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解密副本——一千零一夜(六)

解密副本——一千零一夜(六)

已經是老熟人的黑影從遠方逼近,白燭除了分過去一絲目光警惕着突變,連正眼看一眼都懶得。

這次的試卷白燭依舊利益最大化,沙塵暴和無上限的“疾行”。

三人的收益都在各方面提高了行進速度,風險方面陸雲淵厭棄了五花八門的小怪物,腦洞暫時耗盡制造出的樂子也會失去趣味變成真正的麻煩,于是他寫了一個花裏胡哨的沙塵暴。秦珩瑜寫的是和白燭同樣的平平凡凡沙塵暴,但故事內容更為精彩,寫了二十多分鐘堪堪拿到了80分,但四天的累計積分加到一起還是不夠300買一匹駱駝。

倒是陸雲淵賺夠了。

但是他不需要駱駝。

他看好了未使用積分可以在結算時轉化為經驗點,比例10:1。

所以這些天陸雲淵寫故事的時候格外用心,除了第一次,次次都拿90多。

趕路,休息,趕路,休息。

第二天具象化的還是收益項,他們的行進路程猛蹿一大截。

今天的故事交上去秦珩瑜成功買到了駱駝,不過放出來的時候吓了一跳,因為這坐騎駱駝和白燭之前的那個怪物駱駝一樣,是完全的純粹的黑影。

但是這一匹很乖,能騎。

再一天天明,太陽漸漸升高,氣溫回升到一半,突然開始下降,河邊楊樹的樹葉在空中顫抖,起風了。

臨近中午,風越來越大,行走困難,白燭放出道具小屋說道:“沙塵暴要來了。”

“1,1,2……”秦珩瑜默念着,然後說道,“兔子數列,也就是斐波那契數列。”

秦珩瑜繼續解釋道:“簡單加減法規律的可能性不大,畢竟是解密副本,我傾向于特殊序列。兔子序列的下一個數字是3,再下一個是5,然後8,13,21,34……我們最多用到13。不出意外後面3天是風險項的具象化,寫作業要注意點難度了。”

“等這三天之後,我需要确認一下河流最窄處,我只記得大體方位是和M市差不多平行的地方,具體緯度還真不知道。”

秦珩瑜對自己的猜測非常自信,畢竟憑她的腦內知識庫,能想到的符合條件的特殊序列只有這個。

白燭調整了一下小屋方向放好,說道:“行,我投贊成票,全票通過。一會兒不進屋子,防止被埋了,我們就躲在這個背風面,情況一有不對随機應變行事。”

“哎哎哎我呢,我還沒投票。”陸雲淵放下望遠鏡,打斷道。

溫度降低,白燭隔着手套摸了摸房子旁垂下的鐵環,不燙。

于是白燭坐上去晃悠着,蕩了兩下才回複陸雲淵道:“嗯,你不算。”

此時陸雲淵早就蹲在地上不知從包裏在翻什麽,聽到了白燭的回話,又仿佛沒聽到,只是又過了兩秒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小相機,舉起來揚聲笑嘻嘻道:“這麽難得的風景,不記錄下來就可惜了。”

風勢大了起來,河邊并不粗的楊樹被吹得輕輕彎折又彈直,天色也漸漸暗下去,白燭跳下鐵環,攏了攏魔術圍巾,檢查了一下腳上的防沙套,掏出防風眼鏡戴好,全副武裝。

這才懶洋洋應道:“那你回去給我一份,我懶得找設備了。”

塵沙飛揚,遮天蔽日,在空氣中上下翻騰,暗沉沉的天空壓了下來,心情也跟着沉重了。遠方是風聲的哭嚎,随着風聲送來了雜亂低沉的呢喃和悉索不清的嘻語,肉眼可見的遠處似乎有一大片黑壓壓的黑色怪物向這邊奔跑。

白燭看了陸雲淵一眼,陸雲淵從手裏的相機屏幕上擡起頭,說道:“嗯,是我寫的,幹巴巴的沙塵暴太沒特色了,我就添加了一些,本土特産。”

說完之後仿佛才想起來白燭剛才的話,又添了一句:“回去再打一架,贏了就給你。”

白燭站在小屋的蔭蔽之外,站在翻湧澎湃的沙海裏,全神貫注盯着遠方慢慢逼近的風牆,結束了腦海裏的又一次推算,才說道:“行。”

