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
第 16 章
所幸,在半路上阿晴就遇到了回程的邱剛敖一行人,他們一人背了一個快要和人高的黑色包,鼓鼓囊囊的一大袋在身後。
“都解決了嗎?”阿晴接過邱剛敖手裏提的小包,和他們一起躲着監控離開。
“一切按計劃進行。”邱剛敖把阿晴護在身後,到停車點後又護着讓她先上了車。
阿晴一個人坐在後排,看着五個人在車裏有說有笑的,在讨論着回去之後要一起吃火鍋,阿荃說他知道有一家火鍋味道非常好,讓他們一定要去嘗一下。
車窗外就是車水馬龍的市區,過紅綠燈路口時還與交警擦肩而過,車內的人嘻嘻哈哈,像是那些叛逆期的青少年般肆無忌憚地笑。
阿晴看着窗外的人群,飛速倒退着的熟悉街道,真實感和理智互相拉扯着她,看到後視鏡裏緊跟着的車時才從恍惚中醒過來。
“我們被跟蹤了。”阿晴轉身看身後緊跟着的車輛,透過玻璃看到的是那張記憶中虛僞的臉。
張崇邦在副駕駛位置上激動地指着前面的車,不斷地對駕駛座上的大白鯊說着什麽。
“是張崇邦,他帶着人跟過來了。”阿晴把之前邱剛敖給她的槍握在手裏,打開手邊的窗戶就探身沖着後面車的輪胎連開三槍。
阿華拽過身邊公子的衣領就把他抵在了前座的椅背上,槍口對着他的腦袋就怼了上去:“你特麽又搞了什麽?”
“沒有!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公子半張臉被擠壓的變形,慌忙澄清自己,“敖哥,這次真的不是我,我從醫院出來就再也沒出去過了,你知道的。”
邱剛敖拉開兩人,幫公子整理了下衣領:“沒事,我知道不是你。”又轉過頭安撫大家:“張崇邦從一開始就盯上我們了,不過沒事,給他送的禮物馬上就到了。”
張崇邦眼看他們就要追上前面的車時,接到了電話。
“邦主你在哪兒?你老婆被司徒傑挾持了,司徒傑身上綁着炸藥進了演播廳,現在你老婆和一群孩子都被困在裏面。”
“什麽!”
“司徒傑點名讓你過來,你快點來啊!”
“該死!”張崇邦的拳頭砸向車窗玻璃,發洩着心裏的怒火,“掉頭!去市演播廳!快!”
“邦主,那還追嗎?”大白鯊沒有聽清電話裏講了什麽才多問了一句,畢竟他們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追蹤到邱剛敖他們。
“聽不懂我的話嗎?這是命令!掉頭!”張崇邦已經處在失控邊緣,連續多天的追查本來已經要接近尾聲,犯了錯的就是應該得到懲罰,可是現在到手的人卻即将逃脫,他老婆還有生命危險,以及她肚子裏自己的孩子,他們期盼了多年的兒子。
阿晴時刻注意着張崇邦的動向,看到他們突然離開不免疑惑:“他們掉頭了,怎麽回事?”
“看來禮物已經被簽收了。”邱剛敖雙手攤開笑着聳了聳肩,能看的出來的心情好。
“什麽禮物?”
“你看。”邱剛敖從阿華手裏接過一個手機,打開一個鏈接後把視頻拿給她看。
畫面裏都是穿戴防爆裝置的警察,遠處還能看到一兩個熟悉的面孔,傳出來的聲音更是耳熟至極。
司徒傑,那個膽小鬼。
“張崇邦會因為一個司徒而放棄你們?”阿晴明顯不相信,雖說司徒曾經是張崇邦的上司,但是自從阿敖他們的事情發生之後,張崇邦和他的關系越發疏遠,就算在她的世界裏時,他們倆在那半年時間也發生過不少沖突。
“呵,一個司徒怎麽夠呢?當然還要加上嫂子。”邱剛敖看着畫面不知道在想什麽,不怒不喜,平靜的像是旁觀者。
阿晴猛地擡頭看向邱剛敖,更加驚訝于他和阿敖的區別:“你不該把他老婆牽扯進來的。”
阿敖曾經也是個游走于灰色地帶的人,可是他知道自己是正義一方的,因為他對自己的自信,對于是否正義他有着自己的評價标準,所以他能夠游刃有餘的對付職場上的灰色。他嫉惡如仇,同時又人情練達,他曾經和罪犯勢不兩立,可是後來他變成了罪犯,他發誓一定要報仇,但是堅守在他心裏最後的底線就是只報仇,不傷及無辜。
這些都是後來阿敖親口說的,他說:“一開始我就只想着要殺了他們,後來時間久了就想着要讓他們也嘗嘗我所受的痛苦,一直到你進來陪着我,我才突然意識到,如果那樣的話我和那些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真的不知道沒有你的話我會變成什麽樣。”阿敖當初第一次抱起陽陽和星星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那個一直被陰雲籠罩,看不到希望的時期,那種環境下他無路可走,只能在注定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畫面中出現了穿白色裙子的藍可盈,她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把孩子們都護在身後。
“你看到她的肚子了嗎?如果不是張崇邦,我的阿晴應該也會懷孕吧?然後生一對星星陽陽那樣的雙胞胎。”邱剛敖看向阿晴,想要尋求她的認同,“他們害死了阿晴,都怪他們,如果不是他們我就不會坐牢,更加不會去殺死阿晴!”
“這是借口。”阿晴看着畫面裏瑟瑟發抖的藍可盈心裏開始郁結一團氣,不是因為無辜的藍可盈,而是有一種神聖被玷污的氣憤和後怕的慶幸,兩種感覺堵在心口互相糾纏。
“阿晴,你在害怕我嗎?”邱剛敖靠近阿晴,伸出手想要觸碰她。
“滾開!”阿晴掰着他伸來的小拇指向後撅,讓邱剛敖離自己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