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果然，瓜哥準時出現在了群裏。

瓜哥：[圖片][圖片][圖片]

瓜哥：刺激！鄒喻反擊癡情少年倆字：惡心！

瓜哥：是誰讓我遲遲不肯回家。

瓜哥：是瓜田的瓜。

陶柏水：[圖片]

陶柏水：姿勢太猥瑣，被我拍到了。

瓜哥：！

下一秒，店裏沖進來一個滿臉激動的男生，他一屁股坐在陶柏水旁邊的凳子上，聲音像“百靈鳥”。

他湊近陶柏水大聲地說：“我可好久沒在外面見到你了！”

陶柏水把他推遠了些，問道：“你最近變聲啊？”

鄒喻插嘴道：“不應該，變聲不是這歲數。”

瓜哥無奈道：“我想學音樂去藝考來着，可咱不是這塊料，還給聲音學劈叉了。我現在明白了，老老實實學習比什麽都強。”

“以前怎麽不想着學音樂？”鄒喻問。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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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哥又看向窗外，說：“他們走了！啥時候走的？”

鄒喻和陶柏水異口同聲道：“誰知道呢。”

林叔的車也已經停在門口等着了，陶柏水問瓜哥要不要順路給他送回去。

瓜哥指着樹旁那輛自行車說：“我的坐騎還在這，不騎回去明天上學得麻煩，我自己回去就行。”

瓜哥說完就蹬上自行車，“走了啊！”

鄒喻打包了一份小食，還拿了雙份番茄醬，提上蛋糕店那兩個面包，這架勢，晚上吃完得撐得睡不着。

“回去再吃，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哦不是，我以前看別人上學都這麽吃。”鄒喻在這種環境下都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有點太過放松了。

陶柏水笑眯了眼，他說：“那我得好好嘗嘗。”

一上車林叔就問：“你們玩得怎麽樣？”

“挺好的。”陶柏水說。

鄒喻手機振了一下，備注是“陶媽媽”的人發來短信。

陶媽媽：樂齊，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已經給你訂好蛋糕，也讓張姨備好了你愛吃的菜。你有沒有覺得最近你們出去的頻率略高了些？阿姨還是希望你們能好好在家學習，缺什麽可以給林叔和張姨說，不要帶着小柏在外面亂跑。

鄒喻可算弄清楚了，原來是羅樂齊過生日。

和鄒喻想的一樣，林叔打小報告的速度挺快。

估計他們前腳剛下車，林叔後腳就把電話撥了出去。

羅樂齊和陶柏水媽媽的聊天信息早就被删除了，這一條剛發來的短信在一片白的背景下顯得格外刺眼。

鄒喻回複：好的。

然後把這條短信也放進了回收站，又從回收站徹底删除。

陶柏水沒注意到鄒喻這邊的動作，他按着手機好像在和誰聊天。

鄒喻沒湊上去看，這已經屬于個人隐私了，他好奇心也沒這麽重。

“你們後天想吃什麽？我幫你們買了帶來。”林叔在前面說。

“不用麻煩，我們出去吃，我已經給鑫老師請過假了。”陶柏水一邊按手機一邊說。

林叔欲言又止，鄒喻有預感，陶柏水媽媽“愛的關懷”會再次出現在他的手機裏。

都進門上樓了，陶柏水還在倒騰手機，也不知道和誰聊的這麽激烈，把陶柏水急得直抓頭。

鄒喻說：“上樓梯玩什麽手機，你也不怕摔一跤。”

他突然想去瞟一眼，就一眼。

誰知道陶柏水竟然繞過他，還走到他前面去了。

“陶柏水，上樓梯不要聊天！”鄒喻又提醒他，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生氣的，他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陶柏水以前也不是沒這樣過，抱着手機背單詞上樓下樓都是常有的事。

“知道了，你也回房早點休息。”陶柏水在他前面關上了門。

鄒喻也關上門，一屁股坐在書桌前那把椅子上，椅子受力往後溜了一下。

“我是忘了下你椅子腿，你還等不及了。”

