53 (1)

還是個孩子的沢田綱吉看見宮野明美來了, 便很自覺地讓了位置,給這對幾乎每個月只能見一次的姐妹騰出空間。

就是不知道自己站起來的時候,宮野明美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也不能說是奇怪吧, 就是有種奇妙的寵溺(?)和慈愛。

差點沒讓沢田綱吉一個激靈。

他若有所覺地轉過頭,發現剛才和宮野明美站在一起的萊依也用着差不多的眼神看着自己。

沢田綱吉:……

“太奇怪了,眼神收收。”他面無表情地同萊依吐槽, “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命不久矣了。”

萊依沉默, 側身讓上司經過, 面無表情地坐在了對方面前。

女孩子們很快湊到一起叽叽喳喳起來,沢田綱吉端着自己的冰淇淋坐到萊依身邊,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對方聊天。

是很平凡的米花日常。

他漫不經心地想着, 突然一個咯噔。

“啊——啊啊啊啊!!!”

——幾乎是在沢田綱吉心下一個咯噔的下一秒, 身後傳來了女性的尖叫。

剛剛還在想普通的平凡日常的沢田綱吉微妙地有種“終于來了”的感覺。

畢竟他們這次約定的地點又是米花……宮野明美住在這邊,所以兩姐妹來這邊的幾率是和宮野志保所在的地方五五分的。

而就像是宮野志保吐槽的那樣,米花的平凡日常就是男男女女數不清的尖叫,和……

“抱歉, 店內發生了殺人案件, 請在場的各位暫時不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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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警服的男人走進店, 說出了熟悉的臺詞。

另一邊的宮野姐妹也是一怔, 旋即對着彼此露出無奈的笑容。

“下一次還是換個城市吧。”身為長姐的宮野明美提出建議,“雖然無傷大雅, 但是每次都來這樣一場,也很打擾心情。”

宮野志保雖然也沒覺得掃興什麽, 總歸她還是可以繼續和姐姐進行貼貼活動的。

不過姐姐都這樣說了,她也就乖乖點了點頭。

“不然就去尊尼獲加的安全屋好了。”她吐槽, “我們可以點外賣, 然後在他那裏看電影。”

頓了頓她突然覺得這也是個不錯的想法。

這得算是私人影院了。

而且如果運氣好的話碰見蘇格蘭在家……尊尼獲加已經稱贊過自己的下屬好些次了, 就是她和姐姐一只沒什麽機會吃到蘇格蘭的作品,如果趁着這機會能吃上不就是更好了。

就在宮野明美還在猶豫是不是過分打擾尊尼獲加的時候,宮野志保已經順理成章地作出了決定。

“就這樣好了。”

并且略過一大段心理活動,同她的姐姐詢問意見,“姐姐覺得呢?”

淺栗色短發的女孩子微微擡起頭,向來冷淡的臉蛋上抿着姐姐專屬笑意,一瞬間就擊中了身為長姐的宮野明美的心髒。

志保超——可愛的!

“嗳?”宮野明美緩慢地眨眨眼睛,“雖然不知道志保你剛才想了什麽……不過要是你想的話,當然也可以呀。”

什麽打擾人家?妹妹的事算得上是打擾嗎?

再不濟她私下裏同尊尼獲加或者他手下的幾瓶威士忌打好關系好了。

剛才還猶猶豫豫的宮野明美,毫無原則地拜倒在了來自妹妹的可愛攻勢之下。

原本這只是一場平平無奇的意外事件的。

然而,在最後的三選一環節中,沢田綱吉不經意地一擡眼,竟然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要說的話,這個人也很可疑吧!”

不知道與死者是什麽關系、但大概是被懷疑是兇手的男人氣急敗壞地指向一個戴着兜帽的身影,“一直在廁所裏從半個小時前待到現在,最有嫌疑的不就是這個家夥嗎?!”

沢田綱吉正是被這個人的大嗓門給吸引得看過去的。

被男人指着的身影看起來稍微有些纖弱,整個人的上半身都裹在外套裏,連腦袋也被兜帽蓋住。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甚至看不見對方的上半身,只能影影綽綽地看見半個背影。

但是不知為何,沢田綱吉總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為了保險起見,他沒有任何動作。

只見那面被重重圍起的人群中發出了少年人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稚氣,語速飛快地進行反駁。

“我待在廁所是因為我腸胃不好不行嗎沒見過腸胃不好的人是吧?”

