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未婚夫?哪來的?

未婚夫?哪來的?

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是什麽意思。

姚蘇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

自從顧司回來以後,姚蘇也沒有時間和顧司促膝長談,更準确的來說是沒有心思。

僅有的一點時間都用來作弄顧司。以至于一個多月了,姚蘇對顧司的了解都僅限于。

她放棄了國外優厚的工作待遇,回到了國內。選擇了和自己一個城市,甚至一個公司。

好吧,對于這件事,姚蘇也曾設想分析過,就比如顧司回來是因為自己。

畢竟絞盡腦汁(厚着臉皮)住進自己家這種行為,放在以前的顧司身上是在無法想象。

姚蘇承認,顧司對自己而言,有着不可抗力的吸引。

但是反觀顧司,除了一些反常行為,再加上自己某些事情上格外的乖順,甚至在心情好的時候還會配合姚蘇演演戲。

對于顧司的想法,姚蘇不敢多想。

害怕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的臆想。

但是又藏不住自己的小心思滋生出來的一點點欲望。

“或許她回來真的是因為我呢?”

夜幕降臨的時候,城市會從喧嚣歸于平靜。快要立秋的日子,晚上已經有點涼意。

今晚又是一個心事重重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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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已經過完,自從上次的項目結束以後,姚蘇清閑了一段時間。

姚蘇作為一個資深社畜,偷偷摸魚是必備技能。但是姚蘇的摸魚不是看電影什麽的打發時間。

姚蘇私底下接的一些小單子。

接單子的行為公司命令禁止,但是姚蘇接的是一些二次元的插畫單子,和工作不沖突。

對于這種不涉及公司單子,公司一般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于姚蘇而言,千百塊錢的零花錢,不掙白不掙。接一個單子不僅能讓姚蘇在下手買東西的時候更有底氣,還能在買單的時候不至于掐着大腿刷卡。

就比如現在,穆安坐在自己對面,而姚蘇是今天的付款人。

每當有感情問題的時候,姚蘇都會拖着穆安出來。

也不期待穆安能給自己提出什麽有建設性的意見,畢竟這家夥雖然對外宣稱自己是個身經百戰的海王,實際上卻母胎單身至今。

不過姚蘇現在只是需要有一個人能聽自己的滿腹牢騷。

穆安挑了一個頗有小資情調的西餐廳,還有駐場的鋼琴師。

姚蘇只覺得這樣的場合不應該和穆安這個大老粗一起來,奇怪且難為情。

“我知道你項目結束了,獎金不少吧。來,菜單拿來,讓我好好的宰你一頓。”

“的确,不過獎金還沒到手。”

順手遞過菜單,叫來服務員點了兩杯果汁。姚蘇酒量不大,平日裏都是喝果汁。

“來一份惠靈頓牛排,你最近和顧司怎麽樣。你叫我來吃飯,絕對不僅僅是因為錢太多,想花錢了吧。再來一份炙烤三文魚。”

穆安一邊低頭扒拉着手裏的菜單,還分出一個心來關注姚蘇的感情動向。

“我覺得顧司想追我。”

煞有其事的樣子。

“咳咳咳。”穆安被驚的擡起頭,甚至嗆到咳嗽。

“等等,你是說,你覺得顧司對你有意思?我沒有理解錯對吧。”穆安地鐵老人臉。

“我是這麽想的。”姚蘇突然有些底氣不足,連帶聲音都低了幾分。

“證據呢,說來聽聽。有圖有真相的那種。”穆安燃起了熊熊八卦之心。

“你看,她從一開始就死活要住進我家。最近一段時間,對我的話簡直是百依百順。”

姚蘇想了想又說到。

“她竟然和我一起去吃大排檔!”

“啧啧,的确不太正常。但是也不能排除,顧司或許是出于想補償你的心理。”穆安摸摸下巴,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呃……,你說的也有道理。”

“可是顧司她……”姚蘇還想要辯解什麽。

“蘇蘇,我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可信。你看顧司當初一走三年,杳無音信。你緩了多久才走出來。”

穆安喝了以後水繼續說道。

“再說了,我覺得顧司就是一大直女。你說你也不是沒有樹林,為啥就可勁擱一棵樹上往死裏吊。”

“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姚蘇用叉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盤子。

“我和你講,顧司這樣的的就是那種,會騙過路書生的千年妖精,把你生吞活剝以後抛屍荒野。你看顧司……我靠,顧司!”

穆安驚呼出聲。

顧司?什麽顧司?

“蘇蘇你看你快看,那是不是顧司。”

穆安拽着姚蘇袖口,示意姚蘇向東南方向看去。

是顧司。

深藍的條紋裝,是顧司今早出門的衣服。

顧司的對面坐着一位男士。

服帖的定制西裝,一看就價格不便宜。戴着一副金絲眼鏡,面容柔和,像謙謙君子,有幾分溫潤如玉的感覺。

兩人好像說起來什麽讓人開心的事情,因為姚蘇看到顧司淺笑。

不是假笑。

她很開心。

問題來了,問題很嚴重。

那,他是誰。

“這男的長得不錯啊。這誰啊,你認識麽。”穆安壓低了聲音問到。

“不認識。”姚蘇的确不認識這個人。

“看樣子不像是談生意的樣子,難道是……相親?!”

