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進展

進展

他覺得自己稍微深入思考一下,就明白這有多荒謬。

如果說沒結婚前,和初戀糾纏不清也就算了,畢竟孑然一身,他們愛折騰也就算了。可結婚後,有家庭有子女,還對沒有結果的初戀不忘,那就與情不合了,那是對家庭的背叛,對道德的藐視。

在去見初戀情人的路上還出了車禍,可以想象她的家人知道了,得受到多大的刺激,不願意接受這一切,對他們的傷害肯定是巨大的。

寧宛注意觀察他的表情,繼續道。

“覺得很難以置信,可事實就是這樣?阿姨為了所謂的初戀情人,就這樣出去了。其實也很容易理解,阿姨終究是女人,很容易對感情,也容易心軟。她本來是不想出去,可那個男人告訴她,離開她這個多年一直沒忘記她,想着要回到她身邊。阿姨不忍心,想去安慰對方,讓對方繼續好好生活,可誰知會發生這些意外。”

天有不測風雲,也許是這場車禍就是上天來告訴她,不要這樣做,曾經抛棄她的男人不值得如此,沒有那個必要。

岑骞很難過,想到聞越溪被母親抛棄,和父親相依為命,她小時候應該很孤單,他很心疼她。

“我和溪溪自幼就一起長大,溪溪有多優秀,沒人比我更清楚。他父親忙着工作,經常沒時間照顧她,她就學着自己照顧自己,學着炒菜洗衣服,一個人去上學。她為了不讓父親為自己操心,她的學習成績還很優異,她就這樣逼着自己長大。其實她也不過是幾歲的小孩而已。”

岑骞突然就不知說什麽了,他感覺心裏酸酸脹脹,很想哭。

寧宛盯着他;“覺得很心疼難過?下面的事,還有你哭的時候。你知道溪溪母親,那個試圖想和阿姨私奔,而居心叵測的男人是誰嗎?”

“誰?”岑骞緊盯着。

寧宛道:“就是你的父親,岑家的家主,他就是溪溪母親的初戀,也是那個抛棄她的人。”

岑骞臉上露出不可思議地表情,他搖搖頭。

“不,不可能,我父親不會是那種人,他怎麽可能會做出抛棄舊愛的舉動,而且他……”在他心目中一向是高大的父親,形象隐約在倒塌。

“你要是覺得我胡說,你不妨親自回去問問他,或者去調查一下,就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了。還是說你不敢,你害怕會讓自己失望?”

Advertisement

岑骞沉默,他确實有那麽擔憂。如果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導致了聞越溪的母親間接或直接的死亡,那他父親就是聞越溪悲劇的始作俑者,她會恨他們家,恨他,就變得情有可原。

她因為他的父親,而對他有遷怒,不想搭理他,狠心地和他分手,她都沒什麽錯。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覺得格外難受,他們難道真的就沒有可能嗎?

岑骞按壓着心髒的位置,似乎随時都有驟停的可能。

寧宛嘴一張一合,似乎正在說什麽,可他都沒聽清,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寧宛見狀,趕緊打了急救電話,送岑骞去醫院了。

經過一番仔細檢查後,給出的結果卻是沒什麽。

“病人應該是受到很劇烈的刺激,才會昏迷過去。而且這段時間他似乎都沒休息好,連日來的疲倦加重了病情,要注意休息,即使要工作也要更注重身體。沒了健康的身體,什麽都沒了。”

說着他還感慨;“別以為還年輕就不把身體當回事,随便熬夜,這可不行,這會降低身體免疫力。以後有什麽大病小災也不容易康複。”

……

醫生絮絮叨叨地交代一些,然後離開了。

寧宛也不可能告訴他,這人就是失戀了導致的心情抑郁,才會加重病情。

坐在窗邊,守在岑骞身邊,她思考後還是給聞越溪打了電話,說明這事。

“你還是過來看看吧,他的身體狀況不大好,他肯定是很想見你。”

聞越溪道:“我跟他有什麽好說,我們早就結束了,他住進醫院,應該通知賀琦他們,不是我。”

寧宛看不過去了;“溪溪,你這話可就不對,他的心病就是你,肯定還要你來醫治。我可跟你說,他現在狀況很不好,要是有什麽意外,你可不要後悔。”

聞越溪還是猶豫了:“你讓我好好想想。”

寧宛挂斷電話,擡頭就對上了岑骞的目光,這人什麽時候醒的。

岑骞用期待的眼神看她:“她會過來嗎?”

