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2)

況。

而同時,這些異能力者也造成了mafia與政府官方勢力的失衡,當mafia的戰力極大地壓過了官方機構,那麽在這片土地上說了話算數的就不再是官方的機構,而是這些擁有着話語權的mafia。

——按理說,應該是這樣的。

沢田綱吉坐在橫濱警局的房間裏,看着四四方方的房間和貼着牆站了一圈的家夥們,不由得陷入沉思。

說好的……橫濱的警察完全可以無視、坐着豪華游艇第二天一大早就能站在橫濱的土地上呼吸新鮮的空氣呢?

他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站在了警局裏……這艘偷渡的破郵輪被查了啊!!

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的教父先生弱小可憐又無助,忍不住向後挪了挪,不小心碰到了站在身旁的黑發少年。

對方頂着一頭微微卷起的黑色短發,一只眼睛被繃帶纏繞着,讓沢田綱吉想起某位一位不合出現又消失的家夥。而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看了對方許久了。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低聲道了個歉。

對方似乎這時候才注意到他,聲調很是輕盈地道了一句“沒關系”。

這是一個人從外表上看與沢田綱吉差不多大小的男孩。

他看見沢田綱吉看向自己的目光,微微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沢田綱吉這才從他的繃帶另一邊看見這個孩子的眼瞳,鳶色的眼睛像是一顆透徹的玻璃珠子,看過去的時候,微妙的有一種能夠在這其中看見“自己”的錯覺。

說實話,這讓沢田綱吉微妙地有一些違和感。

擁擠的房間很快就寬松了下來,說是無能的警察們将這群偷渡客三三兩兩地區分開,最後剩下的,是一群面面相觑的未成年。

“你也是想要偷偷進入橫濱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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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有些沉默,有膽子大一些的孩子眼珠子亂轉着,就找上了身邊的同齡人交流起來。

站在他身邊的孩子原本有些局促,聽見他的問話之後慌亂了一瞬,很快就說自己是因為家裏實在太窮而逃走,找到了據說最容易進入的橫濱來偷渡。

這個理由……

沢田綱吉不由皺了皺眉。

他們距離自己還有不近的距離,沢田綱吉看了一會,收回目光的時候,發現身邊的少年也正在以一種打量的、像是在觀察什麽奇妙物種的眼神看着他們。

剛才沉默的房間稍微活躍了幾分起來,剩下的都還是些不大不小的未成年,被當場抓住的懼怕過後,緊張又恐懼地希望能夠找到一些浮板。

“你也對他們感興趣麽?”

他身邊的少年問。

沢田綱吉“嗳”了一聲,有些出乎意料。

他其實以為自己不會被搭話——或者說,不會被身邊的這個孩子搭話的。

畢竟黑發少年臉龐上雖然帶着渺茫不定的笑意,但氣質确實隔絕千裏之外的。

沢田綱吉猶豫了一下,含糊地點了點頭。

“稍微有些在意吧。”他說道。

看起來不好接近的男孩就“嗳——”地拉長了聲調。

“是這樣子麽?擔心他們?”

沒等沢田綱吉回答,他就輕快地說了起來。

“不過不用擔心啦,就算是黑戶,因為是未成年、也沒有什麽作奸犯科的履歷的話,很快就會被警察先生們叫監護人來領走的啦。”

“監護人?”

可是這些不得不選擇偷渡的未成年真的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會有監護人嗎?

黑發少年似乎并沒有考慮這個問題,他單手托着腮,點了點頭。

“是的哦,”他指向自己,“例如說我,沒準過不了一會就會被監護人的禿子帶走了呢。”

監護人的什麽?

看着對方若無其事的表情,沢田綱吉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黑發少年飛快地眨了眨眼睛,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确實是禿子沒錯,以後還會變得越來越禿吧。”

是來自未成年的、惡意zero的直白猜測。

父母的一方大概是大忙人吧,沢田綱吉猜測,程序員之類的?

但是既然是這樣的話,他又怎麽會出現在偷渡的輪船上呢?

