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傅飒到底也不是一杯倒, 而且他到底靈根還沒恢複，雖然這是靈酒，也不宜多喝。

所以桌上沒人灌他。

白小狐卡着一個度灌了三杯, 發現沒用, 便放棄了。

而桌上其他的男男女女，包括溫柔和岑彤兩個姑娘家，都已經喝多了。最慘的還是胖老怪, 或許心中有事的緣故, 他這會兒都已經趴到桌子下面了。

也虧得這桌子是大桌，不然他那體型，肯定要卡住。

“叫人把他們送回屋去吧！”這麽趴着不是個事兒, 雖然說修行者不會感冒，但怎麽也不會舒服的。

尤其還是有兩個姑娘家。

很快的, 傅管家便喊來不少小弟子。

兩個女弟子去扶溫柔和岑彤，剩下的則把方少涼六人折騰回去。一人一個, 就算是胖老怪，扶起來也不在話下。

至于傅飒，他跟白小狐一起回去了，他還得泡藥浴。

照舊還是熟悉的配置, 自然有人幫忙将藥水煮好, 再由小弟子們倒入浴桶內。剩下的, 就是白小狐自己的事情了。

傅飒稍微有些不自在。

這種感覺在最初的時候曾經有過, 但随着另一個人那種十分随意, 好似洗大白菜的感覺出現, 總讓人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事。但如今被白小狐逗弄的一翻逼問過後，他了解了自己心中那隐密的心思，這就又開始不自在了。

這種不自在，遠遠要比最初還要強，甚至白小狐每每探手進來時，他都要僵那麽一會兒。

他在想，他們兩人如今算是什麽關系。

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們是未婚夫夫，但事實上傅飒自己很清楚。那個婚約白小狐并沒有放在眼裏，他早早就說過，還是看他們兩個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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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覺得自己無所謂，而白小狐不喜歡他，所以并沒有細想過。直到今天，他起了些別的心思。

“你今天是怎麽回事？”

還沒待想明白，就聽到了白小狐的疑問，“僵着身子能泡好麽，藥水都擠不進去。”

傅飒：“……”

白小狐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放松。”

傅飒只得盡力放松下來，他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像極了當初白小狐明明凍得想縮起來，卻偏偏要佯裝出一副‘伸展枝葉’的模樣。

白小狐每隔一陣，就幫他熱一熱水。

随着時間的推移，他體內的靈氣越來越多，如今做起來這種事情，自然是越發容易。但今天……

傅飒發現熱度超标，已經開始發燙了，白小狐還沒停下來。

“白小狐？”他疑惑的尋問。

白小狐趕緊把手提了出去，“不好意思，不小心晉級了，沒控制住。”

傅飒：“……”

“你前幾天才築基吧！”

“好像是。”白小狐說：“這次慢了好多啊，果然築基期的靈力需求要比煉氣期大多了。”

意思是這要擱煉氣期，肯定一天一段了呗。

傅飒：“……”

你現在這已經很快了，說出去是要吓着一整個修行界的人的。

一整個修行界的人有沒有吓到傅飒不知道，反正方少涼等人是已經習慣了。飄渺真人更是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築基期了，只覺得他終于到中期了，根本不知道這中間才用了多短的時間。

方少涼等人更大的目光還是放在賺靈石上，他們想要出去想辦法。

然後讓白小狐全給鎮壓了。

“一個兩個的，都養好了山再走。”某人端着一把糖豆（回靈丹），一邊吃一邊說：“上了我的山，想下哪裏有那麽容易。”

方少涼等人：“……”

得，據說今天他們還有很苦的藥要喝。

先前這位白丹師還只有藥膳，如今倒是好了，連苦藥都來了。想起來他們先前還暗暗同情傅飒每天都要泡半個時辰，如今……

還不如泡着呢，起碼不苦。

修行路上，他們什麽苦沒吃過，但這個苦，卻并不包括白小狐配出來的藥。

太苦了。

他們寧願被捅上一刀兩刀的。

“我錯了。”黃涼忍不住道：“我先前不該跟你們嘲笑雲中飛倒黴，被臨到頭算計着劈了那麽一下，劈成一個炭人。”

