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昏迷

昏迷

岑骞拿着車鑰匙,随手鑽進一輛車裏。

賀琦和俞淮追上來後,人都看不見了。

“現在怎麽辦?他這樣子會不會出事。”

“不知道?”兩人都很無奈,同時搖頭。

岑骞開着車在路上疾馳,油門踩到底,道路兩旁的綠植和建築物飛快地往後面退,他的心髒隐隐的不舒服。腦海中全是他和聞越溪相處的畫面,有剛認識,也有後來發生矛盾,甚至還有那一天晚上,還有那天晚上,兩人一起漫步在她家小區裏。

記憶太多太多了,想到昔日美好,又想到如今兩人分道揚镳,形同陌路,他就難受至極,為什麽會這樣。

情緒崩潰就在一瞬間,眼淚刷刷刷地不停往下面流,眼淚模糊了視線,車速過快。

‘砰砰砰’劃破天際地碰撞聲。

車禍發生就在一瞬間。

俞淮和賀琦趕到醫院時,手術室的燈還亮着。

兩人緊張地握着手。

“怎麽會出車禍,這也太突然了。”

“我在電話裏聽說,好像是車速過快導致的。”

“天這麽黑,應該是沒看清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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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電話的岑父和岑母也趕到了。

尤其是岑母,看到手術室外亮着的燈,想到岑骞生死不明,泣不成聲,對岑父是又哭又鬧。

“都是你造的孽,現在報應來了,你開心了吧。”

岑父也是愣住了,忘記了反映,他的狀态不比岑母好到哪裏去。不過他終究還是比較冷靜,他就坐在那兒,雙手蒙着臉,痛苦無比。

手術還在繼續,走廊的幾人靜靜地坐在那兒,焦急着等待手術的結束。

聽別的醫生講,手術兇險無比,因為撞到腦袋,一旦有什麽意外,那麽就會萬分危險,病人有可能會徹底醒不來。

岑母的眼淚都快流幹了,她現在是對岑父是無比痛恨。如果不是他,聞越溪就不會讨厭岑骞,和他分手,轉而和盛坤在一起,如今也快訂婚了。

岑骞受不了這個刺激,開車時神情恍惚,導致出了車禍。

怨聞越溪嗎?她并沒有錯,她只是不願意和間接害死自己母親的人的兒子在一起,她并沒有錯。

岑骞有錯嗎?他的出身也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錯就在他有那麽一個父親,負心寡義,無情無義的父親。

俞淮和賀琦想安慰岑母,也不知要如何開口。

如果說岑父之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毫無愧疚之心,也并無悔意,那麽岑骞的車禍,讓他有了後悔之意。盡管如此,他着急也于事無補。

岑母惡狠狠地瞪他。

“岑骞要是有什麽意外,別怪我跟你沒完。”

孩子是每一個母親軟肋,她也不例外,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孩子成了這個樣子,她痛苦難耐。

手術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燈滅了,所有人都關心地去詢問醫生。

醫生給出的答案還算是好消息,不過……

“病人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也有可能會永遠醒不過來。”

“醒不過來是什麽意思?”

“醒不過來的意思就是以後會是植物人。”

岑母只感覺腦子嗡嗡作響,眼前一黑,就失去了黑暗。失去意識前,他耳邊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在場的其他人也被吓到了,不停地叫着她。

“阿姨,阿姨……”

“阿姨——”

岑父看到妻子陷入昏迷中,也急了,忙着喊人。

好在這是醫院,岑母昏迷過去,随機就被送去檢查。

檢查後沒什麽大礙,只是受到刺激,需要好好靜養,不能再受刺激。

岑母醒來後就很不對勁,神情憂郁,失魂落魄,像是有什麽心思,就坐在那裏,也不說話。

賀琦不忍心:“阿姨,您可不能有事?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岑骞可怎麽辦?他可還是靠着您。”

在他們看來,岑父這人根本就靠不住,還是只有他能靠得住。

岑母耷拉着眼皮,聽到他們的話才精神起來。

“阿骞了,他情況怎麽樣?醒來了沒有。”

