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章
第 64 章
俞舒殺青那天恰好趕在他生日當天,大家私下商量好了要給他一個驚喜。
閃光燈在黑夜中“啪嚓”一閃而過,樊星和路知遠的故事就伴随着廣城綿長無休的鹹濕夏意結束了。
俞舒還沒來得及去躲他們要往臉上抹蛋糕的手,劇組幾十號人就陡然安靜下來,周圍的照燈也陡然熄了。
他立刻意識到不對勁,扭頭去找韓涿野,發現人不見了。
随着一聲驚呼,所有人齊齊循聲望去,只有俞舒還在回頭找韓涿野,他旁邊站着的一個女演員實在看不過去,戳戳他的肩膀,朝天上一指:“俞哥,看上邊。”
在他擡眸的瞬間,天空炸開了花火,映亮了半邊大地,星河便滿了天。
這場爆炸來的悄無聲息,也沒有硝煙的味道,由1050架無人機組成,來回變換,在夜幕中不斷閃爍變換,最終煙花在某刻陡然熄滅着瞬降,又在某時上千架無人機停滞在半空。
亮起燈來——
俞舒,生日快樂
幾乎是同時,耳邊響起一聲低沉的嗓音:“bb居,happy birthday,我有做cake給你。”
他說的話和十九歲的秋天無限重合,又分別不同,較之十九歲的韓涿野更加沉穩,也把愛意藏得更深,以至于俞舒乘坐着飛梭跨越了十一年,才從宇宙深處找到了他藏起來的愛。
俞舒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他,脖頸上就一涼,被挂上一條項鏈,他低頭一看,銀鏈上吊着一只踩枝展翅的啄木鳥,鳥肚子被掏空,鑲上了顆藍寶石。
藍寶石并不難找,但要找到一顆和他同年同月同日被開采出來,克數足夠的原石卻很難。
為了找這顆石頭韓涿野提前了整整一年就委托中介,在歐洲那邊的市場尋找品相優秀的原石來打磨,但打磨完成又不知道要把這顆石頭放到何種媒介上,又以何種借口送給俞舒,就一直拖着。
結果卻拖到了俞舒跟他提分手的那天,這顆石頭再次被封塵在那個名為“不敢言”的保險櫃裏,随着十一年的不敢言,沉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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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日,才得以重新被人打造,完美無缺地鑲嵌,與那只啄木鳥融合在一起。
但這些韓涿野以前不知道要如何低下頭,告訴他的事情,現在俞舒也不需要再知道。
“謝謝。”俞舒把項鏈放下來,回頭朝他彎起眼睛笑。
韓涿野在他臉側親了一下,小聲湊到耳邊,說:“bb,我愛你。”
“我也……”俞舒抿了抿唇,其實已經說過很多次愛他,但面對這種時候,又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開了口:“我也愛你,阿野。”
韓涿野眼睛亮了一下,聽清了他的音調又暗下去,心口有些酸痛,但又覺得是自己應有的報應。
《啄木鳥》正式收官,第二天馬捱宜把拍好的菲林送去工作室讓人整理出來,後續就是緊鑼密鼓的剪輯工作,他們估計是趕不上今年十一月就截止報名的那場柏林電影節,但明年三月才截止的戛納從時間上來說倒是正好。
·
回了住處俞舒就收到王姨發來的視頻消息,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快十二點了,一皺眉,接通了視頻。
“叭叭……”
畫面直直怼來一張圓蓬蓬的大臉,聲音嬌憨地睜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手機裏的自己。
俞舒被可愛地笑出聲,問她:“寶寶你在幹什麽呀?”
“叭叭!”芽芽聽到熟悉的聲音,一下叫出了聲,但還是找不到他人在哪裏,很可憐地抓着手機,問他:“你在納裏!”
“我明天就回家了,你今天有乖乖吃飯嗎?”俞舒問她。
“我、好好、次了!”芽芽很驕傲地一挺胸,圓鼓鼓的小肚子突出來。
俞舒正和女兒奶聲奶氣地說着話,就聽到那邊一陣大叫——
“爸爸!”
俞旺仔從後面蹿出來,像只地老鼠,和妹妹一起湊在鏡頭邊,用鼻孔示人:“爸爸,happy birthday!”
“謝謝你,wandy。”
自從上次回香江跟孩子們短暫的團聚了一下,排開那次不算,他們已經有四個多月沒在一起生活了。
俞旺仔聲音委屈地噘着嘴開始哼唧:“爸爸你什麽時候回家?我好想你哦~”
“爸爸也想你們,明天就回家了。”
俞舒想到上次見面,俞芽芽走路都已經流利了很多,也認識了更多的字,就連俞旺仔六歲不到身高就蹿到了一米三,他都在想是不是因為父母身高太高了,奠定了高個子基因。
畢竟,他“媽”一米八,他爹快一米九,這搭配實在罕見。
“真的嗎?!”俞旺仔眼睛亮起小星星,問他:“爸爸你回來會給我帶好吃的嗎?”
俞舒失笑,正要回答他,浴室門就被人推開,韓涿野僅穿了睡褲走出來,頭發吹了半幹,有幾縷碎發垂在額前,顯得很年輕。
他回頭看的時候,就被俞旺仔敏銳地抓到,好奇地問他:“爸爸爸爸!是誰來啦?”
俞舒還沒回答他,就被韓涿野把手機接過去,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那邊俞旺仔一張嘴,嗓門嘹亮地叫了一聲:“舅舅!”
芽芽看到人,跟他幾乎是同時開口:“叭叭!”
俞旺仔矯正自己“愚蠢”的一摸頭:“芽芽,這是舅舅!”
俞芽芽是棵小小牆頭草,跟着倒戈:“豆豆!”
俞舒看到他瞬間凝滞的表情,捂着嘴躲在鏡頭後面笑,肚子裏魚一樣的小朋友應該是睡醒了,跟着吐泡泡。
韓涿野噎了一下,覺得俞旺仔真是他的大“孝子”,但無語之後,還是很好脾氣地跟他們說話,關心俞旺仔的小提琴“事業”:“wandy最近有沒有好好練琴?”
“報告舅舅!我最近又學了一首新曲子!你要不要聽?!”俞旺仔說着就要去拿自己的“鋸子”,被俞舒從身後趕忙制止。
他“啪”地一聲,拍了下韓涿野的背,說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又跟俞旺仔說:“現在已經很晚了,大家都要休息了,不能打擾別人休息。”
俞旺仔小表情跟朵太陽花似的,肉眼可見地謝了,耷拉着腦袋,咕哝說:“好吧。”
“明天我們就回去了,到時候你當面給舅舅拉琴好不好?”俞舒送上及時雨,讓他明天荼毒舅舅的耳朵。
“好!”
俞旺仔中氣十足。
挂了電話後韓涿野叫了他一聲,正要說話就看到俞舒眼睛一下瞪圓,以為他怎麽了,還未問出口,手被抓過去,撩起衣服貼在肚皮上。
隔着綿軟薄白的皮肉,被小小的動靜吓到,這不是他第一次摸到小baby的胎動,但卻是第一次摸到如此蓬勃有力的動靜。
他放在俞舒肚皮上的手慢慢摩擦了幾下,頂起肚皮的小手掌也跟着他的軌跡在肚皮內游走。
“新手爸爸”韓涿野呼吸都放慢了,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問:“bb你痛不痛?”
“還好,”俞舒喘了口氣,笑着問他:“是不是覺得有baby也不錯?”
“老婆,謝謝你。”
韓涿野手滑上去,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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