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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痛……

渾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一般, 特別是腰腿,酸痛得好像要斷掉了一般。

沈即墨自睡夢中悠悠轉醒,印入眼睑的依舊是那熟悉白色的紗帳。他皺眉看着這白紗帳, 微微失了神。

難道他……沒能回去?

“師兄, 你終于醒了!”一旁一直守着他的商洛見他醒來,心中一喜, 連忙出聲,更加坐實了他的猜想。

沈即墨無力的轉頭,看向商洛, “我……咳咳咳……”一開口聲音沙啞無比, 嗓子眼裏更是火辣辣的疼。

商洛見狀忙轉過頭去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扶着他緩緩起身, 将茶水遞到他唇邊。

喉間幹渴異常,沈即墨咕嚕咕嚕兩口将杯中的水飲盡, 卻還是覺得渴,期望的看着商洛。

商洛示意, 再次給他倒了一杯。

一連喝了三杯, 沈即墨才覺得嗓子好了點, 朝商洛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謝了。”

商洛無所謂的笑笑,自然而然的将手貼上他的額頭, 緩緩舒了一口氣,“燒已經退了。”

“燒?”怪不得他渾身酸痛,原是發燒了啊……只是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如何發燒的了。

商洛見他一臉迷惑, 忙解釋道:“是前晚,師兄和師妹在院中暢飲,許是受了涼, 昨天便一直高燒不退,直到師尊過來給你喂了藥,這才好些的。”

前天……他細細思來,是有那麽一回事,但他只記得他後來去找了鳳祁玉,然後鳳祁玉給了他一杯酒,再後來的事就記不清了。倒是在這一場昏迷中,他似乎做了一個十分荒唐的夢。

是個春、夢,夢中的詳情他已經記不太清了,但那觸感卻是讓他現在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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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真實了,就好像他昨晚真的在跟人上/床一樣,而且一想到夢中的上/床對象,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也不知是為啥,母胎單身幾十年的自己,居然會做這樣的夢來。

無奈嘆氣,沈即墨又想到了自家那不靠譜的系統,一擡眸看向商洛,“我想休息會,商洛你可以先出去一下麽?”

商洛點了點頭,不再打擾他,退出去之時也不忘幫他帶上門。

他一走,沈即墨便立馬又躺了回去,揉着酸痛的腰肢,提起手腕瞧了瞧,見自己的肌膚仍是白皙,沒有奇怪的東西後,緩緩的安下了心來,在腦內呼叫起了自己那個不靠譜的系統。

可平日裏總一呼便應的系統也不知這會是出了什麽問題,任憑他怎麽呼喚,都未能給他半點反應,在連續呼叫了幾十聲無果之後,沈即墨不得不放棄。

該不會是這玩意自己先跑了,把他一個人留這裏了吧?

結合他這麽些年來對自家系統的了解,沈即墨覺得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正氣得直捶床之際,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鳳祁玉淡定的看着他莫名惱羞成怒的模樣,緩緩走進來将自己手中的熱粥放下,坐到了他床邊的凳子上,“醒了?”

“嗯。”看到鳳祁玉,沈即墨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虛。

“醒了就自己把粥喝了吧!”鳳祁玉倒是對那晚之事絕口不提,将手中的粥遞給他,卻在沈即墨伸手來接之時又頓時收了手,“算了,你剛醒就躺着吧!我來喂你。”

這……真的是快十年沒這待遇了。

沈即墨顯得些受寵若驚,忙笑道:“那怎麽好意思呢?”說着就要去接他手中的粥,卻被鳳祁玉一巴掌打掉了手。

鳳祁玉唇角綴了抹淡淡笑意,小心的舀了一勺熱粥在口前吹了吹,在确定不燙了之後才喂到他嘴邊,“張口。”

沈即墨聽話的張口将這勺熱粥吞下,心裏美滋滋的!

再邪惡的魔頭不也被他訓成了貓麽?可惜此刻那坑爹系統不知跑哪去了,不然他真的想向它炫耀一下自己現在的成就。

鳳祁玉看他滿面笑容的樣子,不由得也加深了唇角的笑意,“很高興?”

