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關系匪淺(捉蟲) ...
孟時語坐在沙發上, 看着電視屏幕上的實況轉播, 雙手握成拳, 眼眶微紅。
喜兒拿起遙控器,想要關掉電視, 卻被孟時語叫住了。
“我想看看……看看白偉想幹什麽……”
孟時語眯着眼,看着電視屏幕上的白偉。
白偉的視線緊盯着鏡頭, 咬牙切齒的模樣猙獰的很,恐怕鏡頭後的觀衆不相信他似的。
直到鏡頭切換, 孟時語才回過神來, 低頭看着左手紗布上滲出的鮮血, 她竟沒感覺到痛。
或許是內心的痛太過強烈了。
杜喜兒關掉電視,走到孟時語身旁坐下。孟時語不着痕跡的把左手背在身後, 知道喜兒擔心她, 于是扯出一個笑容,說:“我、我沒事的。”
說完便低下頭,不想喜兒看到自己落淚, 不想把負面情緒傳給她。
喜兒擡手攬着孟時語的肩膀, 說道:“我既不傻也不瞎, 你有沒有事, 我看得出來。”
孟時語低着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仰着笑臉說:“好了好了,我吃了消炎藥,現在想睡覺了, 你回家去吧。”
孟時語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朝樓上走去。
杜喜兒不放心她,因為孟時語的笑太牽強了。
于是跟着她上了樓。
杜喜兒坐在床邊,輕聲說着:“時語,你別想太多了,老板肯定會處理好的。”
孟時語躺在床上,拉高被子,抿着嘴角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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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喜兒伸手将窗簾拉上,繼續說道:“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白偉現在沒了白氏集團,女兒也作進去了,他沒有什麽籌碼可以輸了,所以垂死掙紮一把。”
孟時語靜靜的聽着。
“說實話這個白偉,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如今落得這個下場,沒人願意幫他,只能自己唱獨角戲,也是夠慘的。”
孟時語的睫毛微顫,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瞥了眼喜兒手裏閃個不停的手機,說:“快回去吧,晚一會兒你家那位又要燒房子了。”
杜喜兒放心不下孟時語,硬要等她睡了自己再離開。
等了快二十分鐘,确定孟時語‘睡’着了,這才背着包離開周家。
就在杜喜兒關上卧室門的那一刻,孟時語輕嘆一聲,睜開了眼。
在聽到樓下杜喜兒關門離開的聲音之後,孟時語才從床上坐起身。
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孟時語打開微博。
果然,白偉爆料的事已經上了頭條。
方才的直播群訪視頻也被上傳到了微博上,孟時語又一次點開那個視頻。
看着白偉對着鏡頭聲嘶力竭的吼叫着。
“事情不是這樣的!”
“孟時語插足了我女兒和周逸森的感情,是他們狼狽為奸,活生生把我女兒逼瘋的!”
“……捉奸在床!……狗男女!”
“……是他們把我女兒害成現在這樣的!”
孟時語關掉視頻,靠在枕頭上,緊抿雙唇,腦海裏回響着那些根本是诽謗的惡心詞彙。
放下手機,掀開被子下床,走到落地窗旁,将窗簾拉開,蹲下身子抱緊自己。
十多年前,白偉在她父親需要幫助的時候,袖手旁觀,甚至還可能在電話裏冷言熱諷了一番。
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風水輪流轉。
孟時語突然覺得自己很冷漠,她想說服自己,想讓自己學會原諒,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根本做不到。
孟時語靠在玻璃落地窗,坐在地板上,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孟時語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鼻間聞到周逸森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懸着的心緩緩落了地。
他的胸膛,永遠是熱的。
擡起頭看他,卻看到他突然的靠近,緊接着兩人雙額相抵,孟時語感覺到他額頭上的絲絲涼意,下意識的問道:“怎、怎麽了?”
