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想當個朋友

第二十六章想當個朋友

出了側院後,宋羅伊的情緒久久難以平複。看着外面陽光明媚的側院,在對比那個暗無天日的石屋,那股窒息感讓人很是不舒服。

“你怎麽還在側院?”

轉頭看見唐大寶忽然出現在門口,宋羅伊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許是害怕被發現進過側院,宋羅伊莫名心虛。

“你怎麽在這?”

“父親母親有事出府去了,我看無人便回來了。”

“那你呢?”看見宋羅伊神色慌張,唐大寶便試探性問道。

“我的手帕,落在側院了。”

宋羅伊下意識找了找自己的手帕,心驚膽戰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既然如此,找到了便回去吧。”唐大寶上前關上側院的大門,順手用鎖鎖上。

“好。”目測到門上的鎖,宋羅伊緊張得不敢喘氣。

主屋之後的秘密,唐大寶是否得知,她未曾知道。

只是現如今看他這番操作,想來知道的也是不少。

厲王府

“醒醒,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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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呼喚厲知初沒有反應之後,博濟只能上手拍臉了。

看見厲知初微微睜眼有反應了,博濟才收手“應該沒用多大力氣吧。”

“唔”厲知初搖搖晃晃自己的腦子,之感覺抽痛“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有人扇我嘴巴子,扇了好多便,然後我醒了。”

“哇不是吧?”

博濟故作震驚“告訴我,是誰扇你?我幫你揍他。”

“你。”厲知初直指博濟“是你扇我。”

“開玩笑”博濟故作憨笑,摁下厲知初的手“夢都是相反的,也許是你在扇別人。”

“是嗎?”厲知初只感覺腦袋暈乎乎的,看向窗外更是一片漆黑“這天怎麽黑黑的?”

“廢話,你白天喝酒晚上睡,一宿一宿地醉,能看見明天的太陽才怪。”

“噢”厲知初恍然大悟“我喝醉了。”

“別睡了,你給我起來!70公斤的人,69公斤都是酒,起來給我精神精神!”

“不要”厲知初幹脆耍起無賴“我就不起,我要睡覺。”

“真不起?”

博濟見此,故意說道“聽說,蕭小姐約了唐三小姐在流雲酒樓見呢.......”

話還沒說完,厲知初蹭一下就起身了,而且瞬間清醒。

“什麽酒樓?”

“流雲酒樓。”

“蕭英英在流雲酒樓約了誰?”

“唐三小姐。”

“誰約了唐三小姐?”

“去你的吧!”博濟拿起一個枕頭直接向厲知初砸了過去“能不能聽懂人話?”

“懂了!”厲知初愕然起身,瞬間滿血複活!

“備水,本王要沐浴!”

流雲酒樓

正直早市,流雲酒樓更是人潮湧動,人群喧嘩聲夾雜着噴香的早點,不僅熱鬧非凡更是生意昂然,更是賦予了這早茶不一樣的色彩。

“三寶,這這”

蕭英英站在二樓的镂空閣樓小包間裏,朝着樓下的唐三寶揮了揮手“快上來,菜都上齊了。”

“好”唐三寶努力擠開人群,三下五除二直接擠上二樓。

“怎麽今日這麽有興趣叫我來喝早茶?”還沒下桌,唐三寶便咬了一個包子入肚“還得是流雲酒樓,這滋味,一絕!”

“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就得喊三寶您出來!今日我可是帶着任務來的,博濟讓我問問你和我表哥到底是因為什麽吵架?”

開局暴擊,唐三寶夾早點的茶也僵住了“你挺實誠的啊。”

“哈哈是吧!我母親也說我就這一個優點!”

不僅是唐三寶,就連是屏風後的厲知初也是極為震驚“不是,哪有人一上來就這樣問問題的啊?”

“有啊,你表妹!”博濟做手勢示意厲知初禁聲“別說話,安靜,聽不到旁邊在說什麽了。”

無奈,厲知初只好先行閉嘴,只是嘆息,他這個表妹還真是,為人簡單,尤其是腦子。

“因為,所以!”唐三寶表示,僅此而已。

“噢!”蕭英英恍然大悟“我懂了!”

