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屎殼郎教,正式成立!
屎殼郎教,正式成立!
安鶴洲見周圍沒人,拿起旁邊桌上的手電筒打開,一束光亮直射進去,地窖瞬間變得開闊敞亮。只不過在他腳邊,還有鐵質爬梯,上面鏽跡斑斑,鐵鏽味撲面而來。
安鶴洲扇了扇風,輕蹙起眉,蹲下伸着手電筒往前探——
星際地下室空間很大,先前以為是和古藍星一樣的一間小儲藏室,專門放舊物品用,如今看來,倒是能容下兩間房。安鶴洲換了個角度,剛好能看到腳下的場景——像是特意有人挖的……隧道?
沒見過。安鶴洲表示不理解,但他大為震撼。
【啥情況啊?沒見過這個。】
【是屎殼郎家族挖的嗎?還是土拔鼠幹的?】
【不知道啊,主播去看看。】
趁着還沒有人來查,這個時間點估計大家都在吃飯,安鶴洲将手電筒放到衛衣兜帽中,開口朝上,光亮恰好能照亮周圍。他便俯下/身子,踩上爬梯,慢慢往下走。
食人花種真的在這裏面嗎?個子這麽小,打不開地窖蓋子,憑不到一厘米的縫隙是怎麽鑽進去的?通風口怎麽會和這個聯系在一起?
大大的疑問充斥着安鶴洲的腦袋,他往下看去,爬梯到底還有一段距離,約莫着有三米長。随後順手将地窖口關閉。
屎殼郎勇闖地下室!沖啊!!!
安鶴洲爬了一段時間掏出手電筒,總感覺附近莫名有一種窺視感。
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
安鶴洲:我真的QAQ
別什麽事都發生在星際苦逼求生屎殼郎身上好嗎?我只是個小透明罷了。安鶴洲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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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電筒按兩次調為比剛剛亮度低一點的白光,看着不那麽刺眼,正要重新裝到黑色衛衣兜帽中時,手電筒的光亮映在牆壁上,他的餘光無意間捕捉到上面好像有什麽東西。
光束離得更近,牆上的字跡越來越清晰,安鶴洲挪動了下身子,探着腦袋。
安鶴洲:盯ing.
這是什麽?
——“珍惜吧,趁我們還活着。”
簡簡單單一句話。安鶴洲仿佛被空中錘子砸了一下,心中落寞悲涼,好似有什麽東西遺忘在某個角落,漸漸被時光掩去。
珍惜吧,趁我們還活着。
珍惜什麽?我們還活着……我們一直都活着啊……安鶴洲微抿下唇,立時想到直播還開着,應該會有觀衆懂得這是什麽意思,他一個穿越者,難免對現狀不清不楚。
彈幕頓時沸沸揚揚:
【什麽什麽?新人求問,主播在幹什麽啊?那句話什麽意思?求解。】
【看主播勇闖星際地下室,還挺刺激!回樓上,同問。】
【感覺像是危急時刻下寫的,字跡潦草,要不是主播念出來了,這個視角我還在琢磨寫的是什麽呢……】
【會不會是曾經的工作人員在地下室發現了什麽?或者建立者挖隧道時找到了什麽東西?但是最後應該上交給星際政//府了吧?】
【……】
彈幕大多是和安鶴洲想法一致,沒有觀衆解答,全是胡思亂想。正事要緊,安鶴洲沒想太多,直接順着爬梯繼續往下爬。
地下室裝修簡陋無比,安鶴洲安全落地之後,拍拍衣服上沾的塵土,反手掏出手電筒照亮前方的道路。
目測有一兩百米,估計還有走一段路程,他彎下腰随手挖了一點土,發現土壤通透,呈透明狀,像古藍星以前學校旁邊賣的透明史萊姆。
軟乎乎的,膠質狀中參雜幾片紫色的小顆粒,微微閃爍。
好高大上!這就是星際科技的實力嗎!安鶴洲瞳孔地震,邊走邊挖了五個小糞球,随手踹到衛衣口袋裏。
應該會派上用場的。安鶴洲想。
【卧槽,又開始了,我真的接受不了了。屎殼郎真的随時随地都能滾糞球……】
【家人們,主播是挖上瘾了嗎?】
在他滾糞球的這段時間裏,已經到了隧道岔口,兩條道路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通向何處,而腳下,通透的土壤中似乎有什麽奇怪的生物在緩慢蠕動,萬籁俱寂,粘膩的爬行聲宛如雨季中雨滴劃過樹葉的聲音,分外清晰。
安鶴洲輕微蹙了蹙眉,“怎麽感覺好像是蚯蚓?”
安鶴洲沒想太多,伫立在原地閉上眼,開始點兵點将選擇前進之路。
沒有什麽是屎殼郎不能解決的。
安鶴洲內心的小本本上在此添加一個目标——
開創屎殼郎教!Z-207K星球!必須要有屎殼郎的一席之地!
