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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狍子被身後的老虎追趕着, 拼了命地朝着灌木叢裏鑽，但是它尾巴後面的白色絨毛也實在是太過顯眼，無論什麽時候一眼就能看到, 活生生就是個靶子。

陸森快速接近着狍子，在拉進了距離之後，選中了一個合适的時間，猛地後肢用力一蹬, 張開了自己的爪子, 狠狠地撲向了正在叢林裏疲于奔命的狍子，将其撲倒在地之後，不待對方掙紮，便直接一口咬住了狍子的脖頸, 而後立刻翻過身, 利用體重優勢将其束縛住, 任由狍子如何掙紮, 也無法逃脫東北虎的利爪之中。

狍子驚恐得四只亂踹, 但是這只是最後無力的掙紮, 陸森加重了咬合的力度，甚至甩了甩腦袋用力扯開傷口，鮮血頓時湧出，弄得他臉上的毛都沾染了不少血跡。

沒一會兒, 狍子的掙紮力道就弱了不少，很快就一點都不動彈了。

狍子的鮮血滲入了它身下蓬松的雪中，陸森确定它真的死了之後，這才爬了起來, 湊近了狍子, 微微聳了聳鼻頭嗅了嗅, 而後低下頭叼起了狍子，轉身朝着穆赫所在的方向走去，他輕輕搖晃着尾巴，顯然為抓到狍子而高興，幸好這幾天雖然一直在養膘，但是狩獵技巧并沒有下降。

他的爪子踩在雪堆上，留下了深深的爪印，一路延伸到林子深處。

穆赫此刻正深處舌頭舔舐着自己的獠牙，它的目光落在了地上趴着的大厄爾斯身上，鼻頭微微聳動，而後道：“我剛剛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大厄爾斯被打得腦子嗡嗡的，眼前都在轉圈，它的身上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在往外湧出新鮮的血跡，它擡起爪子，試圖爬起來，但在穆赫面前，再次爬起來也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挨更重的爪子。

大厄爾斯掙紮了一下也就放棄了，趴在了地上，急促地喘息，而後閉着眼睛道：“我知道了。”

它到現在還沒能從穆赫的那句“你說的弟弟，是我的配偶”這句話裏回過神來。

但是好在穆赫并沒有殺掉它，至少它保住了一條命，大厄爾斯難得聰明地明白為什麽穆赫明明獠牙都已經貼着自己的脖頸了，但是最後還是放過了自己，因為它需要讓大厄爾斯留在這北部，大小厄爾斯一起才能鉗制住路易斯，單獨留下其中任何一個，都可能造成北部混亂，這對于穆赫而言，可并不算什麽好事。

穆赫轉身離開之後，直接朝着之前陸森追着狍子的方向去了，趴在雪地上的大厄爾斯倒吸了一口涼氣，它看着自己身上的傷口，疼的半邊身子幾乎都快麻木了，但這也難掩它的驚訝。

“這對兄弟，玩的這麽開嗎？兄弟……是配偶。”大厄爾斯低聲喃喃，開始懷疑虎生。

陸森叼着狍子回來的時候，在半路就看到了穆赫，穆赫的尾巴根部微微垂着，尾巴尖稍稍揚起，正朝着陸森走來，無論陸森看過多少次，都覺得穆赫走起路來真的就是一頭身形十分輕巧的大貓，明明體型這麽大，但是走起來就是覺得很輕很靈動。

穆赫早就發現了陸森，它稍稍加快了一些步伐，走到了陸森的身邊，然後和往常一般先蹭一蹭陸森，然後才去看獵物，它輕輕晃動着尾巴，即便陸森沒有回應，但穆赫壓根兒就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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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了嗎？”穆赫最先關心的就是這個，陸森立刻在穆赫的面前轉悠了一圈，得意洋洋地仰起頭，這可是在穆赫沒有幫助的情況下，直接抓住了一頭壯年狍子，并且将其給帶了回來，渾身上下除了狍子的血，什麽傷口都沒有，他的尾巴都在得意地微微晃悠着。

穆赫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一些，它伸出舌頭舔舐掉陸森臉上沾着的血跡道：“沒有受傷就好。”

“只是抓一只狍子而已，怎麽可能會受傷。”陸森輕輕甩動尾巴，他自己擡起爪子，然後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甚至舔了舔自己的爪墊，而後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目光落在了穆赫的身上問道：“你呢？受傷了嗎？”

穆赫本想回答沒有受傷，但看到陸森這樣關心的眼神，它頓了頓之後才道：“受傷了。”

“哪裏？”陸森立刻繃直了脊背，他看着穆赫：“在哪，我瞅瞅。”

穆赫聽着陸森的話，而後十分聽話地擡起了自己的爪子給陸森看，道：“爪子被大厄撒特的獠牙劃傷了一點。”