他清醒後就看到寧宛在講電話,至于對面是誰,他大概就猜到了。

他的眼神讓寧宛也很無措。

“這,這個她說看情況,也許會過來。”

岑骞難掩失落。

“好,我知道,謝謝你。”

寧宛:“……”

這可怎麽辦?

她在煩惱,聞越溪這邊也同樣煩躁。

她才拒絕了盛坤約她出去,在她看來,兩人就是合作關系,私下裏沒必要過多的聯系。培養感情,就沒那個必要,她有不打算對他有感情。

這幾日她都沒休息好,她閉上眼想休息一會兒,可剛閉眼腦海就一遍遍地回放寧宛說的話。

岑骞住院了,他生病了?他到底生了什麽病?他的身體一直都是很好,為什麽會生病?

心裏有一個個的疑問,沒得到解答,她就更加煩躁。

把被子蒙過頭頂,聞越溪想要遺忘這一切。

“算了,我還是親自過去看看吧。”掀開被子,她臉頰通紅,發絲淩亂。

她認輸了,她很放心不下岑骞。

當聞越溪趕到醫院時,岑骞并沒離開,賀琦和俞淮也在,兩人在開解他。

賀琦看到他,臉色很不好,但他考慮到岑骞,隐忍着沒表示,始終憋着。

俞淮沒當回事,依舊笑着和她笑着打招呼。

“你是來看岑骞的是嗎?”

聞越溪不語,點點頭。

賀琦還想說什麽,卻被俞淮拉出去了。

病房內就只剩下聞越溪和岑骞了。

幾天沒和他見面了,恍惚隔了好久,聞越溪竟不知說什麽。況且所有的緣由,他都知道了。

岑骞心情則不一樣,他也是幾天沒見聞越溪,可這幾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她。可想到寧宛對她說的話,他就覺得自己無言面對她,他不知要如何面對她。傷害已經造成,說再多也無法挽回什麽。

猶豫後,聞越溪先開口:“感覺好些了嗎?”說着,她就坐在他的病床前。

岑骞微笑着:“還好,我好很多了,也沒什麽大事。”

他貪婪地看着女孩的面容,這幾日他幻想這種畫面無數遍了。

聞越溪道:“我聽宛宛在電話說,你最近都沒好好休息,為什麽?”

岑骞被她看着,眼神無處可躲,他道。

“我一直都在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覺,我想你為什麽會性情大變,為什麽不願意理我,是不是做了什麽讓你生氣的事。所以我睡不着,我失眠了。”

因為有心事,所以他才會異常煩惱,失眠就是常态。

聞越溪嘆口氣道:“你何必呢?你現在都知道原因,那你就沒必要執迷不語了,你死心吧,我們結束了。”

岑骞無奈:“我承認我父親和你母親的事,确實是我父親不對。可我是無辜的,我什麽都沒做,你為什麽要遷怒于我,你不覺得這不公平嗎?”

他幾乎是哀求聞越溪:“給我一個機會,我會一輩子愛你,永遠珍惜你。”

聞越溪沒什麽表情,他的心也沉下去了。

他就要去握聞越溪的手,聞越溪卻躲開了他。

“對你不公平,對我可曾公平過?我失去母親時不過才五歲,我們家算是破碎了,從此不再完整。而你們卻一家溫馨,你父親在做什麽,工作事業一帆風順,家庭和睦,還真是莫大的諷刺。你父親是罪魁禍首,是害死我母親的間接的兇手,他什麽代價都不用付,甚至就連愧疚都沒有。況且……”她稍微停頓一下,看向岑骞。

聞越溪更諷刺道:“身為他的兒子,我很難不覺得你不會繼承他的薄情寡義,背信棄義。就連初戀說放棄就放棄,你擁有他的基因,很大程度你會和他做出一樣的行動。所以你不值得信任。”

母親的血淋漓的教訓在前,聞越溪覺得是不可能會相信岑骞。岑父如此,岑骞以後多半會和他一樣。

因為自己父親的風評,導致自己在心愛的女孩心目中沒有信用,岑骞是哭笑不得。

他如以前兩人相戀的那樣,牽起聞越溪的一只手,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臉。

“我父親是我父親,我是我,我們怎麽能一樣?我就是抛棄自己,都不會不要你,你是我最愛的人,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除了你,我誰都不會要。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把我所有的名下資産都轉給你。我要是背叛你了,我就什麽都沒有。”

雖然他的話裏面有誇張的成分,聞越溪還是被哄到了。突然她想到什麽似的,臉色就不對勁。

“話倒是說得很好聽,甜言蜜語誰不會說。我想當初我母親就是這樣被傻乎乎的騙了,才會落得如此境地。”

“那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岑骞是徹底沒有辦法。

聞越溪道:“很簡單,你說你跟你父親不一樣,那就請你證明給我看。”

“如何證明?”