“嗯哼!”唐三寶得意挑挑眉“你懂就好!”

旁桌,厲知初和博濟聽得一臉懵。

“他們,說什麽了嗎?該不會是我聾了吧?”

“我好像也聾了!”

博濟使勁捏捏自己的耳朵“因為什麽?所以什麽?我沒聽到!”

只是還沒等兩人分辨唐三寶說得究竟是什麽,那邊就又開始了。

“我就說嘛!”蕭英英一臉嫌棄“這樣的男人要不得,還是趁早分了吧。咋就是說,天下男人多了去了,不必執着于他那坨牛糞!”

“知音難覓!”唐三寶舉杯與蕭英英碰一個。

“知音!”蕭英英豪氣碰杯“聽我的,分手,馬上分手!下一個更好。”

一旁的厲知初傻眼了“這就是你所說的,幫我說好話?”

博濟表示很無辜“我也不知道啊,怎麽說着說着就勸分了呢!”

“蕭英英你給我閉嘴!”

厲知初忍不住了,直接跑到旁邊“不分不分就是不分,說什麽都不分。”

“幹嘛呢?”

蕭英英見厲知初出來了,趕緊使個眼色“回去,別出來,我正在勸和呢。”

“你可別說話了!

”博濟直接拖走蕭英英“你們兩慢聊,我和英英有事就先走了。”

“我沒事啊.....唔”

還沒說完呢,蕭英英直接被博濟捂住了嘴。

“你有事!得罪你表哥,你出大事了!”

怕再出什麽幺蛾子,博濟只得直接将蕭英英扛走。

餐桌上,待博濟和蕭英英走後,便只剩下唐三寶和厲知初兩人。

“坐吧!”将厲知初站在那裏,唐三寶也覺得很是尴尬。

上一次見面,應該也是四五天前了吧,數不清,忘了。

厲知初慢慢落座,一瞬間氣場全無。

“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麽事情嗎?”為了打破這份尴尬,唐三寶只好先行開口。

厲知初緊張地一直掐自己的衣服,明明出發前準備了很多的說辭,現如今卻一句都不記得了。

“你要不說的話,我可就走了。”

見此,唐三寶放下碗筷。

“別!”見唐三寶要走,厲知初直接拉住了她的手“我不甘心就這樣沒有了聯系!”

聽到這句話,再看着厲知初拉着自己的手,唐三寶一時間僵在原地。

“抱歉,是我冒失了!”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逾矩了,厲知初馬上松開自己的手。

見厲知初這樣拘束,唐三寶反而不急着走了,嘗試靜心坐下來“甘心與否,從來不是人說了算,冥冥之中天意早已安排好。”

她也不甘心,但她也無可奈何。

“我要怎麽做,你才能給我一次機會?”問出這句話時,厲知初極其卑微,生怕被拒絕。

“怎麽做?”聽此,唐三寶只是笑了笑“你要為了我,與你的父母為敵嗎?”

談及到自己的父母,厲知初黯然失色,但這的确也是無可避免的問題。

他是未來厲國的君王,婚姻大事向來由不得自己做主。

但是,他真的想試着努力一次。

“你猶豫了。”看着厲知初這欲言又止,她也從中得知了答案。

“再等等!”厲知初起身攔住了唐三寶的去路“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唐三寶停在原地,只得無奈搖頭。看來,還是得早點砍斷這段孽緣才好。

“你以為我是不喜歡你的父母嗎?不,我是不喜歡你。”

唐三寶的一字一句,就這樣一次一次刺痛着厲知初的心窩,也使得他愣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對啊,他早該知道的,這樣一次次的拒絕,無非就是不夠喜歡他而已。

厲知初只得冷笑,只是覺得心有點疼而已。

“那不如這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既然不能以戀人的方式相處,那麽以盟友,以朋友總可以吧?只要有接觸,便有那萬分之一的機會。

“什麽交易?”