“是的!”都把大反派訓成貓了,能不高興麽?

“那我以後……”他說着又舀了一口遞到他唇邊,“天天這樣喂你好不好?”

“……”沈即墨這才驚覺二人好似不在一個話題上,笑意也漸漸僵在了唇角。

鳳祁玉見狀,立馬冷了眸色,舀了一大口粥強制性塞入他口中,“騙你的。”

幸好這粥不熱了,不然的話,沈即墨覺得自己的嘴一定會燙起一個大泡的。

可鳳祁玉已經不再溫柔,跟恨不得将整碗粥都一并倒進他嘴裏一般,他一口未吞又舀了滿滿一勺塞進了他嘴裏,似是想将他嗆死一般。

沈即墨不樂意了,幹脆從他手上接過碗,一臉郁悶,“得得得,你還是讓我自己來吧!我怕我好不容易活到現在,又被你喂粥給嗆死。”

鳳祁玉也沒什麽好氣,冷瞥了他一眼,起身就要離去。

“唉,等等……”沈即墨連忙叫住他,幾口将碗裏的粥吞下,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強制性拉着坐下,一本正經道:“那天……”他不知道怎麽開口問淺曦月的事,又有些猶豫了。

“那天?”鳳祁玉挑眉,莫不是他這次沒喝斷片,想起來前晚的事了?

想了又想,沈即墨再次擡頭看向鳳祁玉,暗戳戳的問:“祁玉啊!你看你都當上仙界魁首了,那麽在姻緣上,可有什麽想法?”

“?”鳳祁玉輕輕皺了眉。

“你就沒想過找人成個家什麽的?”沈即墨瘋狂暗示。

“……想。”鳳祁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中有莫名的光在閃動。

“既然如此,那師兄這就去為你和曦月師妹置辦婚禮!”沈即墨心中一喜,忙從床上跳起,卻因腰間疼痛差點跌倒在地。

鳳祁玉順勢将他的摟進了懷中,目光陰沉,聲音隐忍壓抑:“誰說我想要和師妹成親的?我……只想要你。”

他順勢将沈即墨壓到了床上,埋進他脖間,聞着他體內散發出的淡淡藥香味,像之前多次做過的那樣,在他脖間親吻吸/允。

沈即墨立馬繃緊了身體,想伸手去推,卻又忽然被鳳祁玉抓住了手,按在頭兩側。

鳳祁玉沉眸看着他,眼中晦暗不明,“這麽多次了,你真的……”

“你們在做什麽?”一聲清冷的聲線自門口傳來,打斷了鳳祁玉的話,也吓得沈即墨一時間不知從哪裏生出了氣力來,竟猛地一下,一把将鳳祁玉給推倒在地。

鳳祁玉不爽的看着沈即墨,卻見沈即墨正驚慌失措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萬分惶恐的看向了門口。

雖不用看也知是誰,但鳳祁玉還是順着沈即墨的目光,緩緩起身看向了門口的洛清塵。

沈即墨慌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忙推脫道:“不、不是師尊看到的這樣的,是、是我和師弟在鬧着玩呢!”

鳳祁玉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茫然無措的模樣,頓時想到了什麽,冷眸看向了洛清塵。

洛清塵亦是一雙眸如浸冰魄,冷冷的看着鳳祁玉。

二人似在暗中較着勁一般,誰都沒有先挪開目光,氣氛莫名的詭異。

沈即墨也感覺到了不妙,忙迎上前去,伸手拉了拉洛清塵的衣袖,小心翼翼道:“師尊。”

洛清塵開了口,話卻不是對他說的,“在我清風門內,我絕不會留任何敗壞我門風的弟子。”

鳳祁玉一聽,反笑出了聲,若他現在告訴洛清塵,他和沈即墨已然行了敗壞門風之事,他們會不會一起被趕出師門?