懷抱着這樣的疑問,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卻只是帶着虛虛的笑,讓猜測或許有什麽難言之隐的沢田綱吉把話吞進了肚子。

怎麽說……還是個孩子呢。

和自诩為兄長的魏爾倫呆久了,沢田綱吉也微妙地生出了一種堪稱慈愛的心态。

……雖說這位“兄長”的愛護即使是他也不太能招架了。

但怎麽都比另外一個家夥要強不是?

既然打開了話頭,兩個少年人也就三言兩語時不時地搭起話來。

“嗯?擔憂?”聽見沢田綱吉的話語中表現出了對在場的孩子們的擔憂之意,黑發少年的臉上的笑容就變得古怪起來。

“嘛,這種事情你不知道耶是自然的。”他很快說道,“畢竟雖說是常識性的東西,但是也僅僅是針對這個城市裏的人來說罷了。”

“嗳?”

總覺得在奇怪的地方被鄙視了。

黑發少年心情很好地為沢田綱吉解答了起來。

“畢竟現在的橫濱是mafia的樂園。”他說道,手指虛虛地點了點門外——在透明的玻璃窗外,有穿着花襯衫或者黑西裝的、看起來就兇神惡煞的家夥正在探頭探腦。

“對橫濱的mafia而言,有一項獨特的活動,業內叫做【撈屍】。”

聽見這個詞,沢田綱吉心底猛的一沉。

黑發少年嘴角帶上了一些笑意。

“從不知何處偷渡來的偷渡客,其中既有年輕力壯的青年,也有少不知事的孩童,或者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對于這座城市的mafia們來說,他們是滋養黑暗、維護根系的額外養料。”

畢竟是沒有戶籍也沒有流入記錄的偷渡者。

沒有這些能夠證明存在的東西,甚至沒有以往的社交記錄,這些人是mafia的最好養料。

在鬥争日益擴大化的今日,“撈屍”的mafia也與日俱增。這些沒有記錄也沒有過去的家夥會被來自不同勢力的黑暗組織瓜分殆盡,塞進底層,用以填補“戰争”所帶來的空缺。

未曾經受過訓練的青壯力在這等情況下尚且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夠存活下來,不知事的少年和老弱病殘更直接是用以填補欲望的沙包。

不過在這之中也還有一批特殊的存在——異能力者。

這些幾乎是在大戰期間才為人所重視的擁有異能的人們并不如表面上那樣光鮮亮麗。在尚且沒有普及“異能”概念的現在,他們有的在閉塞的鄉下,因為特異的能力為人所敵視。而在聽聞橫濱這所能夠容納異能力者、并且作為異能者能夠出人頭地的城市之後,便向着這座城市蜂擁而來。

“喏,那邊的那批。”

黑發少年用下巴尖點了點外面更遠些的地方,比起花襯衫們更加有“精英範”的黑西裝們之中已經混進了一個偷渡客,男人面上不掩疲憊,更多的卻是對于遠大前程的期待與狂喜。

他在手臂上紋着花紋的黑西裝們的簇擁之下離去,剩下另一部分則露出了放松的神色,比起方才嚴陣以待的模樣輕松了許多——大概是本次的kpi已經完成,交頭接耳的模樣或許正在商量待會任務結束之後要去什麽地方聚餐。

“這就是現在的橫濱的現狀。”

面沉如水地介紹完之後,黑發少年重新變回笑意吟吟的模樣,扭過頭看着沢田綱吉,唔了一聲補充:“說不定我也是其中的一員哦。”

“啊這,”沢田綱吉露出讪笑,“不會吧。”

對方頂着亂糟糟的頭發看了他好一會,才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扭過頭去。

這波浪的弧度讓沢田綱吉微妙地想起了白蘭,頓時心中有些不妙。

不過對于對方的問題,沢田綱吉倒是糊弄了過去。

要說身邊的這個孩子不是mafia的一員,沢田綱吉那自然是不相信的。

比起隔着玻璃窗的人們,站在身邊的纖瘦少年給他帶來的黑暗感則更加厚重。

那些黑西裝的家夥們多多少少是在裏世界混的,也帶着所謂的mafia的氣質。但氣質這種東西麽,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氣質,而屬性相近的某些氣質,也有高低之分。