“你主動和你父親斷絕關系,不再往來,我就相信你的話。”她看着岑骞,“你能做到嗎?”

岑骞并沒答應。

“這怎麽可能,他是我父親,這是不可能更改的事實。要不,你換一個別的條件。”

聞越溪掙脫掉他的手,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那算了,以後我們不要在見面,沒有那個必要。”

岑骞眼睜睜地看着她離開,聞越溪突然折返回來,他眼都不眨地看她。

“溪溪,你是改變主意了嗎?”

聞越溪卻準備了一個巨大的驚喜,差點把他炸開花了。

聞越溪道:“對了,忘記跟你講,我最近在跟盛坤商量訂婚的事。不過你也知道,盛家是豪門家族,也不是那麽容易,我們就想着來母憑子貴,到時候他的家人不同意也得同意,你覺得如何?”

迎上岑骞震驚,錯愕,憤怒的目光,她嘴角弧度翹度,心情似乎很不錯,踩着愉快的步伐離開這。

岑骞看向她離去的背影,很想追上去,告訴她。不可以,這絕對不行,他同意,他絕對不同意她和盛坤在一起。還訂婚,這不行。懷孕生孩子就更不行了,她難道就不怕被欺騙,被抛棄,重複她母親的路。

聞越溪見氣到岑骞,比想象中還要開心。至于真話假話,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賀琦和俞淮進來,就看見岑骞把頭埋在被子裏。

“聞越溪跟你說什麽了,你怎麽把頭埋在裏面?說話呀……”

岑骞掀開被子,就要穿鞋穿衣。

“你這要去哪裏?不住院了……”這人忙着做什麽。

岑骞邊換衣邊回答。

“我有點急事需要去處理。”

“急事,什麽急事?”賀琦看着俞淮,“你知道嗎?”

“多半和聞越溪有關。”

*

岑骞開着車在高速路上快速行駛,他緊緊地握着方向盤,盯着前面。

岑母好幾周沒見到岑骞,還是很想念他。

“阿骞,你回來了?最近都不忙嗎?”

岑骞看着母親,心裏很不是滋味。

“媽,我最近都沒什麽事,就回來看看你。”說着他攬着母親的背,想到父親所做過的事,就心情複雜。

岑母出身富貴,不論是岑家,還是自己娘家,都有股份,即使她什麽都不做,每年依舊可以分到一大筆分紅。更何況她也不是全職太太,她還有自己的品牌和工作室。岑骞想到了聞越溪的母親,那個早就悲慘的死在十幾年的女人。和她比較起來,自己的母親簡直是太幸運了。

而這一切只因為母親家世好,配得上父親,如果不是……

也許是察覺到他的走神,岑母道。

“阿骞,你在想什麽?對了,溪溪呢!怎麽沒和你一起回來。”她還不知道聞越溪和岑骞的事,主要是岑骞也沒告訴她。

岑骞臉上面露難掩之色,他不自在。

“她最近有點忙,沒空和我一起回來。”

岑母并沒有懷疑,相信了他的話。

“那就好,溪溪有點瘦,女孩子太瘦總是不大好,你多注意一下。”

岑骞見她沒有懷疑,松口氣了。

“我知道,我會顧着他。媽,就你一個人嗎?我爸呢……”

他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父親,人要是不在,豈不是白跑一趟。

“他,應該還在書房辦公,最近都挺忙的,每天都很晚才會回來。”

“很晚回來嗎?”岑骞覺得哪裏不對勁。

“差不多,這幾天都很忙。”這點倒是沒懷疑。

在吃飯時,岑父總算是出現在席間,他看了眼岑骞,繼續埋頭。

岑骞放下餐具,鄭重對他們講。

“爸媽,我已經跟溪溪商量過了,我們決定舉行訂婚儀式?”

此言一出,岑父岑母兩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岑父臉上布滿陰霾,宛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

“怎麽這麽突然,你也沒跟我們商量一下,這是不是太着急了。”岑母适當說話緩和尴尬氣氛。

還順便給岑骞眼神,讓他注意一下,岑骞就根本沒當回事。

岑骞繼續道:“我以為這是我們的事,我們互相選擇彼此,不需要你們同意什麽,我這只是通知你們一聲。”

岑父臉更黑,沉聲道:“我不同意,絕對不同意你們的事,早就讓你跟她分手,你竟然還敢不聽我的話。”

岑骞堅定自己的立場:“我要跟她結婚,就一定會跟她結婚,你別想對我的事指手畫腳。”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