這樣也好,至少這樣從今以後,他的依靠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他也能……毫無顧慮的将他緊鎖在自己身邊了。

“我和師兄……”

“鳳師兄,原來你在這啊?”鳳祁玉緩緩開口,正要将二人之事公諸于衆之時,周淩突然從外面闖了進來,一把握住了鳳祁玉的手臂,“有個忙我想請鳳師兄幫一下。”他說着轉身,就要拖着鳳祁玉走,目光觸及洛清塵時,似是才看到一般,驚訝的張大了口,鞠躬道:“拜見師尊。”

除了沈即墨之外,其他幾個徒弟都不是他收的,洛清塵對其他三人也比較無所謂,只輕點了點頭,就再次将目光放回到了鳳祁玉身上。

沈即墨知道周淩是來救場的,也行動了起來,再次拽了拽洛清塵的衣袖,小聲道:“我上次得了一套劍法,有些地方參悟不透,還請師尊指教一二。”

洛清塵這才柔了一兩分神色,看向沈即墨,“哪裏不知?”

沈即墨拽着他就往外走,“我們去後山說去。”臨走之前順勢給周淩打了個眼色。

周淩示意,等到沈即墨他們的氣息完全消失之後才拍了拍鳳祁玉的肩,“小不忍則亂大謀。”

鳳祁玉皺眉,一掌拍開他的手,“呵,盡管離了他清風門又如何?”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團子了,現在這天下,又有幾個人能耐他何?

可周淩完全不不認同他的想法,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道:“你是離了清風門不會如何,但你有沒有想過你離開清風門了,師兄怎麽辦?師兄從小就疼你。”他頓了頓,繼續道:“你再這樣下去,會給師兄添麻煩的。”

鳳祁玉緊握着雙拳不語。

“鳳祁玉,我不管你想做什麽,但最好,你不要拉師兄下水。”周淩将最後的一口茶飲盡,輕瞥了他一眼,起身與他擦肩而過之時冷冷開口道:“不然,我也會對你不客氣的。”說完不再多留,甩袖而去。

禦龍門的後山處有一片桃花林,沈即墨第一天來就發現了,這裏四季如春,花開滿天,可惜他從來不是個懂的欣賞的人,就算知道也對其興趣不大,沒想到這會,竟是和師尊一起來了。

洛清塵淡淡的注視着他,還在等他将那套劍法武出,随後他方可為其解答一二。

可沈即墨卻忘了,那晚他把自己身上的所有天材地寶都跟系統換了零食,而系統,現在也好像帶着他的所有財産跑路了,他哪裏來的劍法啊?再者,那晚他以為自己能回去,就連劍都贈人了,又拿什麽東西來武?他現在簡直就是一窮二白!

尴尬的朝洛清塵笑笑,沈即墨轉動着腦袋瓜子伸出一手接着這漫天飛舞的落英缤紛,“其實弟子沒有哪套劍法不懂得。”

此話一出,他果真看洛清塵眸色暗了幾分,心中一緊的同時他又忙接口解釋道:“ 我只是有天閑得無聊來這後山閑逛,突然發現禦龍門竟然有這麽個地方,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師尊肯定喜歡這裏,所以一直想帶師尊來看看,對不起,師尊,我剛剛對你撒謊了。”他低着頭,一臉誠懇認錯的姿勢。

洛清塵本就無責備他之意,只輕瞥了一眼那些桃花,微不可查的揚了唇角,“為師沒有怪你的意思,為師只是怕你受他人影響,誤入歧途。”想到鳳祁玉,他就心驚,而沈即墨……卻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

……受他人影響?受誰的影響?鳳祁玉?

沈即墨驚訝的擡起頭來看向洛清塵,忙朝他搖了搖頭,“不會的,祁玉是個好孩子。”

洛清塵斂眸看向他,許久都不再言語,終是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罷了,因果輪回罷了。”他說着又頓了足,擡頭看着那滿天的桃花,悠悠開口,“沈即墨你要記得,你,不可以對他們三任何一個人動不該有的感情。”

沈即墨不解,他說的三是哪三個?鳳祁玉他們?

