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到手的媳婦

第41章 到手的媳婦

◎又飛了◎

趙幼澄囑咐章嬷嬷:“今晚涮鍋子, 天氣冷,一時半會兒也燒不熱,安成就住在我這屋裏, 安排随安成一起出宮的人和冬青一起住, 晚上讓她們幾個陪她玩牌。”

安成只帶了兩個女婢,平日裏宮中的女官規矩還是比較嚴格,要不然她也不能叛逆成這樣。

章嬷嬷提醒趙幼澄:“太醫囑咐, 你還不能吃這些。”

她:“我還是照舊,你們吃就好了。安成好不容易來投奔我, 就當招待她。”

安成看到什麽都好奇,她屋子裏全是高大的花木, 有些是南方的樹。

安成不耐煩侍弄這些, 可是出宮了又覺得新鮮, 每一樣都要問一問, 這樣一擺放,屋子裏就又變得不一樣了, 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但是很舒服。

等她稀罕夠了也學她,坐在東炕上, 問:“你在看什麽?”

桌上大多是游記散本, 安成居然也看的津津有味。

等晚上,趙幼澄的正房裏鬧成一片,東炕上趙幼澄還在寫東西,因為晚上章嬷嬷怕她看東西費眼睛,屋子裏的燈多也亮, 旁邊的安成和幾個女婢打牌熱鬧的叫喚, 章嬷嬷煮了茶進來, 笑着說:“殿下喝了茶再玩。”

安成才學會新的玩法,輸的一塌糊塗,還在叫嚷:“嬷嬷,我輸了錢,你就讓我喝茶。”

章嬷嬷哄她:“殿下別急,等吃了茶,老奴來幫你。”

安成也不介意,嘗了口茶,驚訝問:“這是什麽茶?居然甜絲絲的。”

趙幼澄:“你要是喜歡,回宮的時候給你帶着。”

安成:“給父皇和母後也帶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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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安成起身坐在她對面,好奇問:“阿姐在寫什麽?”

趙幼澄:“一些游記。”

安成嘆氣:“阿姐怎麽就能坐得住,可是我喜歡騎馬,母後不準。”

“你太小了,不安全。等你和我一樣大了,娘娘才能放心些。”

安成抱怨:“阿弟比我小幾歲,就可以學。”

趙幼澄聽的心裏失笑,太子殿下是自小要學六藝,你怎麽能比。

安成抱怨了幾句,也不再說了。

無憂無慮的小娘子,什麽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忽又想起:“阿姐聽說了嗎?懷寧的親事定了。”

趙幼澄詫異:“我并不知。”

安成想了想才說“內閣馬大人家的子孫。”

趙幼澄不由問:“怎麽會是他們家?”

安成也不太清楚,只說:“我并不知,好像是有宗親保媒。靜義公主也去過馬大人家,有可能是她保媒。”

趙幼澄知道她不喜歡靜義公主和傅嘉宜,但她不知道是因為傅嘉宜背後說安成小話,被安成聽到了。所以安成很不喜歡傅嘉宜。

但懷寧前世确實嫁給了馬大人的孫子。

趙幼澄對定親的事情絲毫沒有害羞之意,安成卻有些不好意思,她和趙幼澄都比懷寧大,見趙幼澄不以為意,問:“阿姐不着急親事?”

趙幼澄聽得笑起來:“我不着急。”

安成這才笑起來:“我也不着急。”

趙幼澄雖然和她沒那麽親近,但卻很喜歡她。因為她性格雖然烈,但萬事不往心裏去,見過太聰明的人,再見安成這樣的性格,簡單直白,覺得十分可貴。

安成覺得什麽都新鮮,即便晚上和她睡在東炕上。

幾個女婢睡在西間的炕上,晚上安成和她躺在東炕上,問:“阿姐,姑蘇是什麽樣的?”

“姑蘇?姑蘇一年四季都是綠的,繞城的河流很多,出門不遠就有河,碼頭上船來船往,街上人很多,有小娘子乘船順河而下,去湖邊游玩……”

她自己不知道,她口中的姑蘇有多美,聽得安成都癡了。

“東山上有得道高僧嗎?”

“有哇,我小時候聽過傳聞,那裏住着老神仙。清晨山中大霧,行在其中,猶如入了仙境……”

安成聽着故事,入了美夢。

等第二日起來,安成還是不想回宮,正好遇見靜義公主過來,靜義公主這才知道安成出宮了。

安成族昨日躲懶就沒去請安,這才給靜義公主見了禮,見了禮急着要永嘉寺看練武,因為趙善易的兩個兒子來了。

方氏今日過來送書,趙幼澄問她借了很多書,趙幼澄笑着說:“冬青,你去跟着照看,別讓他們玩的瘋了着了風。”

她細細囑咐,對所有來的人都和顏悅色,面面俱到。對十幾歲的小娘子來說這本事非常了得。

連靜義公主都驚嘆,不知不覺她已經成了真正的長公主,并不是陛下恩寵才有的榮耀。

她已有長公主的威儀和學識。

方氏笑說:“兩個小子玩的心野了,每日都惦記着來,你表哥也不管管,今日硬是催我來。”

