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翻盤
明明平時看起來像個黏人的小動物,林一青卻忘了,動物也分種類呢,他怎麽能小瞧了吳哲。從小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吳哲,早在跟他母親傅清嬌的貓捉老鼠的追逐中,練就了一身好體力和好耐力。
所謂的“在上面”壓根不是翻盤,反而成了某人的福利。
等到兩人收拾幹淨重新躺回床上時,吳哲開始嗷嗷叫痛了。他蹭着林一青的側臉,委屈地将右肩展示給他看:“一青一青你看!你看你把我咬成啥樣了!我不管啊,這下你得賠我。”
想想看,待會兒提個什麽條件好呢?
經過這番折騰,林一青有些累了,眼睛都沒睜,側了側身,也将自己右肩上被吳哲咬過的地方露出來:“你也咬了,扯平。”
“這能一樣嗎?”吳哲委屈極了,“我咬你是情.趣,用的勁兒可輕了,可是你看我的傷口都出血了!”
林一青真佩服吳哲這個時候還有這麽大精力,正想着怎麽将他的嘴巴堵上,突然聽到“出血”,趕緊睜開眼睛,沒想到自己竟那麽用力,那傷口果真出血了,看上去有些猙獰。
林一青沒想到自己真咬傷他了,心下一陣自責,趕緊起身準備給他拿藥去,卻被吳哲拉住。
“好啦,哪有那麽嚴重,我就是看你不理我,想跟你說話來着。”
吳哲拉着他重新躺下,本來想着跟林一青提個條件什麽的,可剛才林一青又心疼又自責又焦急的眼神讓吳哲十分受用,于是這茬就給忘了。
然後,吳哲的思維又歪到了太平洋,他得意地蹭着林一青說:“一青,你看我是不是一言九鼎,說讓你在上面,就沒讓你下來過!”
林一青完全沒聽他在說什麽,他眼下的心思全集中在吳哲的右肩的傷口上,雖說現在身體酸痛得厲害,林一青還是覺得,得塗點藥才好。
他撐起身子,又準備下床。
“一青,家裏的雲南白藥用完了,我忘買了。”吳哲吐了吐舌頭,重新将林一青拉了回來。
林一青扶額,他們住的小公寓本來就比較偏僻,社區藥店恐怕也已經關門……這樣想着,眉頭也皺緊了。
“哎哎,好了,反正也不痛!”吳哲最怕林一青皺眉了,“聽說唾液可以消毒,你要是不放心,給我舔舔好了~”
吳哲本意是開個玩笑,可下一秒卻笑不出來了。
林一青低頭,當真給他舔了起來。先是伸出舌尖輕輕地在傷口上觸碰了一下,感覺到一股鐵鏽味,但吳哲并沒有明顯的反應,應該不算痛。他放下心來,沿着傷口細細舔了一遍。
吳哲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林一青的唇貼在自己的皮膚上,林一青溫暖濕潤的舌尖輕輕地掃過自己的傷口,趕緊心髒都被柔軟的小刷子掃過一遍似的,癢癢的,酥酥的。
舔完之後,林一青拿起床頭櫃的創口貼給他貼上,翻身準備睡覺。
“一青……”
“不可以。”林一青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明晚有風鈴的演唱會。”
風鈴組合是天星公司去年推出的女子歌唱組合,算是他們的師妹了。
明晚她們将舉辦一場演唱會,雙生是特邀嘉賓,将會在演唱會即将結束之際帶來兩首歌。
這也是吳哲之前準備咬林一青脖子,卻轉移到肩膀的原因,萬一被人瞧出吻痕來,那……
他們明天的工作比較閑,就是晚上那場演唱會。但他們兩個是作為同門師兄出席的特邀嘉賓,自然得表現得好一點。所以,必須得蓄精養銳啊,今天這一番折騰已經是不該了。
吳哲這才想起這件事,頓時耷拉下來,捂着被子抱着林一青睡覺了。
其實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之時,卻遠沒有這般和諧。
五年前,林一青和吳哲被何印通知可以正式出道,那時候兩人還沒有确認關系,只是朋友。慶功宴後,兩人被灌醉了,便被何印安排在一間房睡覺。
沒想到就是這張床,結束了他們倆保持了二十多年的處男之身……
那一個晚上,在酒精的作用下,吳哲和林一青都喪失了清明,只覺得身上一片滾燙,也不知是誰先表了白,也不知誰的唇先貼上誰的唇,一夜的糾.纏似乎那麽天經地義……
吳哲搶了先機,更加主動,于是林一青便被壓倒了……
由于都是第一次,而且吳哲醉了不知節制,也不懂溫柔,第二天林一青醒來時,身上一片青一片紫,簡直像是被人嚴刑拷打過一樣,後面的疼痛更是讓他想一拳揍扁吳哲。一看床單,竟染了星星點點的紅,林一青差點沒噎過去。
揉着腦袋醒來的吳哲也因這一片狼藉而猛然清醒,然後像是突然被誰點撥了一樣,之前心裏對林一青微妙的、捉摸不透的心思陡然清晰了起來,當下他便欺身上前,将林一青困在牆面與自己的臂彎之間。
林一青的第一反應便是他難道又要來一次?頓時做出自衛的動作,凝眉看他。
“一青別怕!對不起,我,昨晚我……”吳哲心裏直打鼓,眼神卻死死盯着林一青,沒有任何退怯,“但是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我會負責的!”
林一青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随即低聲道:“別開玩笑,阿哲。”
他推開吳哲,徑自下床穿起衣服走了出去。
林一青因為這件事足足休工了一周,而吳哲則百般殷勤千般讨好,一天24小時纏着他。林一青很頭痛,他以為“別開玩笑”這四個字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不覺得吳哲會喜歡自己,只不過是一場酒後亂性而已,卻沒想到吳哲這麽癡纏。
俗話說,烈女怕郎纏,烈郎也不能免俗。兩人是組合的搭檔,林一青與吳哲既為組合出道,自然也不能在此時甩開他,于是最後被纏得厲害了,也就稀裏糊塗答應了。
後來,林一青回想起來才驚覺,哪裏是什麽“稀裏糊塗”,明明……是他遵從了自己的意願。
……
第二天兩人在家休整了一天,到底是年輕人,恢複起來特別快,晚上的演唱會十分成功,他們的出場将全場的氣氛都調動起來了,最後在觀衆熱烈的要求下,他們兩個又與風鈴組合合唱了一首歌作為謝幕。
回家已經很晚了,兩人一回去就洗洗睡了,卻沒想到第二天被何印的奪命連環call叫醒,語氣急得不行:“你們現在趕緊給我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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