這倒是真的，畢竟在打大厄撒特的時候，速度太快，直接劃到了自己的爪子，但是很淺的傷口，它低下頭舔了舔自己受傷的地方，陸森見狀正準備低下頭去看，順便為穆赫舔舔傷口的時候，并未察覺到穆赫正在專注地看着自己，然後低下頭，和正準備舔舐傷口的陸森輕輕撞到了一起，然後順勢舔了舔陸森的鼻子。

陸森：……

“你……舔到我舌頭了。”陸森的聲音都結巴了一下，他的尾巴不受控制地微微甩動，兩只耳朵向後壓着，然後就被穆赫十分不客氣地蹭了過來，老虎的力氣很大，即便穆赫已經注意控制自己的力度了，但還是将陸森擠得往後退了兩步，臉上狍子的血跡也蹭到了穆赫的臉上，給它更增添了兩分兇狠。

地上的狍子真的是無虎問津，直到兩頭虎膩歪了之後，才注意到這頭死不瞑目的狍子。

“我看看你的爪子。”陸森可還記挂着穆赫爪子受傷這件事情，穆赫十分聽話地擡起了自己的爪子遞給陸森看，它道：“和上次一樣。”

“……”陸森可還記得上次穆赫說它自己的爪子受傷了，結果那傷口，再晚一點就得自愈了，藏在了虎毛裏，要不是陸森眼神好，還真的發現不了。

“幸好傷的不重，還好。”看到傷口這麽淺，陸森才松了口氣，他問道：“怎麽弄得？和大厄撒特戰鬥的時候被傷着了？”

“嗯。”穆赫應了一聲，然後更加用力地去蹭一蹭陸森。

“我沒有殺大厄撒特。”穆赫說道：“如果它死了，只剩下小厄撒特是無法守住整個北方的領地，到時候路易斯和尤雅如果聯手，将北方占領，對于我而言，太不利了。”

其實穆赫不是沒考慮過殺掉大厄撒特，然後再殺掉落單的小厄撒特，但是這樣一來，它需要長期的征戰各方，面對來自路易斯，尤雅，甚至是其他各地方觊觎北部領地的流浪虎的挑戰，才能将整個北部領地清洗一遍，收于囊中。

這件事情它會做，但不是現在做，現在它需要帶着陸森，讓陸森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公虎的時候，到時候穆赫就會考慮擴大領地，作為送給陸森的禮物。

它要守着陸森，一直守着。

“大厄撒特的實力很強大，如果你要殺它，必然會兩敗俱傷，在這個時候兩敗俱傷，就等于給了路易斯它們可乘之機，別忘了，我們現在還是在路易斯的領地，在它的領地上如果受傷了，路易斯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陸森蹭了蹭穆赫，以為它是因為沒有殺掉大厄爾斯而郁悶，便主動蹭了兩下，安撫道：“你做的很對，你的選擇是對的。”

他正在專心地安撫着這只趴在自己身邊的大貓，因此并未注意到大貓的尾巴已經微微翹起，高興地微微晃動着，尾巴尖都卷起來了。

現在的陸森對于穆赫的實力，還存在着一點誤解。

*

穆拉是完全不想跟一頭公虎做朋友的，誰家正經老虎會和另外一頭老虎做朋友，無時無刻不想逃走，但是這一路來，它已經嘗試了很多方式，無一例外全部都失敗告終，最後只得嘆着氣認命了。

但當它發現了同類氣息之後，立刻心中便有了新的想法。

也許，可能，或許，路易斯的方法雖然卑鄙，但是好用。

之前路易斯和尤雅這兩頭沒有道德的老虎就是把它扔給了靜靜，然後它們才得以逃脫，現在穆拉也打算借用一下這個方法了。

小厄撒特的氣息還算濃郁，畢竟都在這一塊，它就算是想要跑，短時間內，這沿途的氣息是無法消除的。

“嗅到這個味道了嗎？”穆拉說道：“去找到這個氣息的老虎，那才是你的朋友，你說你勉強我跟你做朋友又有什麽用？我壓根兒不想找朋友，誰家老虎找朋友？你問問這個山脈，有老虎有朋友嗎？”

“……”靜靜本來話就不多，以前在動物園裏，在熟悉的環境，它還是個話痨，經常和那些老虎小夥伴們玩鬧，甚至還會和旁邊園子的豹子玩鬧，但是來了這裏，它發現這裏很不好，大家都不喜歡它，即便是豹子，也躲着它走，它很孤單，想要交朋友的這個願望很簡單，但是一而再再而三被否認之後，它一向揚起的尾巴開始慢慢垂落下去。

