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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陸炤明穿着休閑服渾身慵懶的樣子很帥。

聲音也很好聽,足夠蠱惑人心。

但辛白臉上的笑容還是瞬間就沒了。

“不準這麽叫我。”

像個鬧別扭的小孩兒,在大人面前肆無忌憚地耍性子。

陸炤明走到辛白面前擡手想揉揉辛白的腦袋,被辛白側頭躲了過去。

手在半空中僵了一小會兒,陸炤明裝做沒事一樣,神态依舊自然輕松,“以前我這麽叫你的時候,你會臉紅。”

“是嗎?我不記得了,但是我不喜歡被這麽叫。”

這個名字會讓辛白想起他厭惡的白家。

見辛白不是在說氣話,陸炤明笑容微斂。

他把辛白兩箱行李單手提起來進了屋。

陸炤明的海景別墅很大,客廳的落地窗将海岸線一覽無餘。

辛白進去之後就像個大爺一樣張開雙臂坐在沙發上,半點兒都不客氣的樣子。

陸炤明沒惱,還把辛白的行李搬到房間去,親自幫他整理好。

等回到客廳辛白還是方才那個姿勢,整個人仰躺在沙發上閉着眼。

這個角度陸炤明能看見辛白漂亮的側顏和略微凸起的喉結。

他放輕腳步過去,在辛白坐下,手肘撐着頭靜靜呆着,什麽話也沒說。

窗外的陽光有些熱烈,窗簾随風飄動,客廳裏的光線時明時暗。

陸炤明看得有些入神了。

都說年少時的愛戀幼稚又荒唐,但陸炤明不這麽想。

他只是擁有最簡單的願望。

想得到他的愛人。

辛白怎麽都想不到他才來到陸炤明這兒居然忍不住困意睡了一覺。

南島日照時間長,辛白來這兒之後就總是晚上工作,白天他哪怕合上窗簾戴上眼罩想睡着都困難。

但來到陸炤明這裏他才閉上眼,整個人就以一種不可阻擋之勢陷入了沉睡。

醒來時已經是下午,辛白摸着身上蓋的毯子,側過頭發現陸炤明正捧着本很厚的本子看。

“我睡多久了?”

“五個小時左右。”

陸炤明把辛白抱到了床上去睡,他自己則是搬了把椅子過來守着,手裏還捧着劇本。

辛白翻了個身,懶洋洋地望着陸炤明,“你這兒可真是睡覺的好地方。”

陸炤明把劇本放下,起身給辛白端了杯溫水問他渴不渴。

辛白撐着手起身點頭,陸炤明過去扶着他的背,親自喂辛白喝了兩口水。

這會兒辛白算是徹底清醒了。

他眯着眼睛與陸炤明對視,突然湊上去靠在陸炤明肩頭說:“我是不是和你犯沖啊,回國之後怎麽在哪兒都能見着你,真是奇怪。”

陸炤明放下水杯,他脊背挺得生硬,辛白的接近讓他心中竊喜,卻只能強忍情緒問一句:“讨厭我麽?”

“還好,有點煩是真的。”

兩人之間的距離能讓辛白無比清晰真切地聞到陸炤明身上的香水味道,藏在心中許久的猜想如今可算是有了答案。

辛白勾唇笑,擡手戳了戳陸炤明的背肌說:“我餓了,等會兒日落之後我要去你那大游泳池裏玩兒,我看你這裏也沒有管家仆人,難不成你什麽都自己上手?”

“衛生有機器人,飯菜我能自己弄,有什麽想吃的嗎?”

“沒有,只要不太油膩就行。”

辛白當了這麽多年的模特,為了維持體型食欲早就退化,甚至可以說是等同于無。

陸炤明知道辛白對自己要求苛刻,飯量肯定不大,所以只做了一道沙拉,還把水果洗好裝在碗裏,只等着辛白來吃。

他把東西擺在餐桌上,又去辛白卧室裏把剛放下的劇本拿來繼續看,豎起耳朵時刻注意着浴室那邊的動靜。

沒過多久辛白就從浴室走了出來,身上只套着件白色的浴袍,被水打濕的藍色長發往下滴着水,臉頰白皙幹淨,活脫脫一個美人出浴。

辛白在陸炤明這裏無比放松,簡直有種把這兒當家的自然松弛感。

陸炤明起身問辛白怎麽不先把頭發吹幹,辛白左右看了看,往餐廳的方向走去,“好餓,沒力氣。”

等辛白在餐桌前坐下,看見沙拉裏放着的東西時轉頭看着陸炤明說:“我不吃三文魚。”

“煙熏過的,風味很不錯,而且不是最肥膩的部位,你先嘗嘗。”陸炤明擡手揉了圈辛白的臉,在辛白揍他之前趕緊把手撤開,“當模特對身材要求确實很高,但你再瘦下去就不合适了,以前年輕好能靠底子撐着,以後如果再不注意,等老了少不了吃苦。”

“你這是年長者的切身體會?”

