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敖哥？怎麽發呆了？”阿華看邱剛敖有些出神，明明是看着自己，可感覺又像透過去在看別人。

“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邱剛敖和阿華一起坐在孩子不遠處，看着幾個孩子互相追逐嬉鬧。

阿華也心生感嘆：“那些事都過去了，以前的事還是多虧了嫂子，不然我們還不知道會走上一條什麽樣的不歸路。”

“是嗎？”

“當初要不是嫂子提前幫我們報了仇，出來又幫我們找了工作，這生活還不知道會過成什麽樣子。”阿華想起剛出獄那會兒他們幾個的狀态都有點唏噓，那會兒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只想把害他們的人千刀萬剮，眼裏只能看到複仇那一條路，如果不是阿晴帶着他們重新融入社會看到生活的希望，他們一定會走上歧路。

邱剛敖聽到後陷入沉默，阿晴報仇的嗎？夢裏果然不講邏輯，現實裏那個懦弱滿嘴謊言的阿晴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如果阿晴能夠遵守諾言的話，也就不用殺她了，真可惜。

“都過去了，不想了。”邱剛敖一甩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腦後，說出的話給阿華聽，也是給自己聽。

“你在這看着孩子，我過去找阿晴有點事。”邱剛敖站起來對阿華說。他突然很想馬上見到阿晴，想牽她的手想抱緊她想述說自己的愛意。

邱剛敖向着阿晴的方向走過去，距離越來越近了。

“阿晴，我愛你。”

“從我的身體滾出去！”

邱剛敖喊出的話卡在喉嚨裏，一陣眩暈襲來，來不及細想突然出現的聲音是什麽就發現不對，自己失去了身體的支配權，像是意識被困在玻璃櫃裏，對于外界看得到摸不到，聽到的聲音也像是隔着堵牆聽不清晰。

“這裏不歡迎你，滾出去！”阿敖剛醒過來就發現自己沒在家裏，又是那種在夢裏的感覺，不過這次沒有費什麽勁就奪回了主動權，看到周圍的環境更能确定這是現實生活，雖然震驚于這種詭異的現象，可是自己身體被搶占的憤怒更需要發洩。

“你是誰？為什麽出現在我的夢裏？”

“你用我的身體還問我是誰？告訴你，這是我的身體，阿晴是我的，滾！”

“阿晴是我的！”邱剛敖聽到阿晴的名字臉色更暗，想要抓住聲音的主人，把阿晴是邱剛敖的刻在他臉上。

阿敖聽他的話只覺得好笑：“你算哪根蔥？還敢和我搶？”

邱剛敖更是覺得對方的挑釁是在搞笑，他此刻還是堅信這只是個夢，只是有些失控了而已，在黑暗中四處摸索着想要找到重新奪回身體控制權的線索。

被困住的邱剛敖感官與阿敖的身體互通，用着同樣的視野看着對方和阿晴親昵，和阿華聊的火熱，仿佛他們真的是家人朋友一樣。邱剛敖越看怒火燃燒的越旺盛，這種越來越濃的邊緣感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經，讓他都能感覺到額頭血管的跳動。

“我才是邱剛敖！你到底是誰？”邱剛敖怒火無處發洩，只能在腦中大喊。

阿敖想到了夢裏，那具身體的主人也是邱剛敖。既然自己能進入那裏，是不是他也能來這裏？

阿敖被自己的假設吓到，迫不及待想要驗證：“你是不是殺了你的阿晴？”

邱剛敖突然停止動作，這真的只是夢嗎？

“你把刀插在她的胸口，她在你懷裏死去，對嗎？”

“不！她不是阿晴！那個阿晴是假的，真的在我出獄的時候就殺死了！”邱剛敖一聽到那天的事就變得冰冷。

“果然是你。”阿敖得到答案，雖然不可思議但事實如此讓人不得不相信。

“這裏的生活不屬于你，回去吧。”

“敖哥出發了。”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響起，邱剛敖剛察覺到對方話裏似有深意，沒來得及再問就被拉回現實。

“阿華，你會做夢嗎？”邱剛敖睜眼看到阿華在穿外套，身影與夢中重合。

“會啊，經常夢到那天在碼頭和在監獄裏的事情。”阿華不想回憶，可是夢中總是會被這些記憶纏上。

“算了。”邱剛敖還想再問，可是張了口又不知道該怎麽說，難道問有沒有在夢裏被搶身體？太離譜了。

都是夢，是假的，沒有阿晴沒有孩子，只有複仇是真的。邱剛敖不斷告訴自己忘記這個夢，不能讓區區一個虛假的幻想毀了計劃。

“走吧，去美晖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