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視死如歸
視死如歸
永壽宮內,太後蘇持英修剪淩亂的花枝,蘇泊橋站在一旁。
“橋兒,你為官幾載想必大致已經摸清楚了各派黨羽,哀家手底下的朝臣日後也必定會為你所用,眼下情況對我們格外有利,只是如果操之過急可能處處受阻,皇位空懸,新帝的人選得盡快提上日程,你可有想法?”
蘇泊橋低眉颔首,“侄兒派人調查過,先皇在世時蕭家有位挂名王爺,并無實權,前些年病逝後家中留下個老來得子的兒子,可以一用,但皓承王那邊……”
太後咔嚓剪斷最大的花枝,“哼,他想做皇帝,簡直癡人說夢,先皇為什麽在太子意外身故後直接跳過他把皇位傳給了蕭山玉?還不是因為他的血脈大概率摻雜了別人的血,先皇那麽迷信多疑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讓他繼承大統呢。”
她擡手撫摸盛開的花朵,“世人皆懷疑蕭山玉的血脈不純,可誰又猜能到他才是蕭氏正統的血脈,去母留子,先皇慣用的伎倆罷了。”
蘇泊橋認真思量,“侄兒知道了,回去就派人把那孩子接進宮。”
太後轉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橋兒,姨母知曉你和蕭山玉自小長大手足情深,但是涉及蘇氏一族,孰輕孰重,你要慎重考慮啊。”
蘇泊橋行禮退下,“是。”
臨出門時,蘇泊橋正好和進門的姜涼擦身而過,“娘娘。”
姜涼沒有給他正臉,“蘇大人要務在身任重道遠啊,本宮就不耽誤大人你的時間了,慢走。”
擡腳邁進門去找太後,身後的蘇泊橋看着她的背影抿唇。
他心道,‘總覺得這個女人會壞事,京都名門閨秀衆多,姨母怎麽偏偏選中她做蕭山玉的枕邊人,什麽救世天女,不過都是祭司為了大業編造的流言,騙一騙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平頭百姓罷了。陰謀的犧牲品從來都不會只有一個,祭司的位置,一定是我的。。’
殿內,姜涼恭敬行禮,太後蘇持英吩咐下人把剪壞花枝的花搬走,“沒用的東西放這兒礙眼,”
她轉頭看見身後的姜涼,“啊,涼兒啊,進來坐,哀家剛剛修了修花枝,誰知道一失手給剪壞了,老眼昏花不中用咯。”
姜涼坐下,“母後說的什麽話,您精神矍铄,任誰看您都宛如少女。”
她裝模作樣左右瞧,“怎麽多日不見您宮裏的掌事嬷嬷啊,她作為永壽宮的大宮女頻頻失責可就不好了。”
太後扶桌坐下,“她啊,哀家見她對家人想念的緊,給她放了假讓她回去探親了。”
姜涼接過永壽宮宮女呈上來的茶,“原來如此,兒臣還以為她犯了什麽錯,被母後你杖斃了呢。”
太後手指撥動佛珠,“哀家信佛,不殺生。涼兒今日前來有何事?”
姜涼用手帕擦擦嘴,“皇上失蹤危在旦夕,兒臣想精簡行裝去北郊萬佛寺住些時日,為皇上祈福,望母後答應。”
太後撥動佛珠的動作停住,“為皇上祈福是好事,你去吧,北郊遠,多帶點人伺候。”
姜涼起身,“謝母後,兒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太後擡眸,“什麽?”
姜涼回道,“兒臣,要葉雲洲葉将軍保護兒臣前去。”
鳳栖宮內,清瑞忙忙碌碌收拾包袱,姜涼坐在桌邊跟劉疑講話。
她細細打量劉疑,決定賭一次。
“本宮走之前命你辦的事你一定要辦好,辦好之後拿着本宮的令牌去長寧公主府上,她自然知道後面該做什麽,你聽她的吩咐便是。”
劉疑目光奕奕,“奴才領命。”
姜涼将一根金玉簪子放在他手心,“這簪子是本宮進宮後皇上賞的,你拿着,得空時送給那位紅顏知己,你們二人不容易,這就算是本宮的一點心意。”
劉疑震驚,眼含熱淚連連磕頭,“謝娘娘大恩!”
姜涼扶起他,“別磕了,你入宮她在宮外做工等你,耳朵能聽但無法言語生活艱難,本宮讓長寧一早就把她接到公主府侍候,工作清閑月錢又豐足省得你擔心,回去借機看看她吧。”
劉疑含淚重重磕頭,他知道宮裏的主子手眼通天,竟然能查出他的各種事,難怪師傅劉榭告誡過他,無論遇到什麽,都不可以背叛主子,有始有終。
“劉疑誓死追随娘娘。”
清瑞探出頭,“好啦劉疑,你再磕下去旁人還以為娘娘苛待你呢。”
姜涼笑意溫柔,一時間氣氛歡快。
劉疑,事情你若沒有辦,便不要怪我,不念舊情了。
皇宮門口,姜涼和清瑞坐上馬車,隊伍前是葉雲洲騎馬領頭。
出發北城佛寺,路過京都繁華街巷時姜涼将帷幕輕輕拉開一條縫,各種品類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賣糖葫蘆的小販映入她的眼簾一顆顆輕盈剔透的糖葫蘆在陽光的照耀下分外吸引人。
清瑞看到後對她說,“娘娘,要不奴婢讓他們停下,買一串?”
