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六十九封信

第六十九封信

除夕那天，萬福街充滿了喜慶的氣息。

人肩相摩，懸燈結彩。

大家都穿着新衣服，臉上滿是笑意。

我到萬福街的時候，看到你已經在街口等我了。

那天的你穿得也很喜慶。

我看到的時候沒忍住笑了下：“徐望初，你怎麽把紅色全都穿在身上了。”

你說：“本命年，老孟說穿一身紅，比較吉利。”

我繼續笑着：“但是這樣我們看着有點不搭。”

你慢條斯理地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還沒等你說話。

“等等我啊。”我說了一聲，再叮囑了一聲，“我很快的，等等我。”

你那時候一臉迷茫，但是還是站在原地說：“好。”

我很快地跑着回到小區，然後“噠噠噠”地上了樓。

“哎，你跑這麽急幹什麽？”媽看到我匆匆忙忙的樣子，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問我。

“換衣服。”我從卧室裏往外傳聲音。

匆匆忙忙地換好了衣服，我很快地挂好了包，開門。

記起了什麽，又回頭在桌子上抓了一把糖果。

“慢點啊。”媽繼續叮囑，“別摔了。”

“知道了！”我一邊“噠噠噠”地下着樓，一邊應着。

除夕夜街上的人很多，越晚越多，等到我再次出門的時候，街上的人已經多了兩倍。

“徐望初！徐望初！”我遠遠地喊着你的名字。

你一開始沒有發現我，頭轉了好久。

“這下搭了。”走到你身邊的時候我說。

你看到我的時候也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我換了和你一樣一身的紅色。

“這樣感覺确實比較吉利。”我說，“這樣也很搭。”

于是我們就成了混入人群中的其中兩抹紅色。

“小心別走散了。”周圍人越來越多，幾乎快貼在一起。你溫熱的手握住我的手，叮囑我說。

我另一只抓滿糖果的手，向你的外套口袋靠近，再靠近。

趁你沒發現的時候，我偷偷地全部塞進去。

你一直在看着人潮湧動的方向，把我帶着往前走。

忽然間，整條街震動起來，敲鑼打鼓的聲音愈發響亮強烈。

我們跟着人潮往前方走去。

舞獅表演的十幾個男人穿着紅色和金色的表演服。有幾個男人拿着精致的獅被，顏色絢麗。

高高的條凳架在半空中。

聲音很大，我不得不用在你耳邊喊的方式：“舞獅是要開始了嗎！”

你低着頭湊近我：“是啊。快開始了。”

天空中這時也綻出煙花，如一幅水彩般，蕩出萬頃春色。

人群中歡呼的聲音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