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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這是在幹嗎啊。”

“我在看往年的分數線啊,還記得開學的時候家長會嗎,那個宣傳手冊裏就有。”

“這才高二,高三都沒到來呢,你們就開始操心後面的事情了啊。”

“可不,這叫什麽,防患與未來。”

前面幾人圍在一起商讨着,徐念妤和張宣也沒停嘴,互相讨論着未來想要選的學校,甚至是專業。

“我是想好了,要麽學醫,要麽學法,或者當老師。”張宣興致盎然地說道,她非常的有規劃,都是她喜歡的行業,能夠發展成職業也挺好的。

徐念妤回想過去的時光,除了學校,那就是在家裏寫作業,還有讀報紙給奶奶聽。

小時候認識的字不多,長大了能認全了,讀起來也不磕磕絆絆,年少的快樂有一個就是和奶奶坐在沙發上,然後慢慢讀報紙給她聽。

“我就新聞或者出版這方面吧,也沒別的了。”徐念妤認真思索道,她不是一個輕易做決定的人,做了決定就不會再改變,雖然很多人用性格倔強來形容,但她不這麽覺得。

時津聽見徐念妤的話後,拿着筆的手頓住,然後放到一邊若無其事整理卷子,把胳膊肘下面壓着的一沓傳到後面。

徐念妤接過沒有再和張宣說話,展開卷子,從筆袋裏拿出紅筆,算着右邊減掉的分數,然後算出分數後,在左上角寫下。

這段時間數學卷子變多,老師又不是只教一個班級,所有批改下來的卷子都沒有寫分數,這事情就落在了時津和徐念妤身上。

“诶,那不對啊,你是要留在本市嗎?”

張宣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措手不及,筆尖在卷子上留下紅色小點,她微微擡頭望向黑板投影處,迷惑地說:“不知道,可能吧。”

眼睛逐漸變得模糊,也慢慢清晰,徐念妤眼前站了一個雙手叉腰的人,她眨了眨眼睛,“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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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宣哼了聲,“我還以為你看什麽呢,原來是在發呆啊。”

徐念妤笑了笑,“你還沒過來,又不讓我先吃,除了發呆還能幹嗎?”

“你這話說的,我們不得一起吃,一個人多沒勁啊。”張宣佯裝生氣地說道,然後用旁邊服務員放置的熱手帕擦手,“你這睡得可真死啊,打你電話不接,我在車上開車都不安分。”

徐念妤尴尬地笑了笑,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有一次手機靜音,睡得太死,張宣又是個急性子的人,不接她電話直接開車沖到家門口拍門。

張宣筷子放到鍋中涮生菜,眼睛打量着徐念妤,略帶八卦屬性,然後小聲開口問:“這次去有沒有收獲經驗。”

張宣來的路上想了很多要問的,但總覺得太直白徐念妤不可能回答,所以委婉地提及。

“沒有經驗,和平常工作差不多,就是地方遠還危險。”徐念妤老實地解釋,她能說出口的也就只有這幾個字,還想和張宣講當時的心情,但轉念又咽回去。

張宣見說的和沒說一樣,就不再問,接着發出邀請:“下周我們去小島上玩?吃吃農家樂,呼吸新鮮氧吧。”

徐念妤平時懶,現在讓她去小島上去,一時難以決定,雖然開車個把小時就經過跨海大橋,但正要讓她去,還得再想想。

“要不我周五給你回複,現在距離時間太遠了,不好說。”徐念妤小聲說道,垂下頭眼睛卻瞄了張宣一眼。

這磨蹭勁張宣屬實無奈,她只好答應下來,“行吧,你要是想去就和我說,不想去我就找別人。”

“我啊,以後當兵或者當消防員,這多好。”

“算了吧,你吃得了那個苦嗎?平時讓你搬書都不願意。”

“那又怎麽了,我想做的事情肯定會努力去做,不想做的不就放在一邊了嗎?”

消防員三個字傳到徐念妤耳中,拿着筷子的手松了下,肉掉落在蘸料碗中,瞬間就被裹滿醬料。

她想起還在依山縣的時津,是不是也像這位學生一樣,想做的事情非常堅決,似乎沒有回頭的意思。

徐念妤會讓自己不去想那個人,思想是不受控制的,就算短暫的壓制,後來還是會如噴泉般湧現。

“現在數據時代就很好啊,前兩年都沒有人報道消防員,有那也是報紙上,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去報道,我們也能夠看到,我看到了,因為他們而去選擇當消防員,不也是一代傳一代嗎?”