雖然從外表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但言語倒是犀利。

就知不知道是不是正在感冒或者什麽的,少年的聲音較為低沉,甚至帶着些喑啞。

指着他的男人和圍觀的人群沒想到看起來長得還挺好看的少年會說出一段這麽和外表不符的話,頓時都瞪出了豆豆眼。

下一刻男人暴跳如雷,更加大聲囔囔起來。

“什麽腸胃什麽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這家夥在廁所裏待了半個小時,在我的朋友進去之後你出來了,然後我的朋友死了!!這要是和你沒關系我就在這家店直播吃屎!!”

聽到這邊的事情匆匆趕來的老板:?

其實這也大可不必。

嫌這個家夥有些聒噪,少年捂住了耳朵。

“小聲一點,”他在慢半拍之後加上敬語,“請。”

然後他左右張望了下,眼角掃過一邊的鏡子,看見鏡子裏反射出的、似乎沒有被這邊的景象吸引注意的棕發青年。

黑發的少年不着痕跡地呼出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要是能夠證明這件事和我沒有關系的話,我就可以離開了是吧?”他自顧自地說道,在男人茫然的目光中走到他們一起吃飯的餐桌,像是一只靈敏的貓一樣在男人的阻擋下挨個拿起杯子聞聞嗅嗅,最終對着一個勺子皺起了眉。

雖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但是聽死者友人——也就是剛才指責少年的那個男人的話我,确定這個舉止怪異的少年有不低的犯罪嫌疑的警官還是上前制止了他的行為。

“那個,這位先生……”

“啊,我知道了,”幾乎是和他同步的,少年人說着,目光落在了三選一的另一位女性候選人身上,“兇手是這位可愛的小姐啊。”

“喂!!駒子可是英泰那家夥的女朋友!她怎麽可能!!”

不等暴跳如雷的男人繼續反駁,少年人頓了頓,視線飛快地掃過人群,就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被從身後傳來的視線鎖住了身形。

是……是Boss嗎?

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少年——安德裏亞驟然僵硬了身體,雖然已經十分的慌亂了,但還是下意識地排除了這個自己最期待也最不希望的選項。

這不是Boss的眼神。

如果是被Boss注視的話,他會感覺到溫暖和明亮。但是現在的這股視線無疑具有一種敏銳的穿透力。

雖然不排除在被自己背叛之後,就算是好脾氣的Boss也改變了對他的态度,但是安德裏亞還是篤定這并非是他所期待的目光。

如果不是Boss的話,這種感覺……是Boss身邊的那個黑頭發?

一路上都盡力避免被這一行人發現,但安德裏亞還是小心翼翼地看見過那個跟在Boss身邊的家夥的正面。

長相海星,黑色的頭發和綠色的眼睛,讓安德裏亞難免聯想到了自己——雖然這也許是他的自作多情也說不定。

但還是高興于Boss身邊有一個和自己一個配色的下屬。

——這說明什麽?說明Boss心裏有他!

只是想到這個可能,安德裏亞的心就柔軟了起來。

但是這并不是說明他就可以大大咧咧肆無忌憚地出現在Boss眼前了。

和首領一同度過許多歲月的安德裏亞無比熟悉自己的首領與兄長的性格,按照尊尼獲加的性格,他有80%以上的可能不會被懲罰,也不會被讨厭。

但還有20%的幾率。

安德裏亞自認為自己是個十分膽小的人,平生做過最大膽的事情大概就是在自己即将暴露的前夕試圖帶着尊尼獲加一起去死……然後不僅沒同歸于盡,還被對方放海放走。

後來被諾萬那家夥給抓回去,也是因為Boss才被那頭逢人就咬的狗東西給放掉……

無論怎麽說,Decimo對他都算是仁至義盡了。

Mafia對待叛徒自有一套标準,他現在還能茍活于世,全是托了命令下屬們不再繼續追捕的Decimo的福。

按理說是不應該繼續出現在Decimo面前的。

可是等他回過神來,就已經出現在了日本。

——出現在Decimo的故鄉,以及對方下一步最大概率會去的地方。

然後守株待兔。

就真的待到了名為Decimo的兔子。

腦子因為那股注視變得有些混亂。

雖然不是Decimo,但是也是對方的相關人員,要是一不小心就讓Decimo對這邊感了興趣,不小心看過來,又不小心發現他像是個變态一樣從安全屋尾随到了這裏怎麽辦?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原本正常運行的大腦就不由得宕機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當尾随怪的……嗚。”

