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

第 23 章

系統出貨，絕非凡品！

陳家嬸子本來就是個愛湊熱鬧的，今早裏正家的事兒，她和張大娘一行人瞧見了，又聽見李老婆子的喊叫聲，本來還想進去賣個好來着。結果一進院子差點被熏吐了，幾人只顧着捂口鼻，連籃子都顧不上提，慌不擇路就跑了出來。

反正李老婆子又沒瞧見她們，她們就當沒來過。拍拍屁.股就去挖野菜了，回來路上，正好從王氏門前過，她就進來說道兩句。

因為上次她男人給她家說了句好話，人家一直記在心裏，這不那天清嘉丫頭就給她家送了一塊野豬肉。

這丫頭，會做人！

“你說這好好的，怎麽會發生這種事。”王靜娴雖然也想笑，但好歹是曾經的婆婆，只得幹巴巴來一句。

“切——要我說，還是報應。之前這麽虐待你們娘倆不說，這兩天還到處說清嘉丫頭是妖魔鬼怪，還要找和尚道士來做法事。這不，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陳嬸一撇嘴，很是看不慣王靜娴的做派。做人媳婦，懦弱孝順也無妨；可為人母，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不說，反而讓孩子護她。真是腦子有病。

好在她腦子終于開竅了，和離出來了。雖然名聲差了些，但好歹不受虐待了。

“陳嬸，請道士這件事幾位族長同意了？”

“哪兒能呢，那兩個婆娘說的話要是作數，他們這個族長還當不當了。雖說王家主支遷走了，但往上數，你們都是一個祖宗，打斷骨頭還連着筋，你們現在又分出來了。王家說什麽都會護着你們的。”陳嬸的夫家正是王族人，對王氏母女與王族的關系有點了解，因此才說出這些話。

“嗯！”只要幾位族長沒有被牽着鼻子走，她就不怕李老婆子的胡攪蠻纏。

陳嬸安慰了她兩句，看着王靜娴一副不染煙火的模樣，她就來氣。她倒是想說說王靜娴，這好歹都和離了，還這麽膽小懦弱，有事兒就張皇失措，只知道愁，卻拿不出個章程來。也不知道那王家娘是怎麽教的的，怎就養成這個性子。

張了張嘴，看了王靜娴，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清嘉，娘是不是很沒用。”王靜娴看懂了陳嬸的眼神，裏面都是對她的失望。

“娘瞎想什麽呢，咱們現在的日子挺好的有吃有穿的，還有地。”王靜娴這陣子的改變她都看在眼裏。她去鎮上的時候，她就一個人跑去開荒，下雨的時候就跟着趙嬸繡帕子賣錢，試着融入村裏的婦人堆，試着學習她們的罵人技巧，她很努力地改變了。

她應該給她更多的時間。

“真的？清嘉不覺得娘親…粗俗嗎？”王靜娴問得小心翼翼。

“我不覺得粗俗，我覺得這樣的娘親很鮮活。我喜歡這樣的娘。”她二十一世紀的媽媽就是地地道道的村婦，罵街技術更是一流。但她從沒覺得這樣不好，反而覺得真實。

王靜娴被李清嘉的直白話語羞得臉紅，為了調節不自在，一頭紮進了竈房，準備午飯。

看到王靜娴的反應，她有些哭笑不得。

【檢測到宿主資金充足，是否開啓靈泉？】

李清嘉正準備去後院看看那塊地，就被系統的突然出現打斷。

她現在有理由懷疑系統在監視她，只要她身上一有錢，系統就會冒出來，一會兒叫她買這樣，一會兒又叫她買那樣的。

偏偏她還無法拒絕！

看了說明書，她才明白為啥藥田的藥材這幾天長得慢的原因——特麽缺水！

她還以為系統農場是萬能，原來是個連水都沒有的窮baby，還要她氪金來買。

靈泉開啓要二十兩，要想把水引到農場的田地裏，還需要額外開啓引流管道，這個要花五兩。又花了十兩開啓農場托管功能，一下子就花去了三十五兩。

眼看着餘額又變成了個位數，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不管李清嘉怎麽心疼錢，裏正家卻迎來了喜事，此刻正熱鬧非凡，不是別的，正是裏正家的小兒子李才良娶妻了。

聽聞消息的玉茗村人集體懵-逼了：……娶妻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最後才是迎親。他們什麽都不知道，直接就被請去喝喜酒了。

“裏正家這消息滿得真緊，要不是那鞭炮聲和吹打的隊伍，我都不知道裏正家有喜事。”

“可不是，去年我兒子議親，緊趕慢趕的都花了一年的時間。”

“裏正家和你家能一樣？”

