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上來就是修羅場ヽ(*`Д′)ノ!!

杜安歌一臉僵硬地看着杜安尋慢慢靠近,眼角瞥見杜尚正艱難地往這裏爬着,眼神惡毒得要吃人了。

媽耶我不想搶你CP的,你能聽我解釋嗎!

杜安歌用悲怆而心痛的眼神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吃瓜的秦瑾,考慮着一巴掌打上去的時候,杜安尋的動作突然停了。

他被人從背後拽了一把。

“秦某與令尊約了時辰,這要遲了。”

杜安歌擡起頭,見到秦瑾收回手,目光不鹹不淡地從他面上劃過。

【滴滴——宿主!秦瑾初始好感度上升5%,初始好感度0,當前好感度5%,攻略錯了都能加好感的吖!】

杜安歌抽了抽嘴角,他懷疑是剛剛那個表達惋惜的眼神被他理解成求救了的,結果歪打正着中了他下懷?

杜安尋貪玩,狐朋狗友很多,幾乎與洛城所有的官商子弟都有交集,但秦瑾是這些人當中最淡的一個,他對秦瑾本能地犯怵,既然現下秦瑾都發話了,他也就只能悻悻地甩甩袖子走了。

杜安歌看着他倆離開,長長地舒了口氣,趕緊抓着小愛君問秦瑾的資料了。

原來秦瑾路過是偶然,他本是要代替秦府與杜知異商談官商合作之事的。

秦氏世代為官,秦瑾在這輩兄弟中排行最末,他頭上的幾個兄長都考入朝堂,有些留京,有些外派做了父母官,現下這座洛城的父母官便是秦瑾的二哥。

诶,高富帥嘛,長得也不錯嘛,特別是跟杜安尋比起來。

【宿主,】小愛君提醒道,【我覺得叭,你随便揪一個路人npc攻略都比杜安尋強。】

杜安歌:……

【還有,宿主,】小愛君又好心提醒道,【你還是快點回去比較好,杜府有規矩,晚于酉時回去的話,好像會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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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已經……還差五分鐘。】

……

他要是沒記錯,這裏回杜府,至少要走二十分鐘吧?

杜安歌心很大,反正也來不及,身上的舊傷也疼,幹脆就慢慢地挪回了杜府,等見到那燙金牌匾的時候都已經快戌時了。

好在杜知異還在于秦瑾商談要事,壓根沒工夫管一個小透明的兒子,杜安歌悄悄穿過主院,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門口掠過一道人影,正聽着杜知異講話的秦瑾突然一頓,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往屋外看去,剛好看到了一片被風掠起的衣角。

杜知異也意識到了,跟着往屋外看去,卻什麽也沒看着。

“是不是犬子又晚歸了?”他問道,“不着調的安尋還是不長進的安歌?”

秦瑾垂下眼喝了口茶,聽他又道,“哦,是安尋帶你來的,那麽這便是安歌了?”

“不是,”秦瑾慢慢道,“樹葉落了罷了,方才杜老板說的那個計劃秦某很感興趣,能否更詳細地說明?”

杜知異雖心下覺異,但話頭還是順着他的講了下去。

其實秦瑾對他這個提議壓根不感興趣,本想收了話頭走的,不知怎的就說了那樣的話,現下是騎虎難下了。

秦瑾抿了口茶,漠然地看着杜知異唾沫橫飛。

杜安歌挪回破敗的小院中,連個端茶倒水的小厮也沒,他忍着身上的痛給傷口上了藥,困得趴在床上便睡着了。

翌日清晨,杜安歌是被渾身酸疼的肌肉喚醒的,趴着睡身上哪哪兒都不舒服,他迷迷糊糊以為還是家裏那張席夢思大床,吧嗒翻了個身,一身的傷撞上硬床板,生生把他給疼醒了。

他的小院一個月才會有人來掃一次,也沒竈房,要燒水就架一口大鍋在院中,條件艱苦得不行。

杜安歌摸摸饑腸辘辘的肚皮,想起從昨晚開始就沒吃過東西,便翻箱倒櫃摳出僅剩的幾個銅錢,打算去街上尋摸點吃食,出門還沒走幾步,卻迎面撞上昨個兒扇他巴掌的小書童。

杜尚還端着食盒,遠遠的就能聞到食盒裏的香氣,應該是從杜府的大竈房裏拿的,杜安歌撓了撓頭,他原主的印象裏沒有竈房的地方,便伸手攔下了他。

“這是在哪兒領的?”杜安歌道。

杜尚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胸口被踹的傷還在隐隐作痛,再加上昨個兒搶他男人,便給了他一個白眼,腳步也沒停,直接踩着他的腳背碾過去了。

杜安歌眼疾手快地躲開了他的一腳,也懶得跟小朋友置氣,又道,“哪兒拿的這些東西?”

杜尚跺了結結實實的一腳,臉色又白又青,破口大罵,“賤種!你在二公子眼中連一條狗都算不上,就算去領,連一粒米都不可能領得到!”

