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你想要的我都有 四

第88章 你想要的我都有 四

姜雲燦當即跪下,”皇伯父，寶哥兒還小，如何敢當！”快起來！”皇上趕緊示意貴妃将姜雲燦扶起來,”當初你挺身而出，解了朕得到燃眉之急, 如今又……是皇伯父對不起你父王和你。你父王的爵位, 本該有人承襲，只是寶哥兒到底姓南宮，名不正言不順, 且南宮家世代忠勇, 侄女婿更是為國戰死, 這爵位，寶哥兒當得起！朕還要加封你為鎮國太平公主，嘉賞你為朕、為大梁守衛邊陲之功！”

太後欣慰的點點頭,”很該如此！”

貴妃不知道皇上這話意味着什麽, 她只知道，寶哥兒有爵位了, 燦兒的封號也由二字變成了四字, 在諸公主中為尊！這就夠了。

姜雲燦只好苦笑着接旨了。

這旨意迅速傳開了，有人贊賞, 有人羨慕, 有人嫉妒，只有蔣禮, 十分茫然, 她如今也是有品級的人了？正四品？雖然她知道女官的四品和朝臣的四品是兩回事，可還是有些沾沾自喜。

可這份喜悅，在看到寶哥兒時, 就蕩然無存了。人家才四歲，就已經是鎮南王了。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只是鎮南王？有些熟悉啊，啊！我究竟有幾個好妹妹那個的爹嘛，鎮南王段正淳。不行，這孩子得好好教導，可不能像老段那麽風流。

相比于其他人的高興，姜雲燦的心情算不上好，她原以為，或許要等到寶哥兒長大了，再回南邊去，如今看來，只怕餘生，她們母子都要待在南邊了。不過姜雲燦素來不是自怨自艾之人，她很快就回轉過來了，回雲南也好，可獨善其身，遠離朝中的紛争。将來不管繼位的是誰，都要倚重她們母子。她們母子總能立于不敗之地。

皇後所生的太子和淑妃所生的二皇子只差三個時辰，這三個時辰，決定了位份尊卑，淑妃又素來心高氣傲，她的孩子，性子和她差不多，再加上三皇子四皇子等，皇伯父子嗣昌盛，皇子有九個，公主兩個，現在看是福分，只怕日後有的是紛争。

這樣想着，姜雲燦反而覺得，不能在京城久待。好在他們母子如今住在太後宮裏，免去了不少煩惱。可每日應酬皇伯父的那些嫔妃，也煩得很。

還是等到下月太後壽辰過後，就和皇伯父辭行吧。

太後對姜雲燦母子十分疼惜，直接下旨，除了皇上皇後和貴妃外，免了其餘嫔妃的日常請安，連皇子公主們也不必來了。”皇祖母，這樣不好吧？”姜雲燦苦笑着說道。”有什麽不好的，我們不和他們玩，昨日和小九一起放風筝，結果手都破了。”太後心疼的說道。

姜雲燦無奈的扶額。”那是被風筝線割的，和九弟有什麽關系。”姜雲燦比太子還大一歲，諸皇子包括太子在內，看到她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皇姐。如今又成了鎮國太平公主，兒子成了鎮南王，這些皇子們更得捧着她了。”反正不行，今兒你來，明兒個他來，都纏着我們寶哥兒。尤其是太子家的質兒，老二家的洛兒，唉，皇家的孩子啊，個個聰慧，哪像我們寶哥兒，這才是孩子該有的樣子呢。由此可見，你和驸馬将他養的很好。”太後滿眼疼惜的看着寶哥兒和那個叫阿蔣的女官在地毯上玩跳棋。

提起驸馬，姜雲燦微微嘆氣。”驸馬他，很喜歡孩子。”驸馬是四代單傳，所以在得知她有孕後，驸馬放下了對她的警惕和防備，那段時間，是他們相處最融洽，最開心的時候。”燦兒啊，等哀家生辰一過，你就帶着燦兒回南邊去吧。”太後忽然說道。

姜雲燦看向太後。”皇祖母。”哀家不是不心疼你。這幾年，哀家一直在想，當年讓你嫁到雲南，到底是好還是不好。若說好吧，你和驸馬夫妻感情一般，驸馬更是英年早逝，害你一人孤苦。你若在京城，嫁的是旁人，養個面首也罷，改嫁也好，無人敢置喙。可偏偏驸馬是南宮家的人！苦了你了！”太後握着姜雲燦的手，推心置腹的說道。”可若說不好，以你得到身份，嫁在京中，難免會牽扯到朝堂中去。稍有不慎，性命不保。那時，我如何和你父王交代！所以說啊，還不如待在南邊，掌一方軍政，何其自在。”

姜雲燦靠在太後肩頭。”皇祖母，你的苦心，雲燦都知道，你放心，雲燦一定會好好活着的。”