可洛清塵已沒再說太多,直接禦風而起,離開了此處。

看着洛清塵離去的地方,他喃喃開口:“他們都是我的師弟呀!一個是主角,一個是反派,一個是女主,注定是拴在一起的人,而我,只是一個局外人,又怎麽可能對他們動不該有的感情呢?”

無奈嘆氣,沈即墨回了禦龍灣的別院。

彼時已是酉時,天還沒黑,沈即墨隔得老遠就看了有個別門的小弟子在他們玄靈宗別院門前張望,鬼鬼祟祟的樣子。

他輕聲走上前去,一拍那小弟子的肩,“嘿,小道友,你在這幹嘛?”

那小弟子被他吓了一跳,拍胸穩神之際一看沈即墨身上的衣服,當即眼前一亮,“你是玄靈宗的師兄吧?”

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道服,出門在外,各個宗門的弟子道服都是一樣的,所以要從衣服上認出宗門,這并不難。

沈即墨朝他點了點頭,“你找玄靈宗有事?”

“是有事,請問您認不認識玄靈宗的沈即墨沈師兄啊?”那小弟子面上一喜,忙抓着他追問,“我是蓬萊閣的人,是我家大師兄讓我來找你們的。”

“哦!”沈即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點頭,“我就是,你家大師兄找我啥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不管是眼前人,還是那個什麽蓬萊閣的人,他都是應該沒接觸過的吧?

“真的是沈師兄嗎?”那小弟子忙激動的朝他鞠了一躬,喜色露于面上,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紅帖子,遞給了沈即墨,“是這樣的,我家大師兄下月初七成親之喜,希望能邀得沈師兄和其師兄弟們一起共赴蓬萊,來參加師兄的喜宴。”

這一不識二不親的,怎的就送來了喜帖呢?

沈即墨疑惑的打開喜帖,一看那上面新娘名下諾大的淺曦月三字不禁大跌眼鏡。

說好的和我們家祁玉指婚的呢?怎的這他才兩天不見,一轉眼他就抛棄祁玉要和別人成親了呢?

沈即墨突然有點生氣,這不煮熟的鴨子都讓他飛了麽?他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大師兄究竟是何許人也,居然能把他家祁玉比下去。

重重的将喜帖一合,沈即墨笑看向了那名小弟子,“請回去回禀你家大師兄,下月初七,我們一定到。”

小弟子連連點頭,再一鞠躬便告別而去。

沈即墨拿着喜帖興匆匆的跑到鳳祁玉門前,“啪啪”的拍了幾下門。

鳳祁玉在案前看書,一聽這敲門聲就知道是他,一揮手将房門打開,都不用擡頭便問:“師兄找我何事?”

沈即墨是個急性子,又忘事,這會已然将剛剛對方壓着他企圖圖謀不軌之事忘卻,一把将喜帖拍在他面前,義憤填膺道:“師尊不是和清和真人說好了将淺師妹許給你了嗎?怎麽他這會又要嫁與旁人?這清和真人也太不講信用了吧?”

鳳祁玉淡定的看了一眼那請帖上的名字,突然沉了眸,“你是怎麽知道師尊和清和真人要将淺曦月許給我一事的?”知道要許給他,卻不知他當着衆修真界人的面拒婚之事?

鳳祁玉挑眉,等他一個答案。

沈即墨這才想起自己暗中牽線一事,還沒牽成功,頓覺尴尬。

半天見他不語,鳳祁玉已然猜到了答案,頓時冷下眸來,緩緩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手掐住了他的下巴,“沈即墨,你很能啊?”

這……

他大概是豬,他送貨上門了!

等沈即墨感覺到事情不妙之時,鳳祁玉卻已然伸手關了門,直接就着姿勢将他按在了案上,他的手在沈即墨腰間游離,最後一把掐住了他的腰,十分的用力,“還痛不?”

