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賈珠洗三那日,林家一起上門,林如海和林湖坐在一輛馬車中,江月跟着賈敏和林母坐在另外一輛馬車中。

“最近文章進步很大,很不錯,保持下去,等明年二月會試,必定能有一個好成績。”坐在馬車中,林如海誇着自己的弟弟。

“多謝大哥,我會繼續努力的。”林湖得到自家兄長的表揚也很是高興,兄長是探花郎,文采真的是沒話說,他都開口表揚了,證明他這次考中的可能性很高,他是從最開始的縣試、府試、院試、鄉試考上來的,自然也知道學生在號舍考試的痛苦,這種痛苦他希望自己只經歷一次,然後就成功上岸。

見自家弟弟沒有因為表揚飄飄然,林如海很是滿意,他道:“如今朝中局勢不明,陛下如今擡高大皇子打壓太子殿下,你現在考了之後,然後去翰林院歷練兩年,再找個機會外放,累積一些政績,日後調回京城有那些政績打底,也能走得更遠一些,關鍵不用卷進這奪嫡的漩渦中去。”

說完,林如海嘆了一口氣,如今的朝局讓他都有一種抽身的想法,只是他們兩兄弟不能都外放,弟弟性格務實,對人際關系并不是特別的擅長,瞧他相交的朋友,也就那麽兩個,雖然這兩個朋友還挺靠譜的,但是也能看得出他不善于交際。這種不善于交際的性子在漩渦中心當差,很容易被人利用陷害,外放反而好些。

“嗯,我明白大哥的苦心。”林湖當然知道自己的缺點,他确實是不太善于交朋友,他的認知中就是成立一個小家庭,然後有兩三個朋友,平平凡凡的過一生。

反正他也沒有什麽建功立業、光宗耀祖的想法的。

到了榮國府,林如海和林湖的馬車在賈家的大門口停下,林如海和林湖下車從大門走進去,而林母、賈母和江月的馬車直接駛去了偏門,從偏門進去。

林湖一路都跟着林如海,隔壁寧國府的賈敬帶着賈珍已經到了,賈珍陪着賈赦和賈政在迎客,而賈敬陪着賈代善在招待賓客。

每次各家辦宴會,看到這一幕,林湖就能理解為啥要多生孩子,家中人丁不興旺,辦個宴會得麻煩死。

“大哥、二哥,恭喜恭喜!恭喜二哥添丁。”林如海對着賈赦和賈政抱拳道。

“如海來了,湖哥兒也來了,快進去坐。”賈政笑眯眯的,很顯然,他今日很是高興。

“老二,你帶着如海和湖哥兒去裏面坐,這裏我和珍兒看着。”賈赦道。

“好!”賈政親自帶着林如海和林湖往裏面走去,而賈赦和賈珍揚起笑臉,繼續迎着賓客。

如今的賈赦和賈政也才二十多歲,賈珍更年輕,他才二十出頭,長得都唇紅齒白,也意氣風發,并不是現代影視劇中的那種形象。

不過這時候的寧榮二府正是最昌盛的時期,雖然寧國府的賈代化前些年去了,可是賈敬考中了進士,而今在朝為官,已經是三品的吏部侍郎,身上還有一等神威将軍的爵位,這爵位可是世襲罔替的,只是後來到了賈珍身上,不知道為什麽就變成了三等的威烈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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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榮國府這邊,因為賈代善是當今陛下的伴讀,所以,特別開恩,榮國公多襲了一代,等到了賈赦繼承爵位,也就是一等将軍,這個爵位也是世襲罔替的,

如今的四王八公中,除了四王,他們的爵位是世襲罔替的,八公中,只有榮國公還是名副其實的公爵爵位,其他的人家,都只有一等将軍的爵位了。

賈政将林如海和林湖帶去了賈敬那裏,賈敬一看到林如海和林湖後眼睛就亮了。“如海來了!”

“敬大哥哥!”林如海抱拳,給賈敬也回了一禮,林湖也趕緊跟着他哥的動作,給賈敬行禮。

“如海,你和湖哥兒在敬大哥哥這裏坐一會兒,我還得去前面迎客。”賈政道。

“二哥自便,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林如海連忙道。

“好,那我先去忙了。”賈政将人帶到了,連忙就趕去前面,等下還有四王八公中其他幾家的人要來,他今日是真的有些不得空。

賈敬看着林如海來了,心裏很是高興,如今已經到了的人家有王家的和史家的,王家和史家都是走的軍中的路子,和他也沒什麽話題可聊,唯有和林如海還能聊得上兩句。

“湖哥兒今年已經娶妻了,明年的會試他要參加嗎?”賈敬問道。

“打算參加,讓他先去試試,他還小呢,如若不中,累積一些經驗也是好的。”林如海道。

“那也是!不過湖哥兒已經娶妻了,又要去參加會試,是不是要給他取字了?”賈敬道。

“家父離世前說過,我的字是如海,湖哥兒的字是如淵,我們兄弟的字合起來便是海淵,父親希望我們的心胸像海淵一般又大又深。”林如海笑着解釋道,當然真真的含義不是這個,海淵,是讓他們性胸豁達又不失城府,能寬恕別人的同時也不要委屈了自己,只是這真正的含義不足外人道哉。