他蹲下身,讓自己隐藏在人群中,變成一顆不會說話的蘑菇。

等他解釋的其他人:?

“喂!你這家夥是什麽意思!”剛才那個暴脾氣的男人一把揪起他,發現手裏這個未成年——大概是未成年吧——輕飄飄得令人害怕。

不過這點想法也就一瞬間的事,現下更重要的理所當然是自己友人的死亡。

“我聽見了,你說了什麽尾随什麽的吧?”他湊近這個蔫巴巴的未成年,被靠近之後對方蒼白到泛青的膚色給吓到。

“不會是暗戀駒子所以尾随她發現英泰是駒子的男朋友所以才下的手吧?”

他不由嘟囔着猜測了起來。

手裏拎着的未成年驟然瞪大了眼睛。

他才不會喜歡這種女人好不好!

未成年在心底抗議。他要喜歡也是喜歡Decimo那樣的……哦不對Decimo是男性,那就是喜歡Decimo提過的媽媽那樣的好女人!才不會喜歡這種壞家夥呢。

男人當然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只是覺得驟然瞪大雙眼的黑發少年像是一只炸毛的貓。

雖然可愛,但卻是殺害他的朋友的犯罪嫌疑人。

一想到這裏,他就重新堅定了動搖的內心。

不過安德裏亞也沒有和他們繼續周旋下去的意思了——天知道Decimo什麽時候會注意這邊,救命那個黑頭發的就不能不看他不看熱鬧嗎?組織這一屆的新人都這麽拉嗎?在跟Decimo出任務的時候都會開小差。

酒廠,不行!

心裏亂七八糟地抹黑組織,飛快地瞟了眼後面,見暫時沒有被注視到,安德裏亞加快了語速,飛快地将自己觀測到的那個叫做駒子的女孩子如何在男廁中鯊死腳踏七條船的人渣男友的手法給說了出來。

最後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嘴。

“其實要做的話應該選在沒人的時候的,”他忍不住提點,“藥也應該用更加沒有味道的類型,最好在用過之後還會自然揮發。”

喂喂你這說的已經超過了正常破案偵探的标準了吧。

毫不意外一個未成年能夠飛快破解案子的警官在內心吐槽着,正猶豫着要不要打斷越說越過分的未成年的時候,見駒子捂着臉哭出聲蹲了下來,也正巧打斷了越說越起勁的安德裏亞。

“你說得對,”她甚至附和了一下,哭着說道,“但是我太急迫了,如果他唯一愛的不是我的話,我甚至覺得和這個人渣共同呼吸一片地區的空氣都惡心。”

安德裏亞意猶未盡地收了聲。

“哦,那沒辦法了,”他重新蹲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同情這個叫做駒子的女孩子,大概是因為和對方在奇怪的地方有些共鳴吧。

他蹲在女孩子的面前,這裏很安全,背後有一個盆景擋着,讓安德裏亞感受到久違的安心。

于是他猶豫了下,學習着Boss安慰自己的時候那樣伸出手,像是拍拍小動物一樣拍了拍女孩子的腦袋。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啦。”他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道,“誰讓我們都很喜歡他呢?如果他不讓步的話,就只有我退一步容忍啦。”

正在以淚洗面的駒子:?

她淚眼婆娑地擡起頭:“你這個年紀……你也有喜歡的人嗎?”

