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番外-婚後(3)含婚禮
番外-婚後(3)含婚禮
餘笙心底一咯噔,好像真讓他說中了。
裴晏行被她呆愣的表情逗笑,手指輕輕刮她鼻尖,語氣寵溺:“傻不傻?”
餘笙咬了咬下唇內側的軟肉,委屈巴巴道:“你才傻。”
裴晏行撩開她耳側的頭發,捏捏她耳垂:“看不出來啊餘大記者,你還有點兒社恐。”
“我就是緊張,不是社恐。”餘笙一臉認真的倔強。
男人縱容地笑了笑:“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一會兒給我媽打個電話,叫她別請那麽多人。”
想起裴母上周在電話裏興致勃勃地說要大肆宴請的樣子,餘笙擔心她因此對自己心存芥蒂,小聲問:“可是會不會不太好?”
“我會跟她說是我的意思。”裴晏行揉揉她腦袋,“畢竟我工作特殊,排場不太大影響不好,她也能理解。”
餘笙頓時心裏輕松起來:“嗯!”
男人手指勾向她下巴,意有所指地望着她:“怎麽謝我?”
一副孔雀開屏的樣,就差把求偶兩字寫腦門上。
餘笙羞惱:“你能不能矜持點?”
裴晏行閑閑撈着她腰,力道卻很緊:“老公對老婆矜持?你在做夢嗎?”
餘笙捶了他胸口一下,被握住手,牢牢地禁锢。男人附唇到她耳邊,鼻息沉沉:“結婚不就是為了合法……”
他一邊親她耳垂,一邊幽幽吐出兩個字。
裴晏行仰靠在沙發背上,餘笙被他摁下去貼得嚴絲合縫。呼吸被盡數掠奪,每每覺得要窒息,他卻又渡給她賴以生存的氧氣,仿佛天地之間,這個男人成為她唯一的依憑。
裴晏行抱着她站起來,緩緩走到陽臺邊新裝的秋千上。
仿真的花藤爬滿秋千架,花朵粉得像雲霞,也像她此刻臉頰暈染的色澤。
“試試?”他貼在她耳朵邊低聲問,磁沉的氣息撩癢她震蕩的心口。
餘笙下意識地縮緊脖子,只發出一道若有似無的“嗯”,随之後仰的頭被他撈回來,被滾燙的氣息吞沒。
秋千搖得越來越高,枝葉上的花朵也開始顫動,夕陽照進來,逐漸由嬌嫩的粉色變成熱烈的嫣紅。
花蕊仿佛被雨水澆淋,一滴又一滴,在花瓣上劃出晶瑩的軌跡。
婚禮定在五月二十號,天朗氣清,微風習習。
餘笙早上醒來看見的雲朵都是愛心形狀,結果她發了條朋友圈,卻沒一個人get到。
她又單獨給裴晏行發過去,那人很快回複了她。
老公:【我也愛你老婆。】
親老公果然不一樣,餘笙心裏一陣雀躍:【你看出來啦?】
裴晏行發給她一張照片,是他用手指圍出半個圈,補齊了她照片裏那個愛心不太明顯的另一半。
這一刻她深刻意識到,他們不僅是愛着彼此,也是完美契合的兩個靈魂。
他能讀懂她所有天馬行空的想象,也能填補她所有的缺憾,只要他們在一起,就是生活最好的模樣。
婚禮在北城舉辦,餘笙前一晚睡在自己家裏。
上午十點,裴晏行和伴郎團會來接她,去裴家在北城的莊子舉行婚禮。
莊子是裴母送給他們的新婚禮物。
雖然裴晏行自己在霖市買了婚房,但裴母依舊覺得過意不去,作為婆婆總要表示些什麽。
說是給餘笙父母休假散心的地方,裴晏行縱使千萬個不想要,也不好再拒絕。
婚禮請的人不多,伴娘也只有蘇槿一個。
餘笙舍不得為難裴晏行,千叮咛萬囑咐,蘇槿想了個轍,讓新郎嘴裏含着玫瑰花,對新娘唱三首情歌。
這對于差點進軍歌手圈的裴少爺來說不是什麽困難事,他似乎早有準備,還從伴郎那兒拿了把吉他。
一首中文,一首英文,一首法文。
餘笙雖然聽不懂法文,但也能品味到那種浪漫纏綿,一如他始終看着她的目光。
今天他穿着藍色的軍禮服,胸前戴着整整齊齊的勳章,帶着過去所有的喜樂和榮譽,和滿腔熱血走向她。
餘笙特意選的淺藍色秀禾,被他公主抱起來,像白天落入夜的懷裏,永永遠遠地纏繞相擁,不分彼此。
今天之前,她以為她結婚不會哭。
她不知道有什麽好哭,哪怕結了婚,爸爸媽媽依舊是她的爸爸媽媽,除此之外,她還擁有疼愛她的老公,和同樣對她善意友好的新的家人。
當裴晏行抱着她走出家門時,她沒有哭。
當他抱着她走過噴灑的彩帶和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時,也沒有哭。
上車的時候她沒有哭,離家越來越遠的時候也沒有哭。
直到經過長長的花毯走到他面前,凝望着彼此宣讀誓言,交換戒指,當他撩起頭紗鑽進來,在親朋好友的掌聲和歡呼中吻上她的時候,淚水忽然奪眶而下。
那一刻她忽然意識到,她是他的妻子了。
他們是愛人,更是家人。
不離不棄,共赴白首的家人。
