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髒血濺娘娘臉上了
第7章 髒血濺娘娘臉上了
要江妧說啊,她見過最陰晴不定的絕對就是桓承了,給他一炷香他能給你變換八種情緒來。
她撇了撇嘴,沒有動,看向窗外,心裏盤算着還有多少時間,後悔那天下手輕了,就該讓他直接長眠不醒。
“啊——”
兀的,一雙手伸過來抓住了她的胳膊,速度之快叫她一時避之不及,整個人被大力拉着撲到了床上。
桓承抱着人滾了一圈,露出得逞的笑,“時辰不早了,皇後,該洞房花燭了。”
江妧臉都黑了,這他娘的小皇帝也是在扮豬吃虎?哪有體弱之人這麽大力氣的?
冰涼的手剛觸到她臉頰的時候,江妧擡腿,想将他踢下床去,可桓承好像預判到了似的,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她蠢蠢欲動的腳,“皇後性子甚得朕心。”
江妧氣的皮笑肉不笑,“三……二……”
“砰——”
方才還一臉得意的男人在她數完三個數時就洩了氣,整個人無力的暈在了她身上。
“都他娘的叫你別太激動了。”江妧罵了一句,繼續剛剛沒完成的動作,狠狠将人踹下了床。
李德全聽到動靜匆匆趕來,掐着嗓子,“哎喲!皇上!怎麽了這是!太醫!快傳太醫!”
江妧一臉無辜,還帶着驚恐,匆匆下床,“方才,本宮就輕輕推了他一下,怎知就......”
桓承被扶上床,唇邊溢出血,唇色變紫,額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出汗,整張臉也煞白。
江妧愣了愣,這反應不對啊,她用法只是叫他暈一暈,相當于早點睡覺了,沒空洞房,怎麽會是這個要死了的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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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前兩日暈了也是這般?”
李德全冷汗涔涔,“前兩日并不似這般嚴重。”
那就不關她的事了,江妧放下心來,坐到一旁,看着面前亂成一鍋粥的宮人太醫們,打了個哈欠。
忙活了半晌,太醫還是一個說辭,氣急攻心,郁結成疾。
啧,江妧用她多活了一千五百年的經驗來看,桓承這可能是中毒了。
以前混進西海蹭飯的時候就看到過一位小海妖毒性發作,也和這差不多吧,嘴巴烏紫烏紫要死不死的。
不過江妧來這裏的原則就是,少管除了謝長臨之外的閑事,所以她不打算發表任何意見。
等桓承喝了藥,江妧起來在殿內随意走了走,走到門口看到剛剛送她過來的兩個小太監,撇了撇嘴,“掌印讓你們守在這兒,可還有其他意思?”
兩人對視了一眼,低下頭沒有回話。
江妧氣笑了,不愧是司禮監的人,都和謝長臨一個德行?
“本宮問話你們敢不答?”她鼓着腮幫子的瞪着兩人,“本宮現在要回宮,你們回去找掌印複命去吧,要殺要剮讓他來找本宮。”
她剛說完,身後淡漠的聲音傳來,“咱家哪敢。”
江妧瞬間彎了眸,轉頭看向朝這邊走來的謝長臨,他還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身邊只跟了個榮慶。
“千歲你怎麽來了,可是改變主意來接本宮的?”
謝長臨掃了眼異常狗腿的江妧,步子不停,朝殿內走去,只丢下一句,“榮慶,送娘娘回宮。”
江妧想了想,提起裙擺,剛準備跟進去,就被榮慶叫住,“娘娘,奴才多嘴勸您還是別進去了。”
“本宮只進去瞧一眼就出來。”
她笑着小跑進去,可剛走到屏風旁,就有溫熱的液體濺到了她的臉上,她下意識的閉了下眼,沒了笑意。
再睜眼時看見的是具被抹了喉的新鮮屍體,是剛才一直在殿裏忙活的方太醫,死不瞑目,眼神驚恐。
李德全跪在一旁,身子微微顫抖。
江妧用手抹了把臉上的血,輕聲喊道,“千歲。”
謝長臨白皙的手裏有把還在滴血的精美匕首,宛如剛吃飽的獸,吐着猩紅微微喘息。
他看向江妧的目光平靜得像在看一個死人,聲音無波無瀾,“娘娘這是又不想回宮了?”
“方太醫他......”江妧往後退了兩步,神色還算平靜,只是沒再看地上的屍體,聞着鼻腔裏的血腥味,皺了皺眉。
“沒用的廢物,死都死不幹淨,髒血還濺娘娘臉上了。”
“......”
江妧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頓了頓,只能道,“千歲忙吧,本宮先回了。”
謝長臨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收回視線側目看着桓承,眸色幽深。
江妧走出幾步,就看到一衆乾安殿的太監宮女整齊朝裏面走去,一個個臉上寫滿了惶恐。
她頓了頓,又走回去,這次只探了個腦袋,軟着聲音朝謝長臨笑了笑,“千歲,別太生氣了,明日本宮叫人做茶糕給你吃。”
說完,匆匆離開。
開玩笑,她也是壯着膽子勸的好吧,想來他是不會聽的,說不定還想連她一起殺呢。
宮女太監進來後,看到地上還在流血的屍體,禁不住顫栗,他們心中明白,下一個或許就是自己了。
在宮裏死人其實很常見,只是在這位九千歲面前,通常不是一個兩個的死,伴随着他生氣或是心情不好,那死的絕對是成批的人,畢竟他最愛欣賞屍體摞高,一層堆一層的感覺。
謝長臨收回視線,面無表情的掃過地上跪着的人,“既然伺候不好皇帝,以後也別幹了。”
聽見這話,一衆人慌的使勁磕頭求饒,宮女更是忍着哭腔,生怕惹了謝長臨心煩就成了先死的那一個。
謝長臨卻是想着小皇後的話,他怎麽會沒聽出來,那句別太生氣是什麽意思,不過是想保一保這些人的命。
啧。
他心裏不屑,嘴竟鬼使神差道,“下去各領四十板子,要能活下來的就領了月俸滾出宮去,別留宮裏礙眼。”
“奴才們謝千歲爺開恩!”
雖說四十板子能活的可能性并不大,但起碼不是沒有,只要他們能撐住,這就是從鬼門關撿了條小命回來了啊!
一個個如蒙大赦的退下後,謝長臨看向一旁的李德全,“沒用的東西。”
李德全将頭垂得很低,聲音顫抖,“奴才任憑千歲爺處置。”
“好歹也跟過咱家兩年,別越活越回去了。”謝長臨眼中戾氣濃郁,“你這狗命姑且留着,盯緊皇帝,再有一次,你那老母親估計不會太好過了。”
李德全咬牙,卻是狠狠松了口氣,重重磕了個頭,“奴才謝千歲爺開恩!”
“找人瞧瞧毒可解幹淨了。”
“是,奴才這就去。”
謝長臨用帕子擦幹淨匕首,帕子随意砸到桓承臉上,陰冷的掃過那張蒼白的臉,邁着步子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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