賈敬被逗笑了,“果然是親兄弟。”

很快四王八公家的也來了,即使是駐守在四方的南安郡王、西寧郡王、東平郡王三家人沒來,也都讓人送來了禮物。

到最後,太子殿下攜太子妃前來,整場洗三宴才開始。

林湖安安靜靜的站在林如海身邊,看着如今賈家的盛況,只是給一個孩子辦洗三禮,便來了這麽多人,想想原著中的賈家,即使元春成了皇妃,看着是鮮花着錦烈火烹油,也沒有今日之盛狀。

即使原著中沒有提及,但是也能知道如今的太子殿下是沒有成功當上皇帝的,因為太子殿下倒臺,所以,他這邊的擁護者自然會被打壓,到後來,賈敬去觀中修仙,賈赦把正房讓給賈政夫妻,自己躲起來在自己院子裏和女人尋歡作樂,怕就是因為奪嫡失敗,為了不連累家族,所以才躲起來,只有他們躲起來,不露面,上面才不會想起這件事兒。

上輩子的林湖是看過紅樓原著通行本的,畢竟是要高考的人,四大名著一定是要閱讀的,四大名著中他最喜歡的是《西游》,最不喜歡的是紅樓,那時候他年紀小,只覺得紅樓無病呻吟,家中一切都得靠女人,男兒一個比一個廢,而且他也完全沒有興趣了解賈寶玉、林黛玉還有薛寶釵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

如若他知道自己有一天會穿來紅樓中,必須翻來覆去把紅樓仔細研究一個透,就比如太子敗了,那繼位的皇帝是誰?這位皇帝日後可是要查抄大觀園的,是不是可以提前去抱抱大腿,他是不需要什麽從龍之功,到時候賈家出事兒,有這點交情,總不能牽連到林家吧。

至于說他好不容易穿越來了,可以拯救一下賈家,林湖真的覺得他無從下手,賈赦是太子的伴讀,賈敬如今就在太子管的吏部當侍郎,賈赦娶的媳婦張氏是太子太傅的小女兒,太子娶的太子妃是太子太傅的長女,而賈敬娶的媳婦是太子外祖家的女兒,是太子的小姨,賈家已經深度和太子綁在一起了,他要怎麽拯救?

他唯一能拯救的就是他家小侄女林黛玉,真的出現嫂嫂去世的情況,他這個叔叔能夠把小侄女接回來撫養,不用送小侄女去榮國府。

江月坐在女眷中,心中還有些緊張,這是她嫁給林湖後第一次見外人,不過好在還有林母和賈敏在,江月倒是沒有那麽緊張。

而且,衆人關注的焦點都是太子妃和賈母,各個都去奉承她們二人,沒有人找江月搭話,江月就覺得更自在一些。

等到了下午,江月随着林母和賈敏回府,她才徹底的放松起來。

“小月今日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吓到了?今日人确實是有些多,夫人太太圍在一起,都忽略你了,今日還是你第一次以湖哥兒妻子的身份參加這種活動,是不是格外的緊張?”賈敏笑眯眯的問道。

“嗯!今日真的太多人了,以前我都是和小姐妹在一起的。”江月有些羞澀。

“多出來走動你就慢慢習慣了,今日情況比較特別,疏于添丁之喜,你嫂嫂家又格外受陛下眷顧,所以,才會這麽熱鬧的。”林母也跟着笑道。

“看得出來,今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來了,可見陛下真的很看中榮國府。”江月認可道。

“都是陛下眷顧,主要還是爹爹和陛下親近。”對于娘家榮耀,賈敏也與有共焉,女人不僅僅要嫁得好,娘家也要給力,如若再能多生幾個孩子,那就真的完美了。

相比賈敏覺得榮耀,林如海心中卻有些隐憂。

“大哥?怎麽了?怎麽感覺不高興似的?”林湖擔憂道。

“賈家如今太盛了,只是盛極必衰,這不是什麽好事。”林如海嘆了口氣,今日明明一切都很好,特別的熱鬧,他心中卻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有一種不安。

林湖看了自己兄長一眼,還真是敏銳,賈家可不是盛極必衰嗎?一次是現在,還一次是賈元春當了賢德妃之後。

林湖參加賈珠的洗三宴後,他又開始回到聽雨閣認真念書去了,只不過賈家的洗三宴成了京城中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參加的人真的太多了,還都是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參加。

到了九月末的時候,讨論這場洗三宴的就很少了,這時候天氣倒是更加涼了一些,九月二十八的時候,便已經下了一場雪。

“今年這麽早就下雪了,怕是情況不妙呀!”林如海看着這雪,憂心忡忡的,今年冷得這麽早,百姓要如何度過?

