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保險櫃
第71章 保險櫃
“你在做什麽?”
“累了,休息一會。”
林風遙湊過來,段之恒立馬把手機翻了過去。
林風遙眼珠子都要白到背面去:“你那點破玩意兒,我還用看?不是,我告訴你的厭惡療法呢?”
為了抑制住段之恒不斷偷窺許落的沖動,林風遙對段之恒采取了厭惡療法,只要想到許落,就彈一下手腕上的皮筋。
用最簡單的方式,抵抗最原始的欲望。
段之恒伸出手去,給他看自己已經結痂的手腕,以及一把斷掉的皮筋。
林風遙神情複雜地看了眼眼前人——他曾經的病人裏,彈斷一根皮筋的最快記錄是三天——又伸出手去摁了下對方的腺體。
果然腫得跟個水泡一樣。
“……你真的得克制一下,我都怕等你易感期來了,許落會死在床上。”
段之恒怒目圓睜,彈射起步:“你怎麽能說這種話,呸呸呸!”
林風遙還是很迎合地呸了三下,并且踩了三腳,段之恒才把剛才那副要把他就地活埋的樣子給收了,但很快,男人的氣焰就消了下去。
“那你說,該怎麽辦呢?”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事還是得你和許落說了,好好想辦法解決吧。”
“落落肯定會說,那還是找一個Omega比較好。”
“我覺得他說得對。”林風遙拍了拍段之恒的肩膀,在他暴起前安撫住了對方,“畢竟你一看到別的Omega就萎了,直接物理閹割了。”
“……也對哦。”
林風遙無奈地看着自己的發小。
他絲毫不懷疑,如果哪天段之恒要覺得自己得自宮才不會對許落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那他會毫不猶豫地手起刀落,從根本上解決一切問題。
得提醒一下許落,下半生幸福還是得注意一下的。
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_-!本-_-!作-_-!品-_-!由-_-!
也不知道曜曜收到他的短信沒有,這麽久也沒有一點回音。
林風遙搖了搖頭,迫使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畢竟外面的事情早點解決,他就能早點去陪自家最近有點emo的Omega,但他看了眼周圍七八個大坑,開始對人生産生了深刻的懷疑。
段之恒沒猜錯,陸星屍檢後果真在胃裏發現了被鐵皮包裹住的紙條,法醫說陸星在吞食的時候就嚴重劃傷了食道,本來就活不久了,跳樓自殺反而走得更幹脆一點。
他們依照李陽焱的意思,沒有馬上火化陸星,而是繼續保存在醫院的太平間裏。
李陽焱說,火化之前,還是得讓李清河再看他最後一眼。
他們倆根據陸星提供的地址,來到了這片荒郊野嶺,從黃昏挖到現在,挖了差不多有七八個小時了,除去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垃圾,啥都沒見着。
“你說,不會東西已經被人挖走了吧?”
“不可能,這地這麽實,一看就沒被人動過。”
段之恒不想理林風遙,全身心都關注着自己的手機屏幕,下意識地遠離着他。
他死死盯着屏幕裏的人。
——許落又發病了。
他知道許落睡覺前吃了安定,但是沒睡兩個小時,人就醒來了,實際上許落的手一抽一抽的時候,他就知道有什麽不對勁的了,所以從剛才起就特別心不在焉,皮筋一下子就被他扯斷了。
從最開始擰着被子,到後面掉到床下去,再到現在不停地喝水,發抖,摳挖自己後頸處殘破的腺體——段之恒知道,這是許落對抑制劑成瘾的狀況越來越嚴重,但也只要熬過這一小段時間,他就會慢慢平靜下來,撐過一波,下一次的發病強度就會降低。
但這段時間很難熬,不是對于許落而言,而是對于他而言。
在這點上,可能他才是把許落逼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
許落被Karry綁架之後,他就注意到了這個情況,許落發病的時候意識不清楚,那時候的他最黏人,會抛下所有不安的情緒,對他予取予求:聽話地投懷送抱,放肆地索取着親吻,就連情事上都會極其主動,整個人都像泡在蜜罐子裏一樣,做什麽都膩呼呼的,說話都拉着糖絲。
他太着迷于這種感覺了,與其說是許落上瘾,不如說是他在逐漸成瘾。
所以他始終無法拒絕許落的請求,和許落同居的三個月裏,自己沒打幾支抑制劑,Lucy和林風遙囑咐着給他送來的抑制劑,全打給了許落,他甚至希望許落就是那種迷迷糊糊的樣子,永遠不要清醒過來。