趙幼澄笑說:“表嫂若是有事,只管讓家裏管家将人送過來,臨近年底你怕是沒時間,但是他們正是玩的時候,安成不就跑出來了。昨晚不想回宮,特意央我和娘娘去信留她。”

只要她用心思,沒有她哄不住的孩子。

方氏是真的有事,便起身說:“你這麽說,我就不管他們了,我今日當真有事。

麗嘉

方氏性格飒爽,也不扭捏,等走後靜義公主便說:“趙夫人性情有些莽撞。”

趙幼澄知道姑母的意思,她喜歡規規矩矩的娴靜淑女,對方氏這樣的性格自然敬謝不敏,但這是公主府,她不以為意道:“表嫂性格大概是随了表哥,夫妻兩一樣的直爽性格。”

趙善易那是屬狐貍的,心眼多得出奇。他的夫人怎麽可能莽撞。

但這是她的客人,不需要姑母喜歡。

靜義公主見她話中有刺,便不再說。等片刻後,門房處的人進來說有年禮到了。

趙幼澄問了聲:“報給章嬷嬷就好了。”

女婢卻說:“江南來的。”

趙幼澄問:“姑蘇嗎?”

女婢卻答:“江都。”

趙幼澄臉色一僵,問:“怎麽回事?”

片刻後章嬷嬷從外面進來,悄聲說:“忠義候的年禮。”

趙幼澄怔怔了片刻,靜義公主也聽到了,笑說:“忠義候與你是小表親,親密一些也使得。”

趙幼澄卻說:“姑母說笑,我只見過忠義候兩次,固然是親戚,但也用不得如此重禮。”

說完和女婢吩咐:“去問問還有誰家的?若是只有我這裏,那就先收下。”

說完不再理會靜義公主,和章嬷嬷說:“就當是我加封長公主,侯府給的賀禮吧。”

章嬷嬷見靜義公主在,便沒有再說話,轉身出去了。

靜義公主本就是奉命陪她,客居在此,見趙幼澄不複姑蘇時的乖巧,心中也知道,她已經身份不同,對她少些尊敬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再說什麽回東院去了。路上身邊的女婢嘟囔:“長公主好生沒理,殿下本就是關心她而已。”

靜義公主:“這樣的話少說,。”

等姑母走後,趙幼澄才喚章嬷嬷進來,問:“怎麽回事?忠義候回京了嗎?”

章嬷嬷:“送禮的人還在門房處,忠義候應該是沒有回京。只是遣人入京送禮。”

并将一封信遞給她。

趙幼澄想起從前,周聿昭也是這樣,他那個人就是這樣面面俱到,從前每每出門,必定是三日一封信,從不間斷。大概是自小養成的習慣。但那時候她只當他是貼心……

她拆了信,周聿昭信中言辭懇切:聽聞殿下遇刺,屬實憤然,心中實在擔憂,江南多雨濕冷,恐難年內北上,某在碼頭遇見馮直堂兄,竟然得曉此人出自殿下府上,便知殿下心焦馮直之事,某盡力轉圜,馮直必無性命之憂,還望殿下寬心,殿下倉促北上,特意謝上江南特産,寥解殿下思鄉……”

趙幼澄看完後很久都沒說話,周聿昭必定查清楚了,才敢這麽明目張膽和她邀功。

話中說起馮唐、馮直頗為熟稔。

他怎麽會那麽清楚?是誰告知的?是皇祖母嗎?還是周憲實?亦或者是京中的某位大人?

她想了很久,最後也沒有聲張,只說:“把東西收攏。”

臨近年底,上京城又熱鬧起來,朝中的風波也已經過了最激烈的時候,街上不再有步軍衙門的人搜查,商販們乘着年底賺點錢好過年。

至于趙幼澄遇刺案還在排查中,但也不像從前那樣鬧得滿城風雨,并且大肆搜捕了,上京城搜查了一遍,安定了很多,抓了一些可疑之人,審理還在進行中。

也有一些進展,比如那個東昌府的富商被殺,家眷四逃,但線索到這裏也斷了。趙幼澄并不催促,她知道并不是那個富商,毫不相幹的人,而且還是商人,怎麽會莫名其妙來殺她。

但她不過問,裴岘卻一直在查,那幾個刺客已經死了兩人,他查到的東昌府的富商在江南的生意了。

整日早出晚歸,老婦人很不滿,特意将人叫回來數落了一頓。

“定親的事好好地,這麽久沒了音信?”

裴岘其實沒那麽上心,但也不好惹母親生氣。

徐氏對這件事很生氣,劉夫人明明先前屬意蘊玉,可拖了半個月後,變了口風。

聽說劉大人欲攀忠義候。劉大人只喜歡才子,忠義候年少素有才名,身份顯貴。

“母親何必遷怒他,明明是劉家失信……”

“你們就知道慣着他,還不是他态度桀骜,劉大人才不喜歡他。”

“母親。”,徐氏無奈提醒。

老夫人也是因為生氣,恨恨道:“早年劉重儒就有些酸腐之氣,你哥哥就不喜歡他,沒想到到了如今,居然變的如此不堪……”

徐氏聽得好笑,又覺得解氣。那日老爺設宴請劉大人過府中一敘,沒想到最後人也沒來。老爺都動了氣。這才讓人去打聽,原來攀上了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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