“痛!”這話不假,他以前也感過冒發過燒,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過,明明已經退燒了,腰還能疼得直不起來的,特別是他這還是一副修仙之體。

鳳祁玉目光深邃,緊盯着沈即墨,漸漸松了手上的力道,在掌心彙聚出一團靈力,緩緩的往他腰間輸入,“前晚之事……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那天他一直到日上三竿才放過他,等他收拾好二人的時候,他才發現沈即墨居然發熱了,為了掩人耳目,他特意用靈力治好了他身上的青紫痕跡,但為了讓他能記住那一夜,他又壞心思的沒有給他完全治好,将他那天晚上縱、欲、過、度的後果都留給了他,哪曾想,他還是忘了個幹淨。

“沒有……”沈即墨有些緊張的搖了搖頭。

其實一開始他也有想過那個春夢會不會不是夢,但……早晨起來,身體的幹爽程度告訴他,那就是夢,而且……他夢中的對象,是鳳祁玉,這就非常尴尬了。

最近他總有意撩撥自己,而自己卻是拒絕的,拒絕之後又在夢裏夢到自己和他幹那種事,實在羞愧難當。

沈即墨只是想着,就微紅了面頰,一時間不知從哪裏生出來了力氣,一把推開了鳳祁玉,“你起開。”

鳳祁玉順勢松了手,沒為難他,畢竟他才剛好,若再做的話,怕他受不了。

沈即墨從案上爬起,松了一口氣,回頭看向鳳祁玉,又覺得有點尴尬,撓了撓臉頰道:“那你和淺曦月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喜歡她嗎?”

鳳祁玉不語,直直的看着他。

沈即墨被他看得發怵,忙把這個問題抛下,換了個問題補上,“那這個婚宴,你去還是不去?”

鳳祁玉一直緊盯着他,不答反問:“你想去嗎?”

沈即墨點了點頭,“蓬萊仙山啊!據說是個很美的地方。”

其實美不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看看淺曦月的眼光,要是新郎沒有鳳祁玉優秀,他就放心了。

“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鳳祁玉算了算日子,發現距離請帖上的日子,也就七天了,不由得繼續道:“既然你喜歡蓬萊仙山,那我們可以即刻就出發,到那裏之後還能住上幾天,讓你看個夠。”

沈即墨一想也對,反正現在修真大會也已經結束了,他們再在這裏呆下去,也不合适,但回門派吧!又呆不了兩天又要出門,還不如現在就出發,反正系統說他已經完成了任務,現在無債一身輕,他何不借此機會在自己創造的世界裏好好的玩上一玩呢?

二人下定了決定後,就各自去找了商洛和周淩,沈即墨也去找了洛清塵,問她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可洛清塵拒絕了,跟商洛他們簡單的說明了狀況之後,四人就一齊出發了。

經過鳳祁玉的治療,沈即墨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整個人走起路來都帶風了,一路上禦劍猛飛,本來要一日日程的路程,硬生生的給他飛了半日就到了。

蓬萊仙山是一座位于海中心的島,這是這個世界裏唯一一個不用法術便能四季如春的地方,島上開滿各種叫不出名來的鮮花草藥。

沈即墨向來對花花草草什麽的并不感冒,但來到此地之後,卻被這個地方的景色的折服。

因為來的太早的緣故,并沒有蓬萊閣的人來接客,他們只能自己找客棧休息。

往年出門都是沈即墨出的錢住客棧,畢竟他是他們四中最大的一個,但這一次,他已然身無分文,就不得不向其他人張口了。

長這麽大,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他還真就沒找誰借過錢呢!現在突然要他去,他還有些開不了口。

悄咪咪的靠近商洛,沈即墨輕咳一聲,用手肘頂了頂商洛的胸口,“商洛,師兄想向你……”

一句話未說完,鳳祁玉突然走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拖入了一家看起來十分淡雅的客棧裏,二話不說便将腰間錢袋掏出,摔在前面的櫃臺上,“開三間上等客房。”

四個人開三間?