祖孫倆依偎在一起，畫面十分美好。

然後貴妃來了，看到這一幕，哼了一聲，硬是擠到了兩人中間。”我也要，我也要！”

太後滿臉無奈。”你都多大的人了，總是黏着哀家做什麽！皇上不是說欣貴人這一胎若是公主，就交給你撫養嗎？以後養孩子玩去吧啊！”我不要，小孩子好麻煩的，又愛哭。”貴妃不耐煩的說道。”有乳母和宮人們呢，難道要你自己哄嗎？不過是讓你打發時間，再者有個孩子，将來也有個依靠。哀家總有不在的那天吧！”太後勸道。”姑媽，您會長命百歲的！”貴妃眼眶都紅了。

太後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哥哥嫂子沒了之後，珠珠自小跟着她長大，在她心裏，和女兒無疑。珠珠當初和源兒年紀相仿，原以為她會嫁給源兒，當個自在王妃，誰知道二人只有兄妹之情，并無男女之愛。珠珠喜歡的竟然是皇上。

太後當初本來想反對的，無奈皇上有情，珠珠有意，且珠珠為了讓當時還是太子妃的皇後及她身後的家族安心，竟然服下了絕育藥。那樣慘烈的場面，非但皇上痛徹心扉，太後也傷心不已。事已至此，太後只能成全她的癡心。

好在這些年，皇上待她很好。幾十年如一日的天真單純。太後也放心了。只是人老了，難免想的多些。珠珠這些年寵冠後宮，性子又這樣，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她和皇帝在一日，自然能庇護她一日，若他們不在了，珠珠可怎麽辦啊！

姜雲燦笑了。”皇祖母放心，若真有那一日，我帶兵來接貴妃去雲南！”

貴妃眼前一亮。”這可是你說的啊！我等着！”她上半輩子就沒離開過皇宮，要是能去外面看看，也是很不錯的。

太後很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這話當着哀家的面說說就算了，可不能再說了，更不能當着皇帝的面說。”

姜雲燦和貴妃相視一眼，這才反應過來，那一日指的是皇帝不在了的時候。兩個人吐了吐舌頭，同時不好意思的笑了。

很快，就到了太後的生辰，皇上親率百官，皇後帶着一幹妃嫔公主為太後慶賀生辰。

太後猶如衆星拱月般被人簇擁着，左側是皇上，右側卻不是皇後，而是鎮國太平公主和雲南王。

朝臣們都知道，鎮國太平公主和雲南王地位超凡，且她已經奏明了皇上，說雲南不可無人，預備太後壽辰一過就啓程南去。故而小小失禮之處，朝臣們也都裝作沒看見了。

皇後面上不顯，可心中卻頗為不忿。她熾熱的目光始終追随着太後，在她看來，當皇後也沒什麽好的，頗多掣肘，唯有成了太後，那才是真正的贏家。她又将目光投向站在皇上身側的太子，那是她的希望，亦是慕容家的希望。

太後這個生辰過得其實并不開心，因為她知道，生辰一過，孫女和曾孫就要走了，于是整個生辰宴都緊緊拉着姜雲燦和寶哥兒的手，連皇帝都退到後面去了。

皇上體諒太後的心思，可若不是實在無人可用，他也舍不得雲燦。好在，雲燦沒有辜負他的希望，她做的很好。接下來，就要看雲燦的了。雲燦向他承諾了，定會将雲南徹底收回，一代不成，就兩代，兩代不成，就三代！直到雲燦說出這話時，皇上才徹底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除了雲燦，也只有雲燦，有這樣的魄力和能力！

太後生辰一過，姜雲燦一行就要啓程南去了。

太後傷心欲絕，卻強裝鎮定，直到看着姜雲燦和寶哥兒的馬車消失在宮道盡頭，眼淚才撲簌簌落下。”這一別，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到她們！”

貴妃早就哭紅了眼睛。”姑姑，您千萬別這麽說，我害怕！”

皇上嘆了口氣。”母後放心，以後每年朕都會讓她們回來一次的。”

太後先是高興，然後又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來回奔波，太勞民傷財了，難免惹人非議，且寶哥兒還小呢！”

姜雲燦一行走的時候，比來的時候，隊伍壯大了很多，皇上按長公主和郡王的儀制補齊了人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京城。

宋清遠好容易到了京城，看着高聳的城門，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官兵推搡到了道路兩邊。”這是做什麽？”你是外地進京的學子吧？你不知道，鎮國太平公主和雲南王啓程回南，閑人可不得回避嗎？”身旁一人說道。

隊伍浩浩蕩蕩的從他們身邊經過。宋清遠一路看着，眼中閃過一陣火熱，好大的陣仗。若是他也置身其中，受萬人敬仰膜拜，那感覺一定很好。

那個人！