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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登機了,我們走吧。”常有發尴尬一笑:“小冰,我來幫你拿行李。”

但走了兩步,他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喘了口氣:“等一下。”

高寒将黑眸轉向他:“我來吧。”

他将那個粉色的包提起,很輕松背到肩上,然後拉着行李箱往前走。

蘇小冰心裏像開了花一樣,跟上他,背着手傻笑,然後伸出胳膊摟住他。

“放開。”高寒注視着前路。

“你這麽有力氣,拖我一個也行。”

高寒沒說什麽。

頭等艙是兩兩的座位。

常有發買的三張票,有兩張是挨在一起的,另一張在後面一排。

常有發搶先在高寒之前坐到了後面一排,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捶胳膊:“我這身子也太虛了,得找個健身房練體能才行,阿寒,你平時在哪裏健身?”

高寒将行李放上去,蘇小冰已經在裏面坐好,他在外面坐下,說了自己經常去的健身房的名字。

蘇小冰默默在心裏記下來。

從小到大,她就是這樣一點一點記下所有和他有關的事,她可能不了解任何人,甚至她自己,但她了解阿寒。

飛機中途遇到了強氣流,整個機身不斷晃動,飛機上的人都驚呼起來,空姐進來安撫慌張的乘客,甚至有乘客打電話給家人說遺言,還有哭聲和吵架聲。

連常有發也害怕地和父母打電話,告訴他們有哪些不動産和銀行卡。

又過了一會兒,連燈都滅了幾處,昏暗的環境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蘇小冰平靜地靠在阿寒肩上,摟住他的手臂,仿佛守護珍寶一樣緊緊護在懷裏。

她擡眸看向他,恰好對上他漆黑的眸子。

人生到了這樣一刻,她只想做一件事。

蘇小冰伸出白皙柔軟的手,撫上他的脖頸,将自己送到他嘴邊,深情地吻上去。

她整個人貼了上去,一時之間,分不清嘴裏的是誰的舌,周圍很吵鬧,燈光很昏暗,她忘情地發出聲音。

強光亮起的那刻,他們的親吻也瞬間止住,她被阿寒推開。

她明明看到他像一頭豹子,而此刻他又變成了千年不化的冰山。

蘇小冰伸手摩挲自己的唇,舌還是麻的,身上的熱度還未褪去。

“太好了太好了!”身後傳來常有發的聲音:“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機身已經漸漸平穩,乘客的情緒也冷靜下來,所有人都有免費果汁可以喝。

蘇小冰喝了一口,心裏就像果汁一樣甜。

到了澳大利亞領空,便能感覺到冬天的冷。

飛機上的冷氣也調成了暖氣。

大家都開始穿上毛衣外套等。

蘇小冰用毯子裹住自己。

常有發将自己的外套遞給蘇小冰:“拿去吧,就是有點肥大。”

這不是一點肥大,而是非常肥大,而且特別老氣。

蘇小冰拒絕:“謝謝您的好意,我不冷。”

常有發笑道:“我也才35,品味和你們年輕人挺接近的。”

蘇小冰擺手:“我不穿,您拿回去。”

她從背包裏拿出寬松的毛衣與加棉的長襪,寬松的毛衣是民族風的刺繡款,她直接套在短袖上。

下面是短裙,兩條白皙圓潤的腿晃動了一下,正打算直接在這裏穿上厚長襪。

高寒看也不看她,說:“去洗手間換。”

“為什麽?”蘇小冰:“我裙子裏面又不是空的。”

她的聲音惹來了一些灼熱的視線,蘇小冰也看到了,起身往洗手間去了。

出來的時候有個暴發戶跟她搭讪,蘇小冰踩了他一腳,回去座位。

“你這個臭丫頭,給我出來,我跟你沒完!”暴發戶臉色鐵青地走過來,指着蘇小冰大喊。

常有發站起身,眉頭緊皺:“幹什麽幹什麽,這是在飛機上,你想幹什麽?”他們有三個人,所以很有底氣。

暴發戶氣急敗壞:“別以為你們人多,告訴你,墨爾本是我的地盤,識相的讓這丫頭片子給老子道個歉,不然等下了飛機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暴發戶身上都是金的,唯有拇指上套着一個玉扳指。

空姐也過來勸了,但暴發戶就是不肯放過蘇小冰,還很粗暴地推了空乘一下,手故意的碰到了空姐的胸。

空姐兩眼通紅,又不能和乘客鬧,只好咬着唇忍了下來。

蘇小冰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将高寒那杯沒喝的果汁拿起來,直接連杯帶果汁扔到了暴發戶臉上。

暴發戶被濺了一臉,額頭都腫了一個大包:“我艹你m的!”

暴發戶要伸手過來拉扯蘇小冰,常有發趕緊地去攔,可惜太虛,被人一推就倒。

一直沉默的高寒将黑眸轉向空姐:“去叫空警。”

“呵,”暴發戶冷笑一聲,“空警來了我也不怕,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高寒瞥向他,然後看向他的拇指:“我只知道你手上的玉扳指不像假的。”

暴發戶神情一愣。

高寒的聲音低沉:“不如你取下讓我看看它是不是違禁品。”

暴發戶的臉色變了,眼裏有一絲驚恐,他慌慌張張回自己座位,也不找茬了。

最後空警來了,暴發戶還陪笑,甚至态度良好地給空姐蘇小冰和常有發賠了罪,并且保證沒有下一次,空警這才離開。

蘇小冰覺得心裏暖暖的,今天像做夢一樣,阿寒對她的态度似乎變好了,他竟然會為了她...

她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展開,立刻就消失了,心裏的甜和暖還沒來得及回味,一切都消失了,她怔怔地看着他套上一件黑色的外套:“這是蘇思瑤送你的那件。”

高寒瞥向別處,疏離而冷漠:“恩。”

四年前,高寒那次發燒之後,蘇思瑤送了件比較酷又不失穩重的外套給他,就是他現在身上穿的這件 。

四年了還沒扔掉。

蘇小冰忽然想起阿寒留在蘇家衣櫃裏沒有帶走的衣服,全是她送給他的,而蘇思瑤送他的,他全帶走了。

心裏的刺痛一陣疼過一陣。

蘇小冰将身體往裏縮了縮,又發起呆來。

半晌,她問:“阿寒,你愛她嗎?如果你愛她我放棄你好嗎?”

“你覺得我在乎嗎?”高寒的聲音仿佛從地底下發出的:“這個世上,我最不在乎的,就是你,知道為什麽嗎?”

他不用看,也知道她哭了。

高寒沒有繼續說下去。

墨爾本終于到了。

外面下了雪,天氣比想象中冷很多。

蘇小冰抱着自己瑟瑟發抖。

她固執地從高寒手裏扯回自己的背包

與常有發站在了一塊。

常有發将免稅店裏買的外套遞給她:“小冰,穿上吧。”

“您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小冰接過雪白的長款羽絨服,穿到身上,戴上帽子:“謝謝。”

常有發覺得她的問題太天真了,她難道不道她給他帶來的好處嗎?這樣一個小丫頭要是沒有她爸爸蘇振峰,該怎麽在這個世上活下去呢?

一個高寒就已經讓她生不如死。

“餓了吧,待會就有好吃的。”常有發笑道。

她搖了搖頭:“什麽都不想吃。”

常有發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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