十六歲時沒勇氣踏上的那條路,恍然發覺,他一直都在前方等她。
只要她擡頭,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而這一刻,他們都等到了圓滿。
莊子最高處建了一座觀星樓,裴晏行把今晚的新房布置在這棟樓裏。
樓頂是一塵不染的高清玻璃,夏天能隔熱,冬天能做陽光房,收起來就是乘涼的天臺。
在北城難得能見到這麽多星星。
賓客都送走了,整個莊子裏只剩下兩人,餘笙穿着敬酒服坐在露臺上,裴晏行挨着她,一身酒氣。
今天結婚,他格外高興,也喝了挺多。
襯衫領口的扣子解了好幾顆,原先是兩顆。這會兒人都走了,他便肆無忌憚地露着腹肌給她看,因為帶着酒氣,整個人透着股浪蕩。
餘笙拿手機拍星星,拍了幾張,被他連人帶手機撈進懷裏。
手機被奪走,口中的香甜也被侵占。
酒氣入喉,很快也像是醉了幾分,連頭頂星星都看得模糊。
玻璃被關上,隔絕了山裏寒涼的夜風。
天臺上放置一張圓床,鋪着龍鳳呈祥的大紅錦被,裴晏行一只手摟着她腰,一只手掃開上面灑落的花生蓮子,然後親吻着把她放進去。
床太大,顯得她人影嬌小,楚楚可憐,月光灑在她白皙的臉上,清澈得恍惚透明。
随後白皙漸漸被染成緋紅,她清亮的眸也不再看着他,整個人如墜夢中。
星河晃蕩,夜晚一陣陣亮得像白天。
她在他懷裏一邊顫抖着,一邊輕撫他臉龐。
地上一排紅燭徹夜燃燒,仿佛有風進來,燭焰有節奏地輕晃。
直至東方既白。
裴晏行看着天邊日出,低下頭輕吻女孩緋紅濕潤的面頰。
然後摟着她沉沉睡去。
新婚第二天,餘笙一覺睡到了下午。
醒來時裴晏行也還在床上,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幫她穿了睡衣。
他神色清醒,似乎盯着她看很久了,見她睜眼後迷糊的樣子,眼底盡是寵溺:“睡得好嗎?”
“嗯。”餘笙發出一聲軟軟的鼻音,擡手搭在他脖子上,以無比自然的親昵姿勢,啄了一口他的唇,“老公。”
裴晏行勾起唇笑:“餓不餓?想吃什麽?”
餘笙晶亮的眸望着他眨了眨:“想吃蛋炒飯。”
男人眉梢一挑:“就這?”
新婚第一天,還以為她會說什麽山珍海味,豐盛佳肴,萬萬沒想到只是蛋炒飯。
餘笙點點頭,一臉認真:“我想吃高中食堂的蛋炒飯。”
加點胡蘿蔔,火腿腸,和食堂阿姨自制的外婆菜。
那些年,身邊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吃蛋炒飯,但沒人知道,起初是因為裴晏行總在旁邊的窗口打飯。
男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望着她輕輕笑了一聲,帶着揶揄,和眸底滿溢的深情,壓低的嗓音格外磁性:“就這麽喜歡我?”
他記得她總會在旁邊的窗口吃蛋炒飯,只不過那時只當是巧合。
如今想來,也許正是因為她總這樣頻繁地占據他視線,才進而走進他的心,讓他步步淪陷,無法自拔。
哪怕如今知道那些偶遇都是刻意,也沒辦法責怪她半分。
只有慶幸,她把自己送進他心裏,也送回到他身邊。
她讓他的心不再是一座空城。
女孩柔軟的手臂勾着他脖子,嘟哝道:“你不也這麽喜歡我。”
男人眉梢一動,帶着淺淺的疑惑。
餘笙望着他的目光深沉了些,語氣也微低:“我都知道了。”
沒等他說出疑惑,她很快說下去:“裴晏行,你寫的遺書我早就看到了。”
“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她悶聲解釋道,“那次幫你收拾書,它自己掉出來,我以為是別人給你的情書,就沒忍住……”
臉皮厚如裴晏行,也不緊局促地撇開眼,清了清嗓子來掩飾自己略微慌亂的心緒。
餘笙小心翼翼望着他問:“你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啊?”
起初那陣失措後,裴晏行将她腦袋摁在胸前,唇角釋然地勾起來。
“那天新生軍訓,你被教官拎出來單練,同學指着你,說那個學妹好慘,我就看了一眼。”
“我不太會記人的臉,尤其是女生,可不知道為什麽,第二次見到你,我就認了出來。”
“可能,這就是命中注定吧。”
“注定我認出來你,就再也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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