“風水輪流轉，我現在寧願去當一個炭人。”

“得喝三天……一天三頓還得加個宵夜，我想死。”

受傷最輕的岑彤是不用喝藥的，她就只需要吃幾顆丹就行了。白小狐出品的丹藥那品質絕對好，味道也很不錯的。

一點兒也不苦。

于是她就成了監督者，每日看着其他五人喝藥。誰多剩了一滴，都會被這位姑奶奶拿劍架在脖子上，硬逼着給喝光。

白小狐則照舊煉他的藥，回靈丹，幻靈丹兩種看着煉，一種留着自己吃，另一種則拿出去賣。

他這段時間拿出去賣的幻靈丹不算多，不過已經賺了不少。

丹閣的掌櫃上次來的時候算了一下總數，已經賣出去了将近一千顆。按照先前說的，一顆他能分到一半，也就是一千靈石。

算一算已經有十萬顆下品靈石了……不錯不錯，又夠他用好久的了。

不過現在白小狐已經覺得煉幻靈丹太過麻煩，他自己顯然是不可能一直煉的。而又不可能直接斷貨，所以決定培養幾個能煉的丹師。

傅家丹閣的幾位丹師早就想見他了，如今白小狐一表達意願，店掌櫃自然不會反對。

只是在讓他們來之前，還是交待了一翻。

不過縱是有這翻交待，衆位丹師的心中還是懵圈兒的。煉出那樣幻靈丹的竟然只是一位不到二十的年輕丹師，還是那位白少爺？

不過好在有這個打底，真見到人時，他們倒是淡定了不少。

“白少爺好。”

來的一共五位丹師，兩位是金丹初期，兩位是築基後期。

不過煉丹師自然不像一般修士，有那麽多時間用來修行。這些煉丹師之所以依附傅家，也是為了有資源來修行。

丹師一向是所有修士中最弱的，同等境界劍修無敵，丹修最弱。

所以雖然同為金丹期，這三個煉丹師莫說是靠大把丹藥資源堆上來的，就算不是，也絕對不是丹閣裏那位供奉的對手。

不過上了金丹就好，上了金丹就能單獨煉幻靈丹了。

築基是不行的。

因為最後一步需要的靈力比較多，築基期除非某些特殊情況的修士，不然靈力絕對不夠，丹修就更加不用說了。

白小狐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來丹房吧！”

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既然丹閣的店掌櫃領了他們來，白小狐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好問的。人品如何，自有丹閣掌櫃的來看。

他的任務，就是在今日教會他們能化出人形的那種幻靈丹。

幻靈丹人形的比較困難一點兒，就是白小狐的成丹都只有三四顆，可見其中成丹難度。白小狐将技巧展示了一遍，将其中要點細細講來。本來是要跟普通幻靈丹做區分的，但這幾個煉丹師都不會普通的，反倒更好學。

因為兩種有一點兒是互駁的，煉習慣了那種的，很容易就會導過去另一邊。

而如今在場五人都不會那種普通的幻靈丹，倒是大大的方便了學這種兩千靈石一顆的。

他講得細致，毫不藏私。

幾位丹師站在一邊對他十分敬佩，因為極少遇到這般大方的丹師。很多人自己若是制出了什麽新丹方，那是藏之又藏，深怕被別人學了去。

白小狐講完了，便讓他們自己試。

主要還是那三位金丹師的丹師試，那兩位築基後期的則是暗暗将先前的步驟記下，然後等待自己結丹之後用。

或者讓身邊的金丹修士幫忙完成最後一步。

就是普通丹藥尚且還有毀爐的可能，除去白小狐這樣的高級丹師，在場的這種金丹築基期的丹師等級畢竟算不上很高。尤其這還是第一次煉制，一直煉到了第五爐，才成功了第一次。

裏面只有一顆成品，其餘的九顆全部沒有成丹。

不過那個丹師已經十分開心了，只要成功一次，就初步有了手感，日後就還會成丹無數次。

兩個築基後期的圍在他身邊，十分高興。

另外兩人還在煉制，可惜這一爐都沒有成。不過他們已經有了些許的手感，到了下一爐，也終于成功煉出了一顆。

白小狐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煉出來的少了些，成功率也低。但到底幻靈丹實在太爆利，所以還是有很多賺頭的。

