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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妤選了好幾個,打算帶回去送給人,坐在椅子上,面對着許多材料,有些束手無措。
這些東西太多,小電磁爐在她面前,只能打開然後把玻璃碗放上去,店員一部部耐心地教她,但臉上做事的時候還是茫然和懵懂。
“是這樣做的嗎?”徐念妤不确定地開口問,然後把玻璃棒放在一旁的紙張上,手不敢去觸碰桌子上的東西,溫度都有些高,剛剛一個小朋友不小心碰到,手已經燙出一層皮。
“對的,然後這個冷卻到七十度左右,就可以倒進去了。”
徐念妤再次拿起攪拌棒放在裏面攪,通過這種方式讓溫度下降得快一些,屋內的空調起了所用,兩三分鐘就冷卻到六十多度,她小心翼翼地倒翼翼地倒進空着的圓柱形玻璃裏,大氣不敢出,就怕一不小心液體流出來。
淺藍色液體在接觸到裏面的小海豚後,把它沉下去,徐念妤用夾子把小海豚往上拎,神情認真,眼睛一眨不眨。
時間過得比徐念妤想得要慢,等蠟燭變涼好友好一會兒,徐念妤着手弄下一個,視線放在剛才選的樹木上面。
本來沒有注意到,是一個小朋友成品讓她看到,那裏面綠色的樹木讓她想到了依山縣成片的森林,身體轉過去,手也不由自主地去拿。
體驗室的玻璃朝向小路,外面行走的人也很多,但唯獨左側供行人坐的椅子上,始終有個人坐在那。
徐念妤的側臉被碎發擋住,時津無法去看清她的表情,只能通過旁人掀開門簾,那不大不小的說話聲來判斷。
身旁的雨傘用食指勾着,視線始終落在一個人身上,仿佛眼裏只看得見她。
【小徐姐,你做完趕快來這邊的咖啡店,給你點了蛋糕和熱巧克力】
徐念妤看到消息後回複好,然後不急不躁繼續手上工作,她無法像店員一下子熟練地做好幾個,只能慢慢地來,花費的時間自然就多,好在室內涼爽。
半個小時,桌邊的濕手帕被徐念妤拿下手心緩慢地擦拭雙手,然後起身讓店員幫她把蠟燭包起來。
“這幾個一共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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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我幫您看一下。”
“這個剛才您出去到隔壁屋子選東西的時候,有人來幫您付過了。”
徐念妤聽到後愣了下,疑惑地看向店員,随後低頭盯着剛剛包紮好的香薰蠟燭,思索後說道:“那這個就放在這,讓付錢的人來拿。”
徐念妤說完提着包就離開,她想到會是時津付的錢,但她不願意拿袋子走,所以才說出這句話,心中想着蠟燭就不要。
袋子裏物品間接地被她丢棄
徐念妤根據發的咖啡店地址導航,順着手工店往前面走,走到底部就會有另一條小路,向右轉就看到小橋,橋的左邊就是咖啡店。
“來了,等你好久了。”
“快嘗嘗,他們家招牌的雲朵蛋糕,我們一人點了一份,剛才還聊到你,說我們這裏面最年輕的就是你們兩個小姑娘,性格倒是全然相反。”
“可不,一個給人細心溫柔,一個讓人看到鮮活的生命力,非常地跳躍。”
徐念妤笑了笑,她回想起老師們的話,“我剛到單位的時候,你們也是這麽用後面的詞來形容我的。”
“你這丫頭,記得一清二楚啊,當時你來面試時候的表現,不少人都誇贊,現在看來是有閃光點的。”
咖啡廳就只有兩位店員,一個負責制作咖啡,一個則是負責點單和送餐,互相不說話,但做事都很默契。
這樣一個小店,徐念妤拍下照片發給張宣,讓她也羨慕一番。
【嗚,你竟然把我想要的生活拍下來了,天知道我有多羨慕】
【以後你也會有機會自己當老板,開個咖啡店】
大學時期,身邊同學都有在外面努力創業,但大部分的結果都是令人不理想,而張宣也曾在咖啡店裏打過工,就是單純給自己賺外快。
那時候就和徐念妤認真說,努力攢錢,然後開一家屬于自己的店鋪,夢想是美好的,現實也是擺在面前,打工人養活自己就夠了,還想去開店,對于她來說癡心妄想。
對于從小生長在城市的人來說,開銷大是早習以為常的事情,張宣和徐念妤每月的工資也不過是用在自己身上,前者不委屈自己,随時随地買買買,到後面也成了月光族,後者是什麽都不缺,有錢也不願意去花,節省的觀念自小養成。