顯而易見的,言笑晏晏的少年人比外面的那些更高階。

至少得是中層以上的幹部吧。

沢田綱吉百無聊賴地想,為換了個世界依舊使用童工的mafia扼腕。

對方或許是真的為了偷渡客們而來的,但顯然,他的目标要更加高階……也就是說,是瞄準了異能力者的吧。

但要是這樣說的話,方才被黑西裝帶走的那位似乎就還沒入他的眼,也不知道篩選的标準是個什麽。

沢田綱吉有些猶豫要不要稍微顯露一些虛假的異能力讓對方将自己撈走,但他猶豫的點并不在于對方或許會把自己拖入什麽mafia的泥潭——笑死他自己就是mafia的頭子了哪來這麽奇怪的猶豫——而是在于在來日本之前,說是臨時有事的魏爾倫聽他說要過來,讓他先來找找他們另一個弟弟的蹤跡。

聽見這個請求的時候沢田綱吉懵了下,下意識回想奈奈媽媽是不是背着他(?)偷偷生了個弟弟,反應過來之後想起魏爾倫在這方面讓他覺得奇怪的邏輯,也就哭笑不得地應了下來。

“啊不,還是說我在任務完成之後來一次比較好嗎?”電話另一面,金發的青年将偷襲的敵人踩在腳下,神色凝重地思索。

沢田綱吉:……

不用思考他就知道,魏爾倫一定是在想着什麽類似于“我們家綱也還是個小寶寶诶”之類的話。

他委婉地表達了如果只是這種小事他還是能做到的之後,這位兄長又憂心忡忡起來他會不會走在街上就被不知道哪來的怪阿姨怪叔叔給拐走。

沢田綱吉:……

他拿遠了電話,啊啊嗚嗚地表達着聽不清魏爾倫的話大概是信號不好,便利索地挂掉了電話。

太可怕了,魏爾倫。

這大概就是傳聞中沉重又甜蜜的負擔了。

棕發的少年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設成了魏爾倫的照片的手機屏保,無奈地嘆了口氣。

說實話,這種感覺對他來說稍微有些新奇。

畢竟沢田綱吉是家中的獨生子。

雖然在成為彭格列的首領之後,也要搖身一變成為了這個family的大家長,身邊能夠被看作是“兄弟”的也更多的是像是藍波那樣的小弟弟。

他已經習慣了照顧別人了。

而夥伴們當然也會照顧他,但是比起魏爾倫的這種,微妙地在私下裏有些老媽子傾向的感覺的卻又不太相同。

要是一定要類比的話,魏爾倫給他的感覺更像是稍微再平易近人一些的雲雀……只是硬要類比才能這樣說,但事實上兩個人之間還是有着不小的區別的。

哦當然,他親愛的師兄迪諾·加百羅涅自然也是能夠放在“兄長”這樣一個位置。雖然和他一樣是不折不扣的廢柴,但是經過了恩師Reborn的調試和二十多年作為家族首領的磨砺,迪諾師兄的靠譜程度也還是在日益上升的。

當初他因為Reborn的死亡而陷入低迷的時候,同樣是所謂師兄有着同樣的悲痛的迪諾一腳踢開了他的房門,将他從暗無天日的房間裏抓了出來。

【“Reborn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同樣因為師父的離去悲痛欲絕的金發青年定定地看着他,【“聽着,阿綱,我知道你很難過很悲痛,但是這不是你持續低落下去的理由。”】

【“你的部下都很擔心你,就算是為了他們,你也得給我振作起來。”】

【“還有白蘭·傑索,密露菲奧雷正在追殺我們的朋友和家人,這種時候你還好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悼念上嗎?”】金發青年飽含悲痛的眼眸地下,強忍的水光在眸底隐隐若現,口中說的卻是堅定而殘忍的話語,如以往一般可靠地為疼愛的小師弟道出黑暗裏世界的真相。

祈禱也好悼念也罷,都是無法傳遞到希望的某個人身邊的。

要說為什麽的話……

金發的青年垂下眼,即使是被稱為烈馬迪諾,一手将家族發展壯大,庇佑了自己的家族成員與親友,迪諾·加百羅涅也依舊無法保護某個逝去的人。他能做的,大概只有将唯一剩下的小師弟帶出陰霾,共同面對即将到來的危機。