沈即墨想提醒他,卻被鳳祁玉一眼給瞪回了。

沈即墨:“……”

行吧!誰讓他沒錢呢?他不配擁有自己的客房。

店裏的掌櫃的從錢袋中拿出該付的房錢後,又将多餘的還給鳳祁玉,鳳祁玉卻是順手接過就丢進了沈即墨懷中,“以後沒有錢,就找我要。”他拉着沈即墨上樓,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沈即墨一眼。

沈即墨拎着沉甸甸的錢袋,心中一喜!

他又有錢了!

鳳祁玉将他拉近自己房裏,順勢就鎖上了門,給自己倒茶時也不忘給沈即墨倒一杯,問他:“你打算去哪玩?”

“玩?”有啥好玩的?他不過是來想看一看新郎,證實一下他家祁玉比新郎強而已。

鳳祁玉顯然沒有料到他會因為這麽無聊的一個理由跑這麽遠,特意拿出那張在集市上買的地圖出來看,一一給沈即墨指出當地習俗以及美食景點的地方。

沈即墨聽不太懂,但吃的肯定比看的好吧!于是随意一指一處小吃街,“我們今晚去這裏吧?”

鳳祁玉簡單的掃了一眼地圖,“好。”

當晚,四人便一起出了門。

沈即墨其實對吃的興趣也不大,就是他們家祁玉好不容易對他的事上心了這麽一回,他既然是不能不給面子的。

可沈即墨在那條街逛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一個适合他口味的東西,而周淩,早就已經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堆,正吃的不亦樂乎。

眼看着越來越晚,沈即墨也不好意思再逛,尋思着反正晚上沒吃飯,不如随地找個小攤子吃飯就好。

看來看去,也就那個酒釀丸子有點興趣了。

他拉了拉已經握了他一整晚手的鳳祁玉,一指那個酒釀丸子鋪,“我們去吃那個吧?”

三人目光齊刷刷的朝他看來,鳳祁玉先開了口,“你酒量不行,還是換種別的吃吧!”

這話說的?誰不知道酒釀丸子是甜酒做的?甜酒還能醉人不成?

鳳祁玉越是不讓,他就越想吃,幹脆掙脫了鳳祁玉的手,興匆匆的跑到那家鋪子前,“老板,給我來碗這個,要超大碗的。”

其他三人無奈,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周淩酒量差,對于和酒沾點的東西都不太喜歡,便只要了一個碗,打算和沈即墨分着吃一點就行。

沈即墨沒拒絕,上來後就分了一大半給周淩,“要是覺得好吃還不夠的話,我們就再點一份。”

周淩:“好。”

商洛和鳳祁玉也各點了一份。

等沈即墨真正開始吃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長這麽大,他還真是第一次見真的有人用烈酒做酒釀丸子的!而且用的是那種特烈的酒。

周淩吃了一個就不再動,把它全部又倒回沈即墨碗中,“這個酒味太重了,我吃不了。”

啊這……

就非常尴尬了,還特意叫了碗超大碗的,這要是全部吃完的話,他得跪着回去了吧?

鳳祁玉提醒過他了的,他不聽,他也不想為他解圍,就是自己碗裏面的吃。

而商洛,本想為他分擔點的,恰好這時候店小二走了過來,給了沈即墨一張券,“今天小店做活動哦!客官您要是一人能把這一大碗全部吃完,那本店即可為幾位免單。”

沈即墨一聽,還有這等好事?當即眼前一亮,鄭重的對商洛道:“沒事,不就是酒釀丸子嗎?我能行。”

他說着就起了勺子,一個又一個的往嘴裏塞。

因為自己跟在他旁邊,鳳祁玉也不怕他醉,而且醉了好辦事,他便也沒有阻止。

沈即墨吃到最後早就醉得一塌糊塗了,幾乎是無意識的往嘴裏塞,最終在小店打烊前把那一大碗都吃完了。

吃完後沈即墨已然一動都不想動,趴在桌子上就開始昏昏欲睡了起來。

那店小二十分佩服的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又給了沈即墨一張卷,“此劵三天內有效,客官若是想再挑戰,這三天還可以再來哦!本店還可以給你們免單的。”