但他沒有想到,在他滿足Karry的願望之後,對方還會來阻撓他,逼到許落自殺。
有多少個晚上他做噩夢,看見母親從橋上跳了下去,等他沖過去一看,倒在橋下的人,卻是許落。
血肉模糊的許落。
都是他的錯。
許落也都知道,卻沒有責怪過他。
段之恒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把大拇指的指尖都咬破了,口腔裏全是血的腥味,他恨不得雙手沖破屏幕伸到裏面去,擁抱着在地上痛哭蜷縮着的愛人,他無數次幻想過,或許自己也能像父親那樣,為母親造一棟與世隔絕的別墅,把人關在裏面,與世隔絕。
曾經他譏諷Karry得不到就要毀掉的做法,但實際上在他內心深處,他要比Karry殘忍一千倍一萬倍,他甚至覺得,許落的社交障礙症是在他潛移默化下形成的,因為那就是他的願望。
許落無法與任何人正常對話,始終渴求着他的幫助,永遠躲藏在他的隐蔽之下。
讨厭死了,和所有人都能笑眯眯說話的許落。
讨厭死了,會照顧好每個人情緒的許落。
讨厭死了,為了得到別人的贊揚,偷偷努力到深夜的許落。
他喜歡那個在自己身邊的,無拘無束的,想
做什麽就做什麽的許落。
“之恒,這個叫酒,你喝喝看,可難喝了。”
他喜歡那個,會偷偷學着大人的樣子喝酒,結果兩口就醉,睜着雙漂亮的大眼睛吐着舌頭看着他的許落。
“之恒,晚上不要睡覺,我拿石頭砸你窗戶你就爬下來。”
他喜歡那個,大晚上總是不喜歡睡覺,要騎着自行車載着他,專門去很遠很遠的一條冰涼的小溪裏泡腳的許落。
“之恒,你可以假裝是我哥哥,幫我請假。”
他喜歡那個,陪着他不上課,大熱天叼着棒冰打游戲機的許落。書包被許落不小心扔進了臭水溝裏,回家去和家裏人說,路上被小混混搶走了,許父信了他的鬼話,許落開心地笑了一晚上。
“之恒,快,快點親我,手放到我衣服裏面。”
他喜歡那個,會冷不丁提出這種放蕩的要求的許落。
他把許落摁在牆上親,衣服翻起來,兩個人臉上都泛起潮紅。
“剛才有個人,一直想接近我,你聽見他關門的聲音了麽?”他的落落,兩只手抱着他的脖子,蹦蹦跳跳的,“你說,我們倆會不會把他給吓到了啊?”
他兩手捧着許落的腦袋,眯着眼告訴他:“不準去想別人,別去外面玩了,落落。”
“好的。”許落把難受的領結拆掉,雙腳都勾到他腰上去,“我只和之恒玩,不和別人玩。”
他的落落,是個極其聽話地孩子,只要他提出要求,因為他是自己的未婚夫,所以他一定會答應自己。
從不在宴會上露面,到轉去班級更小的私立學校,到後來不去上學,不結交朋友,把社交圈封閉起來。
許落從最開始瞬間可以和所有人打鬧在一起,到後來,對所有和社交有關的事情都興致缺缺。
其實每件事都有端倪,只不過他樂在其中而已。
他把手放在放大的許落的臉上。
“落落,落落。”
他的落落,發病的時候被他養成了習慣,身體需要人撫慰。
許落把自己裹在被窩裏,眉頭因為羞恥而緊鎖着,他看不見被窩裏的情景,但他知道許落在做什麽。
許落閉着眼,身子挺起來,頭往後仰去,大張着嘴呼吸着。
他聽不見聲音,但他知道,許落在喊自己的名字。
段之恒心滿意足地笑了。
有些時候,放置一會,效果會更好一些。
“段……之……恒……”
他好不容易才聽見了旁邊傳來林風遙奄奄一息的聲音:“嗯?”
“信……息……素……我……快……死……了……”
段之恒還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信息素過量釋放了,幾乎快要讓林風遙窒息了。
他摁癟了自己的腺體,又給自己補了一針:“不好意思,沒控制住。”
随後手一甩,砸在一旁書上,就是一個大洞。
“……媽的,下次提醒我要穿防彈衣。”
段之恒捏了捏拳頭,剛才明明感覺錘了下棉花,怎麽力道這麽大。
但還沒等他想明白,天上突然砸下來一個東西,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個保險箱,再順着往上一瞅,發現了一處标記。
——陸星想的真是周到,沒埋在土裏,而是放在了樹上,只不過随着時間流逝,标記越長越高了,也就看不到了。
“這保險櫃還是個指紋鎖?誰的指紋,不會是陸星的吧?”
“不知道,帶回去吧,小心點,這保險櫃我見過,外力太大會直接銷毀裏面的東西的。”
“那你倒是拿啊!我操,段之恒!”
苦逼林風遙一邊怒吼着,一邊扛着保險櫃,追上前面下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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