姜涼放下帷幕搖搖頭,“不了,沒人愛吃了。”
隊伍走走停停,馬車颠簸終于來到北郊萬佛寺,萬佛寺位于山岚深濃的山頂上,氣魄恢宏的廟宇蓋得古色古香,莊嚴肅穆。
今日人數稀少許是天氣的緣故,出宮時晴空萬裏,抵達後陰雨蒙蒙,清瑞打着傘将姜涼安穩護送到佛堂處,護衛們依照葉雲洲命令被安排在各處。
“施主自宮裏來,佛寺居簡飲食清淡,還請擔待。”萬佛寺的住持走來立于姜涼身旁,雙手合十緩緩開口。
姜涼靜了靜心,“住持多慮,信女到此吃齋念佛為聖上祈福,不敢叨擾佛門清淨,佛寺可照常接受百姓香火,不用設防。”
收拾好住所,清瑞陪同姜涼來到正殿,姜涼一身素衣看着來來往往的香客,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将目光轉移到傲然屹立的佛像之上,內心暗自傾訴。
‘佛祖,你若有靈,請保佑信女掙脫枷鎖,解開迷惘,信女自知前路坎坷,很難不出差錯,只願追随本心,查明真相,揪出幕後黑手。’
她的心語頓了頓,‘保佑那個人,活着回來見我。’
夜黑如墨,禪房小院,姜涼和葉雲洲對坐喝茶,“氣定則心定,心定則事圓。葉将軍的氣不定,怎麽把事情做圓滿呢?”
葉雲洲滿眼無奈,“你還在怪我跟你講話大聲?不要那麽小家子氣嘛。”
葉雲洲伸手要去拿桌上的玫瑰花酥,姜涼噗嗤一聲笑出來,用力拍掉了他的手,“騙我就是不對,你還有理了?”
葉雲洲甩甩疼痛的手,拿起茶壺為她倒茶,“迫不得已,娘娘莫怪,喝杯茶消消氣。”
姜涼喝了口茶,“你說的話都是真的?皇上真的故意主動入局,留下你班師回朝做戲給旁人看?可你們怎麽樣能保證太後和蕭雲乾相信呢?又為何全部告訴我,不怕我告訴他們嗎?”
葉雲洲臉色變得認真,“你的問題我需要一個一個解答,首先我葉雲洲絕無半句虛言。”
”其次太後和蕭雲乾各懷鬼胎,皇上早就猜到他們觊觎皇位,一定會找時機對他不利,江湖上門派紛争邊關局勢不穩,戰争一觸即發恰恰給了他們謀朝篡位的機會,因此皇上暗中調查,知道他們要借此搞得庾國人心惶惶,達到江山易主另立新帝的目的,我回來向太後示好就是要讓他們兩方早日決裂。”
葉雲洲站起身,“太後對我放不下心,因而那日我去找你,當面和你撇清關系。至于對你全數傾付,是皇上的旨意。”
雨淅淅瀝瀝地下起來,姜涼手裏握住茶杯的溫熱,“他還有沒有別的話留給我。”
葉雲洲伸出手接雨,再三考慮後說道,“沒有。”
姜涼深呼吸,聽到葉雲洲繼續講,“涼兒可知道天女教?”
姜涼擡眸,“略有耳聞,春獵時行刺皇上的刺客好像就是他們。”
“沒錯,此教以天女唯尊對外傳教,春獵之時那根斷箭上的文字,就是如此。皇上查明你是救世天女的傳聞就是從此教傳出來的,天女既能救世亦能禍世,恐怕你将來十分危險,此教不除天下大亂。”
姜涼聽到葉雲洲的話理清部分真相,心裏思索:‘所以姜氏滿門抄斬之時,她救世天女的說法頃刻間變成了禍世,追根求源和天女教脫不了幹系。
她繼續問道,“天女教盤踞何處?為首的人是誰?”
葉雲洲接過姜涼的問題,“北郊往東三百裏,天女觀,觀主尚膺權。”
姜涼瞳孔一縮,‘尚膺權?她記得前世一則宮中秘事主要角色就是尚膺權,傳言他和太後當時的謹皇貴妃蘇持英入宮前有過私情,後來被蘇父棒打鴛鴦不了了之,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尚膺權搖身一變成為□□頭領。
就算太後和蕭雲乾合作暗害蕭山玉,仔細想想,太後和尚膺權的交情以及此外種種,尚膺權怕是很難不參與到他們其中。’
姜涼心下明朗,“我們明日就啓程,去探一探這位祭司的虛實。”
葉雲洲莞爾,“千軍赴火絕不回,落子入局永不悔。這一局……”
姜涼舉杯,“視死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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