“那天我潛入東苑側院時,唐家管家也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管家應該是你的人吧。所以說,火石和兵器的事情,你應該有多了解?”

“你想做什麽?”唐三寶疑惑地看着厲知初,不明白他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我知道你想除掉唐家,而我,只想把火石和兵器一事了結,你做我的盟友如何?”

“就憑你和管家,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領,也未必能查出多少?而我,能在這都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所以,我們合作如何?”

“合作?我這邊剛拒絕你,你這邊馬上就要和我談合作,實在是很難不讓人起疑。”

她的确是很想把火石兵器一事了解清楚,但厲知初這樣的舉動,倒是顯得很反常。

“愛戀不成,也不會影響交易,不是嗎?我相信你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所以說,這樁交易,你可以考慮考慮。”

“明天中午,要是考慮清楚了,可以到東郊碼頭等我!那裏,有你想要的東西。”

回到唐府後,唐三寶一直在反思着厲知初所說的話。

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管家是她的人?至于明日下午的東郊碼頭,是去亦或者是不去,她還沒有想好。按照厲知初的性格來說,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肯定不屑去做什麽事情。

那他又是什麽時候開始,就在部署這些事情呢?

“金子。”

“小姐,我在呢。”聽到傳喚,金子便進來了。

“你這兩日,可曾有見過管家?”

一來兩日,唐三寶都不曾見到管家。再聯想到之前所說的調查火石一事,現在難免有點擔憂。

“不曾見過,早上我去廚房領膳食時,倒是聽小幾個小厮說管家随着老爺夫人外出了,說要處理什麽事情。”

聽此,唐三寶更是擔憂。無緣無故,為何要跟他們一起外出。

“小姐,你可是有什麽事情要辦?”見唐三寶愁眉不展,金子也甚是疑惑。

“無礙,沒事。”

唐三寶搖搖頭“前幾日我喊他給我訂了一批布匹,見如今還沒來,便問問罷了。”

既然如此,她就不能再坐斃以待了。倘若唐德龍夫婦真要知道了管家是她這邊的人,勢必不會放過管家。

半晚,趁着夜深人靜,唐三寶身穿夜行衣溜入了東苑。

往日都是管家去探查線索,她就是被保護得太好了,所以一旦遇到什麽事情,她立馬就手忙腳亂。

所以,這一次,她必須得主動出擊。

之前曾聽管家說過,火石和兵器所藏的地方,就是在側院,只是這如今側院已經上鎖了。

不過,這可難不倒唐三寶。掏出一條鐵絲之後,三下五除二便将所給解了。

“先前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些功夫?”

“誰?”

聽到旁邊傳來說話聲,唐三寶拿出小刀下意識防範起來。

“可兇!”也就是厲知初反應夠快才能躲過這一刀“差點就英年早逝。”

“你來幹嘛?”

分辨出來人是厲知初後,唐三寶才得以松一口氣。

“拿點東西。”厲知初示意唐三寶跟上,随後直奔主屋而去。

進到主屋,當唐三寶看到厲知初用水杯控制機關後,一時間震驚不已“這家夥,藏得還真深。”

“你所看到的,遠不止這些。”厲知初打開石門,示意唐三寶進去“進去前,做好心理準備。”

“開門吧。”

既然要對付虎狼,自然是要直面虎狼最為兇殘的那一面。

門開之後,伴随着那石門的嘶啦聲,滿屋的火石和兵器就這樣亮晃晃地出現在了唐三寶面前。

她原本以為,只有少量存在。只是這如今偌大的石屋之中,一時間讓她看花了眼。

“這要是被人抄家了?是不是得誅九族?”