“要不要屯點糧食,如若真的有災民過裏,我們也能去城門口支一個粥鋪,接濟一下災民。”賈敏道。

林如海搖了搖頭拒絕了,“真正能來京城的災民,未必是真的災民,而且這種事,最容易被有心人利用,這種贏得民心的事兒,自然得幾個皇子來,我們湊什麽熱鬧。”

聽林如海這麽說,賈敏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朝堂上的事兒,她向來不自作主張。

“湖哥兒那裏還好嗎?”林如海問道。

“有他媳婦照顧着呢,炭火衣物都是不缺的,只是今年冷的這麽早,我擔心會影響到明年的會試,要是二月份比往年都冷可怎麽是好。”賈敏擔憂道。

“都是要走這一朝的,湖哥兒也不例外,只希望這罪他受一次便好。”林如海也很是擔憂。

林湖看着窗外的大雪,身着五件稍微厚實一些的單衣,他自我感覺還好,自從他開始準備會試,他就讓瑾哥兒給他找了一個武師傅,每天早起也會鍛煉一下身體,還接受了抗寒訓練,幾個月下來,身體比往年要抗凍一些了。

一場大雪,又恰逢休沐,基本上所有人都呆在家休息,平時鬧騰的那些纨绔子弟這時候也乖乖的在家烤火,誰都沒有想到,這時候出了一件大事兒,大皇子疑似和吳家小姐有私,兩人在寺廟中私會,被人撞破。

這事兒一出,再也沒有人記得賈家之前舉辦的洗三宴,一時間都被大皇子和吳家小姐有私這件事吸引了過去。

“孽障!”皇帝憤怒的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他沉默的看着地面,心中暗恨,究竟是誰在害他,是田家還是蔣家,為什麽那麽恰好,今日田家太太和蔣家太太約了那麽多夫人去寺廟祈福,才撞破了他和吳氏相聚?

“你和吳氏是真的還是假的?”皇帝壓抑着怒火問道。

大皇子頭更低了,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皇帝明白,自己的兒子這是默認了,皇帝更氣了,他一把将手邊的茶杯向大皇子摔了過來,“混賬!你念書都念到狗肚子裏去了?朕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你居然觊觎臣下的妻子,是你哪個師傅教你這樣幹的?”

大皇子沒有躲,他也不敢躲,任由茶杯砸在他身上,他被茶杯裏的茶水淋了一身。

皇帝氣得發抖,完全沒有因為大皇子的慘狀心軟,自己兒子與一個有夫之婦勾搭在一起,還被一幫貴婦人撞破了,如若只一兩家的夫人,還可以堵住她們的嘴,如今可是七八家的夫人以及她們身邊的丫頭婆子,這如何去堵?

“朕的臉被你丢盡了,你居然敢做出這種龌龊之事,朕倒是對你抱有厚望,你便是這樣報答朕的。”皇帝徹底忍不下來了,大聲怒道。

“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還請父皇責罰。”大皇子俯下身子,給皇帝磕頭。

皇帝捏緊了拳頭,如若有可能,他恨不得沒生這個兒子,如此的荒唐,那吳氏不僅是有夫之婦,她還有了六個月的身孕,肚子都已經顯懷了,別人該怎麽看這件事?皇家的臉都被這個孽障丢盡了。

就在這時候,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洪德寶走了進來,禀報道:“陛下,太子殿下來了。”

“讓他進來。”皇帝深吸了一口氣,老大做下了這等醜事,他想聽聽太子的意見。

聽到太子來了,大皇子也捏緊了拳頭,太子這是來看他的笑話的,還真是迫不及待。

太子走了進來,連忙給皇帝請安,“參見父皇!”

“平身!”

等太子站了起來,皇帝直接開門見山道:“太子過來,想必是聽到了老大的事兒,外頭現在情況如何?”

