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
第 40 章
靳玦的那個提議,程柚柒有些蠢蠢欲動。
于是,在長輩們端着酒都來祝賀兩人訂婚快樂時,他以茶代酒,程柚柒卻悄悄端起了那味澀回甘的紅酒。
她這點小動作,哪裏逃得過他的眼,想着今日難得高興一場,便縱容她喝了兩杯酒。
哪知,小姑娘酒量不怎地,才喝了兩杯,就紅了臉,說話也沒了個章程,忽然就盯着他的臉道:“靳玦,我發現……你鼻子好挺啊。”
“眼睛也好看……”
她說完便咧嘴笑,一雙圓眼眯成了縫,漆黑的眼眸亮着星光點點。
不用說,這是醉了。
靳玦笑了笑,還沒等宴會結束,便跟母親說了一聲,便帶着她先行離開。
重要的事情已經順利了結,這後面的瑣事就交給他母親就好。
“自己能走嗎?”靳玦問她。
她重重點頭,可邁開的步子,不是重心不穩,就是同手同腳,靳玦看着是忍俊不禁。
“靳玦,靳玦……”她走在前頭,回頭向他揮手。
她的皮膚很白,鼻尖兩頰點綴了醺紅後,甚是可愛。
“你快過來,我好累啊。”她停在那等他過去,皺着眉,臉上流露的,是她最真實的樣子。
靳玦溫柔的眼眸裏,流露出心疼神色。
今日事情繁多,連帶着她忙了一天,沒吃幾口熱食,還腳不沾地跟着他招待他們靳家的這些親戚。
他良心發現似的,收斂起欣賞她憨傻醉态的心思,上前扶住她。
“累的話,就靠着我,我叫阿武把車開過來。”
他半撐着她的腰,調整舒适的姿勢,另一只手掏出手機,給阿武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還沒通,懷裏的人拱了拱腦袋,動作大膽的環上他的腰,與她肢體接觸的部位,産生異樣的感覺,讓他分神了片刻,阿武接通了電話,他沒有注意到,反而讓她一動,将手裏的手機給撞掉了。
垂眼看着躺在地上的手機顯示通話時間,他握了握她的肩頭,發現她抱得十分緊實,無法推動她。
“柒柒?”他低頭看了一眼毛茸茸的小腦袋。
“……”
柒柒沒有回應他,但他知道她沒有睡,胸口處衣料黏着肌膚,傳來溫熱的濕感。
他攤開的手掌,落在了她柔軟的頭發上,指腹輕輕摩擦,撫揉她的腦袋。
她忽然就哭出響聲,情緒說來就來,像個小孩一樣。
“靳玦……”
她哽着嗓子才喊了他的名字,又忍不住哭了兩聲。
聽她像只小貓似的,在他懷裏嗚嗚的哭着,他的聲音不由得柔軟輕緩,“怎麽了?”
“我今天好高興啊!”
靳玦盯着她揚起的小臉,上面挂着兩三行淚,明明是在哭,怎麽說是高興,他對此不是很理解。
但他還是為了照顧她的情緒,順口問她,“為什麽高興?”
他捏着手帕,給她擦臉上的淚水,順便捏着她鼻子,替她擤了一下鼻涕。
她的注意力沒有在這種小事上,認真回他,“因為訂婚啊!我和你訂婚了!”
“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她臉上放大的笑容,與眼角的淚痕,毫無違和。
靳玦笑了笑,心想,這該不會是喜極而泣?所以跟他訂婚真的是她一直以來所期待的嗎?
他沒有深究這個問題,将擦過眼淚的手帕包好,塞進口袋。
她笑着笑着又哭了起來,眼淚嘩啦啦的流,“靳玦,你真的對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以後,你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當牛做馬都可以……”
靳玦有些哭笑不得,什麽當牛做馬?
