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愛恨情仇”

“愛恨情仇”

等白炳年做好飯，白琛正好回來了，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完飯，白炳年才得空去找鄭霄海。

“阿姨好，我來找霄海玩了。”白炳年笑着跟楊女士打招呼，再次被楊女士熱情地帶到了鄭霄海房門口。

“好好玩啊，阿姨不打擾你們了。”楊女士繼續看她的電視劇，白炳年卻得面對房間裏撲在被子裏一動不動的一大團。

“霄海？你怎麽了？”白炳年上前拍了拍被子，感覺到被子裏動一動，确定人還醒着，就在床沿坐下，問他，“我妹妹欺負你了？”

白炳年問得一本正經，鄭霄海羞得更厲害了：“不是。是我突然就跑掉了，吓到你妹妹了。”

白炳年想起白汐憐在鄭霄海跑掉之後臉上慢慢的遺憾，揉了揉被子底下大概是鄭霄海的頭的位置：“你該慶幸你逃過一劫。她的話可多了，有時候連我爸都插不上話。”

鄭霄海動了動，掀開被子來，從床的另一頭看過來：“那你不是很慘？”

白炳年悄咪咪地抓了抓自己手底下疑似腦袋的東西，陷入了迷茫。

鄭霄海還處在情緒的低谷，根本沒有注意到白炳年的動作，悶悶不樂道：“我這樣是不是特別煩人啊？”

白炳年放開了手底下的腦袋，湊過去揉真正的腦袋：“是指一陣一陣就自己縮進殼子裏嗎？”

鄭霄海眨眨眼從被子裏拿出了不小心包進來的地球儀的球，交到了白炳年手裏：“什麽破比喻啊。跟你說啊，你別罵我。昨天你要是沒來，我就偷偷抽上煙了。”

白炳年捏了捏那顆球，伸手放到了床頭櫃明顯缺了顆球的架子上：“所以我來了啊。”他順勢趴在了鄭霄海邊上，“說實話，有時候真的希望國家能頒發禁煙令之類的東西，但是現在還是有很多人拿煙當作慰藉吧？

從生活中感受到了無人述說的苦悶，就利用煙來排解，排解後再去接受新的苦難，在吸口煙來排解……明顯是個惡循環不是嗎？

或者說，我問你，抽完煙有讓你感覺快樂嗎？”

鄭霄海愣住了，仔細回憶了許多，最後只小聲說了一句“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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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炳年低低地笑着：“這麽看來明顯是我比較有用吧？”

鄭霄海沒回話，心裏卻是認同的。

良久後，他輕聲問：“我們……是朋友嗎？”

“是啊。”白炳年回答得毫不猶豫。

“那……還可以成為更好的朋友嗎？無話不談的那種朋友。”鄭霄海不敢去看白炳年，轉過頭，看向牆壁。

“嗯……”白炳年頓了頓，看着鄭霄海的後腦勺說：“無話不談的話，我更傾向于跟男朋友說哦。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鄭霄海低下頭，撓了撓後腦勺：“你……第一次看見我就在暗示我這個……這種事情……嗯……反正就是這種事！我長這麽大，沒有收到過任何人的表白，我們才認識幾天你就老是說這樣的話，我真的分不清你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鄭霄海的後頸很久沒有見過光，顯得格外的白，現在，還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白炳年怕再不說話人就要當着自己的面熟透了，笑道：“真的呀。一開始看就你就覺得你的長相很符合我的審美。不過那個時候想的是‘以後找男朋友就按這樣的找’，後來感覺你的性格也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就想幹脆就找你好了。”

“這也太敷衍了吧？”鄭霄海小聲道，背對着白炳年緊張得絞手指。

“反正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白炳年手臂一撐，重新坐了起來，從兜裏摸出振動個不停的手機說，“齊岩發消息過來催了。你來找我不是想加齊岩的微信嗎？快轉過來啦。”