靜靜聽着穆拉的話，兩只毛茸茸的耳朵微微動彈了一下，低下頭舔了舔自己的大爪子。

“但是我跟你說，如果你真的想要找老虎，不應該找我這種落單的，你應該去找那種經常兩頭老虎生活在一起的，這種老虎比較适合交朋友。”穆拉輕輕甩了甩尾巴，它道：“我習慣了一頭老虎生活，你把我綁在旁邊，我的确是打不過你，但是我只想要逃走，可是你聞到了這個氣味嗎？這是厄撒特的氣味，不過不清楚是大厄撒特還是小厄撒特，它們兄弟倆争鬥多年，應該比較容易接受你。”

這邏輯亂七八糟，但是靜靜只聽到了後面一句“比較容易接受你”。

“去吧，去找它，那才是你想要的朋友。”穆拉說道。

靜靜沒有走動，只是蹲坐在原地，它的耳朵微微後壓，尾巴也貼着地面，它的脊背微微浮動，顯然是有些生氣了，然後低下頭自己舔了舔自己的大爪子，一下都不動了。

它感覺自己像是被扔來扔去，誰都不想要它。

*

“什麽聲音？”陸森和穆赫剛剛将狍子吃完，正趴在地上休息，享受生活的時候，耳朵忽然微微動了動，聽到了一絲動靜，擡起頭看去只見一只棕熊從林子裏鑽了出來。

這頭棕熊的嘴裏還叼着蜂窩，嘴巴上的蜂蜜清晰可見，這才是真的連吃帶拿，連人家蜜蜂的窩都給搬走了。

“蜂蜜……棕熊……”陸森擡起爪子，他往後退了一步，穆赫也醒來了，它的目光落在了這頭棕熊的身上，和這頭棕熊四目相對。

如果穆拉在這裏，它一定對這頭棕熊記憶深刻，能夠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誰！

棕熊看了眼自己的蜂蜜，又看了眼穆赫和陸森，最後當機立斷将爪子上的蜂巢扔給了陸森，陸森剛要後退，這蜂巢就被穆赫咬住，然後直接一甩腦袋，将這玩意又扔給了棕熊，而後立刻吼道：“跑！”

這要是別的大型猛獸就算了，不管是什麽玩意，穆赫都敢上去搏鬥，但是這是一群蜜蜂，這不管是誰看到都得躲了，除非是穿山甲這些身上铠甲非常厚重，能将自己保護起來的。

不用穆赫說，陸森在看到蜂巢的時候，心下就感覺不好，立刻就要跑路了，兩頭老虎一前一後朝着湖邊跑去，這如果是春季，湖裏有水，至少還能躲一躲，但是這是寒冬季節，這湖面都結了冰，無論怎麽躲都是躲不掉的。

身後的那頭棕熊也跟着跑來了，它顯然是沒想到穆赫能把這蜂巢還扔了回來。

“你先走。”穆赫忽然對陸森說道：“沿着下坡，找個雪堆先滾一圈，然後藏起來。”

陸森愣了一下，他回頭看了眼正在跑過來的棕熊，微微抿唇，而後道：“我記得，冰上之前有個冰窟窿，對吧。”

之前他們在這裏休息的時候發現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弄出來的一個冰窟窿，那時候陸森差點掉進去了，幸好最後被穆赫叼着後脖頸，但是那一塊直接被穆赫列為了禁地，陸森也十分知趣地不再往那邊走了。

聽着陸森的話，穆赫遲疑地點了點頭，它看了眼陸森所指的冰窟窿，很快就明白了陸森的意思，道：“好，按你說的做。”

它們立刻換了方向跑向了這冰窟窿所在的地方，後面的棕熊也跟了過來。

實際上一般棕熊看到兩頭老虎早就撤了，但是這頭棕熊卻沒有，主要是這次蜂巢不太對勁，後面追着飛的蜂子又大又兇，對着它窮追不舍，它都已經被蟄了好幾次了，第二是因為用這種方法之前已經戲弄過一頭東北虎了，即便是棕熊也會自信心極度膨脹的。

它追着穆赫和陸森，但是它們兩個都很清楚冰窟窿在哪，在靠近冰窟窿的時候，直接起跳，越過了冰窟窿，奔向了前面，身後追着的棕熊身形本就巨大，想要約起來直接跳過這個冰窟窿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它在冰面上奔跑的時候，身後的蜂子已經嗡嗡嗡地追近了，它只得立刻加快了速度，等它發現到前面的冰窟窿的時候早就來不及了，四只爪子撐地，十分用力地扒拉着冰面，試圖讓自己的沖勁止住，但是即便這樣，按照它的這個體型，這樣強大的慣性根本止不住，直接掉進了冰窟窿。

這冰窟窿并不是很大，所以之前陸森沒注意到，這棕熊摔進去之後可沒有第二個同伴救它，它直接卡在了冰窟窿上，後爪在冰水裏不斷地亂劃都沒法掙脫出來，後面追趕的蜂子直接停留在了冰面的上空，棕熊的臉上滿是驚恐，然後眼睜睜地看着這群蜂子黑壓壓一群直接朝着自己撲了過來。