“我知道以我的條件其實是配不上你的,但是你不僅跟我訂了婚,還給了我這麽多的錢,我沒什麽可以回報你的,你要是哪裏用得上我的,你就跟我直說……”
她越說越傷心,這次不是喜極而涕了,這是樂極生悲。
“你不用藏着掖着,照顧我的情緒,怕我傷心……我,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我不會傷心的,能幫上你,我反而覺得有存在感。”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都是勸他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就直接跟她說,仿佛是在怕他有欺瞞哄騙她的行為,勸他還不如直接跟她攤牌來得好。
靳玦眼見她眼淚越掉越多,而他身上沒有準備那麽多手帕,愣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他,此時也亂了陣腳,急急忙忙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淚,把她臉上的妝毀得一塌糊塗。
化妝師給她畫了眼線,用的雖是防水的,不揉不會髒,被靳玦那麽抹來抹去,一張白淨的小臉此時就跟個流浪的小花貓一樣。
靳玦忍着沒笑,畢竟自己是“罪魁禍首”,不過也沒有嫌棄,捧着那張小臉,叫她認真看着自己。
“柒柒,為什麽要這麽說?”他認真詢問原因,趁着她現在問什麽答什麽,他要和她理清楚。
她目光呆滞,好像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這麽說,但是這卻是她內心最想說的話。
“柒柒,我記得你為了向我解釋為什麽不收我母親的錢時,你向我提出假設,如果我要是突然發現你對我的好目的不純,我可能會傷心難過……”
“那你現在勸我坦白從寬,是不是怕我對你的好目的不純,你會因此傷心難過?”
她認真的思索了幾秒,然後點了點頭。
“那為什麽你會因此傷心難過?”
她又呆了。
他替她找答案,“是因為感情是相互的,喜歡一個人,得不到真誠的回應,是會傷心難過的。”
這也是她曾說過的。原話不是這樣,意思大致相同。
她像是非常認可這句話,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柒柒剛才哭的原因,是喜歡我又害怕得不到真誠的回應嗎?”他又問,像是哄騙小孩的人拐子,在循循誘導着眼前的女孩。
她似乎被靳玦的話點就通,黑漆漆的眼眸頓時亮了亮,又哭又笑的點了點頭。
得到答案後,他滿意的笑了笑,用力将她的小腦袋按進自己的懷裏,然後摸着她的短發,道了一句,“傻瓜。”
她貼着他胸膛,靠在離心髒最近的位置,聽他的脈搏跳動得砰砰作響。
過了一會兒,他的胸腔微震,他溫和的嗓音傳入她的耳中,“天地為證,都不能表示我的真心嗎?”
“嗯?”她擡起頭來,目光懵懂,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
但這不怪她,他知道她醉了,反應要遲鈍許多,他可以多給一些時間讓她細想。
“想不明白可以明天再想,現在,我想要吻你。”
他早就想親親她了,這東西就跟染了瘾一樣,有一遍就有二遍。
她很乖很聽話,仰頭迎着他的方向,閉上眼睛。
唇上傳來溫柔的觸感,不知是酒精的原因,還是閉眼沉浸的原因,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身體忍不住顫栗。
“柒柒,喜不喜歡?”他咬着她的朱唇,唇齒間露出些紊亂的氣聲。
“……”
她沒法回話,但她深深回應了他。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攀着他的寬肩,貪婪的索求着他的親吻。
她不滿足于此,她喜歡他隐隐透着薄涼的眼睛,喜歡他挺拔的鼻子,喜歡他如山巒起伏的眉峰,喜歡他性感的喉結,和流暢的鎖骨線。
像個小色胚一樣,把所有她喜歡的地方,通通品嘗了個遍。
而他無動于衷,好似放棄抵抗,任由她“欺淩”,還貼心的護着她的腰,防備她站不穩會摔倒。
由于她臨時“發酒瘋”,兩人沒能回醫院。
靳玦帶着她回到酒店裏,訂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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