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他的懷抱 ...
俞桃說周逸森已經到化妝間了。
孟時語決定先去化妝間, 然後再去更衣室換衣服。
兩人剛走到化妝間門口, 就看到周逸森正望着不遠處的停車場發呆。
俞桃沖孟時語指了指化妝間, 示意她自己先進去收拾東西。
等俞桃進了化妝間,孟時語這才放下拎了一路的裙擺, 緩步朝周逸森走去。
周逸森聽到她的腳步聲,随即轉過身, 把原本想要吓他的孟時語,吓得一個激靈。
孟時語拍着胸口, 故意問道:“周老板, 看什麽呢?又想買地?”
最近周氏集團的房地産生意做的風生水起, 不光是本市,也在鄰市買了幾片地。
孟時語雖然不懂生意那一套, 但經常聽周逸森開視訊會議, 多多少少能了解一點兒。
周逸森伸手摟她進懷,小心翼翼的避開她頭發上的發簪,笑着問:“周太太, 需要買房嗎?”
孟時語仰着頭, 故意用下巴磕着他的胸膛, 配合的問道:“請問有什麽推薦的房型?”
周逸森抱着她, 左右輕晃着,一本正經的說:“有個獨棟的三層別墅, 一樓可以把兩個房間打通做影音室,那周先生和周太太就住在二樓,三樓留給小小周……”
孟時語聽到這, 擡頭打斷他的話。
“……小小周?”
孟時語看着周逸森那帶笑的眼神,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了。
紅着臉推開他,磕絆的說着:“我…我去換衣服,要不……張姨又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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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時語拎起裙擺,擡腳就朝更衣室走。
剛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腳步。
周逸森走過去,看孟時語又朝化妝間走,跟在她身後,疑惑的問着:“不是去換衣服?”
“……衣服在化妝間。”
換好衣服,孟時語來不及卸全妝,只能在車上卸了。
坐上周逸森的車,孟時語降下車窗,對站在車旁的李哥和俞桃揮了揮手,說:“開車注意安全,我們先走了,明天見。”
車窗升起,車子開出拍攝片場,拐了個彎,直接開上了主路。
孟時語拿着卸妝濕巾,在車上不緊不慢的卸着妝,邊卸邊打哈欠。
開車從片場到福利院,怎麽也得一個半點,一會兒要是遇上堵車,那就要更久了。
好一會兒,周逸森見孟時語卸好了妝,于是伸手想要牽她的手,誰知剛碰到她的手,就被打回來了。
“好好開車!”孟時語把手揣進外套的衣兜裏,就是不讓他牽。
兩人生活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孟時語已經熟悉了周逸森的幾大習慣。
比如,無時無刻都要牽着手,孟時語左手傷了,那就牽右手。
比如,睡覺的時候就算他胳膊已經麻了,但也要牢牢地把她抱在懷裏。
還有很多貼心的小舉動,比如……
在家喝水的時候,到她手裏的,一定是溫熱的。
不論她多晚才收工,他永遠是等到她才睡。
不過,這就苦了周氏集團的幾位主管總監了。經常半夜收到周逸森的郵件,要求第二天修改方案。
一開始,大家還疑惑呢,怎麽周先生這麽拼?後來就都明白了,只要大半夜收到郵件,那一定是周太太拍夜戲還沒回家。
孟時語靠在車座的椅背上,今天早上五點鐘起的,半刻也沒敢停歇,中午吃飯的時候都在和程佳瑢他們對臺詞。
現在摘掉了發套,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坐在車上想要眯一會兒。
突然,坐直身子向後座上望去,看到擺在後座上印着他名字logo的抱枕,孟時語忍不住笑出聲來。
把手伸向後座,拿過那個抱枕抱在懷裏,找到舒服的姿勢,擡手拍了拍周逸森放在一邊的手,這才閉上眼假寐。
周逸森見她像糊弄像小孩似的動作,不自覺的揚起了嘴角。
孟時語這一眯,就睡了兩個多小時,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福利院的門口。
後車窗下降了三指,車子熄了火,溫度逐漸開始下降,孟時語解開安全帶,轉過身子看見周逸森正和張姨站在不遠處聊天。
推開車門,一陣冷風湧進車內,孟時語趕緊攏了攏外套,眯着眼下車。
周逸森看見孟時語下了車,快步走過去,替她把帽子和圍巾系好。
“不再繼續睡一會兒?”
孟時語揉了揉眼睛,搖着頭說:“原本沒想真睡着的……”
張姨站在門口,沖兩人叫着:“快進屋吃餃子!”