“可不止”厲知初調侃道“怎麽也得祖宗十八代。”

“這狗日的唐大寶!”唐三寶忍不住說了句髒話“果然,人心髒,做什麽都是髒的。”

除了火石和兵器之外,唐三寶還注意到側屋還有一個小空間,門前還有少量的布簾用于遮擋,破舊且殘缺。

“等一下。”

見唐三寶要過去,厲知初攔在了她的跟前“這個地方,不要去。”

裏面有什麽,厲知初那天晚上曾經看過,可以說是惡心不已。要是唐三寶也這樣過去看了,怕是心裏更是會留下抹不去的陰影。

“相信我,我可以!”

唐三寶無比堅定“如果這都是唐家所犯下的罪行,那我一定要将他揭開。”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意願。”

見唐三寶如此堅定,厲知初也不再阻攔了。

唐三寶走上前将布簾拉開,帶着不安和揣測,鼓足勇氣将那扇小門子推開。

還不曾入目,那刺鼻的血腥味便直沖起來,一時間只覺得胃裏如翻江倒海般。

但是,相比于生理上的不适,入目之處所看到的遍布刑具,更是讓她覺得害怕。那刑具多樣,更是極其兇殘,細看時仿佛還能看到那殘存的血肉。

“嘔。”

唐三寶再也忍不住了,背對着牆直接嘔了出來。

“擦擦。”

厲知初遞過手絹給唐三寶,眼前那些刑具,就是厲知初看了都覺得瘆得慌。這樣的施暴和殘害,他是前所未見。

強忍着不适,唐三寶選擇奪門而出。只是,在經過門後時,一個亮晶晶的耳環卻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唐三寶撿起耳環細細觀察,最後認出是唐二寶所佩戴過的耳環,心裏只覺一陣暴擊。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正是唐二寶帶着一箱一箱東西到南苑給她道歉那天所佩戴的耳環,那天陽光尤為燦爛,唐二寶所佩戴的耳環更是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這也是為什麽使得她記憶尤深。

回想起唐二寶的滿身傷疤,她更是難受得很。

“他們,當真是好狠的心!”

唐三寶将耳環死死握在掌心之中,身體一顫一抖之間皆是憤恨。

唐三寶如此悲憤,厲知初并沒有上前打擾,反而是在一旁默默陪着。

有時候,有一些情緒,只能自己默默消化掉。別人說再多,反而只是徒增傷感。

半饷,唐三寶嘗試平複自己的情緒,奈何心中卻依舊是無比激憤。

“我們合作吧,早上說的那樁交易。”

“好。”厲知初平淡應下,因為他早已預料到唐三寶會同意合作。

“合作的條件,是什麽?”

有交易,自然就是有條件,唐三寶深知這個道理。

看着唐三寶,厲知初陷入沉思。他們之間,難道只有通過合作交易才能有聯系嗎?

“既然做不成戀人,那我希望我們還能像朋友一樣和平相處。做我的朋友就好,這便是我開出的條件。”

聽到厲知初所說的條件,唐三寶內心莫名被觸動,她萬萬沒有想到厲知初的條件會是這個。

“不可以嗎?”

看見唐三寶這樣為難的神色,厲知初不禁懷疑自己的條件是不是太過分了。

“或者,不做朋友也可以。只是,別把我當陌生人就行。見到我,就和我說說話,別躲我。”

“就做朋友吧。”

看見厲知初這樣慌張,以及語氣裏的卑微和懇求,唐三寶竟開始有點心疼。是她傷人在先,然而此刻竟還是厲知初在卑微求全。

“好,那就好。”

得到回應,厲知初難掩地開心“做朋友,就很好。”

他不敢奢望太多,這樣已經很好了。

出了東苑側院之後,兩人漫步回到南苑之中。

“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那,明天見?”