鄒喻說幹就幹，找了把螺絲刀和鉗子就蹲下倒騰。

他也沒看到哪裏有螺絲，伸手上去抓着轉了兩下滾輪，一拉。

就這麽下來了，竟然就這麽簡單！

鄒喻拿着這個滾輪看了一會，終于接受了就是這麽簡單的事實。

“我還以為得多難，結果就兩秒的事。”鄒喻刷刷刷拔下剩下四個，“滾輪五人組”在垃圾桶團聚了。

鄒喻坐在滑不動的椅子上看着桌上的面包和小食，這不吃也不行，豈不是浪費。

他擡起屁股站起來去夠桌角的手機，放的有些遠，夠了好幾下還沒拿到。

他習慣性坐下準備滑過去，結果不僅沒滑走，椅子還不平穩了。

“要買椅子了……”鄒喻嘆氣。

他打開微信給陶柏水發消息：睡了沒，吃東西。

陶柏水：睡了。

鄒喻：好，那就吃點。

然後他敲敲陶柏水房門，聽到陶柏水說“進”，他才提着東西打開房門。

陶柏水已經洗漱過了，他的頭發沒怎麽吹幹，耳後的頭發還有點濕。

他盤腿坐在小恐龍床單上看着鄒喻。

“吃。”鄒喻拖過他桌前那把椅子坐在床邊。

這把椅子和羅樂齊房裏那把是一樣的，就是顏色不一樣，估計是以前他們一起買的。

“我吃不下多少了。”陶柏水拿了根薯條嚼着。

鄒喻倒是很餓，他晚上本來就只吃了點青菜，還走那麽些路，拿起一個面包他就吃了起來。

“我椅子壞了。”鄒喻突然說。

“那就再買一個。”陶柏水擠着番茄醬，又蘸了下，說：“薯條放久了，不脆了。”

“嗯，現在不玩手機了？”鄒喻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把陶柏水說得一頭霧水。

“不玩，我吃完就睡覺，這馬上都要第二天了。”

鄒喻啃着面包，聽到這個回答，他心裏竟覺得痛快了些。

回房後，鄒喻洗了個澡就坐在床上。

還好不是陶柏水生日，不然他想破腦袋都不知道該送什麽。

他在網上下單了一個可以五檔調節的沙發椅，急件。

大概明天就能到，原來那把椅子已經被無情的丢在角落，鄒喻還往上面丢了一沓卷子。

鄒喻早上起來在庭院裏轉了兩圈，陶柏水則是坐在客廳背書。

鑫海來後進行了一次測試，一整天都在寫卷子，陶柏水還是很穩定，鄒喻就有點亂來的感覺。

“羅樂齊，你這情況和我剛開始了解到的差一些。”鑫海說得認真，還推了推他那個眼鏡框。

“你的心态需要調整，我希望你只是近期松懈了。”

鄒喻哪裏是近期松懈，他直接是一整個放手。

以前的羅樂齊成績很好，和陶柏水雙雙考入重點大學。

鄒喻比羅樂齊略差點，但也算考入重點了。

他爸那段時間都愛笑了許多，鄒喻還笑他多笑了兩條褶子出來。

“明白。”鄒喻把卷子放在一起，捏着眉心。

他晚上在書桌前把卷子看了一遍又一遍，其實有很多地方稍微注意一下就不會錯，偏偏他一筆帶過，也不回頭檢查。

至少，他要讓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考上那所學校才行，那樣才算正常軌跡吧。

鄒喻靠在新椅子上閉着眼。

煩，成年人的煩惱太多了！

“啪”的一聲，他感覺到眼前的光源不見了。

眼睛一下子不能适應黑暗，鄒喻靠在椅子上沒有動，睜開眼盯着天花板。

過了會兒，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現在離夜裏十二點只差三分鐘了。

腳步聲在門口響起，有人推門而入。

伴随而來的微弱光亮在牆上搖曳着，帶着光而來的人站立在他的面前，說：“生日快樂。”

陶柏水端着一個蛋糕，上面插着一支蠟燭，他說：“許願吧。”

鄒喻閉着眼，卻想不出來該許什麽願才好，如果可以，他想回去。

“許好了。”鄒喻睜開眼望着眼前的人。

燭火映在陶柏水眼裏像跳躍的星，他眨了一下眼，星沒入他的眼裏。

“十七歲了，希望你越來越好。”陶柏水笑着說。

“謝謝。”鄒喻吹滅了蠟燭。

“燈是你弄滅的？”鄒喻打開手機手電筒問道。

“是啊，烘托一些氣氛。”陶柏水說完把蛋糕擱在桌上，“我去把電閘拉起來，等會就來！”

陶柏水拿過鄒喻手機走了，去了好一會還沒回來，屋裏有些悶熱，空調留下的冷風已經快散了。

鄒喻打開窗戶留着紗窗，還是有風進來，現在的天氣其實不開空調也能湊合。

陶柏水總算是上來了，他額頭也細細密密一層汗，他說：“停電了。”

“沒交電費嗎？”

“上回停了一次，插卡後忘交了。”陶柏水也無奈了。

“明天一早去物業交吧，今天先這麽湊合。”鄒喻手機放桌上，光源對着天花板。

陶柏水切了兩塊蛋糕放到紙盤上。

鄒喻問：“你什麽時候買的？”

“張姨拎來的，她說是我媽訂的，我藏冰箱裏了。”陶柏水吃了一口說：“不太好吃。”

鄒喻說：“但是挺好看的。”

“她永遠都只看表面。”陶柏水沉默一會說出這句。

“你生日想怎麽過？”鄒喻帶着僥幸心理，希望陶柏水能說出具體日子。

陶柏水今天還費這心思為他準備驚喜，到時候他不能一個禮物都拿不出來。

“明天随便怎麽過都行。”陶柏水又切了一小塊放盤裏，戳着蛋糕說道。

“明，明天……明天？！”

我的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