“經驗之談。”

辛白吃了兩口陸炤明做的沙拉,眉頭微挑,看得出來味道不錯,他很滿意。

陸炤明在辛白對面坐下,安安靜靜看着,什麽話都沒說。

他為辛白準備的水果是藍莓和草莓。

辛白伸手挑了一些吃掉,剩了點兒推到陸炤明面前,讓他幫忙解決。

陸炤明一顆顆解決着辛白剩下的水果,這期間他從始至終都盯着辛白。

被陸炤明這種看着獵物的眼神盯着,辛白不僅沒惱,還笑得愈發燦爛了。

辛白重新來到客廳,坐下把陸炤明放在茶幾的劇本拿起來翻了兩頁。

“你每天待在這兒就看劇本?怪不得無聊,半點兒娛樂活動都沒有。”

陸炤明跟在辛白身後,沒有阻止他看劇本的動作。

“兩個月後要進組,在背劇本的時候還得琢磨角色,确實挺枯燥,不過你都已經來了,我不就不無聊了嗎?”

“把我當玩物啊?”

“沒,是我想主動送上門,給你玩兒。”

陸炤明這副好嗓音總是能把說出來的話弄得特別暧昧。

辛白略顯輕佻地拍了拍陸炤明的臉,“你知道這些年有多少人想被我玩兒嗎?但很奇怪,等我想玩兒他們的時候,倒玩兒不上了。”

“那你可以試試我,只要你開口,任君差遣。”

陸炤明握住辛白的手腕在他指尖輕吻,随後撤離開說是要去找吹風機給辛白吹頭發。

辛白目光閃爍,只覺得手指的酥麻感漸漸傳遍全身,讓他産生了某種不該有的悸動和憧憬。

為了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辛白繼續低頭看着陸炤明的劇本。

他把手裏的劇本翻到了某一頁,看見上面的臺詞時突然摸了摸下巴。

陸炤明接的角色挑戰依舊這麽大嗎。

頂級變态了屬于是。

方才在陸炤明的浴室裏,辛白在偌大的梳洗臺上看見了僅有的一瓶香水。

苦行之林。

煙熏感與苦感十足焚香木質調。

很少人會噴這種味道的香水,距離感很遠,還有種可以即刻出家的寺廟味以及木頭燒焦味。

不知道陸炤明為什麽會對這種味道情有獨鐘,但這瓶香水确實很襯陸炤明的身份和氣質。

辛白想到了優雅又殘忍的西裝暴徒,漫不經心玩弄着手/槍或者刺刀。

讓人情願對他俯首稱臣,只希望對方能多施舍一些眼神給自己。

這種感覺和辛白手裏劇本的那個陸炤明即将飾演的角色有異曲同工之妙。

神秘的東方男人是悉羅市有名的富商。

他看起來儀表堂堂,實際上卻是個不分黑白并且沒有任何仁慈之心的混蛋。

年輕時的他跑過碼頭,當過小弟,因為幫大老板保下了一批非常重要的貨從而被重用,被鷹啄過,被狼咬過,無數次死裏逃生練就了他的心性和意志。

這部電影大概就是他如何發家的“紀錄片”。

如果只看他的成長軌跡顯然是非常經典的爽劇,但英雄難過美人關,他還是在愛人身上栽了跟頭。

雖然在最後的結局中他依然潇灑浪蕩,但那個曾經存在過的人卻永遠刻在了他的心裏。

哪怕想起來會痛,也成為了無法複制的懷念。

從臺詞對話中辛白能看出陸炤明即将飾演的這個角色有許多非常隐秘的癖好,算是編劇賦予的個人特色。

他喜歡和他的愛人藏在黑暗裏,從背後一點點親吻,感受顫抖與歡愉。

辛白把劇本粗略看完,頭發也被陸炤明吹幹了。

陸炤明把吹風機放在旁邊,他坐到辛白身旁問這個劇本怎麽樣。

“如果能拍出來應該挺帥的,适合那些喜歡舔你顏的小迷妹們,我看劇本是全英文的,這就是江煜風說的那個國際名導給你的?”