既然如此，大家也沒什麽好聊的了，讓他們各自帶着各自的丹爐，回去繼續煉丹去。

走時，那幾個煉丹師對白小狐是千誇萬贊。

白小狐心道：“我只是為了賺錢而以。”

這個賺錢也是真的，因為傅夫人知道他的想法之後，說是以後還照舊給他分成。白小狐想了想，就當是拿配方合作了，便答應了下來。

畢竟他是真的缺靈石。

而這麽一來，傅家也依舊有得賺，算是雙贏。

雖然這樣一來他一點兒也不參與，一切帳本全在傅家丹閣那邊，也不知道人家賣了多少。但是傅家的人品信得過……白小狐只擔心傅夫人他們會做假帳多給他，并不擔心自己會拿少了。

搞定了這件事情之後，他就只需要煉自己喜歡吃的回靈丹了。

岑彤等人也不需要常來幫忙了。

等到藥草到了之後，白小狐便開始給傅飒煉丹。

這一回都是他親自操作，因為修為還低，所以照舊很慢。再加上這種丹藥十分複雜，他整整煉了一天，出了一爐，八顆。

取出一顆，剩下的則随便找了個玉瓶裝起來。

這一天，給傅飒泡的藥浴也換了另一種藥。總之已經準備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去請了飄渺真人。

聽說要幹什麽的飄渺真人：“……”

“原來你那天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白小狐也很詫異，“原來前輩那天的意思，不是覺得這麽點兒小事而以，我還用特意多提？而是覺得我在開您玩笑？”

“不然呢。”

飄渺真人想，神藥谷的人都斷定了沒辦法，你說有辦法？

雖然一直覺得你挺厲害，但前途不可限量指的是往後，誰能料到你這般年紀，幹得事一件比一件讓人不可思異。

白小狐道：“萬事俱備，我現在可就差前輩你這股東風了，您可不能在這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我又不是醫修。”飄渺真人連本尊都忘了自稱了，直接道：“我懂怎麽幫人接靈根？”

“不是也可以學嘛！”

白小狐說：“我保證講得通俗易懂，這就跟接骨頭似的，你用靈力啪的一下，給他地準了就行。”

“而且聽說您也是水靈根的，水最柔，做這事兒最合适。”

要是換個火靈根的，還不成呢。

飄渺真人：“……”

飄渺真人盯了白小狐許久，才道：“你這小輩來真的？”

“不然呢？”白小狐一副無辜樣兒，“您老這樣的前輩，我沒事敢來拿您開涮麽？我又不是活膩味了。”

“哼。”飄渺真人道：“我看你是膽子肥得很。”

不過到底是，“我答應了，什麽時候做。”

“就現在，馬上。”白小狐說：“我已經将傅飒給壓到了床上，現在就等您去處理了。”

感覺聽着，像是要去給魚刮鱗。

不過飄渺真人到底是沒将這奇怪的感想說出來，而是直接跟着去了。

傅飒自然不是在自己屋裏的床上，當然也不是白小狐的屋子，而是在傅家随便找了一間比較偏僻的客房。

傅飒不懂為什麽，但也沒問。

他現在啥都不知道，只知道這是要給自己治靈根了，怎麽治，不知道。

白小狐沒帶着飄渺真人來之前，溫柔等人正圍着他看。傅飒都不知道，他們自然也不清楚具體要做什麽。

這時候也只能感慨，“啥都不知道你就躺這裏了，也是真的很信任他了。”

傅飒道：“他值得。”

