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荒唐事

荒唐事

我回想自己剛才的舉動，真是荒唐，為什麽要那樣呢？

我想到剛剛汪屠的樣子，身體又開始變得酥麻，汪屠身上的味道還在我的鼻子裏，我咽了口水。

我翻身睡覺，腦子裏卻全部都是汪屠。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人黑了昨天晚上有我們兩個的監控視頻，那人也看過了，那裏昨天什麽事都沒發生，也不算是太過分。”

汪屠看見我轉身就走，我跟在他身後說。

“雨川，有人來找你，說叫徐嬌嬌。”

我和王護士走向探視室，汪屠剛好出來了，我看着他。

“滾開。”他沖我說。

是我昨天做得太過分了，好，等一會兒，我會和他道歉的。

“你這是什麽表情，一副要哭的樣子，我來看你，你也不用感動成這樣吧。”徐嬌嬌說，“你不是說快了嗎，怎麽現在都還沒有出來？”

“我也沒辦法。”我說，“我還能逃出院去嗎？我有那腦子嗎？”

“好吧，不過你确實得快點了，你不知道，你不在，喬薇那個賤人，包了你之前養的那個明星。”

“她什麽事情都在學你，說話，表情，什麽的，都在學你，你再不出來，你的情兒，都讓她搶了。”

“過分，你等我出去的。”我說。

我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着，我想起汪屠那張暴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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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怎麽都不行。

“把門打開吧。”我說。

門開了。

“我一個人走走，別讓人知道我出去了。”我說。

外面我們活動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天已經很黑了。

我竟然走到了那間廢棄的木屋，我進門去。

汪屠？

我剛才一直沒開手電筒，現在才開，手電筒是保镖給我的。

“對……對不起。”我說。

“對不起什麽？”他說。

“昨天的事。”

他不回答。

“你怎麽在這裏？”我說。

“跟你有什麽關系？”

“方叔叔不來找你嗎？”

“他知道，我有時候會在夜晚來這裏。”

“你還在為我昨天那樣生氣嗎？”

“是。”

“對不起，我怎麽做，你才能消氣？”

“怎麽做，都要問我，你就這麽沒有誠意？”他說。

“要不，我自己掙錢給你買畫畫的東西？”

“不用，我有。”他說，“你要進就進來，不進來就滾出去，別站在門口，小心有鬼抓你後背。”

我趕緊進來。

“秦雨川，這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如果從明天開始，你還像之前那樣纏着我，我會發瘋，會轉院，會被你逼死。”

他很平靜，也足夠嚴肅認真。

我的生活總是這樣，不肯把一點希望給我，而因為這樣，我就要也讓他痛苦嗎？

我在哭。

我走過去，“我答應你，以後就算我們見面，我也不再認識你。”

“可是，汪屠，我喜歡你。”

“至少，再讓我抱抱你。”

他閉上眼睛，沒說話。

我抱了他，再見了，屠屠。

好一會兒後，我長長的吸了一下鼻子說:“可惜了，本來想在今晚好好和你玩玩的。”

我在他耳邊說，說得暧昧非常。

“汪屠……”我的手順着他的肩膀滑下去，然後抓住他的手腕，放在在了我的腰上。

我長呼一口氣，“屠屠，你說，你動情，是什麽樣子的？真想看啊。”

我說這些，不是因為賊心不死，只是為了給自己挽回些顏面，不然我怎麽回去？落荒而逃嗎？以後，見面了，怎麽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做。

我松開他，向後退出他的懷，我的後背撞到了什麽。

我心裏有什麽東西一下子被點爆。

汪屠抱緊了我。

我攬住他的脖子，“幹什麽？”我問，“你叫什麽嗎？”他說，“我忍你很久了。”

“你也喜歡我？”汪屠親過來，我想這就是極致愉悅的感覺，我們慢慢摸索，漸漸貼近彼此，身體感覺到的是從未出現過的感覺。

“嗯……”我的呼吸很混亂，我也聽見汪屠的呼吸聲，我要推開他，他卻抱得更緊。

我站不住了，完全靠在了汪屠身上，他把我撲倒在地。

“你想玩什麽？”他問我，我感覺到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剛好。

我挂在他的脖子上，“要不把能想到的都玩一遍。”我說。

“那就忘記所有，好好感受我。”他說。

汪屠的每一寸肌膚，現在，都是我的，都只是我一個人的，我渴望他，瘋狂的渴望。

“別動，這麽敏感嗎？”

“怎麽可能，我怎麽說也閱男無……”

“你最好別在自己處于劣勢的時候，跟我提起那些人。”

“哪裏劣……嘶……”

“雨川……聽話……”