“嗯。”

所以陸炤明對他做的那些事,是在提前入戲?

陸炤明無比熟練地幫辛白把頭發綁好,他将視線停留在辛白嬌小柔軟的耳垂,神情迷戀,“劇本雖然定了,但有些角色還沒找齊,K不希望弄出太大的動靜,所以很低調,什麽消息都沒放出來。”

“你就這麽告訴我,還讓我把劇本看了個遍,不怕我向全世界劇透?”

“不怕。”

陸炤明用指腹輕輕摩挲辛白的後頸,笑得溫文爾雅,“你都在我手裏了,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這話說得,好像他是個無情的綁架犯。

但仔細去看他的表情和眼睛,又會讓人覺得這話不過是玩笑而已。

回國後陸炤明三番五次的靠近讓辛白心有疑慮。

高中那些事讓辛白對陸炤明的情感很複雜,他厭惡陸炤明給他帶來的那些噩夢,卻又十分眷戀陸炤明曾經為他付出的那份情感。

他不覺得陸炤明是因為喜歡他才尋過來,那麽他身上究竟有什麽值得陸炤明費勁心思也要得到的東西?

夕陽落下後,辛白解開浴袍跳進了陸炤明別墅後的那個大游泳池裏。

酒店的游泳池等同于大型浴場,盡管辛白潔癖不是很嚴重,心裏卻還是難以接受。

海灘就更別說了,人擠人像煮餃子一樣,辛白絕對不可能下水。

這棟海景別墅的游泳池連接着清澈見底的海水,辛白在游泳池裏玩兒了好幾圈,像一條矯健又靈活的魚。

陸炤明坐在旁邊的靠椅上悠閑地品着紅酒,他面前是無數塊正在更新數據的半透明光屏。

附近系統的運行情況在他這裏都有非常清晰明了的數據展現。

陸炤明把辛白叫過來當然不僅僅是想和他拉進感情或者是道歉。

葉軒大秀那日陸炤明就感受到系統的氣息了。

他在走廊裏搜索系統存在的時候刻意切斷了附近的電源,這樣方便隐匿行蹤。

等來到辛白房間門口,陸炤明意識到裏面的人是誰的時候,敲門的手都有些顫。

辛白沒認出他。

還讓他幫忙。

他觸碰到了辛白的肌膚,而辛白意識到他并不是所謂的工作人員,色厲內荏地讓他出去。

好有趣。

好香。

如果不是理智拉扯着陸炤明讓他別再放肆,他可能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辛白罵色狼。

知道被系統綁定的人是辛白之後陸炤明很擔心。

最開始辛白和他系統的信任值只有20%,處于一個非常危險的阈值,如果宿主和系統之間的信任度低于10%,到時候不管是系統還是辛白都會面臨危險。

這幾天陸炤明收到了辛白的系統被惡意數據刻意攻擊的警示信息。

打假系統為了抵禦攻擊減少了出現次數,這也讓辛白對系統的信任度一再降低。

等辛白對系統的信任值低于5%,那串數據應該會跟過來吧?

但陸炤明不能随便拿辛白的安危做賭注。

就在陸炤明盯着一處沉思的時候,辛白破出水面,将長發往腦後撥了撥。

他雙臂交纏靠在岸邊盯着陸炤明看了一會兒,靜悄悄起身來到陸炤明身邊,端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紅酒。

陸炤明見狀笑着問:“不游了?”

辛白身上沾滿了晶瑩剔透的水珠,他輕輕搖晃着杯子裏的酒液,又低頭聞了聞,“一個人游真是沒意思,你不陪我?”

“現在不是陪着嗎?這瓶酒味道很不錯,嘗嘗?”

“我不喝酒,嘗兩口就上頭,不過……”

辛白半彎下腰,扶着靠椅的把手将酒杯邊沿貼上了陸炤明好看的嘴唇,随後慢慢傾斜。

不等陸炤明全部喝下去,那些滲出來的酒液全都滴在了陸炤明的襯衣上。

被酒染紅的白色襯衫勾勒出陸炤明結實的胸膛,他胸口上下起伏着,像是不懂辛白要做什麽。

直到辛白湊到陸炤明臉側,用舌尖把他下巴沾上的那點兒酒漬舔幹淨,陸炤明的呼吸在剎那間變得急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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