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單獨見面

第十五章：單獨見面

他們？

秦雨有些不太自然的将目光朝董貴妃所指的方向瞄了一眼，卻沒想到正好對上慕宇霖看似無意掃過的目光。

她連忙不動聲色的将視線移了開來，卻再次碰上了趙子青的目光。她只好快速将視線移到表演的嫔妃身上，不敢再多看其他的地方。

趙子青不時的往秦雨這邊瞧，絲毫沒有顧忌，好象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看她似的。秦雨心中頓時又生起一陣厭惡，連帶着眼神都冷了不少。

“本宮聽說這五皇子可是你的大貴人，你怎麽好象不太待見他？”董貴妃倒是眼尖，有意無意的一瞄卻正好捕捉到了秦雨眼中的不耐。

“娘娘說笑了，奴婢豈敢對五皇子不敬。”秦雨不知道董貴妃到底想做什麽，卻很快小心的将情緒藏了起來，不随意再外露半絲，畢竟這裏坐着的人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董貴妃能看出來，其他人惹稍微注意一些自然也能發現她細微的變化。

“其實你不喜歡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再怎麽說你家破人亡、入宮為奴也與他有關。”董貴妃有意無意的朝慕宇霖的方向看去，她知道秦雨一定知道現在這個他指的是誰。

秦雨這回沒有再往慕宇霖的方向瞧去，只是淡淡的答道：“娘娘多心了，奴婢不敢有任何非份之想，至于奴婢現在的處境全是朝中奸險小人處心積慮所致，與他人無關。”

兩人一問一答，雖彼此間暗流激湧，但表面俱平靜如水，再加上衆人的注意力并沒有落到她們身上，因此倒也沒有被人看出什麽異常。

慕宇霖與趙子青倒是注意到了些，不過卻也只是看到了個表面，并不知道這兩人說了些什麽。百花宴繼續，有人看得津津有味，而也有人則興致全無。

董貴妃沒有再對秦雨說什麽，秦雨雖樂得個清靜，可心中卻波瀾不斷，那些嫔妃的表演亦再也吸引不了她半點的注意。

好一會，董貴妃這才讓秦雨先行退下與其他宮人一起去候着，并讓她喚翠柳過來侍候。秦雨自是領命，快步離開。

董貴妃一雙美目不經意的朝那兩人望去，果然秦雨的離開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她微微笑了笑，将目光重點落到了趙子青身上，趙子青亦感覺到了董貴妃的視線，正兒八經的擡眼對上董貴妃的目光，優雅的笑了笑後便移了開來。

翠柳很快便回到了董貴妃身旁，剛才秦雨去叫她時，她心中着實松了一口氣，娘娘總算是沒有太過生氣，看來日後得多管管這張嘴了，什麽應該說，什麽不應該說，在什麽時候說，當着什麽人的面說都得注意。

見秦雨沒有再回來，趙子青又坐了一小會，便動作輕巧的起身離席。因為宴席中總免不了有人暫時離開出恭什麽的，所以他的舉動倒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當然有些人除外。

因為場地有限，所以各主子都只帶了一兩個貼身的宮人在身旁侍候，而其他的宮人都統一在禦花園入口處不遠的地方等候。

秦雨按照董貴妃的要求與董貴妃宮裏的宮人呆在一起候着，這些人她都不怎麽認識，雖然也見過一兩次卻從來沒有說過半句話。

好在各宮的宮人私底下好些都是認識的，平日裏又難得有時間聚在一起，因此許多人都趁這機會小聲的在一旁交談着，彼此打探着其他宮中的消息。

秦雨自然不用摻和這些事，也沒有心情去聽這些八卦消息，一個人靜靜的立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喂，有人找你。”正想得出神之際，身旁忽然有人推了推她，提醒有人找她。

秦雨連忙順着那人的視線瞧了過去，卻見趙子青正站在十幾步之外的地方看着她，而身旁的這些宮人則早已停止了交談，一臉仰慕的偷偷打量着前方的趙子青。

秦雨猶豫了一下，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去的話心中實在是不情願，不去的話又着實沒有道理。最終，她還是擡步走了過去，反正去不去只怕流言菲語都是少不了的，還是別再落個刁奴的罪名。