杜安歌自覺跟他費口舌也是白忙活,幹脆直接伸手一撈,拿來了他手上的食盒。

“你做什麽!”杜尚撲過來要搶。

“我領不到就不領了呗,”杜安歌往後一躲,讓他撲了個空,“橫豎你主子有本事,你再去領一份又怎麽樣?”

杜尚比不得他那油膩又結實的主子,長得白淨瘦弱,腰細得都快斷了,不讓他打着還是很容易的。

“你、你、你!”杜尚氣得說不出話,抹着淚就嗚哇哇地跑開了。

杜安歌撓撓頭,他又沒打他沒罵他,怎的這麽容易就哭了呢。

【宿主啊,杜尚不足為懼,可他背後有杜安尋啊!】小愛君擔憂道,【你可別被昨天誤會了,杜安尋那絕對不是喜歡你啊,他只是精蟲上腦啊!】

杜安歌已經呼哧呼哧吃上了熱騰騰的早膳,一碗皮蛋瘦肉粥,配上兩只熱氣騰騰的肉包子,這頓早飯吃得通體舒暢。

【萬一杜安尋來找茬……】小愛君還在擔心。

他也得找得到啊。

杜安歌把食盒随手遞給了路過的掃地丫鬟,拍拍屁股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杜府。

他自然知道,杜安尋想把他按上床也一樣是欺負,打他也是欺負,硬要說區別的話,比原來還居心不良,當衆搶了他早飯,自然會惹惱他。

一炷香後,氣呼呼的杜安尋帶着哭唧唧的杜尚再來找人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只有恣意飒爽的秋風和一臉茫然的掃地丫鬟。

杜安歌晃晃悠悠地離了杜府,他身上只有幾個銅錢,摸了摸渾身的首飾,也就一枚玉佩能拿得出手,似乎還是原主生母留給他的。

要想與林安禮和杜安尋抗衡,他必須得有錢,按着原主這摸遍渾身上下也不過幾個銅錢的家産,還不是被人家捏着玩兒?

杜安尋他尚且見過,好色好賭,不是大器之才,至于那個現下外出收賬不在府中的林安禮,作為杜知異舊友的孩子,本是沒有資格繼承杜府的,但他依舊憑着他出色的能力與才華獲得青睐,府中的風頭盛極,竟隐隐能與嫡子杜安尋抗衡。

杜安歌讓小愛君找了條近路,穿了兩條巷子就能看見對面的當鋪了,他剛要走出巷子,卻見眼前的大路上走過一群嬉皮笑臉的纨绔子弟。

本是匆匆一瞥,卻未曾想竟見到了個熟人——被富家子弟摟在懷裏把玩的杜尚。

杜安歌稍微想了想,大概明白,杜尚興許是找杜安尋想報仇,結果兩人找不着人,杜安尋懶得再管這茬了,杜尚氣不過就跑出來作妖了,至于他究竟想做什麽……

杜安歌小心翼翼地綴在他們後面,假裝不經意地四下看着路邊攤兒,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他們進了一間招牌奪目的繁華酒樓,似乎名叫客滿樓。

他左右瞧瞧,趁着四下沒人注意便要跟上去,沒走兩步便覺得後領口一緊,回過頭正對上秦瑾那張植物人面癱臉。

“秦公子?”杜安歌理了理衣襟問他。

“你做什麽?”秦瑾上下打量着他,“我正巡街,便瞧你鬼鬼祟祟。”

杜安歌也看他,心底有了主意。

那客滿樓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他手頭沒那閑錢,又不好吃霸王餐,但有了秦瑾就不一樣了。

“我半路遇見了家仆跟旁人拉拉扯扯,”他解釋道,“就昨天那個書童,我替二弟覺得綠得慌,就想跟上去瞧瞧。”

秦瑾一雙黑瞳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人盯穿一般。

“你說真的?”他問。

“嗯,”杜安歌指了指那間酒樓,“秦公子要不信,同我上去瞧瞧?”

他看見秦瑾的眼底流過一絲絲難以察覺的八卦之火,卻在轉瞬之間就被壓了回去。

“哼,”秦瑾道,“秦某還要巡街,哪有這功夫,無聊至極。”

可是他的腳就跟黏在了地上一樣,一動也不動。

杜安歌眨眨眼,又道,“也算我謝過昨日秦公子救命之恩了。”

秦瑾抿了抿唇,才邁起了他尊貴的腳,面上不情不願道,“那好吧。”走了幾步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是你要請我吃飯,我才來的。”

“是是是,對對對。”

杜安歌跟着他後面捂着嘴笑得很歡,沒留神路,被門檻絆了一跤,磕在了秦瑾的背上。

秦瑾回過頭,有些惱道,“你笑什麽?”

【滴——秦瑾好感下降3%!】小愛君禀報。

杜安歌眨了眨眼,“我笑我終于能請秦公子一頓飯還人情了呀。”

秦瑾心情舒暢,頗為受用地轉過頭,不自覺提了提唇角。

【滴——秦瑾好感上升5%!】小愛君兩眼閃着光,【這就是所謂的,“呵,男人”嗎?】

不,杜安歌微笑着答,這是“呵,死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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