“你發燒了。”
周逸森的聲音有些低沉。
孟時語還沒來及開口說話,就聽到有人敲響了卧室的門。
“是宋政,”周逸森握了握孟時語的肩膀,然後對門外的宋政說:“進來吧。”
宋政推門進來,見孟時語醒了,點頭打着招呼:“嫂子——”
孟時語原本想坐起身打個招呼,可是看到宋政手裏藥水瓶……
周逸森感覺到了孟時語突然的緊繃,背過身将孟時語的頭壓低,輕聲說着:“挂瓶水,好得快。”
孟時語埋頭在周逸森的懷裏,右手抓着他的衣袖,遲疑的點了點頭,應聲說:“……好。”
這一次,孟時語主動把右手交了出去,感受着消毒棉棒手背上擦拭,孟時語咬着下唇,在周逸森的懷裏不敢擡頭。
“好了。”宋政收起器材,對兩人說道。
周逸森擡頭給了他個眼神,讓他去書房等。
宋政拿着藥箱悻悻的走出了卧室,留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周逸森揉了揉孟時語的頭發,柔聲說:“多大的人了,打吊瓶還怕。”
孟時語從他懷裏擡起頭,看着右手上固定的針頭,不自覺的長呼一口氣。
“睡一會兒吧,這一瓶要四十多分鐘呢。”周逸森擡手把孟時語額前的碎發撥到耳後。
孟時語下意識的用左手拉了他一下,忍不住‘嘶’了一聲。
“手上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不準再亂動了。”周逸森搭上她的手,語氣有些責怪。
孟時語這才注意到,左手上的紗布也換成新的了。
頭枕在枕頭上,孟時語看着嘀嗒的藥水,呼吸的節奏逐漸變穩。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周逸森皺眉,出聲打斷道:“你是在罵我?”
孟時語偏過頭,和周逸森對視,看到他眼裏的紅血絲,知道他這兩天沒有怎麽睡。
半夜迷糊的驚醒,周逸森都不在身邊,而書房的燈始終是亮着的。
他永遠在默默的處理事情,從不告訴她,不讓她多想。
可越是這樣,孟時語就越是愧疚。
“我想你陪我睡一會兒。”孟時語啞着聲音說。
周逸森怔了一下,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像往常那樣将她攬到懷裏。
孟時語靠在他懷裏,聽着他的心跳,許久都沒有說話。
藥水滴盡,宋政來拔了針。
周逸森讓她不要亂想,他會解決。
送走宋政,周逸森回到書房,撥給王特助。
“查到了嗎?”
王特助那邊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接着回答道:“查到了,已經把相關信息發到您郵箱了。”
周逸森挂斷電話,走到辦公桌旁,打開電腦,接收郵件。
按照郵件上的聯系方式,周逸森撥通了這個越洋電話。
電話嘟了幾聲,在最後才接起來。
“喂?哪位?”
“周逸森。”
周逸森把手機從右手換到左手,明顯聽到電話那頭的女人遲疑了一下。
“周、周逸森?”喬冉從床上熟睡的老男人懷裏坐起身,套上睡袍,進了浴室。
喬冉關上浴室的門,靠在洗手臺上,照着鏡子,冷笑着說:“今天是什麽風,周先生竟然給我打電話?”
喬冉看着鏡子,突然想起昨天看到的新聞。
“周先生,我可是被你整的退圈,現在你主動找我……怕是沒好事吧?”
現在新聞鬧得沸沸揚揚的,白穎瘋了,帶着刀片混進跨年晚會的現場,計劃了一起殺人事件,還被直播鏡頭全程記錄下來了。
周逸森現在找自己,肯定沒好事!
喬冉自從被周逸森公開換角之後,名聲在圈子裏已經臭了,沒有劇本願意找她,之前的經紀公司也不再和她續約了。
喬冉現在榜上了個有錢人,吃喝不愁,只是回不到娛樂圈罷了。
現在白穎瘋了,出事了,周逸森又找上她……難不成白穎說了些什麽?
想到這,喬冉不禁打了個冷顫,在浴室裏踱着步子,白穎成現在這樣,難免會說些不該說的。
喬冉故作淡定的說:“周先生,現在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沒事的話,我就先挂電話了。”
“喬小姐,你和白穎關系不錯吧?”
周逸森冷聲問着,手指在桌板上輕敲。
“白、白穎?你在說什麽啊……什麽白穎,我根本不認識……”
喬冉極力否認,她也不确定白穎說了些什麽,但這個時候,她只能先否認了。
周逸森拉着長音‘哦’了一聲,接着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邊,不緊不慢的說道:“這樣啊……可是,我怎麽聽說,你們兩個人關系匪淺呢?”
喬冉心裏咯噔一下。
“你和白穎之前的勾當,我原本可以裝作不知道,但是……”
“我現在需要你手裏的東西。”
喬冉眯着眼睛,不自覺的将手機握得更緊了些,下意識的問道:“什麽東西?我怎麽不知道自己手裏還有周先生看重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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