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白月光回來了 十二
第26章 白月光回來了 十二
蔣禮等了一會, 不見晏雲清出來,只微微笑了笑。風過留聲,雁過留痕, 就算晏雲清再愛柳先兒, 再相信她, 聽了方才的那番話,也不可能一點都不在意。
蔣禮自顧自的回屋睡覺去了。
晏雲清坐在床前,拿帕子将柳先兒臉上的髒污一點點擦掉。這還是進入秘境以來, 他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柳先兒的臉, 之前溫存的時候, 也沒這麽仔細的看過。
随着髒污一點點擦掉, 柳先兒真實的臉清楚明白的露在晏雲清面前。看着柳先兒真實的皮膚狀态,看着她眼角的細紋, 晏雲清的手微微頓了頓。
那番話到底還是影響到他了。
否則,即便先兒青春不在,他也能做到對她始終如一。
晏雲清嘆了口氣,索性直接使了個淨身咒。
然後怔怔的坐在床邊看着柳先兒許久。
印象裏, 先兒聰明可愛,天真活潑, 總是纏着他, 師父前師父後的叫着。不知道什麽時候起, 她的眼神裏多了些東西, 晏雲清一開始不知道那是什麽,後來知道了, 卻不敢承認和面對。
細細想來,這段感情裏,先兒一直是主動的那一個。自己還曾經愧疚于自己的怯懦, 才讓先兒受了這麽多苦。
可若是先兒說的是真的,先兒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他。那她表現出來的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她?她對自己的愛,是不是真的?
晏雲清忽的站了起來,大步走了出去,他不願意去深想。
不會的,先兒不是那種人,那些瘋話不能當真。
可是,先兒為什麽會說出那番瘋話?但凡說出口的話,肯定有些原由,還是說方才先兒被人奪舍了?可方才自己探過先兒的神識,并沒有其他痕跡。
難道是先兒生了心魔?可就算真的是心魔,也不是無的放矢。心魔和幻象一樣,只是放大了內心的某些陰暗。可這些陰暗面是本身就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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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兒能說出那番話,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許,那番話說的是真的。先兒接近自己,真的目的不純。
晏雲清想到這個可能,心情有些煩躁。他不能接受這樣帶有目的性的愛情。可他已經和先兒有了肌膚之親,他不能不負責任。
他忽的擡頭看向對面,他現在迫切需要有個人堅定的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對面的搖椅上空無一人。
蔣禮才懶得理會晏雲清呢,她看熱鬧看的累了,睡美容覺去了。她還是很注重隐私的,哪怕空間裏除了她再無旁人,可每次睡覺還是會給金屋加好幾道防護的符箓,安全又私密。
她可不是晏雲清和柳先兒,喜歡現場直播。
晏雲清就這樣,站在那裏,直到天明。
直到聽到屋裏有動靜響起。
晏雲清覺得腳步有些沉重,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柳先兒。理智告訴他,先兒不似表現出來的那般單純,甚至對他的愛都是帶有目的性的。可情感又說,先兒不是這樣的人,胡言亂語當不得真!自己應該聽一下先兒自己怎麽說。
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快速生根發芽。
晏雲清走了進去,柳先兒茫然的坐了起來,環顧四周,待看到晏雲清的時候,立馬驚喜的叫道:“師父,你去哪兒了?”
晏雲清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先兒,你記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麽事?”
柳先兒一臉茫然,搖頭說不知。”昨日你忽然瘋了一般,還說了很多瘋話。說你在遇見我的當晚做了個夢,夢見我會飛升,所以你才執意要跟着我的。是真的嗎?”晏雲清盯着柳先兒的眼睛說道。
柳先兒眼神清明,神色坦然。”我說過這樣的話嗎?我不記得了。”
雖然柳先兒表現的很坦然,可晏雲清卻很失望,就在問話的同時,他悄悄放了一絲神識到了柳先兒的識海裏。因着柳先兒現在修為低,晏雲清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不驚動柳先兒的前提下,進入柳先兒的識海,進而得知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和柳先兒表面的鎮定坦然不同,柳先兒的識海裏當時一片混亂,滿腦子都是”他怎麽會知道?這是我的秘密,我不可能說出來的!不可能的!現在該怎麽辦?我該怎麽瞞混過去。對,我不承認,只要我不承認就行了!”
