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三十九封信
第三十九封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覺得頭痛欲裂。
大概是着涼感冒了。
于是就電話請了個病假。
領導同意我的病假後,我莫名覺得松了口氣。
躺在家裏躺了快一天,吃過藥後腦袋昏昏沉沉。
快到傍晚的時候,起來廚房找吃的,才發現手機裏多了幾個未接來電,都是你的。
簡單地編輯了短信回複你,說就是小感冒沒有大礙,今天就沒過去上班。
你又很快給我回了電話。
爸媽都已經出門,但因為我生病的原因,飯菜已經做好放在鍋裏熱着。
我打開鍋把碟子拿出來。
“給你帶了點水果和藥,在你家樓下,我現在拿上去給你。”
說完這句話,你又問我:“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已經吃過藥了。”我說,但是還是沒忍住咳嗽了下。
我到門邊,穿好鞋子說:“我現在下去。”
“一會兒還是不要和我說話了。”我又咳嗽了下說,“我怕我傳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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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你說,“有經常鍛煉,不會這麽容易被傳染的。”
見到面後,你把東西交給我。
“還難受嗎?”你問。
我說:“還好。應該睡一覺就沒事了。”
我們沒有說幾句話,一方面我擔心我把感冒傳染給你,另一方面你也擔心我吹風久了感冒又加重了。
我把你的藥和水果放到了我房間裏的桌上,躺在床上,看着你給我帶着的東西。
梨子、蘋果,感冒藥、咳嗽藥。
我想象了一下我跟你說我可能會去外地出差半年的消息。
換位思考了下,如果是我聽到你對我說這樣的消息,我一定會覺得這是一件極其離譜的事情。
星期三病好去上班的時候,我走到你那層,看到一個長得還挺漂亮的同事正在你身旁和你對接着工作上的東西。
我只瞥了一眼,沒有停留,也沒有往裏面看。
下班的時候我也提前走得很早,沒有等你。
接下來的兩天也是如此。
你給我發的消息,問我生病好轉了一點沒有,我的答複也是寥寥的三個字:“還可以。”
回消息的時間也變得緩慢了。
周六的時候,下樓去買水果的時候,才看見站在我家樓下的你。
你穿着淺灰色的T恤和白色的長褲,站在大樹底下。
明明依舊是挺直的腰板,卻看着有幾分頹喪。
“徐望初。”我遠遠看到你,喊了你的名字。
你擡起頭,看過來。
我向你走去:“你怎麽站在這裏?”
“你的感冒好點了嗎?”你第一句話是問我這個。
“嗯!好多了。”我說。
“哦。那就好。”
“木皙,你最近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你忽然問我。
“為什麽這麽問?”
“感覺到你最近心情不是很愉快。”你頓了頓說,“最近回家也很早,在公司都找不到你。”
你的聲音不急不緩:“所以就今天過來了。”
我一下子沒有接話。
我沉默了很久,想了怎麽去和你表述那個問題。
“是遇到難解決的問題了嗎?”你說。
“沒事。”我說,“就是這幾天有點累,休息一會就好了。”
你盯着我看了一會,臉上沒有一點不耐煩的神情。
你俯下身來,直視着我的眼睛:“好吧,如果你不想說的話。”
“不過遇到難解決的問題,可以告訴我的,我和你一起解決。”你的聲音溫溫的,看着我的眼睛也莫名地能讓人感覺到鎮靜。
給人的感覺就是好像不管我說什麽你都願意安靜地傾聽。
“嗯。”
你的眼神裏閃過一絲說不清楚的情緒,但又笑着說:“好吧,看到你沒事,那你繼續休息吧,我回去了,明天見。”
你轉過身後,隔了幾秒,我喊你名字。
“不是這樣的。”我說。
“公司說有個機會讓我去上海學習,不過可能會有半年。”我說,這幾天一直在想這件事。”
“但是今天考慮好了,我打算不去了。”我坦誠說,“但是在思考的過程中有點難過,又不想說話。”
“所以這幾天都沒有怎麽和你說話,想一個人待一會。”
聽完我把事情的經過講完,你坐到了路邊的石凳上,兩手托着腮,表情看上去不太好。
我走過去,繼續重複着:“前幾天一直沒有辦法做決定,做決定的時候也有點難受。”
“因為我确實想去,也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有這個機會。”我說。
我停了一下,繼續說:“但是我也覺得我們剛在一起,忽然就消失半年,很不負責。”
看到你沒有擡頭看我,我以為你因為我的做法難受到了。
“我真的沒有準備離開。”我說。但是說着說着,不知道為什麽鼻子開始有點酸酸的,聲音也有點哽咽。
“不是的。”你忽然站起來,聲音有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