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十六封信

第二十六封信

你很快就追過去。

那個男人跑到一個偏僻的巷子裏。

他看向身後，感覺到你的腳步匆匆，擔心被追上。

又把身旁的垃圾桶掀翻。

我一邊報警，一邊也朝巷子那邊跑過去。

但是你行動和反應都比他要快。

你離他的距離又更近了些。

“徐望初，別追了，我報警了。”我跑在後面喊。

因為擔心小偷被追急，怕他對你做出不好的反擊。

“不用跟過來。”

“徐望初！”

你往前追的速度又更快了。

不過好在最後沒有發生什麽意外，你趕在他消失之前就抓到了他。

路上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都有點不知所措。

在巷子那邊，我看到正揪着那個小偷衣領，把他制服在牆角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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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警察也很快就趕到了。

“徐望初，你沒受傷吧？”我問你。

“啊，沒有。”你說。

“抱歉，讓你擔心了。”

看到你沒事，我有點懸着的心平穩落了下來，我說：“沒事就好。”

你把拿回的包遞到我手裏：“看看有沒有少什麽東西？”

“其實沒有什麽特別貴重的東西的，剛剛太危險了。”

“沒事的。”你說。

“我是感覺我應該能抓住他才趕上去的。”你解釋說。

把小偷帶上車後，警察大叔過來：“麻煩兩位跟我一起回趟所裏做個筆錄。”

“好的。”你應着。

坐上車前，那位警察大叔笑着和你說：“小夥子看上去斯斯文文，沒想到抓起小偷來真是一點都不含糊啊。”

“噢。平時有經常鍛煉。”你回答得一板一眼的。

“我們找他好久了。”他說，“你可幫大忙了。”

你朝他笑了笑。

“這段時間可頭疼了。”他說。

“結婚了麽？”他忽然問。

“還沒有。”你一愣，然後彎了彎眉梢，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很漂亮。郎才女貌，很般配啊。”大叔說。

我們倆不知道怎麽地就對視上了，然後相視，淺淺一笑。

在派出所時，警察問了我們的姓名和事件的基本信息後，我們就離開了。

“走嗎？說好的燒烤。”出來後你第一句話就是問我這個。

“對哦。”我說，“你不說我都忘了。”

“嗯。到時候還要回去拿粽子。”你說。

我點了點頭。

後來我們就去了附近的燒烤店，那會兒已經快到傍晚。

我們找了一張空着的桌子，坐了下來。

我說：“剛剛的大叔如果給你介紹對象，你會是什麽反應？”

你不答反問：“為什麽這麽覺得？”

“問你結婚沒有，下一步肯定就是要介紹對象。”我說，“我周圍那些親戚都是這麽幹的。”

你發出一聲“嗯”，表示認同。

“兩位還有什麽需要喊我就行。”燒烤店老板把燒好的東西端到了我們的桌上，然後說。

“好。謝謝。”我說。

你想了想，回答剛才我問的問題：“那還是直接跟他說我有對象了。”

我拿起一根烤好的玉米，辣椒粉和孜然把食物的味道都激發出來。

我咬了一口：“嗯哼。”

你微笑着說：“我已經有想要結婚的人了。”

我被你突如其來的話弄得嗆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為有點害羞還是被辣椒給辣的，總感覺眼睛裏有點濕潤。

我舉起杯子：“慶祝你今天比賽拿了第一！”

你拿起杯子和我碰杯。

“這裏的燒烤真的不錯。”我說。

“嗯，下次我們也過來。”你說。

我咬下一口烤五花肉，嘗到到香嫩勁滑的口感。

“這個好吃。”我拿了一串遞給你，“你也嘗嘗。”

“這個剛剛倒是沒有吃過。”你接過，然後咬了一口。

喝着茶水，聞着誘人的烤羊肉串和烤海鮮的香味。

我忽然喃喃說了句，也不知道你聽見沒有：“大概夏天的浪漫都蘊在這天的傍晚裏了。”

“好飽。”起身時，我們都不約而同地說了一句。

吃完燒烤後，我們一起回去拿粽子，拿完粽子，我記起要去超市買東西。

然後我和你說：“我要去超市一趟，你是先回去還是和我一起？”

“我和你一起去吧。”

于是我們就一起走到了超市。

在超市，我買了一口大鍋。

還有一桶油。

結賬以後是你幫我提着那桶油和拿着粽子。

我則是抱着那口鍋。

走了好一會兒。

你偏過頭，對我說：“木皙。”

“嗯？”我微微擡頭，平靜地看着你。

“我們這樣，好像老夫老妻哦。”你說。

我頓了頓腳步，耳邊好像熱乎乎的。

“好像，是挺像。”我說。

做完筆錄後的一個星期，警察喊你去了趟警局。

“發現原來丢的那輛摩托車找到了。”你回來後對我說。

“當時偷車的人就是他嗎？”我回憶起來。

“嗯。”你說，“偷東西的都是一個人，不過還好被抓住了。”

“那車還能用嗎？”我認真地問。

“還挺幸運的。”你說，“感覺和被偷的時候差別不大。”

你說：“不過還是得再騎一段時間看看。”

“這次可以坐上你的車了嗎？”我擡頭看你。

“嗯？”你沒反應過來。

“這次不會放我鴿子吧？”我和你開玩笑說。

“嗯。說好的。”你應了聲。

于是下個星期六的清晨，我們約好一起去騎車。

等到我下樓的時候，發現你就在樓下等着。

“徐望初，你怎麽到那麽早？”我問你。

我說：“怎麽到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不是還沒到約好的時間嗎”你跨坐到摩托車上，笑着轉頭對我說。

“不管啦！”我說，“去玩咯。”

我的目光落在你的手上。

我說：“徐望初，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握東西的時候的手很好看。”

你回笑：“你是第一個。之前只有長輩們誇過我寫字的姿勢比較端正。”

你看到前方有幾個正在玩耍的孩子，便朝他們喊了聲。

孩子們起身，讓出一條道。

“謝謝。”

“好不搭啊徐望初。”我和你開玩笑說。

“啊？什麽。”你說。

“我是說。”我說，“明明是騎摩托車這麽酷的事情，可是在你這好像變成了一件很溫柔的事情。”

“其實，坐摩托車的正确姿勢是。”你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似乎在琢磨着措辭。

你的肩線比用直尺畫出來的還直，腰板挺得是那種讓人看着很舒服的正。

“我知道啦。”我說，“抱緊你，對不對。”

“嗯。”你輕輕應了一聲。

我把手往你的腰那邊湊。

我看到你的肩膀微動了下。

“抓緊了嗎？”你說。

“抓好了！”我拖長了聲音說。

于是很快地，車子朝着确定的方向沖去。

“走咯。”空氣裏只留下這個聲音。

開過街道，驚起幾只落在屋檐的麻雀。

即使戴着頭盔，我感覺我的劉海都被風掀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