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套麻袋

第78章 套麻袋

執勤隊沒有追上這個殺手。

即使他們及時呼叫了攔截,但還是被殺手混入公用的綜合訓練館中。

他們在追蹤的時候,在殺手身上留下不少傷。

辰鈞山剛剛在殺手腳上撕出好幾道傷口,一路上殺手都有留下血跡,但混入綜合訓練館後,不知這殺手用什麽方法躲藏的,整個人居然消失了。

執勤隊封鎖了綜合訓練館,在門口挨個核查裏面的人的身份,核查一個放走一個。

突發事件,大家都井然有序地配合,執行效率非常高。

在最後一個人離開綜合訓練館後,他們地毯式把訓練館搜了一遍,連通風管和頂棚都沒放過,細致到了每一寸地板,但沒發現對方的蹤跡。

執勤隊的老大不信邪,各種掃描儀器一起上了一遍,甚至找了個精神力高的人,把綜合訓練館裏裏外外掃了一遍,還是沒有絲毫發現。

訓練館周圍的監控從一開始就有人在盯,但沒有異常,這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執勤隊的消息很快發到林秋這邊,告訴他殺手沒追到,叮囑他最近注意安全,盡量和其他人結伴而行,必要時可以申請防身武器。

通常情況下,學校裏禁止帶着殺傷力大的真家夥四處晃,下午小迪的槍是臨時和執勤隊申請的,裏面用的也只是橡皮彈。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辰鈞山今天沒去鐘齊意那邊,吃完飯跟着林秋來小隊的訓練室。

林秋一邊看消息,一邊把自己收到的進度給辰鈞山發了一份。

辰鈞山點開看了看,今天的殺手沒蒙面,很多監控裏都有拍下他的臉。在學生系統裏核驗後,确定這是一個名叫陸仁的學生。

辰鈞山的黑機手從殺手的腿上刮扯下不少血肉,采樣後送到校醫院檢驗DNA,結果顯示這人根本不是真的陸仁。

安防部門調了最近的監控,發現十多天前陸仁曾經偷偷出學校過。

離校前的陸仁和回來後的陸仁長着同一張臉,但根據一些習慣動作來分析,此人此時已經被替換掉了。

這個人頂着陸仁的臉,大搖大擺在學校生活了半個月。

陸仁平時是個內向的機甲系學生,和他有交集的人不多。

他現在是四年級,幾乎沒有公共的課和訓練。他每天除了做實驗就是回宿舍睡覺,和室友交流不多,因此半個月都沒人發現他被調包了。

從假陸仁最近半個月的行蹤來看,他在混進學校的前幾天跟蹤林秋一整天,在之後的近十天,開始每天做實驗,借實驗事故受傷的由頭,在校醫院踩點。

幾乎每天林秋來校醫院時,陸仁都正好在醫院裏。

報告裏分析,他是在觀察林秋的走路姿勢,判斷他的狀态。

“我從來沒感覺到他在看我。”林秋沉吟到:“和吳慶不同,他應該特意練過,看人的時候可以收斂自己的存在感。”

辰鈞山啧啧稱奇,說:“這就是專業的嗎?”

林秋又給他發了另一份報告,是吳慶的調查結果。

吳慶可以撒謊說自己沒有跟蹤林秋,但監控不會作假。

執勤隊調了監控,十幾道光屏擺在吳慶眼前,吳慶終于迫不得已承認了。

辰鈞山繼續往下看。執勤隊繼續追問吳慶,為什麽跟蹤林秋,吳慶回答“因為喜歡他,想每天多見他幾面”。

辰鈞山:?

這回答看似有道理又總感覺很奇怪。

“在學校裏,有人向殺手提供信息。”林秋推斷到:“偷偷離校的人很多,但殺手恰好找上了最不容易暴露的陸仁,說明從一開始,這個殺手就知道陸仁的生活情況和作息。”

“而且吳慶顯然是在幹擾你。”辰鈞山跟着推測:“結合起來看,顯然學校裏有人想幹掉你。”

林秋對這個推測毫不意外,他熄滅了光屏,說:“其實不一定是學校裏的人,他們只是聽命辦事。下命令的人也不一定多想殺掉我,也許只是順手而為。”

辰鈞山比較在意另一件事,他好奇地問:“所以我們經常翻出學校的那堵牆,學校很早就知道學生會從這裏離校的吧?為什麽這麽多年還沒增加戒備?太不安全了吧?”

林秋解釋到:“那本來就是故意留的。在聯邦軍校的校史上,某一屆的校長是個老頑童。為了不讓大家放松對內的警戒,他特意留了這道口子。”

如果學校對外的防線是完全安全的,內部的警惕可能會放松。當明确了最外部防線存在一個缺口時,能更好的促進內部防禦機制的完善。

林秋深深地懷疑,上面的原因都是借口,讓學生能從這個口子翻出去浪,才是這位校長的真實目的。

在聯邦軍校的校史上,這個缺口沒造成過太大的損失,于是一直被留到今天。學校會對這個口子進行監管,但不會很嚴格。

他們正聊着,小迪拉開訓練室的門,朝兩人揮手:“走了,跟我來。”

見林秋站起來朝門口走,辰鈞山也跟了上去,他一頭霧水地問:“去哪?”