聲音不算大,也許被風聲掩埋,也許順着風飄到了陸雲淵耳邊,但是這句話之後誰都沒再說什麽。

兩人的腦海裏是關于沙塵暴的各種猜想和模拟,也只是在思考的間隙互相敷衍兩句,好在都是敷衍,誰也不怪誰。

至于秦珩瑜,早就縮到了牆角,在這個副本裏第一次召喚出那本厚重的魔法書,開始逐個确認有什麽能用到的魔法。

陰沉沉灰蒙蒙的環境裏,純正的黑色還是有些突兀。像是一道黑色的移動城牆,被狂風推着飛速的靠近。

白燭前傾身子,對抗着風力,踉跄着回到了小屋背風的一面。剛靠牆坐下,就感到身後的小屋在顫抖。白燭沉默兩秒,把手掌抵上去,确認了沒有地基的移動小房子真的在抖,于是戳了戳陸雲淵喊道:“把房子加重一下。”

可能是腦子裏想的差不多了,陸雲淵分出了更多精力用在現實,可能是模拟的結果沒什麽大問題,陸雲淵甚至還能笑得出來。風太大,現在說話,就算離得近也得靠喊,陸雲淵揚聲答道:“遵命!殿下。”

白燭還在皺眉思索,見某人心情不錯很不爽,于是伸腿踹了他一腳說道:“叫陛下。還有,你到底還給沙塵暴加了什麽奇怪設定?”

白燭和秦珩瑜筆下的沙塵暴就是普普通通沙塵暴,只有陸雲淵可能整出來的花裏胡哨是白燭推算中的一大變數。

陸雲淵聞言笑得更開心了,大聲說道:“透劇多沒意思啊!陛下!相信自己!”

一堵風牆瞬間吞沒這一片沙海中的孤舟,白燭睜着防風眼鏡後的眼,看着肆虐的風沙中閃現般來來回回的怪異黑影,時不時來個貼臉殺甚至摸一把她的胳膊腿,白燭臉色黑了好幾個度,這筆晦氣帳決定算到陸雲淵頭上。

耳邊全是呼嘯的風聲,以及夾雜其中的鬼泣,隐隐約約好像還聽到了尖叫和哭嚎,白燭此時只想問一句,這莫非是從她那個幽靈列車副本找的靈感?

但是白燭沒有放松警惕,誰知道陸雲淵那個不是東西的東西筆下的這些東西有沒有攻擊力。

好吧有點繞口,總之就是她依舊戒備着。

背靠着身後的木屋,白燭時不時踹兩腳過來貼臉殺的黑影,但是根本踹不到實體,流動的沙土裏甚至有一股吸力吸着她的腿想把她拽過去。

漸漸的頻繁閃現的黑影越來越少,身邊一個黑影好像被一股吸力拽了進去,看起來像是秦珩瑜,在努力揮着手求救。

白燭心裏緊了一下,又瞬間冷靜下來,秦珩瑜把自己綁在了鐵環上,可不是那麽好吸走的。如果黑影真的有能力隔斷繩索帶走她,那她也沒必要買一送一賠進去。秦珩瑜不是無能的廢物,她會躲好這并不難躲的風沙,她會自救。

如果不能,那就淘汰好了,她不需要拖後腿的家夥。壓抑的環境下心情沉重,總會想一些不好的東西。

下一秒白燭差點破功,她看到一個疑似陸雲淵的黑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帶走,還在拼命向她揮手。

剛想笑,突然梗住,她想起來陸雲淵開着相機,那麽是不是會錄到一個疑似她的狼狽求救的黑影。

白燭懷疑某人早有預謀,回想了一下某人說“難得風景”的語氣,感覺也沒內涵什麽啊。

那一定就是某人心黑會演藏得深了。

相信陸狐貍無辜不如相信牛在天上飛。

想到這白燭又是一梗,剛才風沙裏的半空中真的有一些分不清是什麽的黑影在頻繁穿梭。

那一定沒有牛。

白燭晃晃腦袋丢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災難中。

漸漸的風好像開始平息,聲音也遠去,旁邊的秦珩瑜抱着魔法書站起來,激動道:“我剛才看到風裏有個什麽東西被吹過去了,金光閃閃的,不是金子,是金光,像是道具!走我們往回走走看看能不能撿到!”

