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貴人
39.護短
宇文成都什麽都好,就是比較護短。這個事兒呢,可以理解為好事兒,也可以理解為壞事兒。不過就是為着護短,宇文成都才結識了後半生極為緊要的人。
宇文成思拎着劍在臺上打架,日頭有點大,曬得宇文成思心情不好。晉王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涼席上看熱鬧,這是最後一輪了,八個人,選兩個。剩下的人宇文成思分別都一一查探過了,比起自己尚且不足,更何況宇文成都。只要不是從一開始就存心隐藏實力,宇文成都走到最後是必然的事情。經此一役,宇文成思老是被哥哥一腳踹翻的心理陰影淡了幾分,對自己武功的信心增長了幾分,忍不住有些得意,自己好歹也算是個高手。
就在宇文成思穿得胡裏花哨在臺下等着下一場的時候,來了一個人。看上去倒是模樣清隽,溫和爾雅,宇文成思查過,此人名叫司馬欣,是司馬氏旁支的嫡子。對,就是那個欺壓她許久的司馬嫱的子侄。算起來和她也是同一輩的才俊,不過只是司馬氏的旁支,也不怎麽得勢。司馬欣的武功在同一批裏面算是弱勢的,不過畢竟是世家大族裏出來的,想來兵法應該不差,所以宇文成思對着司馬欣時,不得不多一層小心。
宇文成思抱着劍行了個禮:“司馬公子有何見教?”司馬欣似乎有些吃驚,壓着性子也行禮:“宇文姑娘好。”宇文成思嘻嘻哈哈地笑道:“這一場不幹咱們兩個的事兒,我們在下面看看熱鬧就好。”司馬氏冷着臉說:“姑娘不覺得自己輕狂嗎?”
這話一說,宇文成思馬上就曉得此人為何而來了,八成是一個不經世事的愣頭青,看不慣這幾日自己過于跋扈,上門教她做人來了。宇文成思“嘿嘿”一笑:“公子不覺得自己唐突嗎?”宇文成思牙尖嘴利,吵架可不會落人下風。這些公子爺,罵人都不會罵,翻來覆去也就幾個詞兒,更有甚者,秉持教化不吐髒字,怎麽吵的贏她?
司馬欣果然儒生,先行禮再開口:“小生不才,唐突了姑娘,只是在下不解,這幾日姑娘本當小心處事,為何如此張揚?”宇文成思亦冷着臉:“我張揚跋扈,擋你道兒了?”“自然沒有,只是請姑娘聽在下一句勸,不要這樣待人尖刻冷目,當寬懷謙恭。只是比試何必動辄傷人?”
“傷人者非我一人,更不是故意為之,公子何須這樣可以針對我?”
司馬欣苦口婆心地勸導:“傷人者雖然非姑娘一人,小生更不敢猜測姑娘是故意為之,然被傷者衆,小半都是姑娘的手筆。若是姑娘并非刻意,那便是姑娘的路數過于陰狠,步步殺機,自然容易誤傷。”宇文成思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淡淡地回:“我如何行事是我的事情,煩勞公子操心。只是既然沒有說不能用殺招,我便姑且以為是允許的了。至于我傷了誰,誰又傷了我,大家各憑本事吃飯,怎能區別開論呢?你既然沒有阻止別人對我用兇招殺招,如何能阻止我對別人用呢?”
司馬欣怒而皺眉,語氣也着急起來:“姑娘是女子,本該坐于閨中,從父從兄,而今姑娘出來抛頭露面已然不對,身上哪裏有一點點女子應該有的溫婉娴靜?小生冒犯,敢問姑娘一句,輕佻狂妄,便是姑娘的父母教給姑娘做人的準則嗎?君子立身持正,謙恭禮讓,朝中之官,更當為生民表率,姑娘這副作态,怎配做官?出來在這裏耍風頭,不覺得丢人現眼嗎?”
宇文成思冷哼一聲:“我父母如何教養我,幹卿底事?公子年紀輕輕,還是不要妄議家父。”宇文成思既知天子近前,雖然張狂些,不過要是真的起了事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欲與之争口舌之利。
然司馬欣喋喋不休,窮追不舍:“是,然姑娘此番作态,小生實在看不下去。”“看不下去就不要看!說得誰好像樂意你看似的。”宇文成思粗魯地打斷司馬欣的話,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在下以為,姑娘家世乃是清流,故而勸谏姑娘,做人定要謙恭,知禮,明進退。聽聞姑娘只有父親而沒有母親,雖然令尊府中亦有我司馬氏族人,不過為妾,不能教養子女,令堂便是在,聞聽出身煙花柳巷,亦不知如何教養子女。若是你不知如何做君子,如何做人,在下倒是認得幾位夫子,皆是大才,可以為姑娘引薦。”
宇文成思咬咬牙,忍着。卻聽見另外一聲:“公子若是有這份閑心,不如操心操心自己。”這熟悉的聲音還能有誰,自然是宇文成都。宇文成思怯怯地喊了一聲“哥哥”,方才與人對峙的時候還劍拔弩張的,哥哥來了,才想起來委屈。宇文成都摸摸成思的腦袋,變戲法一樣用腰間摸出一顆糖來:“下一場就是你了。”
宇文成思笑不出來,只是委屈地接過糖。宇文成都微笑道:“在下不才,竊以為宇文氏是世家大族,司馬氏亦是世家大族,如此惡意相向,難道不是刻意折辱嗎?君子有道,而不囿于道。君難道不應該以人之父母為父母,以人之姊妹為姊妹嗎?況且我妹妹大才,既然堪用,困于閨閣,難道不是朝廷的損失嗎?君不能以君子行事對待我的妹妹,怎麽有資格來評判我的妹妹是不是君子呢?”