【“我們是不會上天堂的,阿綱。”】

他輕聲地、仿佛悼念一般地說道。

……

……

“啊,我讨厭的監護人先生似乎來接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晃悠了一圈又晃悠回來的黑發少年笑意吟吟地向他發出邀請,“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沢田綱吉“嗳”了一聲。

他猶豫了下,想着至少得先從這鬼地方出去,于是點了點頭。

“如果可以的話。”

他微微彎了彎眉眼,是很容易讓人信任的模樣。

黑發的少年定定看了他半晌,打量的目光才收回去,嘴裏嘟囔了一句什麽。

沢田綱吉微妙地覺得自己被讨厭了。

想了想再上一個世界的時候,他偶爾也會這樣對琴酒笑。

然後組織的Top killer先生就會嫌棄地踢他一腳,示意收斂這種很不酒廠的東西。

他眨眨眼,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啊對了,差點忘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吧?”黑發的少年飛快地收斂了臉上孩子氣的表情,微微歪了歪頭說道,“我是太宰。”

他說着,身後的門也開了一條縫。

穿着警服的男人适時叫了他的名字。

——“太宰治。”

“太宰治,你的監護人到了。”

……

在太宰治的巧言令色之下,警察皺着眉懷疑地相信了沢田綱吉是他的夥伴的說辭。

想到對方交的保釋金,他冷着臉點了點頭,讓黑發少年将據說年少失聯還腦袋不怎麽好的弟弟給帶走。

“一個黑頭發一個棕頭發,”他随口吐槽,“你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嗎?”

沢田綱吉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

而太宰治則是輕飄飄地笑了一下,含糊地應了一聲。

“沒準是這樣沒錯呢。”

警察:……

這下無語的換了個人。

不過這次捉的偷渡客算是夠了這個年度的kpi了,額外的外快也是如此,因此他的心情還挺好,也就沒在意黑發少年這種奇奇怪怪的行為。

“算了算了快跟你們家監護人走了,”他嫌棄地說道,“下次可不要不長眼地跑警察局來了啊小兔崽子。”

他拉開門,據說是兩個人的“監護人”的家夥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沢田綱吉出來的時候心中就隐約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在看見門後笑意吟吟地站着的家夥的時候,心中的不妙達到了頂峰。

對方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看見他,愣了愣,旋即露出更大的未來、雖然還沒想好算計什麽但是一定會算計的微笑。

“這可真是,”黑發紅瞳的青年微微壓了壓眉角,顯露出十分溫和的模樣。

他和沢田綱吉記憶之中似乎沒什麽變化,只是當初鋒芒畢露走路帶風的衛生科長變得平和了下來,眼角眉梢帶着溫暖的春意,即使是僞裝的,乍一眼看來也依舊是十分溫和的模樣。

沢田綱吉微妙地覺得對方的笑容有些眼熟。

而太宰治看見對方的笑意之後突然貓貓炸毛了一下,突然找到了那點在沢田綱吉身上看見的熟悉的來源。

他的表情變得微妙的惡心了起來。

而沢田綱吉在些微的驚訝之後,看見皺着眉看他們的警察先生,心底“哦吼”了一聲。

确實是遇見了“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只不過不是太宰治,而是森鷗外。

他有些想回去剛才的房間了

然而森鷗外卻搶先一步攔住了他。

“我還以為您不會回來了呢。”他說道,彎着眉眼的模樣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們的關系很好。

沢田綱吉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他嘆了口氣,嗯了一聲。

“我也沒有想到,”他微微仰着頭,看起來很天真又無辜地說道,“森衛生科長在離職之後……竟然成為了Mafia嗎?”

……

意外之喜。

就算是被沢田綱吉用不輕不重的話怼了,森鷗外也并不怎麽生氣。

比起氣憤,他的心中更多的是一些欣喜。

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面前的這個孩子所代表的重量——曾經憑借一己之力将日本從絕對的敗勢扭轉回能夠同戰勝國對話的重要存在,在戰争結束後不明去向。