沒人能回答她這個問題,她仰着頭,眨着眼,不讓眼淚落下來。

“你們扶着我,我要過去看看阿骞。”

他們擰不過她,只好扶着他去看望岑骞。

岑骞雖然沒生命危險,可據醫生說,他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來,甚至可能一輩子這樣沉睡,永遠醒不過來。

岑母看着兒子的面容,毫無生機的樣子,終究是大哭起來。在醫院,她甚至都不敢發出聲音,捂着嘴哽咽。

“現在怎麽辦?”賀琦問俞淮。

“真的醒不來嗎?”俞淮反問。

“不一定。”

岑母情緒發洩完了,她開口道。

“聞越溪的訂婚日子就在這兩日,麻煩你們去找她一趟,現在能喚醒岑骞的,就只有她了。”

岑骞最在乎的人除了聞越溪就不會有其他人了,她要是來了,岑骞醒來的機率就會大大提高。

賀琦雖然覺得聞越溪來的可能性比較小,不過他還是和俞淮走一趟。

在車上,俞淮就發表自己的看法。

“讓聞越溪來一趟,我覺得不大可能。說不定岑骞成這個樣子,她心裏還挺開心的。”

賀琦:“算了,我們跑一趟就跑一趟,也好讓阿姨安心。也說不定聞越溪在知道岑骞成了植物人,會心軟說不定,就不和盛坤訂婚了,也算是好事。”

“哪裏算好事了,阿骞都成這個樣子。他要是永遠不醒來,阿姨得有多傷心。”

“試試看,說不定有驚喜。”

*

當他們找到聞越溪,給她說了這是。

聞越溪面無波瀾,一點難過都沒有,兩人的心沉到底。

“車禍,成了植物人,一輩子都可能不會醒來。這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們來找我有什麽用,我又不是醫生,能幫什麽忙。”

她冷酷無情的樣子,讓賀琦都按捺不住,很想罵她,被俞淮攔住。

“我們也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是想要你去看看他,他一定很想你。就當我們求求你,好不。”

聞越溪皺眉:“你們求我,我就一定要答應嗎?明天就是我的大好日子,我不想去醫院,晦氣。”說到這,她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厭惡。

賀琦沉不住氣,不論俞淮如何攔他,他都控制不住自己脾氣。

“聞越溪,你怎麽能這樣阿骞對你難道不好嗎?他為了你,什麽都可以不好。還差點丢了小命,你為什麽對他這麽殘忍。是,沒錯,你母親的死,他父親确實有責任。可他是無辜的,你為什麽要牽連他,你不覺得這對他很不公平嗎?”

“公平?”聞越溪玩味這兩個字,“這世界上哪有公平可言。”

說着她微微一笑:“你們死心好了,明天就是我的訂婚之日,此生我都不會再與他見面,他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我們再無關系。”

說完後就先離開了,剩下這兩人在這生氣着急。

賀琦着急不行:“這可怎麽辦?她不願意去,我們難道要把她綁過去。”

俞淮道:“也不是不可以。”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搖頭。按照聞越溪眼裏容不得沙子的性格,他們要是敢對她打主意,她肯定會記恨一輩子,甚至還可能加重對岑骞的厭惡感。

回去的路上,賀琦更發愁了。

“這可怎麽辦?好像明天就是她和盛坤的訂婚日,要是真的成了,那以後阿骞真的可能再也見不到聞越溪。”

訂婚不可怕,可怕的是聞越溪對岑骞的态度,要真是沒有半點情誼,兩人就徹底沒了可以挽回的餘地。

他們着急,可什麽也不能做,也做不了。

直到第二次,他們都垂頭喪氣的樣子,時間一分一秒都過去,他們猜測訂婚儀式進行到那裏了,會不會現在已經完成了。

就在他們焦急忐忑煩躁中,病房的門突然推開了。他們以為是醫生或者護士,也沒當回事。

不料那人緩慢地朝着他們走來,停在他們面前。

他們擡頭看到她,話都說不出來。那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的人,就這樣站在他們面前。

“你這是?”

聞越溪沖着他們笑道。

“我沒去現場,直接過來了。”

兩人熱淚盈眶,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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