厲知初依依不舍,但他知道,這已經是唐三寶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明天見。”

唐三寶勾出一抹微笑“早點回吧。”

許是唐三寶好久沒有對他這樣笑了,厲知初看得有點入迷。

“你笑起來,真好看。”

唐三寶看着厲知初,這一刻,兩人眼神交彙,眼裏盡是說不盡的情意。

“我回去了。”

見厲知初不走,唐三寶只得轉身回到自己的院子當中。

越是這樣糾纏不清,只會讓兩個人都痛苦。

“明天見。”

厲知初想揮手說再見,奈何唐三寶已經将門關上了,無奈只好可憐兮兮地将手收回去。

但是也沒關系,明天之後,還有明天。

自我攻略成功後,厲知初重拾笑容,空氣裏都洋溢着開心。

清晨,宋羅伊一大早便起床,怕吵醒熟睡的唐大寶,就連動作就是輕輕的。

“羅伊,你要去哪裏?”只是,唐大寶睡意淺,一早便醒了。

“家裏人來信,說是母親身體不舒服,我想回去看看。”

“我陪你回去吧。”說着,唐大寶便要起身。

“別!”宋羅伊将唐大寶摁在原地“你忘記醫師說的話了嗎,你患上了風寒,還得避風,最好還是在這裏歇着吧。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好吧!”

見宋羅伊堅持,唐大寶也就不多說了“最近都城裏盜賊甚是猖狂,我多叫幾個家丁保護你。”

“好吧。”

見此,宋羅伊也不再推脫,應下之後便出門了。

唐府門前,宋羅伊踏上馬車,而後貼身婢女多笙也随之而上。

馬夫駕駛着馬車,随後離開了唐府。

宋羅伊探出窗外,看了看身後跟着的家丁。

“多笙,待會到了前面的街角,你便把他們給迷暈了。”

“明白!”

到了街角轉角處,多笙伺機而動,三下五除二便将跟在馬車身後的家丁全給打暈了。

“小姐,已處理完畢。”

“走吧,去東郊碼頭!”

回家看望母親是假,去東郊碼頭見父親才是真。

今天是宋家航運的到貨之日,父親必然會出現在東郊碼頭監督工人搬貨。

今天宋羅伊之所以會有這麽一舉動,不僅僅是因為看到了側院裏藏匿的東西;最為重要的是,她還在側院裏發現了另一個東西。

宋羅伊拿出懷裏的紙牌,此乃宋家航運所有,上面的號令章她記得清清楚楚。

而這個紙牌,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會出現在火石桶中。

面對紙牌的出現,宋羅伊猜測只有兩種可能。

一:父親知錯而犯,與唐家合污運送火石;二:父親被人當槍使,出事以後,恐怕就是個替死鬼。

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讓這兩種可能發生,既然她現如今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那她就必須得幹預。

從小哥哥便離開了家,只剩得他們父女三人相依為命,所以她絕對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宋家出事。

只是想到自己的丈夫,宋羅伊只覺得心疼。

“大郎,希望這件事情,與你無關。”

否則,在父母和唐大寶之間,她必然會選擇前者。

厲王府

一早起來,厲知初便忙着收拾自己,弄弄頭發,再換換衣服,磨磨蹭蹭地大半個時辰便過去了。

“我說”博濟看着旁邊那堆起來如山高的衣服“這麽多衣服,就沒有一件喜歡的嗎?都換了多少件了?”

“沒衣服可穿,到時候幫我再購置幾件。”厲知初只顧着臭美,完全沒聽到博濟在說什麽。

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那件藍白衣衫最為合眼。

“就這件吧!”

“還真是善變!昨天還要死要活的,今天要去見人唐三姑娘馬上就心花綻放,還在那裏臭美。”

博濟表示“真是善變的男人!”

“你懂什麽!”

厲知初傲嬌表示“人靠衣裝,男為悅己者容!”

“強詞奪理!無可救藥!Tui!”博濟已經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了。

“走,到時間了!”

厲知初開心得很,迫不及待出門。

“喂,不是吧?”

博濟只覺得命苦“昨晚你就激動得一宿沒睡,現如今才清晨,至于去那麽早嗎?”

“自然!作為紳士自然是要早到的,哪有讓人家女孩等你的道理。”

“辛苦你啦!我的小侍衛!”

“不辛苦,命苦”這一回,博濟不再反駁。遇上這麽一個愛折騰的主子,是他活該。

“穿那麽好看幹嘛?”