上層一度為他的去向而争吵不休,而離開了軍隊之後,從自己的恩師口中,森鷗外卻曾經意外得知了對方的去向。

【“最強的異能力者之一,開辟了當今異能者局面的男人,盲詩人荷馬。”】帶着帽子的恩師如此說道,【“我們的那位【天照】正在他的帶領之下進行世界巡游。”】

大抵也是對高層進行人|體|實|驗的行為不滿,雖說知曉這位人造小神明的去向,但在戰争結束後同樣也退出了政壇的夏目漱石并未将沢田綱吉的情報交給曾經的同僚,反倒是自己偷偷摸摸看過兩眼,聽聞他們和魏爾倫相遇、三人同行的時候還一起寫過詩集,還暗搓搓自己去買了一本。

然後在三人的合集中看見屬于人造神明的那部分的時候,隐約地露出了仿佛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的表情。

想起恩師難得一見的氣急敗壞的模樣,森鷗外心底放松了不少。

他看向看起來似乎成長了不少的小神明,不過略作思索,就知道這是心血來潮參與到港口mafia的撈人活動中的太宰撈出來的家夥。

森鷗外:……

“不愧是太宰君啊。”他說道。

太宰治頓時露出像是看見了森鷗外穿着草裙在自己面前跳舞說嘿嘿哈嘿太宰治哈嘿的表情。

“好惡心——”他抱怨道。

而沢田綱吉不着痕跡地往太宰治的身邊站了站,點了點頭。

确實是蠻惡心的。

森鷗外一愣,頓時擠了兩滴似假非真的眼淚出來。

不過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沢田綱吉也只能跟着兩個黑頭發的家夥走。

他走在最後面,從後面看着前面走着的兩個黑色的家夥的時候,兩人一高一低的身影就正好重合在了一起,微妙地有種奇怪的默契。

沢田綱吉不由開始思索這兩人的關系。

都是黑毛……不會這兩人才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子之類的吧?

這種想象只在他的大腦中停留了一瞬就被棕發少年搖頭甩去,畢竟就算是他也知道,和“森鷗外”相對應的,“太宰治”同樣是一位【文豪】的名字。

沢田綱吉似乎是沒在課本上見過太宰治的名字的,但是小春曾經有過一段時間憧憬太宰治的……對家三島由紀夫,高歌着三島的時候她也難免将著名的三島對家加入了購物車。

然後在醉後抱着沢田綱吉苦惱說太宰治這種柔弱的男人太奇怪了果然還是綱先生更好……不要在奇怪的地方攀比起來啊小春!

不過多虧了三浦春的福,沢田綱吉倒是對“太宰治”這個名字有些印象。

早知道就多讀些書了(不是),沢田綱吉頗有一些百無聊賴地想。

“說起來。”他開口同走在前方的森鷗外搭話,“森醫生知道與謝野小姐如今在什麽地方嗎?”

黑發青年的背影停滞了一瞬。

下一刻,一個仿佛是憑空出現一般的女孩子撲過來抓住了沢田綱吉的手臂。

“阿綱!”在他下意識将對方扔出去之前,金發的女孩子揚起了腦袋,“愛麗絲好——久沒見過阿綱了!阿綱有想我嗎?!”

金色的波浪一般卷曲的長發,蔚藍如深海的眼瞳,金發的女孩子穿着可愛的洋裝,動作稚氣而讨喜,仰起頭的時候,像是一只巨大的人偶娃娃生出了魂魄,正在眼巴巴地看着來人。

沢田綱吉的動作就不由得遲疑了一下。

當然他的遲疑并不是因為這個可笑的小姑娘有多麽讨喜,一來是因為對方至少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小孩子,二來則是對方的自稱。

——愛麗絲。

要說的話,在流浪的途中沢田綱吉已經遇見過許許多多的“愛麗絲”了。

她們有的能歌善舞,有的笑如銀鈴,有的坐在高高的沙丘上擺弄着駝鈴,有的站在鐘塔上引誘遠來的鴿,但是在日本,沢田綱吉所熟識的“愛麗絲”卻只有一個。

那是在【燕騎士】上度過的短暫歲月,除了與謝野晶子之外,沢田綱吉身邊能夠接觸到的另一位“女性”便是愛麗絲。

她那時候與現在這種可愛的模樣完全不同,連身高也要高上不少——至少在沢田綱吉的記憶之中,“自己”總是仰視着愛麗絲小姐的。

和森鷗外不同,雖然知曉愛麗絲與森鷗外之間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系,但沢田綱吉還是對于照顧自己一段時間的人偶小姐冷不下臉。