鄭霄海自覺自己的臉還在升溫，在被子底下一陣摸索，順利地找到手機，解鎖後交給了白炳年。

白炳年壓下想說出“可愛”兩個字的沖動，接過手機，先加上了自己的微信，再幫他給齊岩發去了好友申請。

“你這好友列表也太空曠了。”總共就六個：爸爸、媽媽、剛加上的白炳年、齊岩、然後就是微信團隊和文件傳輸助手了。

鄭霄海沒說自己以前都是用□□的，畢竟裏面有太多的黑歷史，不太适合暴露給只是朋友的人看。

雖然說是有賭氣的成分，但這麽想鄭霄海就有點理解白炳年說的話了。

鄭霄海問：“剛剛齊岩給你發了什麽消息啊？話說反正他有你的微信，我們又是一起去的，他跟你聊不就好了嗎？”

白炳年對鄭霄海這種歸類法很是滿意，翻了翻齊岩發來的一連串的句號，跟鄭霄海說：“很明顯，他更想跟你聊天。”

給鄭霄海看了眼翻不到頭的句號，白炳年将手機還給了鄭霄海。

“他很讨厭你嗎？”鄭霄海不禁有些擔憂。自己剛剛轉學過來，并不了解這裏的愛恨情仇，剛開始說要帶上白炳年時也沒想太多，現在……只能祈禱他們關系不錯了。

白炳年給不停滾動着句號的聊天界面發了條消息：加了，趕緊給他通過一下。

對面立馬就安靜下來了，随後鄭霄海的手機傳來“滴”的一聲。

“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下面緊緊地跟上了一個句號。

“嗯……”白炳年湊過來一起看聊天界面，順便介紹了他們的“愛恨情仇”，“齊岩他是個很标準的顏控。”

白炳年說了一句就停下了，用手肘捅了捅鄭霄海示意他回消息，鄭霄海只好回頭給齊岩發消息。

看鄭霄海發完消息就立刻轉了過來，白炳年忍不住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八卦，以前應該又不少朋友吧？”

那邊齊岩回了消息，鄭霄海就一邊打字一邊說：“沒有……很多吧。一般就坐在最後一排假裝寫作業，就能聽見很多事情。”點擊發送後，鄭霄海又急急忙忙地擡起頭，催促白炳年，“你快說啊。”

白炳年在自己的下巴下比了個對號：“你看我帥不帥？”

鄭霄海又回了一條消息，急忙道：“帥！難道他追過你？”

鄭霄海的眼睛仿佛裏閃着激動的光芒，白炳年于是接着道：“去年籃球賽的時候撞上了高三月考，所以我上去頂了一場。我和齊岩是那個時候才認識的。”

“才？”鄭霄海一邊回着消息一邊猜測道，“那你的意思是齊岩和楊士清在那之前就在一起了？”

白炳年就看着他忙活，繼續說：“有小道消息說是初二就在一起了。”

“哇哦！”

“後來就是宋沁雅他們說過的我申請上去讓學姐死心的那件事。那天傍晚跟齊岩他們打籃球，齊岩就随口嘟囔了一句‘早知道高中還有這種帥哥，就不急着談戀愛了。’”

“然後呢，然後呢？”鄭霄海連消息都活不下去了，催促道。

“後來估計是被楊士清教訓了一番。因為從那以後他們約我打籃球都是楊士清來找我的，微信也是，我不管跟他說什麽都只回一個句號，然後把楊士清推薦過來，示意我跟楊士清聊。”

“哇哦！哇！”聽到了驚天大秘密的鄭霄海震驚得連話都不會說了，遲遲沒有回齊岩的消息，把齊岩急壞了。

齊岩輕輕擡了擡肩膀，引起枕在他肩上昏昏欲睡的楊士清的注意：“清清！快來幫我看看，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他怎麽不理我了？”

楊士清半睜着眼睛，看了眼屏幕，懶散道：“可能在忙吧，你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