來到東郊碼頭的森林隐秘處,看着厲知初這一穿着打扮,唐三寶表示有點看不懂。

“不好看嗎?”

厲知初再次細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裝,不管怎樣看起來都很是吸睛呢。

博濟在一旁暗自偷笑“玩砸咯。”

“你這身穿着,太容易被人發現了,趕緊去換一個。”

正是因為太過吸睛所以才得換“你這樣穿藏在樹林裏,很容易被發現。”

“那,難不成要換成像你這樣?”

厲知初甚是好奇地看着唐三寶這一身草地式着裝“哪有人将草披在身上的呀?”

“随你吧。”

唐三寶轉過頭去,她沒功夫跟厲知初在這裏唠這些。

“換換換,我換就是!”

将唐三寶不理自己了,厲知初馬上就慫了。

“選一件吧?”

博濟從地上撿起那兩件草地服。

“我拿着個。”

厲知初挑起右邊那件,起碼那樣衣服上的草還鮮綠一點。

東郊碼頭,來往送貨的宋家航運船只現如今舶靠于碼頭之上,和船家确認好貨物之後,岸上的工人們便陸續上船搬貨了。

“我們到這裏,是為了調查什麽?”

到如今,唐三寶還不明白此行的目的。

“你可還曾記得昨天我在側院暗室裏拿了什麽東西?”

“火石和兵器?”

“你的意思是?”

唐三寶瞬間明白當中的意思了“管家之前調查時也曾發現宋家航院牽連其中,難不成,今天的貨運之中,裏面也有火石和兵器?”

“據我所查,的确如此!”

厲知初用手輕撥動唐三寶的腦袋,将她的視線轉移到另一個位置。

“你看看,最後的那兩艘船,有何不同?”

順着厲知初的指示,唐三寶将注意力落到最後的兩艘貨船上。

“與前面的貨船相比,後兩艘貨船的守衛人員,似乎更多。”

“還有呢?”

唐三寶再仔細查看一番,這才發現之間存在的差異。

“最後兩艘貨船,船身進水的深度更深,難不成是因為火石和兵器本身重量所導致?”

“可以啊”博濟豎起大拇指誇贊“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

“沒錯”厲知初點頭認同“最後兩艘船所運載的,并不是貨物,而是火石和兵器。”

“既然已經找到源頭,為何不想再就派人把他們給抓了?”

“傻瓜嗎?”

厲知初拉過唐三寶“你看碼頭側後方。”

唐三寶向着碼頭側後方看過去,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唐德龍夫婦竟然會在那裏。除此之外,身旁更是坐着一個人,佩戴者面具顯得極其神秘。

“宋家也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背後的操手,現如今正在暗處盯着。我們現在這樣貿然前去,只會打草驚蛇。”

“是我魯莽了。”

唐三寶一心只想将找出足以讓唐家覆滅的證據,只是這其中的關系網錯中複雜,怕是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王爺,不對勁,你看。”

博濟看着碼頭上的狀況,面對忽然出現的宋羅伊很是意外,因為她此刻竟要朝着最後兩艘船走去。

“宋羅伊?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今天早上我出門時,剛好見她的馬車駛去。”

當時她還想問宋羅伊要到哪裏去,只是馬車走得太快,還沒問出口馬車便已離開了。

厲知初放眼看去,眼前的情況甚是激烈,想必她應該也是知道了什麽。

碼頭這邊,任由監工門百般阻攔,然而宋羅伊卻執意要往那兩艘船走去。

“二小姐,請不要為難我們。這宋家規矩你是知道的,要是老爺知道了,只怕會責怪。”

“我若執意要去,你又奈我何?”

宋羅伊掏出小刀直逼監工“要是不像死,就趕緊給我滾開。”

“二小姐饒命。”

監工是個怕事的,面對威脅直接跪地求饒。

“羅伊,你這是在做什麽?”

正當場面混亂之時,宋加元出現了。

“父親。”

“回去,莫要胡鬧!”