現在這一回算什麽，上次白小狐連丹都沒煉出來，他們就敢請飄渺真人，不也一樣是十分信任麽。

白小狐也從不會讓他們失望，次次都言出必成。

“這次也不會失敗的。”傅夫人忍不住道。也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說，還是在跟身邊的丈夫說。

她跟傅家主自然是知道治療過程的，白小狐再怎麽樣，也不可能不跟人家父母交待一下。不跟傅飒說，也是因為他形容起來太過吓人。雖說傅飒心理素質挺好的，但要是讓人知道，他把靈根當麻繩一樣形容，讓飄渺真人給再扭起來接好，恐怕也會無法再直視自己的靈根。

那邊黃涼已經沖了進來，說道：“來了來了，白丹師将飄渺真人請來了。”

白小狐和飄渺真人一到，衆人有一大半都出了屋子。

“剩下的也出去吧！”

白小狐說：“人越少幹擾也就越少。”

別說不出聲什麽的，真正試過的人才知道，有些時候，就算身邊有個人在呼吸，也照舊讓你難以集中精神。

更何況還是這麽多，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兒動靜，又不是死人。

傅家主和傅夫人道：“辛苦你了。”又朝飄渺真人道：“有勞真人。”

飄渺真人不怎麽耐煩這種面子工程，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在白小狐的這種态度下一直沒有生氣，反倒習慣了還挺受用。

不過衆人對他行完禮才出去，他也不會不高興就是了。

反正以他的輩份和實力，不想說話的時候可以不回，直接揮揮手，或者幹脆不揮手，都沒有人敢說什麽。

等人清空了，白小狐才取出丹藥，讓傅飒先含在嘴裏，等待飄渺真人那邊搞定，再行吞下。

他這段時間分別用藥膳，藥浴等方式，已經将傅飒身上的經脈修補得差不多了。至于靈根，現在就是在解決靈根的斷裂問題。

好在并沒有全斷，所以也不是太難。

飄渺真人不待白小狐說，已經站在一旁，動用水系溫和卻又包容萬物的靈力，緩緩的探入了傅飒的身體之內。

也怪不得此事要請他幫忙，靈根不同經脈，不易尋找，卻又貫穿全身。

那是一道極細的線。

甚至哪怕是元嬰期的修士審視自身時，都看不到靈根。一度有人以為，靈根只是一種統稱，并沒有确切之物。

其實是有的。

飄渺真人亦是進階大乘之後，方才真正感受到靈根的形貌。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白小狐，心說也只有醫修這一脈，能有特殊的法門，以比較低的修為查出靈根的問題了。

沒想到這小子連醫修的本事，也會上幾分。

飄渺真人雖不會醫修的法門，但他在大乘已經呆了近千年，早已熟悉。此時找起傅飒的靈根也并不困難，找到之後，他依照白小狐先前同他說的，護好其他地方，專注在斷裂的部分。

靈根很脆，斷裂部分如同一根折斷的筷子一般。飄渺真人需先審視傅飒的情況是何等，斷面是否整齊。

後來一看，簡直是亂成一團。

除了還勉強連在一起的那小小一處接面，其他的地方皆不同，折得并不平整的筷子什麽樣，他這就是什麽樣。

不怪飄渺真人老拿筷子來聯想靈根，而是白小狐形容時，就跟他是這麽形容的。

而他現在要做的，是将這靈根像對接筷子一樣，再原封不動的接回去。

這是一個比較精細的活兒，好在修行者最不缺的就是耐性。飄渺真人耗時小半個時辰，這才完成這一步，然後朝白小狐點了點頭。

白小狐于是立即示意傅飒，将丹藥吞下。

傅飒舌尖一動，便将丹藥卷起吞掉。

他自身還感覺不到靈根的事情，只察覺得到疼，現如今腦門都已經開始出汗了。白小狐見他一聲不吭，暗道一聲好能忍。

不過還是說：“放松，放松，想想昨天你泡澡時是怎麽放松的，今天你也可以。”