他遲疑地接住朝着自己撲過來的女孩,“哎”了一聲,摸了摸她金色如綢緞的長發。

“你有想念我嗎?”她眼巴巴地問。

沢田綱吉目光游移了一下。

欺騙按理來說是窮兇惡極的mafia的看家本領,連奉行着能動手就絕不多bb原則的琴酒也擅長此道,常常在面對必死無疑的家夥的時候欺騙對方還另有一條生路。

然而沢田綱吉雖說是窮兇惡極還要極的mafia頭子,也還成功地欺騙過了最親近的夥伴,但是面對着這等眼巴巴看着自己撒嬌的小姑娘,他的眼神還是忍不住游移了一瞬。

愛麗絲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炸了起來。

“阿綱!!”她尖聲道,“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超級、超級超級生氣的哦!阿綱是笨蛋嗎?!”

沢田綱吉“嗳”了一聲下意識地就開始求饒,覺得還不如讓自己去面對老狐貍森鷗外……至少對方不會像是藍波一樣生氣撒嬌。

但是大概正是知曉他這樣的心情,森鷗外不僅沒有加入兩人的對話,甚至還很有監護人模樣的低下頭,同太宰治耳語着什麽,夜色低垂,月光溫柔,仿佛真的有一種叫做父慈子孝的東西萦繞在二人之間。

總之就是無視這邊的吵鬧。

而這邊沢田綱吉不得不面對愛麗絲的“怒火”,直到喪權辱國割地賠款,答應了對方一起買小洋裙一起吃小蛋糕一起捉弄林太郎一起穿小裙子……

“不行這個不行!”沢田綱吉臨門一腳剎住了車。

“喔。”

其實不怎麽生氣——畢竟就連“生氣”這一情緒也是森鷗外所設定出來的——的愛麗絲低下頭,輕輕抱住沢田綱吉的手臂蹭了蹭。

“那阿綱還會離開嗎?”她問,言語間似乎是好奇,又像是帶上了多的祈求,是讓人無法拒絕的模樣。

無形的文字像是紐帶一般在森鷗外與愛麗絲之間流淌着。

看起來似乎是和太宰治在聊天鬥嘴的黑發醫生實際上正操縱着金發的人偶姑娘,試圖盡可能地多得到一些重要的情報。神情、語态、姿勢,無一不是森鷗外精心設計過的,目的自然是套取更多的情報……如果可以的話,将對方永久地留在自己的身邊為他所用更是最佳的選擇。

要是擁有【沢田綱吉】、要是擁有如天照一般的人造神明的話,區區一個橫濱,自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不僅如此,落下的頭發、喝過的咖啡、淩晨四點半的港口mafia,都将成為記憶中的事物。

這怎麽不讓森鷗外喜從中來。

沢田綱吉抿了抿唇。

他從森鷗外的身上收回目光,聽見愛麗絲嘟囔着“不說也可以反正愛麗絲也不想知道,都是林太郎大混蛋想知道”,沒忍住揉了揉對方的腦袋。

“大概會停留一段時間吧。”他輕聲說道,不是回答森鷗外,而是回答愛麗絲,“愛麗絲知道嗎,我現在在寫詩哦。”

異能力的小姑娘就很捧場的“哇哦——”了起來,蔚藍的眼瞳裏閃爍着熠熠生輝的光彩,把“給我看給我看快給我看”這一串字幾乎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沢田綱吉有些後悔将這句話說出來轉移愛麗絲的注意力了。

但是木已成舟,他只能硬着頭皮對着愛麗絲如狂轟亂炸一般的詢問作出解答,并且試圖維護自己其實不怎麽存在的馬甲。

——畢竟要是對方知道他是與荷馬一同流浪創作的,那自然而然就能摸到他的“筆名”。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沢田綱吉安撫着沒能得到答案的小姑娘,心中唉聲嘆氣起來。

畢竟他實在是太菜了。

當初國文的科目對他來說也不算簡答,那些叽哩哇啦青蛙跳的和歌放在更加擅長打打殺殺的小教父的腦袋裏,剛一進去就被縮小版本的X-BURNER給消滅得一幹二淨。

寫出的最有創造力的作品大概是小學時候寫的希望變成機器人,這個夢想在莫斯卡出世之後有了一絲絲希望——試想将莫斯卡做大做強裏面再挖一個能夠裝人的操縱室,這不就是沢田綱吉夢寐以求的高達·簡易版了嗎?!

