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吻過之後

吻過之後

看着周子黯被自己氣走了，白夜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低低地笑了：“哈哈哈哈哈~”

爽哦~太爽了～這就是報複！歐耶！

想起剛才周子黯的眼神從不可置信到絕望，還有那副低聲下氣的樣子。白夜就開心。

氣死這個死變态！就要提上褲子不認人!

果然當渣男就是過瘾，尤其是渣了周子黯，那就更過瘾了。

這變态在想什麽呢？肯定在想，他被自己騙了初吻和那顆懵懂的少男之心，然後想整死自己吧。

肯定的，周子黯絕對産生了想要殺死自己的想法。白夜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事情到如今這種程度，自己如果不先手殺了周子黯，那就絕對擺脫不了他。周子黯絕對會惦記他一輩子、恨他一輩子、糾纏他一輩子。

都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現在也是這個道理。只要周子黯想殺他，遲早有一天能把他殺了。

畢竟周子黯是一個孤兒，毫無後顧之憂。不怕道德灼心，不怕社會譴責，不怕死刑。

真狠啊……想到這裏，白夜嘆了口氣，翻了個身，改為俯趴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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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昨晚自己曾叫那變态“老公”。前世也叫過，那天也是自己的生日。

周子黯給他過完生日之後，兩個人并排平躺在床上，相互依偎着。

周子黯對他說：“我還記得16年，第一次陪你過生日。你家裏來了好多人，那時你和一個叫尤清宣的在一起打鬧，那麽親近，我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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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去打探，知道他在7班。既然是普通班，成績必然沒有我好，我當時生起了一股小小的優越感。

“但也僅此而已了。你們兩個站在一起，都那麽明豔，甚至有一點相像。我說不出來哪像，但就是感覺像。

“好在後來我知道，他叫尤清宣。而你的母親叫尤清輝。

“‘尤’這個姓氏并不多見，所以我猜測你們兩個可能是親戚。這也能解釋為什麽你們長相有一點相似。

“直到我在你爸爸那裏打聽到他是你表弟。我才放下了心，看他也順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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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眼睛，把他的鼻子向上推成豬鼻子，笑罵他：“醋鬼~”

周子黯翻身過來，壓上他，嗓音帶着些許啞意：“嗯，我就是。”

這聲音如同帶着磁一般從耳朵裏傳來，電得白夜酥麻，再看着周子黯那挺拔的鼻子，跟雕刻的似的，瞬間就熱血翻湧，神經顫栗。

想做了，但又不想便宜了他。

因此白夜扭過了臉，不去看他，然後岔開了話題：“你知道宋鳴夏嗎？”

周子黯嗤笑一聲。“知道。原來在高中跟姜桐糾纏不休來着，後來又搖身一變……成了你表弟的小男友？倒還真夠有本事的。”

“是嗎？我記得你、宣兒和鳴夏三個都在高朗大學。他倆相處的怎樣？”

“膩到煩人。他們兩個單獨在校外住，然後就每天一起來上課、下課、吃飯，跟影子一樣形影不離，甜的要死。四年都是如此，還沒分手，現在不是還在一起的嘛。當時他倆在我們學校還挺出名的，有好多人磕。不過有一次我聽見宋鳴夏管你表弟叫……公主”

“公主”白夜瞠目結舌，“哈哈哈哈～什麽東西你确定你沒聽錯”

“沒有，我聽得特別清楚。我還聽見你表弟管宋鳴夏叫老婆。”

白夜聽了，又笑到不行。而後用手指輕輕挑起周子黯的下巴，觸摸那裏脆弱細嫩的皮膚，用居高臨下的姿态說：“你也叫一聲聽聽？”

白夜的手指就像一枚鋼針，仿佛要戳穿他的下颚，視他為掌中之物。

周子黯并不讨厭，相反，還很着迷。

他喜歡看白夜的自信，喜歡白夜居于上位，主導着他，如同那刺人的冰錐，刺的人遍體鱗傷，卻又會因為陽光的折射顯現那五彩斑斓的光輝。跟寶石似的。

“老婆……”他呢喃着，眼中壓抑變成瘋狂，然後壓了上去，之後每動作一次，他就這麽稱呼一次。

“嗯~”白夜知道自己要壞掉了，卻不去忍。

周子黯耳鬓厮磨。“你叫我一聲老公聽聽”

白夜還有力氣開玩笑：“我叫你公主行不行”

