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好戲開場
好戲開場
兩人安安心心的坐在桌上吃飯,舒長月還在跟魚刺戰鬥的時候郭玉剛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了。
郭玉剛自覺前幾天請假太多,今天就多走了幾圈,臨近縣衙大門的時候聽附近的幾個商鋪的人在說賀大人抓了幾個人。
他抱着吃瓜群衆的心态去聽熱鬧,聽着聽着覺得他們嘴裏的人有些耳熟,一個老頭和四個男人,不過他沒多想,這麽大的縣城還不允許人家四代同堂嗎。
接下來的話才讓他瓜都顧不得吃了,人都明确說了像是陳家莊的人,他當即往外跑,看熱鬧的人看他跑出去又跑回來,着實疑惑。
郭玉剛把某些事确定後跑回了衙門。
“多謝大人!”郭玉剛二話不說跪了下來。
舒長月含着魚塊又吐出來,看着賀離玄去把他扶起來。
“身為朝廷命官,責任就是為百姓謀福祉、幫助百姓過上好日子。”
“是,大人說的是。”郭玉剛痛哭流涕,這才是好官啊,以前那些都是個屁。
“老郭,吃了嗎,一起吃不”賀離玄問。
“多謝大人,卑職不吃了,先下去了”郭玉剛說。
郭玉剛腳尖朝外 ,似乎很想離開這了。
賀離玄說:“那你忙去吧。”
話音剛落,郭玉剛就飛快的跑了出去,很快就沒了人影。
舒長月端着碗望着門外“太心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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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離玄說:“因為是重要的人。”
舒長月感嘆“老郭可真是個有義氣的好兄弟,都不是親兄弟還那麽傾盡全力照顧別人的遺孀,擱現世都少,都能領感動本朝人物獎了。”
賀離玄看了眼外面說:“是啊,感情真好啊 ,不知道什麽時候咱們可以吃酒。”
舒長月以為自己有空耳了,自動的把最後那句吃酒忽略,她想起了另一個問題。
“可是我們好像都沒問清楚那幾個人是什麽人呢。”
賀離玄叫她回來坐着“不要着急,過幾天就知道了。”
郭玉剛出了衙門在街口站了一陣,往藥鋪去了。
天快黑了藥鋪老板都準備關門了,他裏面扣門的時候感覺到外面有一個力氣在推門。
“李老板別關門!”
是郭玉剛的聲音,李老板這輩子都記得,郭玉剛在他這拿了多少藥都沒給錢。
李老板裝作聽不見,冤大頭可不能在當了,他用力往裏面拉,不怕得罪他了,大不了告官。
“李老板,我給錢!”郭玉剛搖搖錢袋,發出銀子與銅錢碰撞的聲音。
李老板透過門仔細聽了聽,是銀錢的聲音。
“哎呀,郭捕頭 ,你怎麽不說話聲音大一點,我真是老了,就沒聽見,還以為是哪個呢阻止我關門。”
李老板迅速開門,挂着笑臉迎他。
虛假的笑容郭玉剛選擇性忽略,真話假話他不傻,能分出來。
“怪我,下次我一定大點聲,我想買點擦傷的藥。”
李老板拉開櫃臺在裏面尋思半天問:“郭捕頭,你要貴的還是便宜的。”
郭玉剛說:“最重要的好用。”
好用等于貴,李老板換算着他的要求,給他拿了好3瓶外傷藥。秉承着不坑白不坑的原則,李老板拿了好些效用一樣但多餘的藥。
郭玉剛拔開瓶子上的木塞聞了聞,他從前打過仗,受過不少傷,對于外傷藥多多少少有點了解,他一聞就知道好不好。
李老板站到離裏屋進的地方,一旦郭玉剛要揍他,他就往裏面跑,門一扣就打不到了。
郭玉剛聞完3瓶藥,3瓶裏起碼有2瓶都是多餘的,不過他不打算找老板算賬,都是他自找的。
“給你。”扔下銀錢郭玉剛還要往玉娘那趕。
“慢走啊郭捕頭。”
郭玉剛又買了些吃食,匆匆忙忙趕到小木屋的時候天黑了,屋裏的燈還亮着,玉娘母子倆還沒睡。
下午來的時候遠遠的看了眼,忙着去縣衙連人都沒看到。
他提着東西敲門“是我。”
片刻後門開了。
“玉娘”
“郭大哥,進來吧。”
玉娘已經收拾好自己了,頭發梳了上去衣服也換了新的。
郭玉剛進門環視了一周,屋裏的擺設還是那樣,就是缺少了許多桌椅,角落裏堆着家具殘害。
“哦,那要拿去燒的,快來坐。”玉娘把頭發別到耳後。
郭玉剛把東西放在桌上,他沒看見文升,以為文升早就跑過來攆他了。
“文升呢”
“今天把他吓壞了,吃完飯就睡了。”
玉娘倒了杯熱茶放在他面前。
郭玉剛說:“對不起,都是我疏忽了,不然你們就不受欺負了。”
玉娘說:“不怪你,怪他們太貪心了。”
