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收尾

收尾

白蓮寺一案震動江湖，除此之外，公孫白還被暴露了十四年前的一場暴行。武林中人盡皆唾罵，人人喊打。

白蓮寺其他僧侶知道公孫白所為，卻縱容包庇，并且跟随行事。這些僧侶已經和公孫白一起交由官府處理，想來他們的結果不會好到哪裏去。

白蓮寺至此歸還到傅雲明手中。

魏甲只是有點瘋而已，并不是蠢。傅雲明手中有毒醫和公孫白的信件，說明他知道虐殺嬰孩一事。然而既然知道此事，為什麽不揭露出來？

因為傅雲明找不到孩童的位置。

他的墨塊極通靈性，而且嗅覺比獵狗還要靈敏。如此看來，他是被一個小輩利用了。

不過恨天老祖出逃并不是虛假消息。十年前，恨天老祖被白蓮寺關押起來，魏甲見不到恨天老祖，也不能将他搞死。此事無望之後，魏甲便退隐江湖了。若不是此次聽到恨天老祖越獄的消息，魏甲根本不會出山。

說起來，他倒是還要感謝這個小輩。

書房之內，魏甲與傅雲明相對而坐。魏甲直接開口問道：“關于恨天老怪，你知道什麽消息？”

傅雲明并不回答，而是反問：“前輩。晚輩能否知道，您與恨天之間究竟有何糾葛？”

“這個啊。”魏甲歪頭一笑，“恨天老怪當年入魔之後，遇人便殺。我爹娘很不幸啊，遇見了他。”

然後爹娘就死了。全身鮮血，活生生死在他眼前。

傅雲明了然。

“恨天老怪當真越獄了？”魏甲問道。

“當真。”此話說完之後，傅雲明轉口，“只不過白蓮寺的地下石室之中發現一具屍骨，不知道是不是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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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寺地底其實有很多石室，外人不知道，傅雲明卻是異常了解。幼時唐寺主偶爾會帶着他去石室修行，傅雲明對于石室道路十分熟悉。

傅雲明很快啓動機關，帶着魏甲去了石室。

石室之中果然有一具老者枯骨。那石室之上四面都是厚實的石牆，石牆之上有很多劈砍破壞的痕跡。老者半個身體貼在石牆之上，似乎至死都想要出去。

在看見老者的那一剎那，魏甲興奮了起來。

沒錯沒錯。

這個身形骨相！還鑲了一顆金牙！

這是恨天啊！！！

魏甲走上前去，一腳踩在那白骨之上。他用力極大，幾乎立刻就将白骨踩得四分五裂。

真開心！昔日你殺我爹娘，近日還不是乖乖躺在我的腳下！哈哈！

恨天啊，可惜你已經死了。要不然的話，活着搞起來更開心！！

不過如此便已經足夠了。

得知恨天已經死去，他還能霍霍白骨。這便已經足夠了。

片刻之後，白骨化作一堆白色粉末。

石室頂端中央有個狹窄的洞口。傅雲明出聲猜測，“恨天應當是挖了地道，從地道之中來到了這裏。然而這間石室牆壁太厚，根本挖不出去。恨天想要原路返回，可惜石室太高，牆壁又太過光滑，根本沒有着力點。如此一來，恨天就算是輕功在身，也完全出不去。”

“他是被困死的。”魏甲接話。

兩人從石室之中出來，回到了書房。

魏甲此次重出江湖，得知恨天老怪已死，他還親自銷毀了恨天的遺骨，魏甲十分開心。

此前半生，他一直郁結于心。如今恨天已死，心中格外輕松。過去那些不堪的、痛苦的往事，似乎着恨天的骨灰一起消失在塵埃之中。

此後退隐，也能再無執念了。

“此次還要多謝你這個小輩。沒記錯的話，你是叫傅雲明？江湖排行第十三的高手，當真是後浪推前浪。或許再過十年，江湖之上老一輩的高手都會退去，新生一代取而代之。我當真是很久沒有出現在江湖之上了，久到如今很多人都不認識了，江湖之上的俠客也不确定我的身份。”魏甲如此感嘆。

“不過退隐的生活還不錯。江湖之上俗事紛擾，實在麻煩。此事過後，我打算重新退隐。你若有事相求，可以來桃林找我。”

離開之前，魏甲看了傅雲明一眼，随口道：“既然動了凡心，那便抓住機會。說不定哪一天，那個人就成了別人的。”

“晚輩知曉。”傅雲明如此答複。

然而內心卻哂笑一聲。

動了凡心又如何？

小愛與大愛，本就都是世間之愛，這沒有什麽稀奇的。動了凡心，他也一樣能夠修佛，何須一定求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