走,沈即墨肯定是走不動了,無奈之下,鳳祁玉只能将他抱起,禦風飛回到客棧。

一進門,鳳祁玉就将他放到了床上。

沈即墨覺得熱,而鳳祁玉身體是涼的,被放下時他還有些不願意,把拉着鳳祁玉不讓他走,希望他能将身體的涼意分點給自己。

鳳祁玉無奈卻是欣喜的,捧着沈即墨的臉就吻了下來。

沈即墨無意識的附和着他,甚至上手抱住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喃喃着:“祁玉、祁玉……”

“你知道是我的對嗎?”鳳祁玉注視着他,眼中晦暗不明。

沈即墨亦是迷離着萬看他,突然向坐在床邊的鳳祁玉撲去,“祁玉……喜歡……你……”

鳳祁玉一把将他抱住,随後一個傾身将他壓在身下,吻上了他的唇,“你也和我擁有一樣的心情對不起?”他親吻着問他,卻是再沒得到他的回答。

鳳祁玉輕放開那摟在他腰間的手,一撫他的面才知,他是睡着了,不由得輕笑一聲。

他是睡着了,但自己的欲火卻是起來了。

他低頭與沈即墨額間相抵,輕聲說道:“你挑起來的欲火,理應由你來滅。”

可話雖然這麽說,但人畢竟是真睡死了過去,他又不能真把人弄醒,萬分無奈,他只能起身自己去院中解決。

許是那釀酒丸子太醉人了,沈即墨即便是睡着了也覺得不舒服,吃進去得東西在胃中翻騰,硬生生又将他逼醒,一股子嘔吐感起,他忙起身,卻沒能找到痰盂,只能推開門,去找廁所,奈何沒忍住,走到商洛房門前就吐了起來。

剛從別房加完茶水的小二見狀,有些嫌棄,卻又不得不上前,輕拍了拍沈即墨的肩,“客官,您還好嗎?”

沈即墨胃中實在難受,沒時間去管店小二,在商洛房門前吐得死去活來的。

這麽大的動靜,擾得商洛無法休息,他有些不耐的開門,卻在看到是沈即墨時又緊皺了眉,湊上前去,“師兄,你還好嗎?”

那小二一聽他喊師兄,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還在想,等一下要怎麽跟屋裏的客人解釋呢?現在看來他們是一夥的,那就好辦得多了。

他就着手上的茶水給沈即墨倒了一杯,知道沈即墨不會接就遞給了商洛,“他這是喝多了,你給他喝點茶水漱漱口先。”

商洛感激的朝小二笑笑,扶起沈即墨進了屋,“有勞你了,接下來我來就行。”

小二笑着點頭,您們二位好好休息,我馬上叫人來清理這裏。

商洛帶着沈即墨進屋,沈即墨立馬又睡死了過去。他失去的意識,商洛也不好給他洗澡,但他剛剛吐了自己一身,無奈之下他又不能不給他清洗,最後,只能找了件衣服給他換上,順便給他施了個淨身術了。

許是因為吐幹淨了,沈即墨再次睡過去之後就安穩了,再不在別人身上亂摸亂蹭。

商洛清理好房間的髒衣服後躺到了沈即墨身旁,二人相對而眠,商洛這才看清沈即墨脖間胸前都有些吻痕,不由得冷了眸色,“你們是不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過了?”

明知他無法回答,但商洛就是忍不住想問他,“鳳祁玉到底哪裏好?為什麽師兄你……一直都偏心于他?”

可對面的人呼吸均勻,根本未聽進去他的一言一語。

鳳祁玉回房看到自己門沒鎖時不由得心中一緊,忙拉了一旁的小二問道:“你看到了我房內的那個小道長沒?”