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這時郭玉剛又看見了旁邊櫃子裏放的胭脂和糕點。
玉娘不願意接受他的錢,母子倆日子過得清苦,根本沒錢去買那些生存必要之外的東西。
“玉娘,是誰買的”郭玉剛問。
“賀大人和夫人帶來的,他們真是好人啊。”玉娘高興的說道。
郭玉剛默然,他之前還在因為沒請到假而對賀離玄有所怨言,如今想來,是他小氣了。
郭玉剛說:“這我去買的藥,還有些吃食,你都拿着。”
玉娘沒有接過來,她問:“以後都這樣嗎”
郭玉剛扭頭看向門,不正面與她對視。
“只能這樣。”
玉娘垂下眼眸,似乎是接受了這樣的說法,她接過東西,眼淚無聲的掉了下來。
郭玉剛想說什麽,張張口又沒說。
他轉身走出屋子,走到院子裏的時候聽見了玉娘的哭聲。
郭玉剛握在刀柄上的手來回剮蹭,他看了眼裏面,還是離開了。
一切都很好,除了牢裏那幾位。
他們在裏面關了三天,三天時間裏他們都家人想盡了各種辦法撈人,最老套的辦法就是塞錢,可縣令沒見到就被郭玉剛趕走了。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來不了陰的就來明的,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群婦孺大清早的就在縣衙門口痛苦,路過的人都被他們一通騷擾。
要不說全世界的人都一個樣呢,都愛看熱鬧。知道內情的就不說話,只當樂子看,不知道的還出口幫他們聲讨幾句。
托這些人的福,衙門這幾天雞毛蒜皮的事少了一大堆,舒長月兩人住內宅不管他們怎麽吵都沒影響生活。
這日賀離玄吃完飯想起來了監牢裏面還住着幾個人,日子差不多了就把他們提溜出來了。
郭玉剛奉命去提人,幾天前還氣焰熏天的幾個人,而今灰頭土臉的,乍一看還瘦了不少,整個狀态都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監牢裏遭受了虐待。
舒長月問他:“郭捕頭,你用私刑了”
郭玉剛說:“并沒,我不是那種人。”
賀離玄看見這幾人也是反應了一下,消瘦的厲害啊,他問了郭玉剛同樣的問題,很懷疑他公報私仇了。
郭玉剛大呼冤枉啊,他什麽都沒幹,就是給飯的時候沒油水而已、讓他們吃了今天的素,誰知道這幾個人虛成這樣。
堂一升,外面等待幾天的家人早就沖了進來,他們可算是見到真人了。
沖在前面的是個10多歲的年輕人,他受了家裏人的囑咐,憑借敏捷的身姿繞過郭玉剛直沖沖的朝舒賀二人去。
可能是太急躁了,他慌慌忙忙把手裏湊到的錢袋扔到了舒長月手裏。
舒長月晃眼看見個東西朝自己扔來,下意識的一接,是贓款!
舒長月一驚,贓款扔到了賀離玄的手裏。
賀離玄颠了颠,挺紮實的,數量不少。
少年以為有戲,然後賀離玄就把錢扔會給他,說了句。
“行賄,罪加一等。”
少年傻眼了,郭玉剛一把把他推出去。
“小子,規矩點。”
這個案子鬧的太兇,桃源縣的閑人們跑來看熱鬧,事主一家屬圍在外側要鬧事。
五個人齊齊跪在大堂上,後面的家屬沖進來抱着他們哭,大唐一時間女人的哭聲、老人的心疼,亂作一團。
“肅靜!”賀離玄拍了好幾下驚堂木。
舒長月覺得那些人再吵估計賀離玄要殺人了,她們相處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不耐煩。
郭玉剛很懂事,抽出刀說:“吵什麽吵!都給我回去,現在是在判案,不是讓你們團聚的。”
文家的人比桃源縣其他人更了解郭玉剛的為人,就怕他那把刀砍下來,她們畏懼的退回去。
另外那邊文升母子也被郭玉剛帶來了,玉娘不放心孩子一個人在家,一起帶了過來。
玉娘母子出現,家屬們又鬧起來了,給母子倆扣些亂七八糟的帽子,舒長月氣得筆杆子都拿不穩。
這次不用賀離玄說,郭玉剛提着刀轉了兩圈,瞬間安靜。
郭玉剛持刀站在後面,以防後面的人擾亂公堂。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賀離玄說。
“草民,文田”是老人。
“草民,文瑞”
“草民,文治”
“草民,文榮”
舒長月把名字和他們都相貌一一對應,規規整整的記錄在紙上。
“民婦陳玉娘,這是我的兒子文升。”玉娘柔柔說道。
賀離玄問:“你們什麽關系。”
玉娘說:“回大人,這幾位是亡夫的二叔和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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