那怎麽能一樣？

飄渺真人集中精力之餘，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心說這兩者能有相比性麽？

疼痛有時候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緊繃身體的。

你小子好歹也是個學醫的吧，竟然不知道這點兒？

“真的，想想這幾天，我逗了你那麽久，讓你提前體會過一次那種渾身發僵卻非得讓自己舒展開來的模樣。”

白小狐還在說：“記住那種感覺，重新來一次。”

傅飒：“……”

你逼了我兩次，我認清了心中所想，這幾日又每逢泡澡必然談些限制級的話題，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我還當你對我有意思呢。

傅飒這個時候，總算是明白了雲中飛那天的想法。這人，提前總不跟你說，要到關鍵時候，你才知道他先前所有的用意。

如同那天雲中飛觸不及防就要迎接最後一道雷劫，還有他今天才知道的這一慘痛現實。

就連飄渺真人，雖不知其中內情，目光也帶有一絲的同情。

這位小丹師，心中算計得十分明确，有時候将你一舉一動，甚至性格都算計在內，但不會對你吐露。

哦，特指在準備為你治病或者準備幫你結丹的時候。

為你好卻藏着噎着，硬生生想讓你爬起來打他一頓。哦，這一句是飄渺真人的兒子雲中飛被雷劈後說出來的。

丹一入口，針對靈根瞬間就起了作用。

飄渺真人記得，白小狐當時說的是，這丹的作用類似于修行界的生骨丹。就是你骨頭斷了往起一比，一顆生骨丹下去立即就能接住。

不同的是，這顆丹接的是靈根。

只是這種過程極為痛苦，被接靈根者可能會掙紮。這個時候需要他用威壓完全壓制住，不能動上一點兒。

如果動了也沒關系，他必須要保證其他處的靈根安穩，以及被接那一處靈根無礙。

這也得虧是他。

飄渺真人想，換一個人，哪怕與他同是大乘期的，都未必做得到。

而且據說此事之後，他身上的靈力還會損失一部分。

白小狐說不會太多，大概就是一個人從開始修煉到結成金丹或者到金丹中期的。這對于他這種大乘期強者來說，的确是九牛一毛。

而且就算再多，要他一個小境界的，飄渺真人也不覺得很多。

畢竟到了他這個地步，缺的不是靈力，而是進階的契機。他已經卡在大乘中期許多年了，就算現在再退為剛進中期時的模樣，再到現在這般，所需要的也僅僅是時間罷了。

對他而言，影響并不是很大。

如今飄渺真人總算知道了為什麽會耗費他的諸多靈力，因為傅飒把丹一服下，他的靈根就已經開始有所動作。接在一起是一回事，他送進去的柔和水靈力，立即就被化成了精純的火靈力，然後送到了經脈裏。

飄渺真人若有所感，看了白小狐一眼。

但他也沒看第二眼，因為現在這個時候，正是最要緊最關鍵的時候。他是水，傅飒是火，他必須送足夠能穩住靈根讓其不錯位，但又不能澆滅了那團火的靈力進去，這個尺度一但把握不好，便會全盤皆敗。

既然答應了，飄渺真人便會全力以附，今天就算縱使是要失敗，也絕對不能敗在他這裏。

不過不得不感嘆，傅飒此人是真的能忍。

若非他身在傅家，早已說了不拜師，飄渺真人都起了要收徒的想法。

如此心境平和，能忍聰慧，又十分努力之人，日後何愁不成大器。自家兒子如果有人家一成的本事，飄渺真人都要燒高香了。

傅飒盡全力一動不動，甚至還要放松身體。毫無辦法之下，只得找事情分散注意力。

最後自然又想到了，他與我有意，他不喜歡我，他還是喜歡我的，算了，這可能又是誤會……

如此循環又循環，終于聽到一聲，“成了。”

飄渺真人頓時停止了靈力輸送。

卻在此時，天空中突然陰雲密布，眼看着就要降下雷劫。

飄渺真人：“……嗯？”

白小狐已經瞬間躍了出屋，同時喊着：“真人，不想被雷劈就趕緊出來，傅飒要渡雷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