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全都不行!

? 領命下去,黃諒和韓均大眼瞪小眼。

“這可怎麽辦?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可怎麽了得?爺豈不是要失了夫人歡心?”

黃諒順當說完,才發覺不對勁,趕忙錯開了去,“我是說,起了誤會就不好了!爺也是,突然要摸人手作甚?!”

韓均揪了揪自己的眉毛,也想不明白,只是韓烺不解釋的事,他只管執行就是,于是拍了黃諒一把,“你想的太多了,爺不是說了去橘子胡同的別院嗎?夫人怎麽可能知道?!”

黃諒卻臉色更難糾結了,“爺不會是要養小的吧?這才新婚幾日?我原本瞧着爺對夫人和對旁人一百個不一樣,還以為......”

沒說完就被韓均無情打斷,“我看你就是想得太多廢話也太多,爺要是想養小的,摸你我的手頂個屁用啊!你還是趕緊想想找什麽人給爺吧!我去吩咐人收拾別院去!爺可是下晌就過去!”

話一畢,他擡腳就沒了影,黃諒回過神來,差點罵娘,“敢情收拾別院你做,找女人就讓我幹是不是?!上了你的鬼當!”

再罵韓均也不會回來了,黃諒膽戰心驚,比給他自己找女人都要害怕十倍,不敢讓旁人尤其是夫人知道,他小心謹慎親自挑選了幾個“女子”,下晌送到了別院,送到了韓烺等着見人的房裏。

橘子胡同,他在門外問了一聲,得了韓烺的應聲,帶着身後四個“女子”進了屋子。屋裏隔了屏風,韓烺坐在屏風後,黃諒領了四人進來,自知自己在場不便,給那四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往屏風後去,自己則退了下去。

他剛退至門前,見四人站定了,撩了簾子正要離開,不想一只腳沒邁出去,一聲暴喝驟然響在身後。

“黃諒!給爺滾進來!”

黃諒被這暴喝一震,差點跌出門去,幸好扶住了門框,倒是那四個女子吓破了膽,跪在地上哭将起來,一時間房中好不喧鬧。黃諒心道完了,匆忙奔到屏風裏,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上首的自家爺的臉,那是青中帶紫,紫裏又攙着紅的一張氣極了的大花臉。

大花臉狠狠瞪了黃諒一眼,想說什麽又被腳下跪着的四人哭聲截斷,他壓了壓怒氣,一甩手,“你四個,都出去!”

話音一落,腳下的四人沒走,反而整齊劃一地一顫,大聲喊起了“饒命”,韓烺氣得差點仰倒,趕忙又補了一句“出去領賞”,這才送走了四人。

黃諒已經在旁等得冒冷汗了,最後一人出門的腳步聲一落,韓烺就聲調陰冷地笑了起來。

“我說黃諒,你當爺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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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問可把黃諒問住了,他能當什麽人,就是當他的爺呀!

他不知道怎麽回,只見眼前幾道黃光一閃,砰砰砰幾個金桔就砸到了他腦門上,接着他聽到了他們家爺牙縫裏擠出來的話。

“你看看你找的人!最大的有十三嗎?最小的是七歲還是八歲?!你當爺是禽獸不成?!”

韓烺氣得極了,捂着頭坐在了椅子上。

其實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麽這麽大反應。

從他進了別院想到一會要做的事,便渾身不得勁;待到聽着那些腳步聲漸近,他恨不能直接哄走這些人;再到幾個連身量都還沒長足的小丫頭站在他臉前,他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根本無法試着摸一下這些小姑娘的手,連想一下都不行!

他揉着太陽穴不說話,倒是苦了黃諒,他試着解釋,“爺別生氣,咱是按着夫人的模樣找的,就是找不到夫人這個年紀的呀!”

那也是,夫人雙九年華,這個年紀的姑娘家大多都是嫁了人的,再不然就是落入了紅塵。

他說着,見韓烺壓着眉頭不搭理,咽了口吐沫,試探着問:“要不,叫聲鈴兒姑娘來?”

聲鈴兒,就是韓烺“欺男霸女”的那個“女”。

聲鈴兒本是個說書的女先生,她年歲雙十上下,去歲随着老父在大興附近說書,某日當地一惡霸就找上了門去,拿銀子砸人,說前些日聽聲鈴兒說書聽得魂都飛了,回家惦念了好幾日,終于找着這父女兩個了,今晚洞房了,這些銀子都歸父女。

聲鈴兒父女哪能願意,拔腿想跑也跑不了,呼救無門只能往外硬闖。當時正值韓烺辦差經過,這處鬧得厲害驚擾了他,他見着欺男霸女的惡霸,立時将惡霸一頓好打,二話不說帶走了父女二人。

他本是怕那惡霸再行報複聲鈴兒父女,将這父女帶到了京城來。不想那惡霸不知入了誰家的路子,沒過一個月,這事就傳到了京城,這欺男霸女的名聲一轉,咚得一聲砸到了韓烺頭上。

只不過韓烺豈是常人,他是被罵慣了,混不在意,只任那些流言自生自滅。

倒是聲鈴兒父女進了京,有了韓府的暗中庇佑,重操舊業,尚算順利,有好幾回要親自上門道謝,都被黃諒擋了回去。來的回數多了,黃諒曉得聲鈴兒其實不僅是來道謝而已。

所以他才提了這句話。聲鈴兒年歲只比夫人略長,又是自己情願的,旁的人恐怕都沒有她合适。

然而韓烺聽了他懇切的建議,似是想到了什麽,瞬間胃中一陣翻騰,他好像察覺到了中午吃的雞腳狠狠撓了他一爪子,就差整個胃縮在一起了。

“行了!別說了!”

韓烺猛然起身,眼神不再迷茫,“爺要回府!”

......

一日,裴真都在琢磨韓烺怎麽突然對自己冷了下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已經能察覺韓烺今日故意敷衍的态度了。

所以他敷衍自己是為何?!

這很不利于她繼續獲取他的信任,難道是她哪裏做的不好,引起他反感了?裴真有些沮喪,只是不知自己是為不能順利完成任務沮喪,還是因為什麽旁的。

忽然,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裴真一愣,坐直了身子。

那腳步聲來的極快,好像要闖破什麽阻攔一樣,裴真心跳随着腳步的臨近越來越快。

門簾一甩之間,一只黑面繡暗紫團花的靴子出現在了門內,她擡頭望去,同來人那一雙漆黑的眸子對到了一處。

那雙眼睛陡然一亮,猶如閃電劃過夜空,裴真愣神的當口,那雙黑面暗花的靴子已經來到了她身前。

來人身形高大,将她全全罩住,下一息卻突然蹲下身,一把握住了她的雙手,“夫人。”

“夫君。”裴真微微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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