安德裏亞歪了歪頭。

他當然是很喜歡Boss的,從獨占欲來說和這個女孩子也差不多……但是他打不過諾萬那家夥,用毒的話Boss會生氣,于是有些委屈地點了點頭。

“我可喜歡他啦。”他小聲說道,“但是之前我做了不好的事情,現在大概被讨厭了吧。”

駒子看了眼似乎正被情感問題所擾的少年。

雖然對方是指出她的殺人手法的家夥,但很奇異的是駒子竟然并不厭惡對方。大概是因為雖然是自己下了殺手,但是也同樣背負着心理的負罪感吧,被這孩子指出自己是殺人兇手的時候,駒子竟然沒有感到慌張,反而在細微的緊張中摻雜了瞬間的放松。

她自覺地在警察面前伸出手戴上銀手镯,猶豫了一下,看着挪到角落裏去的黑發少年,微妙地動了動恻隐之心,猶豫了一下之後下定決心,在警察耳邊說了什麽。

于是安德裏亞還沒為脫離人群中心放松,就見一個條子走到了他的面前。

“是辻先生吧?”聽了駒子的一番耳語的警察看着擡起頭,像是一只脆弱的小黑貓一樣的少年,不由得放緩了聲調,“方便跟我們一起去警局做一次筆錄嗎?”

他頓了頓,恍若無意地提起:“你還是未成年吧?監護人呢?有監護人的聯系方式嗎?”

監什麽護?監護什麽?

化名為辻安德的安德裏亞愣了下。

他原本是有監護人的,但是……

少年抿了抿下唇。

“沒有監護人。”他含糊地說道。

警察皺起眉:“沒有監護人?”

安德裏亞覺得這個條子好煩,但是他又不能現在就跑出去……太過反常的話還是會被Boss發現的……但是好煩。

于是他只能不安地抿着唇說道:“和他吵架了……”

見他這幅模樣,警察內心更有幾分确定。

沒想到那個犯人所擔心的居然是真的,甚至還要嚴重些……這居然是個被人騙了感情、甚至可能因為遇到的渣女和監護人吵架後離家出走的未成年。

憑借着擔憂安德裏亞的駒子一句話腦補出了整個前因後果的警察頓了頓,憑借着三寸不爛之舌将對日本的辦案流程全然不熟悉的安德裏亞給騙到了警局之中。

在警局之中,安德裏亞微妙地松懈了不少。

按理說從天然無公害的咖啡廳到了mafia天敵的句子裏,作為前mafia的安德裏亞理應是更加緊張和局促的。

但是這裏沒有被Decimo發現的危機,他反而松懈了不少。

黑色外套的兜帽也放了下來,黑色卷發的男孩子有着可愛的臉蛋和仿佛在閃閃發光如綠色寶石的眼瞳,當時就激起了一衆警官的愛護之心。

再在同僚的宣傳下知曉了這孩子或許有的被騙經歷,更是多了幾分慈愛。

安德裏亞:?

無形的貓貓耳朵在警官們給他的桌子上堆滿了小零食的時候早就豎了起來,在又進來一個看起來好像挺正常的條子的時候微微放下去了一些。

“還要做筆錄嗎?”

他像是只警惕的貓,蹲在柔軟的座椅上沖着人哈氣和喵喵叫。

表面淡然不為所動,內心呼叫着好可愛的警官冷靜地咳了一聲。

“不,不需要。”他說道,“但是鑒于你還沒有成年,需要監護人來提……咳咳帶你出去,你有可以聯系的監護人或者家人嗎?”

可、可惡。

安德裏亞頓住了。

早知道就在來的路上跑掉好了……雖然咖啡廳有Boss在不好跑,但是其他時候還是有機會的。

失策了。

他左思右想猶豫了很久,首先排除只要自己打了電話就一定會來的Boss,上次在按摩店裏的意外也就算了,要是再聯系就是讓Boss來句子裏撈人……太丢臉了絕對不行!

其次也得排斥就在日本的諾萬,其實他們之前還差點打了一架……可是他又打不過。在boss的約束下對方也不會真的幹掉自己,要是以前的話那家夥會為了看樂子親自來撈人——這比上一個更丢人,諾萬甚至會錄下來存在那個羞恥的“安德裏亞成長記錄庫”裏。而現在麽……大概會把他提出去再打一頓。

但他在日本又沒有其他認識的家夥。

思來想去,安德裏亞痛定思痛,在靈光一閃中捕捉到了一串數字。

就決定是你了……!