太子嘆了口氣,無奈道:“父皇确實是沒猜錯,兒子确實是為了大哥的事情而來,大哥這次做得糊塗,外頭流言四起,特別是這吳家小姐,當初就因為未婚先孕的事情鬧了很大的風波,外頭都在議論,這吳家小姐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大哥的。”

“不是!”還不等大皇子回答,皇帝就先替大皇子回答了。

“不是就好,如今流言四起,或許只有先堵住流言,等時間久了,或者出現另外一件大事,才能壓得住這樁事。”太子道。

“怎麽堵住流言?”大皇子擡起頭,面色不善的看着太子。

皇帝也看到了大皇子面露不善,皇帝冷哼了一聲,怒視着大皇子道:“太子如今在給你想辦法收拾你的亂攤子,你還仇視太子,你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父皇!大哥這是心中煩悶,所以才會這樣,兒子能夠理解,如今京城流言四起,兒子覺得想要堵住流言,可能就是吳氏肚子裏的孩子沒了,這樣別人就只會在意大哥和吳氏的風流韻事,而不會在讨論吳氏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太子道。

“你......”大皇子就要憤怒的起身打太子。

太子連忙後退一步道:“當然,如若大哥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就當兒子什麽都沒說。”

皇帝仔細思考着太子的建議,吳氏肚子裏的孩子不能留,皇家不能有這種來歷不明的皇子皇孫,這個孩子生出來了,總要長大,總要出來見人,沒當這個孩子出來一次,別人就會對皇家的私事非議一次,這絕對不可以。

“父皇!”大皇子慌了,他慌忙看向皇帝,那是他的孩子呀!很大可能是一個男胎。

“太子說得對!這個孩子不能留。”皇帝沒用多久就下定了決心。

“父皇!”大皇子更急了。

“老大,你做下了此等錯事,因為你是朕的兒子,朕不罰你,但是,莫要想挑戰皇家的尊嚴,如若你真的不珍惜皇子的身份,朕可以成全你,讓你當一庶民,這樣,不管你做什麽,都不用在意皇家的臉面了。”皇帝眼睛中帶着兇光,如若這個兒子實在擰不清,他還有老三還有老四、老五、老六,放棄一個兒子而已,他能舍得。

大皇子看着自家父皇的眼睛,眼神告訴他自家父皇并不是在說笑,大皇子最後垂下了腦袋。

見大皇子妥協,皇帝心道:還不算太蠢,不然這麽些年,白寵他了。

“太子,這事兒你負責吧。”皇帝道。

太子像是吓了一跳,道:“父皇!這事兒你交給兒子呀?您剛剛可看到大哥要吃了兒子的眼神的,兒子要是去處理這件事,大哥怕是要恨死兒子了。”

“他敢!”皇帝又瞪了大皇子一眼。

“大哥現在因為您的威嚴是不敢說什麽,就怕他心裏有什麽,為了兒子和大哥的兄弟之情,這事兒,您還是讓大哥自己去處理吧,大哥都這麽大了,能夠把自己的尾巴給收拾好的。”太子道。

皇帝向太子看了過來,太子臉上則滿臉的無辜。

“既然如此,那便老大自己去處理這件事吧。”皇帝也懶得再去管太子究竟是何居心,他很清楚,今日這事兒,和太子脫不了幹系,蔣家便是太子的外祖家,今日只是,便是太子來對付老大的。

老大膝下只有兩個女兒,想兒子是想瘋了,今日老大三番五次的想替吳氏求情,估計吳氏肚子裏的真的是老大的兒子,太子還真是殺人誅心,專門往老大的心窩子裏戳。

這事兒主要也怪老大不好,辦事兒如此的不檢點,你找人生孩子,天底下那麽多女人可以随便你挑,卻挑了吳家的女兒,想到這裏,皇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吳家的女兒?吳家的女兒當初可是成親之前就有了身孕了的,她那時候懷的便是老大的孩子,這吳宏昌和老大好大的膽子,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

“司徒玦,這事兒你能辦好的吧!”皇帝想明白後,态度更加的嚴厲,甚至叫了大皇子的全名。

察覺到自己父皇心緒的變化,大皇子連忙道:“兒子明白!”

“辦好這件事後,你便在你的府上休息,等外頭流言平息後再出來。”皇帝道。

大皇子捏緊拳頭道:“是!”

一旁的太子心裏都快要樂瘋了,流言平息再出來,他怎麽會讓流言平息呢?

“太子!皇家出了醜聞,你身為太子也是會跟着丢人的,你要明白,一個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皇帝敲打道。

“是!兒子明白,多謝父皇指教。”太子謝恩,只不過,心中卻十分的不屑,皇家是一般的家族嗎?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皇家是沒有一點骨肉親情的,父子之間,兄弟之間,夫妻之間,你算計着我,我算計着你,最後心機最深的那個獲勝,不就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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