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5

13.

哥哥回來的這些天，有很多人上門給哥哥做媒。但每每來一人，都會被哥哥着以婉詞一一拒絕。

我看着哥哥風輕雲淡的樣子，不覺有些發愁。他此番出征歸來，朝中之事并無多少，卻常常以此推辭。

哥哥晨起便會練劍，我在房間裏的時候，就隐隐約約的聽到劍呼嘯而過的聲音。想來，是哥哥在練劍。多年來，我早已習慣這個聲音。

他這些天依舊過的和以前一樣，早晨會早早起身去庭苑練劍，白日觐見歸來後便會去軍營走走，閑來無事之時會去和他的朋友們喝酒暢談，晚上夜深人靜之時會練練字。他并沒有因為這些做媒的人的到來而受到幹擾。倒是苦了我這個妹妹。

前幾天，一群媒人把蘇府圍的水洩不通。她們就如同提前商量好了一樣，齊齊來到蘇府為哥哥做媒。她們能進蘇府來，背後也是有實力在支撐的。邺城的一些達官貴族都想将自己的女兒嫁進蘇府，與哥哥締結良緣。若不是因為哥哥出征，估計他現在已經兒女雙全了。

一群媒婆叽叽喳喳的進了蘇府，王管家笑盈盈的招待她們。他邀請她們坐下，跟她們寒暄幾句後便直奔主題，道：“蘇将軍今日不在。”

哪知她們怒氣上湧，原本笑逐顏開的臉色瞬間消失不見。

“我們已等候多時，你卻告知我們蘇将軍不在？”

更有甚者：“我已等候多日，這蘇将軍今日還不在，讓我怎麽給人家一個交代啊？”

“我們也是得知蘇将軍今日無事才來的。你這是在欺騙我們？”

……

最後是長春把我找來，主持大局。

她們瞧見我來了，倒是安分了不少。一個個坐在椅子上等着我給她們一個答複。

我笑着看向她們：“諸位，今日确實是家兄臨時有事，還請見諒。”

Advertisement

“蘇小姐，我們都等了幾天了，這蘇将軍何時回來？”

“這個……我不知道，他有時……是睡在軍營裏的。”

媒婆們面面相觑。

“蘇小姐，我也就明說了，我們是受人所托，這蘇将軍一日不歸，我們也只能一日守着蘇府。”

“唉……”我長嘆一聲，“哥哥如今早已及冠，我這個做妹妹的也替他着急，當然，他自己也是有些着急了，畢竟他的朋友有些都娶妻了。”

媒婆們很贊同我說的話，紛紛點頭。

“可是……現下這赤峰城剛剛得而複失，很多事情百廢待興，若這個時候，哥哥放着國事不做，只為一己之私，你讓他人作何感想？”

我看見長春和盈繡在一旁為我豎起拇指，管家也是點頭示意。

她們沉默了一會。

“蘇小姐說的對，但是我們也很為難。”

“蘇小姐就收下我們的帖子，上面都是姑娘家的生辰八字……”

我于是收下了很多帖子。

……

我靠在柱子上，看着哥哥練劍。

哥哥練完劍後，我看着他說：“哥，你是不是已經心有所屬了？怎麽這幾天就是躲着不肯見客呢？”

“沒有，我說過，哥哥可是要看着妹妹成婚的。妹妹這還沒有嫁人，哥哥怎麽能先娶妻呢？”哥哥說的雲淡風輕，我覺着就不是真的。

我盯着哥哥，一臉狐疑。

“不對，哥哥莫要騙我。快說說，是哪家的姑娘？”

哥哥唇角蕩漾起來，忽然又收斂。

“哥哥別裝了，方才是試探，這下……便是事實了。”

“唉，我竟然忘記了我有個聰慧的妹妹。”

“哪裏比得上哥哥？瞞得那麽久。快跟你妹妹說說，說不定還能幫上哥哥的忙呢？”

哥哥看着我，搖頭，依舊鎮定自若。我嘆息：“唉，我的好哥哥呀，你若是不說的話，那些人又來了……我這個做妹妹的，恐怕是無能為力了。”

我看着哥哥臉上鎮定一點點消失。終于，他無奈的抿了抿嘴，而後，無可奈何的看着我道：“吾家有妹智慧卓然啊！……自小，你哥哥就是與林家訂了親的。”

“哪個林家？”

“爹的故交，林桓，林家三小姐，林之瑤。”

我思量着爹的這個故交，不在邺城。哥哥看着我迷惑的樣子，索性直接說了：“永安城，林知府，林桓。你小的時候，他還來拜訪過爹。若不是他們家和你年紀相仿的人都是女子，你那會可早就被訂親了。”

我哥哥蘇哲在邺城很有聲望，他是邺城百姓心中的英雄。在他們口中，哥哥就是一個傳奇人物，如同當年的阿爹一樣，叱咤風雲，戰無不勝。人人都說哥哥繼承了阿爹的優秀傳統。

在許多人的眼中，我哥哥是一表人才，品行端正。先帝曾親口授予哥哥美譽。

這些媒人中我最熟悉的就是王婆婆了，她前些年還來給我做過媒。

她在廳堂裏坐下，并沒有像其他幾個人一樣細細品茶。她的眼神裏滿是焦灼，時不時的就會東張西望。她望見我的時候，喜上眉梢，突然笑着朝我快步走來。

“蘇姑娘，蘇将軍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