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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周家房子裏沒其他人, 不用擔心會被發現,這麽晚了,更不會有誰會突然找上來, 連手機上都沒不合時宜的消息打擾。
這裏是獨屬于喬言發揮的地方, 容許她恣意妄為。
電視機又一次成為只會發出聲響的裝飾物,無人在意, 電影裏演的劇情再精彩, 她倆都沒多看一眼。
只有中途的時候,周希雲覺得對白的聲音太大了震耳朵,便抽空調低了音量,一度想關掉電視。
喬言不給關,不樂意小客廳裏太安靜,還在周希雲摸到遙控器的瞬間捧起這人的臉掰回來朝向自己, 不讓周希雲關注別的事物而分散精力。
要多強權有多強權, 橫到容不下半分瑕疵。
動作幅度太大, 周希雲差點沒撐住胳膊,險些被摁倒跌下去。
喬言哼唧了兩下, 不情不願放輕力道, 撫着周希雲的腦後, 口齒不清說:“你看着點……”
周希雲根本沒回話的空閑,張張嘴欲回答,結果後一秒舌尖就傳來微微的鈍痛。
痛感持續了兩秒, 很快又變得莽撞又溫柔。
喬言小心翼翼的,做狀再拱拱她高挺立體的鼻子, 總是有一大堆賣乖的花招。
到後面又是撓撓周希雲, 不痛不癢地鬧一鬧, 面對面坐在周希雲腿上, 自己的雙腿則曲在兩側,等過一會兒再纏住周希雲的腰,又開始作怪地要吃人了。
周希雲不得已将一只手護她背後,柔聲說:“後邊是茶幾,不要磕上去了。”
喬言漫不經心回道:“我知道。”
随即又是:“你好啰嗦,管來管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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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希雲說:“不是管你。”
“就是。”她湊近對方耳畔,有意無意輕吹口氣,還一臉無辜道,“算啦,我今晚心情好,不計較,你要管也可以。”
黑的也能講成白的,處處是歪理。
耳朵上有些癢,周希雲眼神都變了,臉色亦不大自在。
喬言仿若找到了開關一般,見周希雲有反應就可勁兒胡來,有一下沒一下地再慢慢地吹,從耳朵到臉廓,再到下巴與嘴角,好似這是一件極其有趣的事。
一次不夠盡興,到了嘴角還得這裏挨那裏碰,片刻後又來。
周希雲躲了躲,但沒能避開。
喬言輕笑,指尖摸到周希雲的耳根處。
很燙,熱熱的。
窗邊的簾子被風吹起一角,接連晃動。
電影放到一半就沒了,之後插播了十幾分鐘的超長廣告。下半部演的什麽她們都沒在意,廣告沒結束就關掉了電視機,一塊兒進卧室了。
喬言抱着周希雲不松手,都快吊對方身上,進房間前還頗正經說:“今晚天好黑,月亮都沒有。”
怕摔了,周希雲不得不摟着她的腿,應道:“是有點。”
她勉為其難說:“唉,你咋還那麽膽小……”
言下之意就是不走了,尋個由頭留下。
找借口也得從周希雲身上找,堅決不承認自己有歪心思。
進去後,周希雲多拿了床被子出來,夜裏一人一張。
某人睡相不過關,有卷被子踢被子的習慣,晚上總是不安生。
喬言舒心攏緊原先那床松軟的棉被,上去後就沒長骨頭般倒着不動了,小半條白細光滑的腿露在外面了也不在乎,不怕冷似的。
不過這個時節也不冷了,起風時涼快,偶爾偏熱。正是一年四季裏最舒适的時段,怎麽着都惬意。
周希雲幫喬言掖好被子,把她晃蕩在外的腿裹進去。
喬言包粽子一樣只鑽出個腦袋,忽而說:“我手機忘拿了,還在外面沙發上。”
