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去隔壁蹭了頓飯

去隔壁蹭了頓飯

因為是鄰居，白炳年家的戶型和鄭霄海家正好相反，進門的那一刻鄭霄海還有一些不習慣，老想往牆上撞，讓白炳年不得不分心多照看一下

白炳年正“咚咚咚”地在廚房裏切着菜，餘光瞥見了鄭霄海帶了一個小板凳走了進來，在角落裏坐下了。

鄭霄海說：“你做飯就專心點。我就坐在這裏，哪也不去，你別再往我這看了，當心切到手。”

白炳年笑道：“好咧。”

廚房裏開着抽油煙機，轟隆隆地響聲着實有些震耳，以至于白琛都在鄭霄海邊上站了好一會了才被注意到。

“我去！吓死我了！”鄭霄海一轉身就是一堵人牆，差點就仰頭撞上了真牆。

“爸，飯菜都準備好了，來幫忙端一下吧。”白炳年一手一盤菜地往外走去。

白琛跟鄭霄海說了句對不起，也去端了最後一盤，招呼道：“拿上筷子和勺子出來吃飯咯。”

“來啦。”鄭霄海飛快地數上了三雙筷子和三個勺子走了出去，又拐錯了彎差點撲到牆上去。

“嚯，都餓成這樣了，兒子，你虐待他了？”白琛及時攔住了兒子的新朋友，調笑道

白炳年聳聳肩解釋道：“他是隔壁的。”

白琛随即笑出了聲：“是隔壁那個會吸煙的小朋友是吧？”見鄭霄海尴尬地笑笑，又道，“沒事，撞牆挺正常的，一單元的老李去年過年去他隔壁串門，結果串了滿頭的包回家，聽說他老婆半夜給老李開門的時候差點就報警了。”

很明顯，現在鄭霄海現在尴尬的并不是這件事。一不小心給人家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呢。

白炳年假咳嗽了幾下，示意自家老爸換個話題。然後事情就往鄭霄海想在牆上開個洞來逃離這裏的方向發展了。

“雖然這裏不是學校我也沒有資格管你，但是吧，吸煙這個事情呢，危害是真的很多、很大，不僅容易患上所有與肺相關的病症，還容易引發家庭糾紛、鄰裏糾紛等等……”白琛拉着小朋友在餐桌旁坐下，卻一點都沒有要吃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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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霄海尴尬甚至得想用在面前不斷散發香味的美食堵住白琛的嘴。中午在食堂吃的那一頓難吃得讓鄭霄海一直有一種沒吃午飯的錯覺，白琛再不停一停待會兒可能就是被自己肚子的咕咕聲叫停的了

幸好白炳年先出手了：“爸，我們先吃飯吧。你現在想到哪就講到哪也不是個事，還不如等吃完飯把你寫了一晚上的演講稿拿出來給他念一念。”

白琛認同地點點頭，收起了毫無邏輯的長篇大論，決定要留小朋友聽一聽有邏輯的長篇大論，爽快地招呼道：“好好好，先吃飯吧，來，這個炒雞肉可是炳年的拿手好菜，還有青菜，也得多吃點，有助于長高的。”

一頓飯吃完，鄭霄海覺得明天的早飯、可能還有午飯也一塊吃到肚子裏了。

“怎麽樣？味道還可以吧？”白炳年問鄭霄海。

并不想收拾碗筷白琛再一旁掙紮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有小客人不好意思地站起來主動攬下洗碗的活的情節出現嗎？”

還是白炳年比較懂一些：“然後就是爸爸你說‘不用不用，我來就行’的情節了。所以不要在掙紮了，去吧爸爸。”

白琛絮絮叨叨地走了。其實也不是特別不願意洗碗，白炳年的媽媽還在的時候白琛可是天天洗呢，只是那個時候總有白炳年的媽媽搬了椅子在一旁說着話，現在她不在了，白炳年也因為覺得太矯情不願意作陪，所以顯得洗碗這件事格外寂寞罷了。

白炳年知道這點，但從前是媽媽坐在邊上跟爸爸講話，現在要是自己坐到爸爸邊上那就是聽爸爸說話了。

而且白琛作為一級教師，講話時不自覺帶上的講課氛圍讓身為學生的白炳年不太能扛得住，因此白炳年一直沒有滿足白琛的這個願望，就算白琛已經連續三年都許了這個願作為生日願望。

白老師一臉失望地寂寞地洗着碗時，白炳年對着鄭霄海吃得鼓起來了的小肚子戳了又戳：“這麽好吃的嗎？我也沒放什麽怪東西啊？怎麽會撐成這樣。”

鄭霄海思路清晰地抓着白炳年的手指在自己的肚皮上嚴謹地劃出了三分之一：“除了這些，其他都是你爸爸的熱情撐出來的。”

白炳年不由得想起因為菜盤子被清空了才漸漸消失的小山堆，沒忍住替鄭霄海揉了揉肚子，擔憂道：“要下樓給你買點健胃消食片嗎？”

“樓下還有賣健胃消食片的嗎？”鄭霄海露出了想囤一箱的表情。

白炳年搖搖頭：“沒有。但是打車只要半個小時就能買到了。”

鄭霄海沉默。

白炳年就看着他無聲地笑。

……

“別揉了，很奇怪诶。”因為被揉得很舒服，結果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揉得挺久了，鄭霄海慌亂地拿下了白炳年貼在自己肚子上的手。

“揉舒服了？你怎麽用完就丢啊，這樣我會傷心的。”白炳年捂着心口難過地說。

鄭霄海吓得一個激靈，“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怎麽gay裏gay氣的。”

“我本來就是啊。”白炳年笑道。

這下鄭霄海是真的無言以對了。

“聊完啦？那可以來聽聽我的演講稿了嗎？”白琛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牆邊上，不知道聽了多久。

鄭霄海想到剛才不太适合被父母聽見的發言，悄悄沖着白炳年指了指白琛并打了個問號。

“沒事的，他知道的。”白炳年輕輕攏住鄭霄海打問號的手指，又很快地放開了，“我去廚房檢查一下白同志有沒有偷工減料給碗筷留下一大堆泡沫，聽演講的工作就先交給你了哈。”

白炳年說完沒有給鄭霄海一點的思考空間，急急忙忙地往廚房走去。那動作之迅速跟有鬼在後面追他一樣 。

不過，鄭霄海一思考。确實沒有鬼追他，但是有老師寫了一晚上的演講在追他啊！

但是已經晚了。鄭霄海只能端端正正地搬了椅子坐在老師對面聽演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