一聽這話，剛剛說話的大娘“噌”地一下就火了，正在醞釀罵人的話，那人繼續說道：“李才良不還有個香兒嗎？那天還和我說是已經擡為正妻，原來是哄騙我的。我呸——果然是那個地方的人，嘴裏沒一句真話。”

剛剛還怒火直冒的大娘聽了這話，也不罵人了到嘴邊的髒話也不罵了。眼睛瞪得老大，眼裏都是熊熊的八卦之火：“擡正妻了？那就有意思了，你們說這新娘子進來是做大還是做小？”

“人家八擡大轎娶進來的，怎麽可能做小。要我說，李才良為了哄香兒高興才說把她擡正妻的，肯定沒過明面兒。”

“在床上什麽鬼話不能說，嗯？”幾個漢子開起了葷段子。

“有道理，那家人什麽事做不出來。”

“一家子都不是個好的。”

這話一出，村人深以為然。李家人在村裏的口碑差到極點，張族長的奶奶，也是張家的老祖宗，每天都在燒香拜佛，只求換個裏正，都拜了六年，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實現。

此時的李老婆子和香兒也是一臉懵，李老婆子還好，穿上李才良買回來的成衣，又上了粉，看着和平時差不多。和李開複一起坐上主位上，等着兩位新人拜堂。

香兒就遭殃了，這幾天兩人都拉肚子，她的力氣沒有李老婆子大，還是兒媳婦，不僅要伺候他李老婆子吃喝拉撒，還要管着調皮的兒子。這才幾天的功夫，人都瘦脫相了。這會兒更是被兩個身強體壯的婆子給壓到柴房裏關着。

等她聽見院子裏的吹打聲，還有不少人說着喜慶話，她才反應過來開始哭喊：“天殺的李才良，老娘賭上身家跟着你，替你照顧老娘，生兒育女，你就在外面找人……”話還沒說完，就被聞聲而來的婆子拿了抹布堵嘴。

“呸——就這貨色也配當姑爺的妾侍，給夫人提鞋都不配的下賤玩意兒。再敢嚎，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再把你扒光了丢外面去。”老婆子惡狠狠的威脅。

香兒原本覺得李老婆子已經長了一副兇相，可是和眼前這個婆子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見婆子又瞪向她，吓得心裏直哆嗦。

李開複根本沒有請村裏人吃席的打算，等人把禮金都送了，他才歉意地表達婚事倉促，改日請戲班子，再擺席好好熱鬧一番。

這下村裏人都傻眼了，禮金送了就被趕出去，別說飯了，一口水都沒撈着。脾氣爆的當即就準備把錢收回去，卻被同行的人勸住了。

馬上就秋收了，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了裏正，那一家子口糧可就懸了。

“你說的熱鬧就是這個？”趙安平将李家院子裏的消息帶給李清嘉，問道。

“是不是很精彩，夠熱鬧不？”

她這兩天都沒有出門，就連鎮上趕大集她都沒去，一直待在家裏。時不時地再去農場巡視，看看水稻，再瞅瞅人參苗的，日子好不快活。

“不夠，花氏一家沒來湊熱鬧。”

趙安平看了眼故作鎮定的李清嘉，這才想起鎮上的花沈之争。

“不急，花嬸是個識趣的，肯定會給那位沈家姑娘送份大禮的。”李才良和花氏的私情原身也是偶然碰見的，但李才良從不把母女倆放在眼裏，是以她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

“沈家這邊準備充分，花氏恐怕打不過。”他在外面看見新娘子的陪嫁就有兩個婆子，看着五大三粗的，有一把子力氣，花氏若是硬碰硬，肯定會吃虧。

“誰說花嬸會打上門去，我說的大禮真的是大禮，而且分量很足。”李清嘉立馬糾正他的猜測。

“？？？”趙安平一臉疑惑，這世上還有左臉被打了，還把右臉伸出去求打的人？

“你聽過有個詞叫捧殺麽？”

“沒有。”趙安平很老實回答。

“簡單來說就是，若要一個人死亡，必先讓他瘋狂。”【注，原話：上帝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古希臘歷史學家Herodotus(希羅多德)】李清嘉也不知道這件事的背後推動者是誰，按照她原本的計劃，這個環節至少還有半年。

不過沒關系，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有同樣的目的就行。

兩人才止住話頭，趙嬸和王靜娴就有說有笑進門來。

“你怎麽不去看李家的熱鬧？”趙嬸剛剛就和王靜娴去看熱鬧了，這會兒才回來。村裏人沒什麽娛樂方式，慣來是哪裏有熱鬧就往哪裏湊。

王靜娴去淘米做飯，趙嬸也不慌回家，就去王靜娴屋裏拿了她沒做完的衣裳來縫制，就坐在廚房竈膛口那裏，順便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