……

赤井秀一覺得女人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

也不知道尊尼獲加是怎麽能夠忍受陪兩個女人一起逛街的,反正他已經從一開始的彬彬有禮跟在身後到處亂轉變成了進店直奔休息座椅擺爛等她們禍害完一整個商店。

就算他已經這樣了,他的好上司還在勤勤懇懇地陪着兩位女性買衣服買小飾品,偶爾還能提出一些适當的建議,熟練得仿佛每個月都在陪女人逛街。

但這可能嗎?顯然不可能。

看着兢兢業業比導購還認真的上司,赤井秀一重新坐起身,準備回到自己的護衛站位上。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這鈴聲讓赤井秀一眉頭一皺,飛快地走到店外接了電話。

這并非是他在組織專用的手機,而是另一臺,也就是作為fbi的赤井秀一所使用的手機。

一般而言是不會使用這部手機來聯絡他的,現在突然的聯絡,難道時組織這邊又有了什麽的大的變動……?

看了眼透明櫥窗內還在和姐妹倆歡樂購物的上司,赤井秀一給自己叼了根煙裝作在抽煙的模樣,接通了電話。

“喂,是我,發生了什麽事?”

是很赤井秀一的直接突入。

對面的是他的頂頭上司詹姆斯,對方嚴肅的聲音隔着手機傳來。

“安德裏亞專員聯絡我們了,現在需要你去接應他。”

赤井秀一:?

“安德裏亞?”他皺起眉,事實上,fbi一直在試圖尋找這位“前輩”的蹤跡。但是在那場事件後對方就再也沒聯絡過fbi,獲得的資料都是他們搶先在組織銷毀之前從安德裏亞的各個安全屋和聯絡點裏搶救回來的,而至于他本人,則在一次傳遞回自己已經安全的情報後就不知所蹤。

赤井秀一懷疑這位沒能一次得手的前輩還跟在尊尼獲加身邊。

此時聽見詹姆斯這樣說,他不僅沒有意外,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我知道了。”他說道,“我現在正在陪任務目标逛街,可以抽出時間,他在什麽地方?”

詹姆斯先是因為赤井秀一說的“逛街”給無語了下。

雖然這種事情怎麽都還是會出現在卧底的生活中的,但是從赤井秀一嘴裏說出來就讓人感覺……嗯……很奇幻。

太奇妙了。

以至于他頓了頓,直到赤井秀一發出疑問才繼續開口。

詹姆斯:“東京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

赤井秀一手指一動:“嗯?”

詹姆斯凝重地說道:“那孩子……安德裏亞因為卷入一場案件中作為關鍵的證人帶走了,現在需要一位【監護人】去帶他出來。”

他頓了頓,直到赤井秀一現在的表情大概是奇妙的。

“我們的同事去過一個,但是因為長相和安德裏亞完全不符被拒之門外了。”他深沉地說道,像是在下達什麽對組織發起總攻一樣的命令,“所以只有靠你了……至少在頭發和眼睛的顏色上,你們是一樣的吧。”

“上吧,赤井探員!去接你可愛的歐多多吧!”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面目冷靜地挂掉了電話。

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力氣陪大小姐們逛街的,真的。

……

不過既然上司都這麽說了,就算內心有着微妙的抗拒,fbi的王牌精英赤井秀一也還是得不怕困難迎難而上。

最大的困難是怎麽瞞過上司。

去句子裏撈安德裏亞不算什麽難事,但如果被發現身為組織成員的他去警局裏面接出了作為fbi卧底并且叛逃的安德裏亞……這事情就大發了。

黑發青年夾着煙思索了半晌,作出了一個有些冒險的決定。

他掐滅手中的香煙,擡步走進商店、走到尊尼獲加身邊。

宮野家的兩姐妹正在試衣間換一套姐妹裝,并且試圖慫恿尊尼獲加加入他們……救命啊雖然這套衣服不是裙子、看起來也很中性很可愛,但它畢竟也是女裝,讓他一個一米八的成年男人穿女裝,你們姐妹是魔鬼嗎?