“再說了,青少年三觀這些還沒養成的時候,看看這些新聞,也可以為将來打基礎啊。”

徐念妤覺得現在的學生比他們當時強多了,關注的事情越來越多,心中的信念和信仰也不同。

他們在那一篇篇新聞報道和一張張黑白的報紙上,見到了來自各地所發生的大事,身邊從未見過或者聽說,心中猶現敬畏感。

吃飯開小差,張宣裝作沒瞅見,自己默默地吃,心中感嘆這心思還是在他身上。

沒有喜歡過他人的張宣并不能理解徐念妤這樣的心思或者情緒,但她尊重。

徐念妤深呼吸後,收拾心情重新幹飯,本熱乎的肉早已變得冰涼,放入嘴中味道卻是好的。

“待會兒你是直接回家還是要再逛一會兒。”張宣停止咀嚼問道,然後吞咽下去,“開車送你走。”

徐念妤想着張宣來一趟吃頓飯有點浪費,正好商場裏面随便看看,也好買些東西各自帶回去,她小聲說:“逛一逛吧,好不容易來一趟。”

雖然同在S市,但兩人見面的次數卻是逐年變少,一個是忙于工作好不容易有排班只想休息,一個是有時間卻懶得外出。

張宣很快就答應下來,“行啊,我正好買個通勤包回去,原先的包壞了就被我扔掉。”

徐念妤想了想,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問:“什麽包?”

“就那個黃色的,不是四方形,類似于圓弧形的,然後上面有個袋子。”張宣沒當回事兒,回答很快速,喝了口水,“怎麽了?”

徐念妤放下筷子在桌子上,吸了口氣憋在鼻腔,然後重重地呼出,眨了下眼睛說:“有沒有可能,那個包是我送的,并且還在保修期內。”

張宣張着嘴巴不開口,然後一臉蒙說:“我忘了。”

周遭好像突然安靜下來,張宣捂住臉頰,然後滿臉抱歉地說:“早知道我就問一下了。”

“沒事兒,我就提醒你一下,你也可以選擇順便給我買個包。”徐念妤玩笑着說道,然後重新拿起筷子。

張宣那壞掉的包,是徐念妤工作半年後,兩人出去逛街看中的,當時一人一個,價格也不算貴,三四千,所以這件事兒她也不看得很重。

飯後回到商場一樓閑逛,都是賣包的,也不着急挑選,上身試了下,張宣搖頭說:“這個顏色我不喜歡,也沒有別的,換一家。”

通勤包在張宣眼中主要就是能夠放下大的A4紙,或者平板電腦,空間相對來說可以塞下平時用的小物品,但眼光挑剔的她,一定要找到最合适的。

反觀徐念妤就沒有那麽講究,背在身上合适就好,畢竟包包也可以和身上的衣服搭配起來,今天的衣服不合适,也是有可能。

“诶,你看這個怎麽樣,灰色的,還和你之前買的差不多。”張宣一臉驚喜地問道,然後放在肩膀上左右轉了半圈,隔着鏡子看向身後的人。

徐念妤側頭看了眼,其實也還可以,考慮過後說:“可以啊。”

張宣等她說完,就有了打算,直率地說:“那就不選這個,你只要眼睛不一直盯着這個包,回答不快速,就一般般。”

這話一出,徐念妤更是無奈,她主要是覺得差不多,合适就好,但是在張宣看來就是不怎麽樣,屬實有些說不上話。

本來是看起來不做決定的人,被人這麽一說,瞬間變得挑剔許多。

張宣又走到旁邊櫃子前,把靠近她的綠色包拿下來,在鏡子前照了下,努着嘴搖頭,徐念妤卻覺得還挺好看的,走過去看了眼,款型顏色一下子就相中了。

見她腳步動了,張宣側頭驚訝地說:“看中這個?”

徐念妤點頭不作假,“這個就很好。”

“怎麽還喜歡綠色的包了,你這品味,我欣賞不來。”張宣略帶嫌棄開口,“您好,這個包庫存裏還有嗎?有的話幫我拿出來。”

徐念妤也不是品味變了,只是單純覺得這個顏色好,還有就是在依山待了那麽久,綠色早已經看得順眼。

張宣不喜歡綠色和藍色,又到邊上看起其他的包,店員包裝好後放到一邊,餘光瞥了眼,“待會兒一起付。”

本來正要拿出付款碼付錢的徐念妤,聽到這話就把手機收回,相差一個動作,這個錢就要付上去,然後聳了聳肩坐在沙發上。

有時候逛街不累,但是陪着逛街的那個人才是最累的,張宣挑剔的眼光,徐念妤是深有體會,幾次下來早就習慣,最終是在幾十個包裏選擇了最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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