另一邊陸雲淵輕笑一聲也說道:“我看到一個黑影抱着一個隐隐散發金光的東西,是往剛才風來的方向去了,不如去找我看到的,更順路。”

兩人說完之後都看向白燭,眼神催促她做出決定。白燭慢慢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她不緊不慢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上的計時,在剛才風牆吞沒她們的時候她點開的計時,符合她心裏估計的時間,只有四十多分鐘。

白燭笑眯眯看向兩人,問道:“那我是不是要收起來我的小房子。”

兩人連連點頭,說道對啊對啊。

白燭笑得更開心了,甚至有些不懷好意,只見她費力的單手掏出小相機,開機後對準了“陸雲淵”,語氣愉悅,帶些引誘:“啊……你也知道吧,我一般都偏向女孩子,但是你那邊确實更順路……嗯……怎麽辦呢……好糾結呀。要不這樣吧,你說幾句好聽的,我就選你那邊。”

“陸雲淵”竟然學了些本人的性格,并不上當,而是說道:“你覺得你舉着相機呢我會說?”

白燭有些可惜的嘆了一口氣,但臉上依舊挂着笑意,認同道:“唉,有道理。那怎麽辦,我心情不好哪裏都不想去了。”

“陸雲淵”忍辱負重,彎腰鞠躬,勉強開口:“陛下,您,這邊請?”

“就這?”白燭狠狠不滿,否決道:“不行不行,我不相信你同事扮演我的功力,萬一陸某人拍到了更值錢的怎麽辦?!”嘴上說着話,白燭背靠着牆就悄悄激活了道具豌豆想把這個假陸雲淵綁過來研究研究順便拍點值錢的。結果剛捆好,兩個假人就憑空消失了。

阿白呆愣,阿白震怒,阿白狠狠肉疼可惜。

檢查了一下相機,就拍到了一個彬彬有禮的陸雲淵罷了,最多就是行了個臣禮,算不上什麽黑歷史。看來這個視頻只能用前幾秒去詐人更值錢了。

風沙間翻騰拉扯的力重新出現在身周,眼前一瞬間又切回了可見度極低的風沙之海,白燭無奈笑了一下,心想希望秦珩瑜不會被騙到,不然她也救不了啊。

複盤一下剛才,首先沙塵暴一般都是兩個小時左右,某種意義上這次的沙塵暴是正常情況的三倍,難度還沒上呢,怎麽可能40分鐘就要結束。其次陸雲淵要是看到了金光道具怎麽可能還要白燭陪着,他早就自己跑了。以及後面表現出的兩人的性格,怎麽都漏洞百出。

白燭左邊伸伸手摸到了秦珩瑜,右邊伸伸腿踹到了陸雲淵,很好,都在。

即使是背風一面,地上的沙土已經厚了一層,小房子這下真的嵌進了沙土地裏,不怎麽搖晃了。

白燭拔出鞋子踩到新的一層土上,等着下一波“花裏胡哨”的到來。

這次是巨物恐懼,無數怪異扭曲的巨大黑影在風沙中的遠處依次“上臺展示”,而我們阿白同學給自己标為評委,非常悠哉的欣賞着遠方的表演,并依次做出評價。

心想陸雲淵總算幹了一件好事兒,給無聊的等待添了兩筆色彩。又回憶起第一天自己提交的那個巨人與沙盤的故事,心想還挺巧,可能是無邊的沙漠就是會讓人反思自己的渺小吧。

張牙舞爪的無害巨物表演很快落幕,又是一段巨物閃現貼臉殺,配合着亮一瞬暗一瞬的“打光”,白燭看到那是一個津津有味。全沉浸式恐怖片,出了副本就沒地兒體驗了。

再次回到風沙中空無一物的現實,白燭又伸手摸了摸秦珩瑜,不錯,人還在。

剛想收回手,她的手一下子被人抓住,白燭驚了一下,還以為身邊換人了秦珩瑜被什麽東西取代了,就感到手被輕輕打開,有人在她手心寫字。

橫豎橫,英文單詞大寫I。

先畫了一個心形,然後寫了一個心字,一個長撇穿過去。再重寫一遍,是“必”。

兩個向下彎的弧線,一個向上彎的……這是一個笑臉,秦珩瑜又描了一遍眼睛。

白燭張合了一下手掌,意思自己接收到信號了。

秦珩瑜說,她閉着眼。白燭猜到了她的意思,是讓她如果挪移陣地的話叫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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