司馬欣剛要反駁,宇文成都立即堵他的話:“如今在這裏争強好勝,你失了風度,我也失了風度。若要鬥法争辯,不如末了來中衛将軍府,在下虛席以待。不過,你欺負我妹妹,我會同衛所打招呼,下一場與你比試,不論以什麽手段,你要是打贏了我,我無話可說,若是輸了,也請公子自重,不要學那市井潑婦罵街,也不必饒舌逞口舌之利。”
宇文成思倒是沒有受什麽影響,打架還是一貫的虎。宇文成都說話還真是說到做到,出手淩厲幹脆,再沒有以往的謙和之姿。司馬欣自然打不過他,宇文成都也算給他面子,只是打敗就不再動手,亦沒有刻意相讓,看起來仍是一番精彩的打鬥。晉王嚼着油膩膩的花生米看熱鬧,不解地問趙明:“成都吃火/藥了?怎麽突然這麽暴躁?”趙明謙卑地答:“恐怕是有人觸了逆鱗了。”晉王斜睨了宇文成思一眼,猜到了六七分。反正已經到了最後,隐藏蟄伏也沒有什麽意思,動手了就動手了吧,如此立威,無傷大雅。
宇文成思看着被暴打了一頓的司馬欣,心情一下子好起來。幸哉,有如此護短的兄長。
結果絲毫沒有出乎大家的意料,還是宇文氏兄妹拿了最後的兩個席位。這個結果倒是很令皇帝高興,雖然禁軍統領護衛宮闱,不過畢竟不方便。若是有像宇文成思這樣的女眷,便可以內外兼顧。晉王也挺高興的,只有太子不高興。
宇文成思終于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了皇帝,不過天威難測,封賞之時宇文成思一直低着頭,也不曾看清楚皇帝的相貌。不過太子倒是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擡頭就發現有人盯着自己看,看一身華貴的袍擺就知道是太子服飾,宇文成思不好發作。分明是與晉王相似的容貌,宇文成思才明白,與晉王長得像的人,也是可以不那麽好看的。一雙桃花眼就直接地盯着宇文成思,瞧得她渾身不自在。
在中衛将軍府住了剛剛一個月,宇文成思自己也受了官邸。宇文成思做成都的副手,一躍升至從四品,官邸比中衛将軍府大了一倍,不過宇文成都低調,只是換了一塊牌匾,擴了旁邊兩處院子進來。
宇文成都覺得太鋪張不好,宇文成思也這麽覺得,于是還是照舊住在原來的中衛将軍府,也就是現在的統領府。差事不算忙碌,只是須得警醒。宇文成思一邊鼓搗她制毒的小屋一邊和林峰唠嗑,吐槽司馬欣何等醜惡的面容和可恥的言辭。林峰笑問:“既然知道這般招認嫉恨,小将軍為什麽低調行事呢?我們在杭州的時候也是一貫如此的啊。”
宇文成思搖搖頭:“你不知道,本意是要護着哥哥,各方勢力都在圍着這個位子較勁,我被暗算了沒什麽,最多不能做這個官,哥哥一定不能被暗算。我越張揚,各方的眼光就都在我身上,大約都想着這樣一個輕狂的女子能成什麽事罷了。”“那你是出去做了活靶子了?”
宇文成思笑而不答,一扭頭卻看見一個讨厭的人進來,宇文成思惡狠狠地說:“司馬欣,你來我家做什麽?”張揚緊接着從後面閃進來,賠着笑說:“小将軍,這是統領請進來的客人,從此也跟卑職一樣,要做統領的幕僚了。”張揚是後來才到宇文成都身邊的,成思一點不熟悉,只知道兄長極其信重,所以她凡事都給足面子,況且也是宇文成都的意思,宇文成思也不好再攔。
宇文成思只好問林峰:“林峰,你們男人都是怎麽想的?我真是一點都想不明白。晉王殿下與兄長對談,寥寥數語便可以托付生死,張揚放着官不做,偏要來做兄長的左右,這個司馬欣與兄長前幾日還唇槍舌劍有來有往,如今居然一個敢來,一個敢用。”
林峰笑答:“君子一諾,輕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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