麻煩精一個,先前不講,現在才記起來。
周希雲說:“明早再拿,走的時候撿上。”
“不行,我不習慣。”喬言說,“要是有人給我發消息怎麽辦,明下午還得回店裏,容因早上可能會找我,我媽她們也會發消息,而且周姨回來看到了咋整。你幫我拿一下,幾步路的事。”
“我媽明晚才回,上午不在家。”周希雲說,但還是折身出去找手機,沒多久再拿着東西進來。
手機放在了近衣櫃這邊的床頭櫃上,與周希雲的擱一起,沒送到喬言手裏。
喬言手機瘾重,給她了指不定還得再玩會兒,周希雲便不給她,而是徑自調一個八點半的鬧鐘,掀開被子上去,擠挨在旁邊。
喬言真準備睡了,沒喊着要手機。
周希雲也躺下,屋內都清淨下來。
誰都沒說“晚安”之類的話,沒到那種肉麻膩歪的程度,醞釀得差不多了就該歇下。喬言也不鬧周希雲了,縮被子裏閉上眼睛。
兩床被子的阻礙界限分明,各自碰不到,這麽擠一處倒也不尴尬。
并且,她們又不是沒這樣睡過,以往出去露營、旅游,還有後來有一年遇到地震必須到外面打地鋪,都是這樣過來的。
喬言沒感覺哪兒不适應,除了心跳得有點快,其它的都還好。
周希雲亦平淡接受,好像這并不稀奇。
安然,尋常。
過渡良好,沒出任何茬子。
如此局面保持到睡着為止,到下夜裏喬言困得迷迷瞪瞪的,一個翻身就踹開了身上的被子,再一個轉動又往暖和的地方挪,半夢半醒間就滾進周希雲那邊。
周希雲睡眠淺,當時就覺察到了。
喬言渾然不覺,扭一會兒就圈住周希雲的腰身,全程一氣呵成,硬是一點不見外,比在自己床上還自由,似乎忘了這是啥樣的場合。
周希雲不推開她,随便了,手一動也把她勾懷裏。
今夜兩人都身着輕薄的睡裙,這麽嚴實抱一堆,衣料摩擦間都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身形曲線,觸感柔軟而溫暖。
淩晨時分降溫了,窗戶沒關實,涼意貼着縫朝屋裏溢。喬言朦胧迷糊之中覺得冷,不由自主就再往周希雲那裏擠,都快将周希雲拱床下去。
周希雲被這祖宗徹底弄醒了,僅有的一點睡意都煙消雲散,後半夜愣是沒怎麽睡着,好好休息成了奢望。
當已經退到床邊了,周希雲不得不摟住懷裏這位往另一邊挪挪,不然再這麽下去她倆都得掉地上,今晚非得睡地毯不可。
喬言這時才稍稍有點感覺,但不是反省自己,卻是以為周希雲沒事故意推她,睡懵了分不清虛幻和現實,還以為做夢呢。她一張口就埋怨,有氣無力地問:“你打我做什麽……”
挺會栽贓人,毫無自知之明。
周希雲懶得解釋,卷巴卷巴被子就把她箍面前,低低說:“睡你的。”
喬言就又合上眼皮了,倒那兒如同歇菜了一般。
呼吸勻稱,胸口輕慢地起伏。
周希雲抵她身後,規矩把手放空隙裏,不碰到喬言。
始終還是自持克制,不會趁這時就怎樣。
周女神依然穩妥有範兒,意志力堅定。
比之旁邊這位可有原則多了。
可那只是表面的行徑,實際上還是挺惱火,尤其是喬言總愛向這邊退,翻來翻去地轉動,有時背對着周希雲,曲着身子靠上來,有時面朝周希雲,無意識地擡擡手動動腿,一定要摟着扒着才作罷。
且到了淩晨四五點那會兒,喬言許是睡舒坦了,精神頭上來了,便将爪子摸向這邊,一面揪着裙角耍無賴還一面叨叨:“你身上好暖和……”
周希雲唇間氣息都一窒,細瘦脖子上的青筋都跳了跳。
喬言慣常地磨苛人,又靠近些,心滿意足重述:“周希雲,你那邊真熱乎。”
周希雲唇瓣都快抿成一條薄薄的直線,許久才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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