我們一起從痛苦那裏逃走，這個世界上，誰也找不到我們了。

這場荒唐事，分幾次，持續了很久。

“有血。”汪屠還是看清了地上的血跡，因為我掉在一邊，還沒來得及關的手電筒。

“先回去吧，汪屠，我們都冷靜了再說。”我把外衣往肩上一甩，出了木屋。

我坐在床上，為什麽？秦雨川，為什麽這麽做？昨晚我在他身下，會是什麽賤模樣？你為什麽做出這種事？

你可以哭，但是不要太大聲了。

今天我不用去見方叔叔，明天也不用，王護士來送藥的時候，我是背對着她的。

我也沒讓周媽來打掃房間，我不想她們看見我這一身的痕跡。

昨晚我出去的事，不會有人知道的，我的保镖辦事很可靠。

兩天後，我身上的痕跡還是沒消幹淨，我說我不去見方叔叔，還好方叔叔也沒有太為難我。

好好想想吧，秦雨川，好好想想你為什麽會那麽做，你應該怎麽辦。

“雨川，慢點跑，別摔着了。”

才不要，我要渴死了，我夠不上廚房的水龍頭，我把椅子推過去。

“不可以喝冷水，會生病的。”在旁邊洗菜的阿姨說，“我就喝。”我說。

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我記住了，剛剛老師說，這裏出現了我的名字。

我擦擦嘴，高興的跳下去。

我看見有人在洗碗，我又把椅子推過去，我抓起一只碗，摔在地上。

“雨川……”

我把放在那裏的碗都摔了。

“雨川，好好吃飯。”

我拿着碗，用勺子把飯倒在地上，一群人跟在我後面，我跑得更快了。

我把大門打開又關上，又打開。

“這些，出現在電視上的玩具，我都要。”我說，吃過午飯後，那些電視上的東西都成真的了。

周媽回家了，她說他的兒子生病了，需要回去看他，她不在家，我當然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我坐在地上，等前面有個人過來的時候，我把球扔過去，她躲閃不及，連着手裏的菜一起摔在地上，我還聽見她摔在地上的聲音了。

“秦雨川。”喊我的人很生氣，我知道那是周媽，除了她，沒有人會這麽喊我。

“周媽。”我笑着跑過去，“你回來了？我都很想你了。”

“你剛剛做了什麽？”

“扔球啊。”

“不要這麽做，我告訴過你多少遍了？”

“我只不過是扔了一下球，怎麽了？”

“你怎麽說都不聽是不是。”周媽說，“你向她道歉。”

“我不，我為什麽要道歉。”

“因為你錯了，你不應該這麽對別人，你傷害到她了。”

“我不，我沒錯。”

“秦雨川，你才這麽大，這屋裏的，有一個算一個，哪個沒有被你傷害過？我今天不教訓你，以後你就會犯更大的錯。”

周媽把我扯過去，狠狠的打着我的屁股，“你錯沒錯，錯沒錯。”她說。

我哭得很大聲。

“周姐，算了吧，別打了，她畢竟是先生和太太的孩子，金貴的很，要是被知道了，他們會不開心的。”

“我們就是平時太慣着她了，她在這個家，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她要什麽就給什麽，沒人敢和她說半個不字，才這麽無法無天，就是先生和太太知道了，我也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周媽對我不好了，我再也不喜歡她了。

“雨川，吃飯了。”

我差點把這人手裏的碗搶過來扔了，可我的屁股很痛。

我轉過去，一天，我都沒有吃飯。

晚上，我餓得不行，下樓梯時，聽見有人在說話。

“周姐，你上去勸勸她吧，一天不吃飯，餓壞了怎麽辦？”

“你們誰都別管她，她不吃飯就讓她餓着。”周媽說。

“哼。”

不吃飯了。

過了好多天，周媽帶着一碗粥來我房間，自從她上次打了我以後，我就沒和她說過話。

“過來，吃飯。”她說，我放下玩具過去。

“我沒想讓她摔倒，我只是想扔球，想跟她玩。”我說，“嗯，那你可以去和她道個歉嗎？”

我乖乖過去道歉了。

我趁着周媽不在家，出了家門，平時她就是不讓我出門，誰也沒攔着我，我在一片樹林裏玩了一天。

後來周媽告訴我，我那天是被保镖背回來的。

“我餓了，要吃面。”我從樓梯下來，大喊着，平常在屋子裏幹活的人都住在外面那個房子，這大大的房子裏，只有我和周媽。

周媽把碗放在我面前，我看見了，她在我吃晚飯的時候就已經在做了。

有個人邊穿衣服，邊進來。

“回去睡吧。”周媽對她說。

“雨川，你爸爸媽媽已經安排好國外的工作了，他們馬上就會回來了，可以經常陪你了。”周媽說，“本來想明天再告訴你的，怕你高興的睡不着覺。”

我對着她笑了笑，高興嗎？我不知道，但房子裏突然多了兩個不認識的人，這感覺可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