小迪懶懶散散地靠着門,說:“治安部門的人核對了提取的DNA,和聯邦所有公民的DNA進行比對,你猜怎麽着?一個都沒匹配上,這人DNA都沒錄入過公民系統。”

聯邦公民登記身份時,都會記錄DNA信息,這樣的情況說明這殺手不是聯邦的人。

“總之現在沒什麽線索。反正吳慶說的也不像真話,不如先去問問他,看看那邊有什麽有用的信息。”小迪繼續解釋到。

吳慶被審問完後,又在治安部門接受了長達三小時的思想教育。

在被罰了三萬字檢讨,又被明确告知之後幾天都要繼續來聽思想教育課後,吳慶終于暫時被放走。

下到樓道口的時候,突然刮過一陣涼風,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吳慶從包裏拿出外套披上,一邊回宿舍,一邊暗自感嘆自己的機智。

因為喜歡所以跟蹤這種理由,本來就半真半假。雖然看上去很奇異,但如果他是個猥瑣的人,這理由又有一定的合理性。

雖然很敗形象,但好歹被他混過去了。他是學校情報系的,專搞間諜反間諜那一套。在他們的訓練中,跟蹤別人時如何收斂精神力不被發現、如何躲在監控的盲區都是必修。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跟蹤天衣無縫,但沒想到林秋能察覺到他的跟蹤,也沒想到學校暗處的監控這麽多。

回宿舍的一路沒什麽波折。他擔心被林秋找麻煩,特意選的人多監控多的一條路。

因為離開治安部門的時候已經很晚,他回到宿舍樓時,周圍稀稀疏疏只有兩三個人。

在他路過兩道圍牆之間的過道時,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突然從小道裏沖出,将他直接撞倒在地。

這個冒失鬼沒有說一聲抱歉,像是在被人追趕一樣,撞翻他後就直接跑走了。

吳慶急忙爬起來閃到一旁,生怕被追他的人再次撞翻。

但他等了好幾秒,沒有一個人再從過道裏跑出來。

吳慶貼在牆角,好奇地朝過道裏看了一眼。

在他探頭的瞬間,一個灰色的袋子從身後直接将他頭罩住。

他心裏猛地一跳,正想呼救,嘴裏又被塞入了一塊海綿。

這海綿裏不知放了什麽藥,他感覺嘴裏一麻,随後麻痹的感覺由鼻到眼,最後傳向大腦,他一下暈了過去。

吳慶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正想大聲喊叫,嘴一下又被塞住。

塞他的海綿從口腔直接堵到嗓子眼,他連嗚咽聲都發不出。

随後他聽到了林秋的聲音:“廢話不多說,我只問你三個問題,第一,平時有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癖好,有沒有落下把柄過?第二,聽沒聽說過你們情報系一個手段狠辣的前輩,名叫孫逸?第三,誰讓你來盯着我的?”

前兩個問題是威脅,第三個問題才是逼問。

聽到孫逸的名字,吳慶有點動搖。這位幾年前畢業的前輩手段高絕,屬于是學到最後能指點老師的那種學生,系裏至今還流傳着他的傳說。

但他沒說話,他自認平時沒落下什麽把柄,而且這是在學校,對面再怎麽胡來,總不至于殺了他。

“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林秋的聲音再次從黑暗中傳來:“既然敢套你麻袋,自然有辦法消除證據。就算我現在揍你一頓,學校也查不出是我做的。”

吳慶對此嗤之以鼻:“你就吹吧,學校暗中的監控很多的。”畢竟今天他剛翻過車,對此深有體會。

想到這裏,吳慶覺得有了挑釁對方的資本:“我只是因為喜歡你才跟蹤你而已,誰知道你這麽不識好歹,害得我被記過。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如果我能活着離開,我一定會到治安部舉報你,證據監控裏都有,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

“敢綁你過來,就敢保證監控裏不會留下證據。”林秋聲音不急不緩的,聽不出什麽情緒:“白天的殺手聽說了嗎?是某勢力雇來的。現在我們對你的身份有兩種猜測,第一,你是這個勢力的核心成員,殺手的事你或多或少知道一點。第二,你只是個小卒,什麽都不清楚,收到的命令就是最近盯着我,你是哪種?”

“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什麽都聽不懂?”吳慶有恃無恐地說:“喜歡你有錯嗎?別給我扣什麽殺手同黨的帽子。”

“是嗎?監控顯示,你最近一個月每天都跟着我,然後低頭給人發消息,是在發給誰?”

“是喜歡你的其他人啊,我們有群的。”吳慶說。

剛剛被審問時他也是這樣回答的,他覺得這樣的回答簡直精妙。

那個群是他和讓他跟蹤林秋的人建的,用來打掩護。剛剛審問他的人看了他們的記錄,千言萬語憋在臉上,憋得臉都綠了。

聽到群,辰鈞山來勁了:“你們的什麽群?叫什麽名字?”

“遇秋打卡群。”吳慶聽出這是辰鈞山的聲音,他沒多少意外。

“哦,這個群啊。”辰鈞山聲音輕松起來:“這群裏都沒幾個人,就一個人在打卡,跟個沒感情的打卡機一樣。這其實是你們交換消息的群吧?這樣的說法很難讓我們相信你真喜歡他啊,你還有加其他的群嗎?”

吳慶:?這反駁角度真是奇妙呢。

那個群裏後來加了幾個潛水的,難道其中一人就是這家夥?

他一邊琢磨,試探着編了幾個群名。

辰鈞山啧了幾聲,說:“根本就沒你說的這幾個群嘛,哄鬼呢。”

作者有話要說:

辰鈞山:今天是辰.秋秋相關群聊研究專家.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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