而我安鶴洲,便是屎殼郎教教主!
今天是屎殼郎教成立的第一天。
安鶴洲順勢睜眼,面對右手邊的通道,不容刻緩踏上去,頭也不回。
屎殼郎教的品行之一:堅定!
講明白點,安鶴洲其實也不知道系統為什麽會讓他進入星際地下室來找小屎殼郎,感覺好像還是有別的目的……
不确定,先看看。
估計是星際直播系統坑人的原因,手電筒沒用一會便電量不足,微弱的亮光忽閃忽滅,安鶴洲頓時想到了看的國産恐怖片,也是在這種陰森森的環境中,燈光起到渲染氣氛的效果,下一刻血淋淋的女鬼臉便猛然出現在主角身後。
安鶴洲:QAQ好恐怖。
屎殼郎弱小的心靈不能忍受驚吓,安鶴洲從岔口一路直竄三百米,由于慣性沒剎住車,被絆倒在地。
安鶴洲:“……”屎殼郎教成立的第一天就這麽倒黴!
安鶴洲回頭一看,手電筒再次打開,映照在絆腳石上。他看清了這究竟是個什麽東西——皮制箱。
誰這麽缺德把箱子放在路中央啊?!屎殼郎原地垮下臉。
安鶴洲蹲在地上,小角突立起來一只,看起來像一個大大的問號。光亮直射皮制箱子,像古藍星女性們背的皮制包包那樣光滑。他順手拿起翻轉過來,側面還有把小鎖,他輕輕碰一下,小鎖啪嗒掉落在地。
應當是時間太過久遠,小鎖的質量遭不住其打磨,安鶴洲放下手電筒,打開箱子,一兩張信紙靜靜地躺在裏面,保存的完好無損,表面幾乎沒有塵埃。
安鶴洲懷着好奇心慢慢翻開信紙,鋒利卻不失工整的黑色字跡映入眼簾——
“2xx8年9月22日晴
如今Z-207K星球…”
安鶴洲将手電筒更靠近一點,似乎這樣可以将被時光磨損的字跡恢複原狀。
“這上面寫了什麽?”安鶴洲代表全體圍觀直播間的觀衆說出了心聲。
“發展越來越好,我真的很欣慰。聽聞古藍星已徹底毀滅,輻射過于嚴重,我們的人無法進入實地進行考察,只能在太空之外進行檢測。
唉,自作孽不可活,人類太貪了,四百年前就有理智公/民提出保護環境停止開發資源這一觀點,可惜事與願違。最後人類收獲了物質上的高要求,幾乎快要實現全人類移居星球,偏偏在這時刻……唉!”
安鶴洲靜靜垂下眼眸,或許光線太暗的原因,看不清楚什麽神情,應當是想到了曾經的家園。
曾經,他也有家。高中時光奮鬥三年,最後取得滿意成果,不負韶華;大學時期見識增長大幅度提升,大四時作為學校代表發言在國旗下演講,還特意說明保護環境的重要性,呼籲同學珍惜現在美好時光。
可惜一切都不在了。烈陽下好兄弟們打球流汗的背影,假期前一天晚上一盒筆一站臺燈創造奇跡的場景不複存在,仿佛只是古藍星留給他最後的念想。
安鶴洲接着翻開下一張信紙,看字體大概率不是同一個人寫的,這封信字跡明顯練過——
“27xx年4月1日雨
……我們科研人員無比擔心未來如何發展,沒辦法,古藍星和Z-207K星球距離是最近的,萬一輻射影響到這裏就大事不好了……怎麽辦?難道我們也要全星際人民移居星球嗎?星球就那麽幾個,适合生物生存的星球屈指可數,這樣來來回回移居星球,最後也終究走向滅亡,宇宙太空中不會出現任何一個生命。從此,人類時代結束。”
段末的信紙有過明顯的揉搓痕跡,可能是寫完撕下來握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最後改換主意,保存至箱子中。
安鶴洲翻過來,背面還有幾行字——
“如果這張紙被人發現,說明你已經見不到我了。我為人類奉獻了這麽多,真的不希望最後還是一場空。什麽時候人類能真正反省自己呢?
打開的這位年輕人,祝你安好。”
上面的日期是三十年前,根據口吻和字裏行間的信息,大概能猜到這是一位星際辦公室科研人員的日記,可惜最後不存在于世間,留下兩封書信警醒後人保護家園。
安鶴洲含淚賦予屎殼郎教最最重要的使命,更是唯一的使命——
保護星際環境,屎殼郎有責!
畢竟這是他意外綁定系統獲得重生,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必然要好好把握,不能白活一次。
屎殼郎教,一定會發揚光大!最終統領全星際!
安鶴洲的偉大志向銘記于心,屏幕前的觀衆們只能眼睜睜看着主播莫名其妙堅定不移的眼神。
觀衆:【……主播在發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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