遠處的穆赫和陸森看着這一幕，陸森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啧啧兩聲道：“太狠了。”

幸好它們跑得快，也幸好穆赫反應速度快，直接将這蜂巢又丢了回去，不然現在被這群蜂子追擊蟄得滿身包的就是它們了。

要說這棕熊也算是夠缺德的。

“死應該死不了，但是會疼。”穆赫也蹲坐在地上，正在舔着自己的爪子，它的目光落在了湖面上，輕輕甩動了一下自己的尾巴道：“看來最近只能在這邊休息了。”

它們來的是湖面的另外一邊，這邊倒是更加靠近路易斯的領地了，也就是之前大厄撒特喝水的地方。

穆赫輕輕蹭了蹭陸森，問道：“有被蟄到嗎？”

“沒有。”陸森輕輕晃動着尾巴，他直接趴在了地上，兩只前爪微微彎曲，揣着自己的爪子，目光落在了冰面上：“幸好咱們溜得快。”

正在不遠處休息的路易斯忽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它聳動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嗅了嗅周圍的氣息，而後有些不太确定地轉頭看向了身後靠近湖泊的方向。

它自己倒是沒有去湖泊那邊，畢竟穆赫和它的伴侶在那裏，路易斯可不想去穆赫的眼前晃悠一圈。

但是……如果它沒聞錯，這味道已經距離它越來越近了，路易斯不得不爬起來，在去查看一下和在原地等待的兩個選擇中，選擇了第三個選擇——

它立刻擡起爪子朝着林子深處走去，這是和湖泊反方向的位置，反正無論如何，離穆赫遠一點總是沒錯的。

“穆赫既然朝着這邊來了，那路上肯定是見到了大厄撒特，可惜了，我不在那邊。”路易斯一邊走着一邊低聲喃喃着：“大厄撒特那個蠢貨，愚蠢啊。”

路易斯忽然頓住了，想起了自己也相信了陸森的鬼話，以為它真的是穆赫的弟弟，于是路易斯連忙止住了自己的話，別罵着大厄撒特最後罵到了自己的身上，這可就真的是很劃不來了。

路易斯忽然停住了腳步，又覺得這朝林子的方向走不對，之前穆赫從那邊來的時候，氣息是逐漸逼近的，現在越來越近，顯然這個路線是朝着自己的林子，所以如果想要避開穆赫最好的方式就是走在穆赫的後面。

路易斯這麽一想，立刻選擇了地點，它應該去之前穆赫去的湖對岸那邊。

這麽一想，路易斯真的被自己的聰明給驚喜到了，它真的是太聰明了。

想明白這點之後，路易斯立刻擡起爪子朝着之前穆赫和陸森休息的地方走去，它輕輕甩動了一下尾巴，對這一片領地十分熟悉的路易斯很快就找到了去湖對岸的捷徑，它擡着爪子從捷徑走過去。

只要它一直遠遠地跟在穆赫的身後，就永遠不可能和穆赫正面遇到，從理論上來說，這個想法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路易斯是一頭懶散的老虎，但是在保命這方面，它倒是十分勤快，直接朝着小路出發。

但是路易斯不知道的是，前方不僅僅有穆赫和陸森，還有一群蜜蜂和棕熊在等着它。

*

“你之前說，這個氣息的老虎，才是最适合做我朋友的，是嗎？”靜靜在沉思了很久之後，就連穆拉都放棄繼續說服它了，卻不想靜靜忽然自己開口了，穆拉一看有戲，立刻轉過頭看着靜靜道：“當然，我又不會騙你，對不對？\"

“你不會騙我，你只是不想跟我做朋友，我知道了。”靜靜說道：“你走吧，你不想跟我做朋友，我就去找新的朋友了。”

穆拉一聽這話，耳朵立刻立起來樂，它稍稍有些吃驚地看着靜靜，不敢相信靜靜真的決定放自己走了，它還有些懷疑地問道：“真的讓我走了？不是把我放走之後又抓回來？”

“真的讓你走了，你不是它，答應跟我做朋友的是它不是你。”靜靜的聲音顯得有些低落，但是穆拉并不明白靜靜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靜靜是真的放自己走了，穆拉立刻高興地晃悠起了尾巴，甚至都沒有再打聲招呼，直接朝着來時的路跑了，連頭都沒回。

對于穆拉而言，這才算是正常老虎的生活，重回自由了。

靜靜趴在了原地，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深深嘆了口氣之後，嗅了嗅地上的味道：“我要一個一個問了，總有老虎願意跟我交朋友的。”

它舔了舔爪子：“實在不行，就只能強行交友了。”

它是老虎又不是貓，軟的不行就直接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