“不過,也有可能,這兩個人一看就門當戶對的。顧司三年都沒回來,這回來還不得給家裏人抓去相親。”

“你也別難過,走過這個村還有好幾個店。”

“看來顧司也到了談婚論嫁年紀了。”

談婚論嫁,這個字眼最近出現的次數好像有點多了。一旁的穆安還在說個不停,一直致力于讓姚蘇不要太執着與顧司。

“趕緊點餐,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姚蘇打斷了穆安一人的碎碎念。

“再來一份奶油蘑菇濃湯,好了就這些。我們要不要和顧司去打個招呼啊。”穆安點完了自己的最後一道菜。

直面痛苦,然後就會放下痛苦,穆安是這麽想的。

“不要。”拒絕的很生硬。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你吃什麽。”穆安連忙轉移話題。

“我和她一樣就好了。”姚蘇示意服務生。

她已經沒什麽心思吃飯了。

顧司位置有點特別,正好處在拐角處。姚蘇穆安能看到她,她卻注意不到姚蘇這邊的情況。

顧司他們來的比較早,走的也自然早一些。透明又擦的锃光瓦亮的窗戶正好能讓姚蘇看到顧司離開。

上了眼鏡男的車,眼鏡男還頗為紳士的提前給顧司拉開車門。

穆安看着姚蘇,拍了拍目不轉睛盯着樓下情況的人。

因為再不提醒姚蘇,姚蘇手裏的銀湯匙就要被她捏彎了。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穆安看姚蘇心情不佳,也不敢多說什麽。

畢竟,現在的姚蘇就像一個隐形的炸彈。說不定哪句話她就爆炸了。

吃完飯就和穆安告別,姚蘇慢慢的走回公司。餐廳離公司不是很遠,十來分鐘的路程。

“小蘇姐,你看那個。”

回到公司,還沒等姚蘇把椅子坐熱,關小北就湊了過來。

“就那個,顧總監辦公室。”關小北努努嘴,沖着顧司的辦公司示意。

辦公室有一面是玻璃窗,玻璃窗只有下面一半是遮擋膜,另一半沒有。顧司的簾子也沒有放下,順着關小北示意的方向看去。

是一束鮮花。

準确的來說,是一束嬌豔欲滴無比巨大的玫瑰花束。

“小蘇姐,你上午出外勤了可能不知道。有一個男的給顧總監送花了。”

“男的?誰?”

姚蘇盡量平複着自己的情緒,好讓自己看起來對這件事沒有什麽過的反應。

“對啊,那男的我見了,穿西裝打着領帶,還戴着一副金絲眼鏡。聽他們說是盛康的總經理,叫戴明禮。”

“我在茶水間,聽他們說,好像還是顧總監的未婚夫呢。”關小北壓低聲音,湊到姚蘇的耳邊說到。

明明聲音不大,卻如同震雷一般,讓姚蘇的腦袋瞬間空白。

“不一定吧。”姚蘇能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一些沙啞,有一些顫抖。

“不好說啊,你看,以前哪見過顧總監收花啊,還放到辦公室裏。而且,那男的送完花以後,就帶着顧總監去吃飯了。”

姚蘇不知道自己現在該用什麽樣的語氣回答,才不會顯得不自然。

手輕微的顫抖着,咽了一口唾沫,費力的扯起嘴角。

“那不挺好的麽。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的。”

“就是說啊,那個男的看起來很溫柔,又是盛康的總經理。和顧總監門當戶對的,小張他們都說,兩人看起來般配的很……”

後面的姚蘇聽的不太真切了,大腦裏嗡嗡作響。

有些頭暈,惡心。

關小北無意識的評價,就像一把把利劍一般,刺進姚蘇的心裏。

一整個下午顧司都沒有回來,而姚蘇魂不守舍的工作了一下午。

下班回到家,打開家門。

沒有人,顧司沒有回來。

姚蘇也沒有開燈,扔掉手機的包,走到沙發跟前坐下。

盤起腿,讓自己的身子陷入沙發,以求獲得一絲安全感。

電視散發出微弱的燈關,聲音并不是很大,姚蘇感覺自己的手有些冷。

明明以前也是一個人,為什麽現在會感覺這麽難過,還有一點孤獨。

姚蘇不知道。

時鐘的指針滴滴答答的走着,十點了。

顧司還沒有回來。

也沒有信息。

走到窗前,拉開窗戶。樓下稀稀疏疏的還有幾個行人,路燈顯得格外的亮。

一輛黑色的寶馬停在了樓下,從主駕駛下來一個男人。

是他。

依舊是紳士的拉開車門。

顧司從車裏出來。

路燈太亮了,亮到姚蘇能看到顧司臉上的笑意。亮到,能看到男人慢慢的靠向顧司。

姚蘇突然不敢看了,瞬間狠狠地拉上窗簾。

心髒的血液沖上大腦,四肢冰冷,垂下的指尖微微發抖。

心髒攥着生疼。疼到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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