小二唇角挂着禮貌性的微笑,一指商洛的房間,“剛剛那位小道長在這個客人房門口吐,後來被揍一小道長給扶進屋了。”

“……”冷眸看着商洛的房間,鳳祁玉伸手敲了敲門。

小二見他并沒有要再理自己的意思,笑着開口問道:“客官還有別的吩咐嗎?沒有的話,小的就先告退了。”

“你去吧!”鳳祁玉依舊盯着眼前的大門,繼續拍打着,“開門,我知道沈即墨在你那裏,趕緊把他帶出來。”

門內的商洛聽言冷笑一聲,“師兄已經睡着了,你要是有什麽事的話,明天再跟他說。”

鳳祁玉不爽,繼續拍打着門:“把門打開,否則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那你就客氣吧。”商洛置若罔聞,依舊靜看着眼前的沈即墨。而後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道:“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他對你這般着迷?”說着又輕笑出了聲,“也罷,你越是讓他迷戀你,對我的益處就越大。”他伸手撫摸上了沈即墨的臉頰,“其實細看之下,你長得……也算是如花似玉了吧!”

兩門口敲擊房門的聲音屏蔽與耳中,商洛緩緩的閉上了眼。

鳳祁玉屢叫不應,終是沒有耐心了,正打算用靈力将門給震開之時,另一個房間的周淩終于聽不下去了,抱着枕頭打着哈欠道:“鳳師兄你就不能省省力嗎?之前大師兄又不是沒有和商師兄睡過,你急什麽?他又不會對大師兄怎麽樣?”

在許久之前的每一次出任務中,确實沈即墨會為了省一個房間的錢,總只要三間房,而後個每一次,他都會和商洛擠一張床,那時候他确實覺得沒有什麽,可現在……

他冷瞪了周淩一眼,“回去睡你的覺去。”說完又擡起了手。

對此周淩不滿了,幾步走上前去,一本正經的看着鳳祁玉,“你這樣會吵到他睡覺的,你要是對他好的話,就回你自己的房間,他本來今天吃酒吃得就夠多了,要是晚上再休息不好的話,白天是會很頭疼的。”

他仍舊記得那天晚上和沈即墨胡吃海喝的結果,那就是頭痛了好幾天,那種感覺他實在是不想再受第二次,也不想沈即墨受。

周淩拍了拍鳳祁玉的肩,“回你自己的房睡覺吧!商師兄不會對他什麽樣的。”

終于,鳳祁玉放棄了,回了自己的房。

他其實是知道商洛不會對沈即墨怎麽樣的,但一想到沈即墨在和別人睡他就難以容忍。

回到房後他并沒有睡覺,而是開了窺探術一直窺探着商洛的房間,直到雞鳴之後,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沈即墨醒來時只覺頭疼欲裂,但更為尴尬的是,他此刻不但衣衫不整的躺在商洛的床上,而且胸前還有很多那種類似于吻痕的紅色印記,而商洛……也照樣衣衫不整。

有些尴尬的從床上起身,他甚至不敢去看商洛,努力想回想起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卻想破了腦袋都想不起來。

但……照現在這情況來看,他好像是……酒/後/亂/性了……

雖然心裏十分抵觸這種猜想,但事實卻擺在了眼前。

有些懊惱的抓了抓頭發,等他再次将目光放到床上去時,商洛已經醒了。

“早啊師兄。”商洛笑看着他,拉了拉身上淩亂的衣襟。

沈即墨眼尖的看到,商洛身上似乎也有些點點紅印,立馬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商洛,“昨晚……”

“昨晚師兄好厲害呢!”商洛笑看着他,能不厲害嗎?一腳都給他揣床底下去了。怎麽從前和他睡時,沒發現他還有晚上踹人的習慣?

可這話在沈即墨聽來就不是那麽個意思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商洛,“那你……受傷了嗎?”

“是挺疼的。”商洛想想都覺無奈,“你太猛了。”

沈即墨心中一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我屁/股都開花了。”商洛很喜歡看他自責的模樣,因為往往如此,他都會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這次也不例外,他不過是想讓他自責罷了,誰曾想沈即墨卻突然一本正經的坐回到床邊,“商洛,我會對你負責的!”

商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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