“不行!”宋羅伊犟得很,說什麽也不走“我要看貨,看最後那兩艘船,不看到貨我絕對不走。”

“看不得!”

這是他和唐德龍交易時便談好的,每個月給他運兩船貨進來,但是運什麽,他不得過問。

“不允許我看,是因為裏面的東西見不得光嗎?”

宋羅伊此時也許是被氣昏了頭了,一時間便口不擇言,以至于這話出來時,看見父親那樣難堪,她自己也是後悔得很。

“父親你別誤會,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還沒等宋羅伊說完,宋加元已經打斷了她的話“我做什麽事情,自有我的道理,你無須過問。你現如今是唐家的媳婦,心思應該放在管理唐家的事物之上。”

“父親...”

宋羅伊不明所以,因為父親以前從沒有對她說過這麽重的話。

“你不讓我看,我非要看....”

為了宋家,她必須得任性這麽一回。

“幹什麽吃的,還不趕緊攔住二小姐?”

見宋羅伊來真的,宋加元也急了,只得趕忙喊來家丁去攔住宋羅伊。

“是,老爺”

家丁見狀,趕緊上前去攔住宋羅伊。

碼頭這邊異常混亂,而側後方的涼亭桌子上亦是如此。看見宋羅伊忽然出來搗亂,唐德龍一時間無比心急。

“這就是你幹的好事?蠢貨!”

面具人将茶杯扔在地上,看見面前的場景甚是煩躁。

“武老莫擔心,我現在馬上就去處理。”

眼看情況越來越緊迫,唐德龍無奈只好親自出馬。

然而,就在他趕到碼頭旁邊時,水面之上卻忽起兩處巨響的爆炸聲,使得水面上水花四濺,更有少數家丁因此而被抨擊掉入水裏。

“羅伊小心。”

眼看着離宋羅伊近處一個巨大的水花撲面而來,宋加元趕緊上前護住宋羅伊。也幸得兩人及時卧倒在地,否則此刻必定會被水花拍入激蕩的水流之中。

“究竟是誰在壞我的好事?”

沒有火石的助燃,必定不會掀起如此巨大的水花。見此,唐德龍深感不妙,只得加快腳步向船只走去。

山林之外,厲知初久久未動手,現在的局勢,怕是不好收拾。

“三寶,如果是你,你會如何做?”

看着眼前的混亂場面,唐三寶也是迷糊的很。

“既然都是沖着火石和兵器去的,那就是,得從貨物上入手?”

“可以!”

碼頭邊

當唐德龍上船的那一瞬間,危險感撲面而來。只見那看守火石的家丁,早已被毒殺死了一地。整條船上現如今是空蕩蕩的,卻令人無比害怕。

“是誰?趕緊給我出來?”

唐德龍抽出佩刀,無比謹慎地注意着四周。

“噓!安靜,小心把其他人招惹過來,這樣就會有更多人知道你的秘密了。”

“你究竟是誰?你個稻草人?”

看見來人這副着裝,唐德龍根本分辨不出來人是誰?

“哼”聽到這個稱號,宋廂宇只想笑“是稻草不錯,但卻能點燃你這船火石。”

聽到火石,唐德龍深知事情必然已經敗露了。

“知道秘密的人,都得死。”

唐德龍趁着說話間隙趕緊出刀,趁其不備之時搞偷襲。

唐德龍的刀快,但是宋廂宇的眼睛更是快,在利刃即将要略過眼前之時,宋廂宇一個飛身下卧躲過了唐德龍的刺殺。

“是不是玩不起?搞什麽偷襲?”

“兵不厭詐!”

唐德龍絲毫不給宋廂宇喘息的機會,一招不過便再來一招。

但宋廂宇也是毫不示弱,一次又一次躲過唐德龍的進攻,卻絲毫不主動出擊,這下可以說是把唐德龍氣得咋咋呼呼的。

“磨磨唧唧。”

船後的厲知初看不下去了,在唐德龍身後一個出擊,直接将人給拍暈了。

“你這樣就把他給拍暈了多沒意思?”宋廂宇還想着遛他玩一下呢。

“趕時間。”

厲知初扛起唐德龍一把将他直接扔進水裏,随後示意博濟開船。

“咦,等下要是把水裏的魚砸死了怎麽辦?”