沢田綱吉十動然拒(并沒有),畢竟他還沒突破到他尊敬的家庭教師那種能夠随意男扮女裝甚至穿草裙的境界。

他抱着兩位小姐的包站在試衣間外,回過頭,發現剛才在外面抽煙打電話的萊依走了進來。

對方眉宇之間帶着幾分冷意,讓沢田綱吉微微愣了一愣。

見他沒去沙發,而是朝着自己走了過來,沢田綱吉開了口。

“怎麽了嗎,諸星君?”

在外面的時候,他們彼此還是以姓名相稱的。

黑色長發的青年面容上浮現幾分猶豫,但很快轉換成堅定。

這個表情的轉換讓沢田綱吉的心下一個咯噔——畢竟他早就知道萊依是個演員了,現在露出這幅表情,不知道又有什麽奇怪的事情要發生。

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或許不是一件壞事,于是沢田綱吉就抛棄了那點咯噔,擔憂地看着對方。

萬一萊依确實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呢?

果然,在幾番猶豫之後,萊依擡起了頭。

“剛才在咖啡廳的時候,那個戴帽子的少年……”

他一說這個,沢田綱吉就知道了。

雖然沒能看到正面,一開始也只是有些熟悉。但是在對方條條有理地數落那個叫做駒子的女孩子下毒手法過分粗糙的時候他還是把人認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安德裏亞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也差點在對方被人們懷疑的時候沖出去說“啊抱歉這是我家的孩子他不是壞孩子哦”,但是顧忌到萊依的存在,沢田綱吉還是硬生生把這份沖動給忍耐了下來。

畢竟安德裏亞是fbi的成員……要是被同為fbi的萊依發現他一如既往地信任着安德裏亞的話,安德裏亞又怎麽跟fbi那邊解釋呢?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對升學到宿敵學校的學生憂心忡忡的老教師。

沒想到萊依率先跟他提起了這件事。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

“嗯?剛才怎麽了?”

黑發青年頓了頓,露出有些奇怪的表情。

“在那裏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所以讓我的人重新去看了看監控。”

成為代號成員之後,三瓶威士忌也能夠擁有自己的下屬,只是沢田綱吉沒怎麽見過……大概算是另類的我的服用不是我的附庸?

不過這不是問題,聽見他的話,沢田綱吉挑了挑眉,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

“發生了什麽值得注意的事嗎?”

他問。

萊依低頭說道:“是,我原本只是懷疑的,但是重新派人去過之後就核實了……剛才在咖啡廳出現的少年是一位您的熟人。”

沢田綱吉眉心跳了跳。

果然,看不清表情的萊依說道:“不出我所料,那正是馬丁內斯。”

他頓了頓,擡頭,看見顯然能夠看出是裝的驚訝的上司的表情。

黑發青年笑了笑。

“不過您也許已經發現了吧?”他說道,“畢竟就算是我都能發現對方,您想必也是如此。”

确實是這樣,這也是赤井秀一大膽作出這個試探的決定的原因。

沢田綱吉無奈地嘆了口氣。

“沒想到竟然被你發現了。”他無奈地說道,“我相信你會為我保密的,是不是,萊依?”

棕發青年垂下眉眼,眼瞳中似乎帶了幾分柔軟的請求,讓習慣了他上位者姿态的人有些無法适應。

不過赤井秀一倒是适應良好……畢竟他的上司經常會有出乎意料的一面。除了在第一次口胡叫了蘇格蘭媽之後就自暴自棄起來之外,也包括一些竟然會從二樓的樓梯上滾下來之類的蠢事。

他觀察着這幅表情的上司,至少能發現對方是沒有因此生氣的。

所以當時發生了什麽?