被丢棄的蠟燭還放在店鋪裏,時津進去後走到收銀臺把袋子拿着,沒有和店員交流,轉身就離開。
手中的雨傘也放進去,時津沿着徐念妤所走的路,然後停在了咖啡店對面,走在秋千旁的石凳上,陰涼底下看不到被牆壁隔着的一群人,但裏面的說話聲音并沒有被玻璃所擋住,反而非常清晰。
小路上來來往往,離開已經是第四天,不出意外後天晚上前就應該踏上回程的路,時間在時津心中是越過越快,明明也沒去哪裏,也沒做什麽,太陽就快要下山。
日落黃昏下,影子在石凳後沒有移動,旁邊地上的袋子依舊抓在掌心,挺拔的身體去給人孤獨的感覺。
外出旅游在于随心和随行,想休息便停下來,想走便大步地往前走,眼瞅着太陽快要下山,一行人又踏上的前行的道路。
市區距離安縣竹博園一個小時,酒店也是定在附近,本意就是去安縣玩兩天,H市市區也算是個緩沖點。
“我們本市也有大熊貓,動物園和野生動物園不都有嗎,這有什麽好稀奇的啊。”
“前兩年我去動物園看的時候,裏面的大熊貓感覺被養得不太好,并沒有其他地方養那麽憨态可掬,活潑可愛。”
“确實,感覺挺瘦的,我家小孩看到都繞路走,想要看小海豚噴水。”
高一學校組織過學生去野生動物園秋游,徐念妤清楚地記得當時有一個同學的夢想就是當大熊貓飼養員,也不知道有沒有實線自己的夢想。
思緒回到高中,很可惜的是,他們高二去了科技館和郊野公園,前一次時津去了,後一次沒有,不知道什麽原因困住了他。
“诶,你們上次去的依山縣,那周邊不就是保護區嗎?”
徐念妤擡頭解釋道:“附近森林保護區,但周圍不怎麽會有大熊貓的出現,可能因為沒有河流有關吧,當地只有死湖和地下水。”
“那看來是地方不對了,現在不是經常有野生大熊貓出現在各個地方的栖息地嘛,現在環境弄得好,動物自然而然也就數量上去了。”
話題非常地跳躍,一會兒說到動物,一會兒又提及社會上的實事,徐念妤漸漸地沒有再往下聽,低頭看着手機。
【做的香薰呢?給我看一眼】
本來是和張宣說好,回去帶給她,但現在東西都被她丢在店裏,只能回S市再找個店鋪重新做一個。
想到這徐念妤忍不住回頭看一眼車還在不在,依舊在後面緊跟着,她迅速轉頭,這一動作被時津收入眼底。
嘴角勾着笑了笑,看到他後眼底的慌張顯而易見,他輕微搖頭,雙手松了松方向盤,上面黏糊糊的,焦慮卻沒了。
時間的流逝,能夠跟在徐念妤後面也沒有多少小時,可能下面也不會再有見面,所以想要更加珍惜現在的時光。
時津昨天上午到表姐家,雖然受到了熱情的款待,但最終還是因為牆壁上的照片而影響到。
全家子的合照,舅舅家裏的照片都是和兄弟姐妹們拍的,而時津家裏派出的代表是他和媽媽。
其他家人身邊都站着父親,好像他娘倆相依為命地互相依靠。
這次回到S市,做了很多事,見了很多人,尤其是自己想見到的,最終會心滿意足地離開。
兩天後,他便會停止現在的跟随抑或者糾纏,再次像五年前一樣,獨自一人奔赴前程和道路,不會再有留念。
這次離開S市,時津把唯一的念想也都賣了,雖然表姐不支持,但看到他抱着照片的身影,最終還是妥協他,随着他的意願。
此後,S市再也沒有時津的家了。
他可以大膽得如同一頭鷹,在天空展翅翺翔,任何事物都不再約束他。
有時候,想象的卻是最美好的。
“H市的山可真多啊,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
“當然了,以山為多的省份,方言也多,和我們那不同,這邊的話一個比一個複雜。”
“作為北方人的我,是聽不懂,有時候地鐵上聽阿姨們說的話,我都只聽得出來你或者我這樣的字,然後所有詞放在一起,我就蒙了。”
“哈哈哈,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懂了。”
說來也慚愧,作為內地人,徐念妤并不會說方言,有時候面對一些人的疑問,她都很難去解釋,可能是和以前大力推展普通話有關吧。
上學和老師們普通話交流,回到家和奶奶對話也都是,一個方言問,一個普通話答,後來也就變成聽得懂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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