看着唐德龍那條胖魚砸在水裏濺出一層水花,宋廂宇甚是嫌棄。

“你點火石之前,怎麽不叫水裏的魚先游走。

”厲知初翻個大白眼,随後向船身後面走去。

“下次咯。”

宋廂宇無辜攤攤手“這次有點急。”

而在岸上,看着那兩艘船被開走時,在場的人都只得呆呆地看着,沒有任何行動。

“停下,快點給我停下!”

宋加元拼命呼喊着,然後怎麽也無濟于事。

卧倒在地上的宋羅伊倒是松了一口氣,卡走了就好,趕緊走吧,不要回來了。

“混賬東西!”

面具男暴怒,直接将茶桌掀翻“趕緊把東西給我找回來。”

“是是是”一向驕橫的董麗心此刻也是慫了,跪在地上連連認錯“武老您莫動氣,都城的碼頭裏都是我們的人,肯定能找回來的!”

“最好是!”面具男生氣地甩開披風,而後轉身離開。

“吼”待人走後,董麗心只覺全身精氣神都用光了,無力癱坐在地上“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麽事啊!”

“趕緊的,把人都給撈上來!”

看見水上飄着那麽多人,宋加元顧不得被開走的船只了,只得吩咐家丁趕緊救人。

“老爺,救上來了一個人,他好像是唐家的老爺?”

良久以後,家丁們扛着落水的唐德龍來回禀。

“什麽?”宋加元也是不敢相信,但是仔細看過後也是讓他大吃一驚。

“趕緊的,讓醫師來治療。”

唐德龍是在他的碼頭出事的,要真有點什麽事,宋加元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本想着一起送唐德龍回去治療,但是回頭看見宋羅伊依然站在原地時,宋加元又折返回去了。

“羅伊,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好,我自會給你一個解釋。”

看着父親這樣,宋羅伊多半已經推測出宋加元是不知情的。

不過幸好,她及時攔下了,這才得以避免一場未知的災難。

“老爺!”看見唐德龍被擡上來,董麗心瞬間不淡定了。

要知道唐德龍的身手也是不差的,這邊也就意味着劫持船只的人是早有預謀,看準了這個下手的時機。

“宋老板,貨船被搶走,你打算如何向我們交代?”

“抱歉唐夫人,我一定會将貨給追回來。”既然他接下了這個交易,既然是要負責到底的。

“最好是!”

董麗心冷哼一聲,随後随着唐德龍離開,離開時更是狠狠地瞪了宋羅伊一眼。要不是她忽然間出來鬧事,這回的貨怕是早就已經卸下來了。

江河之上

離開的那兩艘貨船早已經使出了好遠,因為一路設障,也因此遠離了家丁的船只追捕。

“談談吧。”

厲知初在宋廂宇面前對立而坐,似是有一番博弈之勢。

“你為何要劫走宋家船只?”

“你不也是嗎?”

宋廂宇并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又将問題抛了回去。

“我想你也明白為什麽我會答應幫你,只因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這批貨絕對不能流入宋家,以及背後那個人的手裏。”

“正解!”

宋廂宇将茶一飲而盡,這也是他與厲知初聯手的原因。

“在下,厲知初。”

“宋廂宇!”

宋廂宇?好熟悉的名字。在門外偷聽的唐三寶總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是卻記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他,便是宋家那個從小在外游歷的大公子,宋廂宇!”看着唐三寶這麽疑惑,博濟便在一旁解答起來。

“原來是他!我記起來了!”

宋羅伊和唐大寶聯姻時,其中便有一份家族關系介紹書,當時她好好奇地看了兩眼。

“所以,這個宋廂宇,到底是敵,還是友?”

博濟思考半饷,而後慢慢說道“是敵,亦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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