“來了——”
孟時語揚聲應道,随即伸手扒拉着擋住臉的圍巾,挽着周逸森的手,好笑的說:“別纏了,進屋就不冷了。”
周逸森鎖上車,兩人這才進院。
孩子們都捧着各自的小碗吃餃子,有的小家夥兒還在用勺子,一口一個,有的剛學會用筷子,着急的只能端着碗把水餃往嘴裏倒。
小家夥兒們的嘴巴都塞得鼓囊囊的,只有吧唧吧唧的聲音,沒人有時間嬉鬧。
兩人搬着小板凳,坐在時傑旁邊。
孟時語拿着兩個空碗,遞給時傑,故意正經的說道:“麻煩你,兩份水餃。”
時傑接過碗,笑着給兩人盛着水餃。
時傑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裏,笑的次數是過去十幾年的不知道多少倍。
孟時語不禁紅了眼眶,接過盛滿水餃的碗,低下了頭。
時傑注意到了孟時語的表情不對勁,下意識的問道:“姐姐,你怎麽哭了?”
周逸森接過另一碗,單手摟着孟時語的肩膀,接話說:“你姐是餓哭的。”
孟時語破涕而笑,用手肘搗了一下他的腰,偏過頭擦去眼角的淚水,伸手揉了揉時傑的頭發,裝作沒事似的說:“聽張姨說,這次餃子皮是你擀的,那姐姐可要好好嘗嘗……”
話音剛落,周逸森那邊已經發出了怪聲。
“……嗯……這餃子皮真好吃!”
“……”
***
吃過飯,周逸森主動包攬了刷碗的活兒。
義工姑娘帶着孩子們在教室裏做游戲,時傑抱着畫冊去了後院。
孟時語主動跑去找張姨,她知道,張姨讓她回來吃飯只是個理由。
張姨想她了。
孟時語端着兩杯熱茶,找到正在樹下坐着的張姨。
“娘娘,茶來了,小心燙——”
孟時語學着劇本裏的臺詞,逗着張姨。
張姨緊了緊肩上的外套,擡手對孟時語說:“來,坐這,陪張姨聊聊天,說會兒話。”
孟時語剛要坐下,又被張姨叫住了。
“你這孩子,就不知道拿個墊子再坐……”說着便從另一個石凳拿過一個軟墊,墊在石凳上,這才讓孟時語坐下。
孟時語挽着張姨的胳膊,輕靠在她肩上,像小時候似的,撒嬌的說:“張姨的愛心牌坐墊,坐着真暖和。”
張姨抿嘴笑了,看了眼廚房的方向,悄聲對孟時語說着:“你說你,逸森怎麽說也是大老板,老讓他刷碗……”
孟時語聽到‘大老板’這三個字,腦海裏閃過‘暴發戶’的形象。
憋着笑,坐直身子,故意說道:“那我去幫周大老板刷碗。”
說完就要站起身,屁股剛離開墊子,就被張姨拉住了。
孟時語勾着嘴角回頭望着張姨,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
張姨的手掌是熱的,搓着孟時語的手,說起家常。
從孩子們的變化,到義工姑娘的故事,最後話題落在了孟時語的身上。
“我想了想,你和逸森要孩子的事……”
孟時語端起石桌上的茶,輕抿一口,豎着耳朵,不知道張姨要說什麽。
張姨擡手順了順孟時語已經齊耳的短發,輕聲說:“現在你和逸森領了證,我也就放心了。孩子的事還是要多考慮……”
孟時語乍一聽,有些不明白。
張姨前陣子還催着自己要孩子,今天怎麽變了?
張姨見孟時語沒聽懂,只好握着她的手,繼續說:“孩子,是你們以後的責任。這麽多年,進院來的孩子,他們哪個有錯呢?”
“新聞上老是報道有人回頭找孩子,說什麽,當初以為救不活養不活……這都是他們給孩子‘判’了死刑……”
張姨說到最後,眼角泛淚,輕嘆一聲,擡手摸了摸孟時語的臉頰,說:“丫頭,你現在結婚了,以後要考慮的事情會越來越多……”
孟時語伸手拉下張姨的手,悶聲點頭說好。
她不想讓張姨摸到她臉頰上的眼淚。
索性将外套的帽子戴上,站起身裝作着急的說:“我去看看他,怎麽這麽久還沒刷完……”
說完就朝廚房走去。
孟時語的眼眶裏滿是淚水,眼前霧蒙蒙的,大步走進廚房,直撲進周逸森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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