“不知五皇子找奴婢有何吩咐？”她在他面前五步處停了下來，朝他福了福，中規中矩的詢問着。

“跟我來。”趙子青朝她笑了笑，轉身便往旁邊的亭子走去。

秦雨在原地愣了一下，片刻之後還是擡步跟了上去。

那亭子離衆宮人呆的地方有些遠，一會他們之間若是有什麽交談的話自然是沒人能聽得到，不過卻又是在那些人的視線範圍之內，秦雨倒稍微安心了一些。

“你總是這般防備我。”見秦雨小心謹慎的表情，趙子青輕輕的說了這麽一句，看向秦雨的目光愈發的溫柔。

又來了，秦雨在心中暗罵了一句，也不知道趙子青為何總是樂此不疲的使用這種招術。

“五皇子有事還請直說，百花宴很快要結束了，奴婢還要去忙。”她不想跟他多說什麽，兩人單獨呆得越久，只怕那些流言菲語便會越難聽。

這人是存心想給她找難堪嗎？竟找這個時候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見她。

“你在擔心什麽？怕她們說閑話嗎？”趙子青不在意的笑道：“宮中本就是是非之地，我若偷偷摸摸找你，只怕對你更加不好。”

“如此，多謝五皇子的好心了，五皇子有什麽事還是快些說吧。”秦雨也懶得跟他假客氣，第三次催他快些說正事，沒事的話她可不想陪他在這裏閑聊。

“你這性子呀”趙子青見秦雨一臉的正色，還隐隐壓着幾絲怒氣，不由覺得很是可愛，他笑了笑，最終還是沒有再多啰嗦：“是這樣的，之前我派人去打探了你幾位兄長的現狀，昨日終于有回信了，正好今天在這裏看到你，便想告訴你一聲。”

秦雨不由得看了趙子青一眼，沒想到他竟然會去做這事，如果她真的是秦雨的話，說不定還真會被他所感動。

“奴婢謝過五皇子，不知他們現在可好？”雖然并不是真心感激，也知道他這般做的目的并不純良，只是表面應該做的還是得做，畢竟她現在是秦雨，若一點反應也沒有，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趙子青見秦雨總算是主動詢問了，心中也暗自高興，當下便将秦雨幾位兄長的近況說了出來。其實也沒有太多的信息，只是最少還知道他們現在還活着。

秦雨也不知道這些可信度有多高，不過想來只怕也差不了多少，畢竟發配到邊疆之地的人能活着已是不易。

見秦雨若有所思的站在那裏，不再出聲，神情看上去有些落寞，趙子青便連忙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經托人關照他們，多少也能起到一點作用。”

秦雨不知道說什麽，趙子青明顯是在向她示恩，她只好再次朝他福了福，替幾位兄長答謝一翻，省得被趙子青看出些什麽端倪來。更何況盡管那幾人與她并沒有真正的血緣之情，可畢竟是秦雨的兄長，知道他們還好，她心中也是高興的。

“五皇子，沒事的話，奴婢先告退了。”她勉強露出個笑容，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個時候說要走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趙子青這回倒好說話，雖然秦雨臉上的笑看上去并不是太過真心，但好歹也是主動朝他笑了。他點了點頭，含笑着答道：“去吧，等會董貴妃的事也不必擔心，我自會替你想辦法的。”

秦雨一聽，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收了起來，她愣了一會，還是忍不住悶聲問道：“五皇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傻丫頭，都什麽時候了還不肯跟我說實話？”趙子青擡了擡手，似乎想做些什麽，但手伸到半空還是停了下來：“你與董貴妃的約定我自是清楚，你也不必問我是如何得知，反正我是為你好，不會讓你有什麽危險的。”

秦雨更是臉色大變，頓時覺得這宮中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哪怕是再細微，再隐蔽之事亦會被人看個一清兩楚，毫無半點秘密可言。只是現在她卻并不能多說什麽，而趙子青的話又太過暧昧，若是讓人聽到，只怕誰都會誤會她與他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

她幹脆什麽也不再說，匆匆行了個禮便退出了亭子，往那些宮人呆的地方走去。

見秦雨臉色并不太好，董貴妃宮中的人也問了兩句，卻見她什麽也不肯說，便也作罷，只是在心裏暗自恨恨的罵了幾句，不再理踩。

衆人看她的目光也紛紛變了，小聲的議論起來，無非就是說秦雨一些不好的話，還有人甚至說秦雨想勾搭五皇子被拒，所以才會板着一張臉回來。

秦雨自是聽到了，卻也懶得和衆人争辯，好在沒過多久，百花宴便已經結束，已經有人從裏面往外走了。

衆人見狀，反應都十分快，連忙按規矩分列站好，列于兩側，等待着各自的主子。

正文 第十六章：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