不僅是赤井秀一,這也是所有知曉安德裏亞活着的fbi探員的共同疑惑。但是當時的知情人只有安德裏亞和尊尼獲加,前者根本聯系不上,後者他倒是有意無意地問過,結果得到的是伏特加版的做成骨灰寶石的回答。

赤井秀一:……

fine。

奇怪的還有尊尼獲加最近奇怪的行為和在安全屋的時候有意無意之中感到的窺探的感覺……事實上,昨天晚上樓下還響起過隐約的鈴聲,是資料裏安德裏亞的那款。

然後他上司就下了樓覓食,最後場面演變成了尊尼獲加和他的威士忌們的夜聊大會。

所以他遲疑了一下,試探地說道:“或許您想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他沒有指明這個“他”是誰,但是想必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沢田綱吉确實有些想。

他是看着安德裏亞被條子、哦不,他的意思是,人民的好警察帶走的,雖然事件似乎和對方沒什麽關系,但是他也還是有些擔心,就連幫宮野姐妹們選衣服的時候都在想這個事情。

——沒看到他剛才選擇的那套衣服的外套就是一套貓貓外套嗎?

它甚至還有一條小尾巴。

他單手捂住唇,咳了聲,不動聲色地朝着下屬湊過去了一些。

“怎麽了?”他小聲問。

如果不是出了什麽事情的話,萊依也不會特地來說吧?

果然。

赤井秀一在心中暗道,尊尼獲加和安德裏亞的關系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樣差……說實話當初聽說安德裏亞從尊尼獲加的手下逃出來的時候他就在猜測了。

後來更是看見了對方的手記,對于尊尼獲加這一人物的性格和兩人之間的關系也比其他人有更深的了解。

看着棕發青年略帶些緊張的表情,赤井秀一冷靜地說道。

“他因為未成年被條、警察扣住了。”

他言簡意赅。

沢田綱吉:……

不是你剛才是想說條子是吧?他一個mafia時不時會想要說條子也就算了畢竟這也算是家學淵源(?),但是你一個fbi為什麽會嘴滑這樣說啊?你們fbi真的正規嗎?!!

沢田綱吉,某不知名的mafia頭子,在這一瞬間對于大洋彼岸某個國家的官方機構産生了不可逆轉的質疑。

赤井秀一還不知道自己的嘴滑讓上司對東家産生了什麽樣的誤會,不過這不重要,他在停住話略作整理之後,借那個并不存在的“下線”的口,說出了自己剛從詹姆斯那裏得知的情報。

最後看起來很無辜地看向對方。

“他現在似乎正處于因為沒有監護人而被扣留的階段呢,要趁機幹掉他嗎?”

黑發的青年眨了眨他漂亮的綠眼睛,說着些令人膽寒的話。而這雙眼睛雖然和安德裏亞的很是相近,但是被他注視的時候,沢田綱吉更多時候卻是想起的是琴酒。

事實上,組織內已經隐約有種在提起萊依或者琴酒的時候将兩個人一起提的趨勢。

雖然前者的地位和資歷都遠遠不如後者,但是同樣出色的狙擊天分、同樣冷靜到讓最冷酷的殺手(琴酒以外限定)也側目的冷血行事方式,讓萊依在組織內的名氣大幅上升。

而說到安德裏亞的綠眼睛,他更經常想起的卻是遠在另一個世界的幼弟。

當初在貧民窟裏遇到了那麽多的孩子,他從不同的角度給予了他們幫助,卻只有這一個孩子最後選中留在他的身邊。

要說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孩子是fbi派來的卧底那是不現實的,最初驅使着他留下安德裏亞的原因,除了彼時的他的确需要一個“軍師”的預備役以外,也确實還有對方與他的幼弟,藍波·波維諾的相似在。

不過兩個人終究是不同的個體,只是偶爾、十分偶爾的時候,他看着難得放開手腳同自己撒嬌的安德裏亞,會想起藍波。

赤井秀一盯着似乎陷入了思考的尊尼獲加,連呼吸都謹慎地放緩了一拍。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他飛快地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和表現,依舊是尊尼獲加的好下屬萊依。

沢田綱吉終于回過神,想起剛才萊依的問題。

他不得不重新看了眼萊依。

對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雖然依舊是冷淡的,但明顯能感覺到是“大哥你說鯊誰我們就去幹誰”的心情。

救命安德裏亞真的是他們fbi派的卧底嗎?

沢田綱吉覺得他這個組織成員或許都比這群冷血的fbi關心安德裏亞了。

不過也有可能這只是對方設的一場局。

從洗浴城那次“重逢”到至今的尾随,再到這次的警察局,都是對方設下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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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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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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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