而除了這種作品,沢田綱吉的國文在家庭教師的調|教之下,也只是堪堪及格的水平。

因此,放在荷馬和魏爾倫之間就不太夠看了。

可他不夠看不代表這兩位不喜歡帶他玩啊。

前有文壇常青樹荷馬的鼎力推薦,後有後起之秀詩壇新星魏爾倫的大力崇揚,雖說沢田綱吉自覺自己的詩作還差的很遠,但是在兩位大佬的帶領之下,竟然也有了一部分“雖然不知道他在描述什麽但是文字很溫柔我喜歡的詩人在推薦所以不妨看看”的奇怪粉絲。

所以只要知道荷馬和魏爾倫其中的一個,又知曉他與這兩人之間的關系,那麽就不難推導出他的筆名。

沢田綱吉仗着自己年紀大将愛麗絲糊弄了過去,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個分叉口。

“嗯……你要和誰一起走呢?”

通過愛麗絲獲取了不少情報的森鷗外摸着下巴問道。

沢田綱吉看了他一眼。

很是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的醫生唔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的方向。

“差點忘記告訴綱吉君了。”他說道,“別看我現在這樣,我現在可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哦。”

他像是一只拿着小魚幹誘惑兔兔的黑心狐貍,尾巴尖都勾了起來,“跟我走的話,別的不說,港口mafia的宿舍怎麽都能為綱吉君留出一間。”

森鷗外看着神色警惕的棕發青年,深覺還是不如當初好騙,但還是勤勤懇懇地繼續騙了下去。

“或者綱吉君,要不要和我還有愛麗絲住在一起呢?”他想了想,回想起當初試圖誘哄對方的時候編的謊言,用來調劑調劑氣氛,“就是說,反正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嘛。”

沢田綱吉:……

他是沒想到森鷗外還記得這件事的。

不過要說在這個世界,他“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其實已經有了一個魏爾倫。

想起對方對于“兄弟”的執着,和森鷗外明顯是人類的人籍,沢田綱吉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覺得,森醫生以後還是少說這種話比較好。”他誠懇地說道。

森鷗外嗳了一聲,裝可愛地歪頭。

“綱吉君介意嗎?”

沢田綱吉:不,我比較擔心的是你會被知道這件事的魏爾倫追殺。

他收回欲言又止的表情,索性森鷗外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家夥,就不再準備搭理對方。

森鷗外試圖使用愛麗絲的撒嬌大法。

但是當一人一異能體貼在一塊的時候就格外顯眼的文字萦繞在兩者之間,讓沢田綱吉想要迷惑自己愛麗絲沒準擁有自己的意識确實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也無法。

而一想到可愛的愛麗絲實際是森鷗外在操控,同時又将森鷗外的臉放在愛麗絲的身上……

就算是沢田綱吉也覺得有些辣眼睛。

他決定眼不見為淨,側頭看向另一邊。

“太宰君呢?”他問,棕色的短發在燈光下消融了一些,“我可以去你那裏借住一段時間嗎?”

太宰治頓時露出了抗拒的表情。

就算自己住着的地方只是一個很潦草的集裝箱,太宰治也并不希望有其他人能夠踏足自己的領域。

但是看見沢田綱吉提出這個“請求”之後,森鷗外頓時變得可憐巴巴的表情,壞心眼的家夥就得意洋洋地豎起了無形的貓貓尾巴。

“當然……如果你希望的話。”太宰治假笑着攬過沢田綱吉的脖子,對着森鷗外露出得意的笑容,“畢竟比起英年早禿的森先生,我們這樣的同·齡·人才更有聊頭嘛。”

他彎了彎眼,郁郁的心情微妙地變得好了不少,臉上的繃帶蹭到了沢田綱吉被魏爾倫養的有些肉肉的臉頰也不在意,甚至順勢蹭了一把。

這時候的太宰治比起方才在局子裏的時候更加活泛,整個人像是上了發條的什麽物件,又像是什麽壞心眼的貓,滴滴答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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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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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