“不行。”

之後，白夜實在忍受不了了，就成全了他。

白夜記得那是個多雲天氣，雲黑壓壓的一片，裏面肯定積滿了雨水，若是用手一擠它，水流便淌下來了。

*****

回憶起來這些事，白夜就十分無語，為什麽他和周子黯每一次的回憶都以床戲結尾呢？

當然是因為那一年裏，他們每天都做，那裏已然變成周子黯的形狀了。所以無論如何都會回憶到那些內容。

“草！”白夜又羞又惱地将抱枕扔在地上，嚷道：“色鬼，煩死了！”然後臉紅着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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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之後，周子黯和白夜的關系就變得很奇怪。

白夜雖然拒絕了他，卻不疏遠他，甚至一直惹他起火。

在第二天上學的車上，白夜躺在他的腿上，理所當然地說：“我躺一會。”然後閉目休息。每一次呼吸都離他那麽近。

白夜阖目的時候，他盡可以欣賞白夜那粉妝玉琢的面容，真是拿人。

他甚至不得不用外衣蓋住某處，來掩飾自己的反應。

白夜發現了，就輕笑一聲，不知意味的瞥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定力。

卻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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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後，他們兩個在家一起寫作業，白夜就把手放在他的腿根，惹得他不自在，腿好像打了石膏一樣，都不會動了。

他盯着白夜的手，早已忘記了什麽化學方程式，成了冰雕。

白夜卻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就像刮過來一陣熱風，惹得他腦袋發昏、漲得不行。

周子黯耳廓一陣酥麻，如有細小電流穿過，不禁縮了縮脖子。

白夜的眼神極具暧昧，問他：“你怎麽不寫了？嗯”

“你。”周子黯抓住白夜的手，想以下犯上的時候，白夜卻立馬面容嚴肅起來，把卷紙扔在他臉上，命令道：“他媽的，趕緊寫！”

他又被吓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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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周子黯就夢見了白夜。夢見白夜散着頭發紅着眼角，笑嘻嘻的，将白抹在自己的黑痣之上，啜着他耳垂情人般耳語：“我知道你喜歡這顆痣，現在它是你得的了。”

“你呢？”

白夜拉着周子黯的手碰那顆小痣，甜色地說：“我也是啊~”

第二天上課，周子黯的精力都集中不了。

白夜的背影替代了黑板。他的眼睛黏在白夜身上，仿佛有了實質。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學校。

因為白夜既然知道了他的想法，他就沒有什麽可隐瞞的。他也不怕被別人知道，反正只要白夜不說，他不承認，別人就拿他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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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放肆地視奸白夜的身體，用眼神侵犯每一個部位。

光是那圓潤透粉的指甲，他都能盯很久。

後來他發現白夜身上也有不好看的地方，比如小虎牙長歪了；比如嘴唇邊界不清晰；又比如左臂有一道兩厘米長的疤痕。

別人會覺得那些是缺點。卻恰恰是周子黯喜歡的地方。

正因為白夜好看，所以那些不完美才會如此清晰，如此值得紀念。

如同白夜那讨人厭的冷血性格。

他喜歡白夜，毫無疑問。

他不了解白夜，也毫無疑問。

但無論是白夜現在的表象，還是未經發掘的裏象，他都喜歡。

只要它們是白夜身上的。

白夜有時候被他盯得煩了，會瞪他一下，那也是恩賜，他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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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白夜也有優點，就是不讓他吃醋。他後來知道了白夜是尤清宣的表哥，也知道了白夜從未交過什麽男友女友。

當周子黯問白夜為何如何熟練的時候。白夜卻翹着玫瑰色的嘴角，肆無忌憚地回答：“我騷啊~我總喜歡在家自己玩自己，不行嗎？”

白夜這話一出，他當時就石化了，然後石更了。

自己玩自己……這短短的五個字，成了周子黯以後幻想的根基，他一直都在想白夜是怎麽玩的，又是用什麽玩。

每次想，都想起那夜白夜說自己很癢，讓他幫幫自己。想起白夜手游走的方向與技巧，沒有任何青澀與笨拙，只有成熟與本能，就跟那個熟透了的石榴似的，溢滿了汁水。

然後他漸漸想出了一百種花樣。打算以後讓白夜當面玩給他看。

他會得到白夜的，他從不懷疑這一點。只不過不是現在。

今後他将勇往直前地畫着白夜，寫着白夜，夢着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