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三十七封信

第三十七封信

車上雖然沒有到人貼着人的程度，但是因為人多的緣故，車裏的溫度還是蠻高。

導致我從車上下來後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冷嗎？”你問。

“還好，就只是剛下來不太适應。”我說，然後攏了攏雨衣。

大雨已經停了，車站旁的樹木被吹得東倒西歪的。

因為我們住的地方地勢比較地的緣故，地面積的水到看腳踝的位置。

我們折起褲腳，往高的地方走。

雨天路滑，我們都走得比往常慢得多。

“今天堵了這麽長時間的車，是不是餓壞了？”你笑着問我。

我說：“還好，也不是特別餓。”

車上我想了很久要怎麽跟你說關于出差的事情，這會兒終于周圍安靜下來。

“徐望初。”我喊了你一聲。

“怎麽了？”

我說：“問你個問題可以嗎。”

“好。”你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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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往前走，然後你也跟上我。

“你覺得事業重要還是愛情重要？”這個問題忽然直截了當地被我問出來的時候，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覺得是各有各的重要吧。”你說，“都是人生中重要的部分。”

“那假如必須選一個優先項呢？”我擡起頭，裝作不怎麽在意地問。

“或者換一種問法，一個可以繼續追逐夢想的機會和一份真摯感情的維系，你必須要放棄一樣的話，你會選擇放棄哪樣？”我說。

你想了想，說：“那如果是我的話，我應該會放棄前者吧。”

“為什麽呢？”我問。

你笑了笑：“不知道，可能我本身就沒有什麽特別宏大的，想去完成的理想吧。”

“那你就是擁有一份讓人感覺不錯的感情，就會格外珍惜咯？ ”

你點了點頭說：“嗯。”

“小的時候，我爸就天天忙工作，回到家了就經常和我媽吵架。”

你說：“那個時候很小，每次看到我媽哭，只會幹巴巴地站在一邊，一遍遍地說；‘媽媽別哭了。’”

“她每次聽到我說這句話，就會擦幹眼淚，笑着對我說：‘媽媽不哭。’”

你停頓了下，聲音裏有一絲不常見的情緒：“但是最後還是改變不了他們倆感情越來越淡然後離婚的事實。”

你搖了搖頭，笑了笑：“大概就是從小就形成的思維吧，覺得自己長大以後絕對不要變成像我爸一樣的人。”

“嗯。”我把目光轉向了黑色的天空。

“那你爸媽還有聯系嗎？”我問。

“我爸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新家庭。”你說，“我從大學開始就一直和我媽一起生活了。”

“算和平離婚吧。”你說。

“那你爸不在的時候，你會覺得很孤獨嗎？”

“一開始會，會怨恨他為什麽不會管這個家。”你說。

“他不在的時候，覺得家裏空了不少。”

你平靜地講述着，像給相冊翻頁一樣自然：“放學看到其他同學都是爸爸媽媽一起來接的時候，就會比較難過吧。”

你的臉上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不過時間長了，就沒什麽感覺了。”

“都過去了。”你說，“所以當時就決定，未來自己一定要做得比他好。”

“好幾十倍那種。”你的眉眼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