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兄與弟

兄與弟

這天，柯南正要去波洛咖啡店找降谷零，看到了山崎淨則從店面走出來，手肘間還夾着一本書。一張照片從書中掉了出來。

“山崎先生，你的照片掉了。”柯南撿起照片後追上了山崎淨則，他也是淺淺看了一眼這張老舊的照片。

山崎淨則轉身，接過了柯南手裏的照片，不急不緩地把照片夾在書裏，笑容溫和：“謝謝你，柯南君。”

柯南突然拉住了山崎淨則的袖子，讓他不得不彎腰。柯南于是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山崎先生，你不是本人吧，是別人易容的吧。”

“你在說什麽呢，柯南？”顧非明突然有點意外，但是表情還是很溫和，沒有變化。

“柯南？”降谷零在這個時候在波洛咖啡店走了出來，看到兩個人呆在一起的樣子，他臉色驟然一變。山崎淨則，是在他的懷疑名單裏面的，朗姆也叫他調查這個人。剛剛在店裏的時候山崎淨則就像是普通顧客，并沒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但，這不是降谷零不懷疑他的理由。

“想要問什麽就一起過去吧，柯南君。”

那個熟悉的聲音讓柯南和安室透都愣在了原地，這個聲音明顯是顧非明的……

降谷零還是很懷疑他的，畢竟有貝爾摩德這個先例在，他不能相信面前的山崎淨則。

“不信嘛……”顧非明似乎還有點委屈，“那介意去那個天臺嗎，安室先生？”

如果是那個天臺的話，不會有別人知道了。顧非明其實已經策劃很久了，有關于讓他們知道山崎淨則和自己的關系。

“走吧，我想聽聽你的解釋。”降谷零打電話給店長請假，确認周圍沒有人監視以後，才把山崎淨則按在馬自達副駕上面。山崎淨則倒是非常配合，安安靜靜坐在副駕上面。

柯南回憶起了他看到的照片，上面的兩人大概是兄弟吧。年紀少長大概有十七八歲，立體的五官，深邃的眼睛和含笑的深藍色眼瞳溫和極了，他的手攬着七八歲的少年，笑容燦爛。那個小小的男孩則是看到很局促的樣子，一只手抓着年紀大一點的男孩，笑容僵硬。小男孩的眼角下方有淚痣。那個淚痣的位置和顧非明的是一模一樣的，而那個年齡大一點的男孩和山崎淨則是很相似的。

山崎淨則和顧非明是兄弟？

——

“這裏是……”柯南看着被布置得很好的天臺，玻璃房，太陽傘，玻璃圓桌，花花草草，還有被收在一邊的畫架，畫架上面還有一個被蒙了一塊厚重布料的畫。

“這裏是天臺花園啊。”

“顧非明，解釋一下？”降谷零語氣冷冰冰的，拉開了圓桌邊上的椅子，左腿搭在右腿上，雙手環胸，氣勢全開。在一邊的柯南都被他的氣勢吓得一呆。

他猛的想起一句話[我的和藹可親，彬彬有禮，并不是為了為對方着想，而是守護自己的铠甲。]

山崎淨則同樣是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酒杯，翻轉後放在桌上。“占邊威士忌，是波本酒的一種，同時是山崎淨則的代號。占邊威士忌，組織裏面爆破物的專家，于九年前的中國任務被中國方面的狙擊手狙殺。”說着，他把桌上喝了一半的占邊威士忌拿起，給自己面前的杯子倒了半杯。

“等等……”柯南急急忙忙跳起，坐到了椅子上面，“但是之前山崎淨則和顧非明一起出現過！”

“哦，那個是貝爾摩德。”降谷零倒是很快就想到了柯南說的是什麽事情，随口解釋了一句。

“對。”顧非明舉起杯子喝了一口，表情确實異樣的苦澀。他給安室透也遞了一個杯子，示意他也喝。“有時候新垣忍冬也會易容成他出門。”

降谷零倒了一杯占邊威士忌沒有喝，灰紫色的眼瞳盯着他的眼睛，“你還要頂着這張臉？”

“啊……忘了，面具戴久了偶爾是會忘記的。”顧非明笑了一聲，然後扯下了面具，“人有三次死亡，第一次是生物意義上的死亡，第二次是社會意義上的死亡，第三次是被所有人遺忘的真正的死亡……我不想讓他被人忘記……”

降谷零的指尖顫動了一下，他想到了那四個早就離世的摯友。

柯南看到了顧非明悲傷的神色，心頭一顫。面具和死亡嗎？

顧非明把書中的那張照片拿了出來，老舊的照片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脆弱的紙張仿佛輕輕用力就會被撕裂。

“這可能是唯一一張我和哥哥的合照了。”顧非明眼眸低垂，雙手握着杯子手緊緊收緊。

“哥哥……”降谷零在就猜到了，但沒想到顧非明會這麽輕易就告訴他們。

“本名顧墨，是潛入的組織的卧底，他的地位已經快到了與琴酒平級的地步了，然後讓他負責中國區，但是那次的事件，他……”顧非明頓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被殺了。”

“九年前的大廈遇襲？”柯南調查過，只有這個案件是符合組織作風的。

“嗯，我也在場……”顧非明将那次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顧非明慢慢的講出了這個事件。酒杯裏的酒在講述的時候被顧非明當成水潤嗓子喝掉了，他的眉眼間已經帶上了一點醉意。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落日的光芒撒在三人的身上，美好得像是一副畫卷。