晏雲清看了她許久,嗯了一聲。”你身體怎麽樣?還能趕路嗎?我看着外面的迷障好像散了些,應該能走了。”
柳先兒見晏雲清不繼續說了,松了口氣,可她還是不大放心,靠在晏雲清的胸前。”師父,你不會信了那些話吧?我都說了,昨天的事我一點記不得了,那些話根本不可能是我說的。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嗎?你說過,以後會一直相信我,一直站在我這邊的。”
晏雲清嗯了一聲,同時手輕輕的環住了柳先兒。
柳先兒這才放心,擡起頭來,在晏雲清臉上親了一下。”我起來了,收拾一下就能走了。”
柳先兒歡快的去收拾了,盡量表現的正常自然。
在柳先兒看不見的地方,晏雲清從袖子裏拿出一塊手帕,輕輕擦了擦方才柳先兒親過的地方。
二人走出金屋,看到對面的蔣禮也起來了,又換了一身衣裳,今天是一身鵝黃色的廣袖留仙裙,襯得她仙氣飄飄,又青春無敵。”哎呀,我今天穿這一身真好看呢!畢竟鵝黃這種顏色,只有少女才敢穿,也只有少女才能壓得住。你說是吧?姨奶奶!”蔣禮理了理袖子,笑盈盈的說道。
柳先兒方才清楚的看到晏雲清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本就嫉恨不已,她此番出門,沒來得及置辦行囊,師父給她用法術變的衣服,款式老土,顏色老舊,襯的她越發的灰頭土臉。
如今再被蔣禮明裏暗裏的擠兌,柳先兒心中的怒火越發高漲。
忽的拉着晏雲清的手,死死盯着他。”你愛不愛我?”
晏雲清蹙眉,這和愛不愛有什麽關系?”你要是愛我,就替我殺了她!殺了這個賤人!不止她,還有那天的幾個散修,殺光他們!殺光他們!”柳先兒面容扭曲,語氣詭異的說道。
晏雲清卻清楚的看到柳先兒的眼睛變紅了,他還是心存僥幸。”你呢,你愛不愛我?如果我不能飛升,你還愛我嗎?”
柳先兒詫異的看着他。”你在開什麽玩笑,你肯定能飛升啊,這是老天給我的禮物,所以我才纏着你,趕走一切觊觎你的女人,最終,我成功了,我得到了你。不,我只成功了一半,你到底什麽時候帶我一起飛升?我要長生不老,我要永葆青春,我要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哈哈哈!”說到最後,柳先兒瘋狂的大笑起來。
晏雲清就那麽看着她,他知道,這不是心魔,這也不是幻境,雖然他不明白柳先兒這到底是怎麽了,可他知道,此時此刻的柳先兒才是真正的柳先兒!”說那麽多幹什麽,你趕緊殺了她啊。連這點事都辦不到,你還說你愛我!”柳先兒抓着晏雲清的袖子,激動的說道。
晏雲清沒有說話,只用了一樣的手法,弄暈了柳先兒。柳先兒倒在晏雲清的懷裏。
蔣禮聳聳肩。”我什麽都沒做,你別看着我啊!是你自己識人不清。不過這也沒什麽,她雖然接近你的目的不純,可她對你的愛應該不是假的。她為了你做了那麽多事呢。她多愛你呢!”
蔣禮這麽說,不是聖母心發作,替柳先兒說話。而是她深知晏雲清這樣從小習慣了自我約束的人,一般道德觀念也很強。這種人要麽不動情,一旦動情就跟老房子失火一樣收不住。可一旦發現這份感情并不純粹,帶有濃濃的目的性,他會很失望,很愧疚,開始自我約束,連帶着連柳先兒一起約束起來。
果然,晏雲清聽了蔣禮的話後,臉色更難看了,他已經走錯了,不能一錯再錯。柳先兒是他的責任,自己不能棄她于不顧,可也不會為了她再犯更多的錯。
晏雲清一手摟着柳先兒,一手平放,身後的金屋化成龍吟劍。
晏雲清持着龍吟劍,用盡全身的靈氣,當空一劈,空中竟裂開了一道縫。
蔣禮瞪大了眼睛,這才是龍吟劍的真正威力嗎?果真是男主的本命劍啊,真牛皮!
晏雲清看了蔣禮一眼,抱着柳先兒,踏入了時空裂縫。
裂縫慢慢消失了。
蔣禮聽到有人的嘆氣聲。”來遲一步了!”
緊接着,蔣禮面前也恢複了原狀。
唉,電影結束了,繼續看話本吧。蔣禮嘆了口氣,重新坐回搖椅上,拿出一個話本,繼續看。
那邊,晏雲清直接帶着柳先兒回了長華門主峰,一回來便跪在了掌門面前。
掌門看他竟動用龍吟劍劈開時空,還以為他出了什麽事,結果看他安然無恙,稍稍放心了些。
又見晏雲清跪着,便讓他起來。
晏雲清搖頭。”我自知犯下大錯,讓師門蒙羞,我自甘受罰!這就自請去極地看守屠海深淵萬年,非死不得出!我那小徒兒的下落,就請掌門師兄多費心。”
他一走出秘境,便洞悉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因着他的緣故,連累了長華門數千年的名聲,害的長華門成為修真界的笑柄。都是他的錯!
說完,不等掌門說什麽,重重的磕了兩個頭,重新抱起柳先兒,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年紀大了,總感覺頭頂涼絲絲的,所以一冷,棉襖棉褲還沒上身,帽子先戴上了。是的,我倔強的沒有穿棉襖棉褲,只穿了打底衫羊毛衫加絨的衛衣,秋褲啥的,我基本也不穿。因為除了接送孩子,我一般都在室內,能扛得住。可頭頂不行,冷。我原來一頭炸毛,發量極多,很嫌棄自己的頭發,還說少點就好了。現在,唉,不說了,都是悔恨的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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