淚水不知道何時從顧非明眼角滑落，他用手背抹去卻又抹不去。

“有時候，果然還是很想他呢……所以才會易容成他，看看他……”

柯南盯着顧非明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離別，但此時的小偵探也似乎是理解了顧非明嘴裏“可悲又可敬的卧底”的真正意義。卧底被自己那邊不知情的人殺死……

看着親哥哥死在面前……

降谷零拍了拍顧非明的肩膀安慰着他，金發的青年早就能與他共情，他也失去了四個摯友啊……

他們同樣背負着這一切……

……

柯南被毛利蘭的電話叫了回去，留下了兩個相似又不同的大人互相舔舐傷口。

“再來一杯？”顧非明不喜歡酒的味道，但是他還是想要繼續品嘗這代表了他的哥哥的占邊威士忌。

酒杯中又一次被倒上了琥珀色的液體。

“我們是一樣的，降谷先生。”

降谷零拿起了杯子與顧非明的杯子碰了一下，紫灰色的眼瞳前似乎出現了四位同期好友的身影。“敬我們的過去，敬逝去的人。”

“向着未來……”顧非明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将烈酒一飲而盡。

“咳咳咳……”顧非明被烈酒刺激到咳嗽……

——

【謝邀，已經被甜死了……啊，怎麽這麽甜啊！這是致死量的糖啊！哎嘿嘿嘿……/派大星吐泡泡】【樓上已經被刀子刀傻了，快醒醒啊！你不能這樣啊。/瘋狂搖晃】【哥哥被自己人殺了……這可太、哎……狙擊哥哥的是何宴大叔啊！難怪何宴看到山崎淨則的時候會是這種表情啊！顧桑小可憐還要和何宴合作，就更難過了。顧非明也知道何宴只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選擇啊，這是沒辦法的吧。】

……

【醉酒的顧非明，诶嘿嘿嘿……】【快來快來，我會煮醒酒茶，只要到我的被窩來就好了！】【樓上的燕國地圖好小。/不屑】【這zhui啦的眼神，這個喉結，這個手好美，缺氧了，啊啊啊啊！】

【顧非明和安室透兩個人都是這樣啊……都是失去了重要的人，友人和親人。】【不過說真的，顧非明這是第一次把他的故事說得這麽全吧。以前都是插入一點點片段，篇幅還非常少的那種。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顧桑都那麽慘了，會不會是一個be的結局啊？】【人氣角色應該不會死吧！這樣不好和讀者交代啊！】【不，隔壁的咒回世界人氣角色也會死的……貓貓癱倒.JPG】【nonononon！！！噠咩噠咩！我不要，顧桑不能死！】【說什麽面具戴久了什麽的！顧桑啊，你不要這樣啊！】

顧非明酒醒後看到這個猜測的時候，感到頭更加痛了，就不能想他點好的嗎？為什麽覺得他在後面會死啊！于是乎他開始看漫畫，不看論壇了，主要還是他發現了有降谷零的番外漫畫。他看降谷零為主角的漫畫看得津津有味，和警校篇一樣有趣。

突然，【new】這個字樣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新漫畫番外系列，揭開兄與弟之間的短暫相處時光。]

顧非明指尖停留在了這句推送上，遲疑了很久才在手機主動息屏前，打開了那條鏈接。

“哥哥……”顧非明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二次元的臉，低嘆了一聲，将漫畫的界面關了。手機倒扣在桌子上面，仰面倒在了沙發上，手捂着眼睛。

明明昨天就哭夠了，為什麽鼻子還會發酸，眼淚還會流下來啊……

【你們看顧非明的《兄與弟》的番外了嗎？眼淚，不要錢……/大哭】【嗚嗚嗚，我眼睛裏面進刀子了，要哭瞎了……】【哥哥，好溫柔，小時候的顧桑好可愛，但是又好心疼啊！！！】

【你們注意到了嗎？顧非明是在五歲的時候才和哥哥見面！所以之前他是在哪裏？】【細節……】【顧非明那個時候看着好瘦，好小啊。不會是受到虐待的了吧？】【感覺又是什麽伏筆吧……老賊，你可太壞了。我和老賊比命長。】

【我還有一個疑問，顧非明真的只是為了見到哥哥才扮成山崎淨則的樣子嗎？】【雞皮疙瘩起來了。】【或許其中還有什麽隐情，比如引出朗姆什麽的。（鑒于現在是在朗姆篇）】

顧非明微笑着看着論壇對朗姆身份的分析，雖然他知道了朗姆是誰但是沒有告訴降谷零，只是告訴他朗姆在米花，要小心一點，現在告訴他朗姆是誰可能會适得其反。顧非明主要還是正在借助論壇分析若狹留美和黑田兵衛的身份。黑田的身份很好推測，在降谷零的種種反應下，他是降谷零的上司。黑田兵衛大概率還是為了找出組織在警視廳的卧底。若狹留美大概率和論壇裏面普遍的淺香論是一致的，尤其是他在得到了何宴帶回來的羽田浩司案件的調查資料。

何宴是在回中國的時候從他的上司那裏得到了卷宗。（上司曾今也是羽案的搜查的成員之一。）

顧非明目光落在手邊那張照片上，皺起眉頭。

[黑白棋盤上面，馬形棋子左眼上面被血塗黑，棋子被套了一個手表，表面上面是一個女人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